亲爱的某某:
距离上一封信又是一年的时间了。我的心情一如你衣服的颜色,我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上一信不知被哪个好事的编辑拿来发表在网站上。有网友劝我“守株待兔”,有网友劝我“移情别恋”,不论善意还是恶意,不论好主意还是嗖主意,读来都让我欣然与感动。
距离上一封信又是一年的时间了。我的心情一如你衣服的颜色,我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上一信不知被哪个好事的编辑拿来发表在网站上。有网友劝我“守株待兔”,有网友劝我“移情别恋”,不论善意还是恶意,不论好主意还是嗖主意,读来都让我欣然与感动。
但是这年头,男多女少,有剩男无剩女,偶有丫头钟情于我,我欲不专一,其可得乎?盖“移情别恋”之类云是对拜伦式的情场老油条说的,反观作者,既没拜伦之任侠,又无其之才华,自忖之下没有任何条件吸引女人多看我一点点,多注意我一分钟。偶有丫头聚焦于我,我欲不争先。花落别家,这个责任由谁承担?盖“守株待兔”之类云是对风流倜傥,腰缠万贯之流说的。若孤零零的浪荡才子,无“株”可守,无“兔”可待,还那么从容做什么?正人君子,又岂是我辈俗人所能问津者也。所以,我还是得放弃风度与理性,给你——远方的你或是身边的你,写了第二封信。
我在给你的第一封信里,老实承认,我是个脾气又硬又爱面子的丑八怪。不写情书,你叫我怎么办?去舞厅?我不会喝酒,半杯没下去,脸涨得像刚刚厮杀完毕的红脸关公。我也不会跳舞,我跳起舞来,像只斗败了的公鸡。配合不成,抢拍有余。丢人现眼事小,只是自己倒霉;煮鹤焚琴事大,扫了佳人的雅兴,又破坏了宴会的气氛。成何体统?舞厅,张柏芝约我也不想去。打电话?我拙口笨舌,不善说可爱的废话,不忽视教科书上的礼仪廉耻。聊qq?我一见电脑就晕头转向,打起字来像墙上蜗牛的爬行运动——奇慢无比!
我不能怪父母,因为那样子你一定会说我不孝;我不能批评现代都市的恋爱风气,因为那是很明显的酸葡萄心理。所以我只能反思自己,毛病出在哪里?恃才傲物?这是文人的通病,也不见得都坏事。君不见昨晚报纸的登婚启示上一个“我见犹怜”的小丫头的征婚广告。他对男方的要求竟然是“个性突出,才华横溢”,那不是明摆着向我们这些可怜的才子抛绣球吗?恃才傲物,不是我一个人的错,至少可以吸引一部分有灵气的小丫头多注意我一点点。穷困潦倒?也不太像,我好象还有点钱。妄自尊大?我认为是自己的优点,你不能把我的优点当缺点吧。目无尊长?也不是我一个人的错,有些道貌岸然的师长,他们也实在缺乏让人尊敬的理由。`
我找不到自己的缺点。除了五官七窍要自由发展以外,其他的都是我优点啊!但是年代不同,女人不再注意你肚子里有些什么货色,反倒端详你脸蛋是否匀称,你欲不浪费青春于梳妆台前,而使小丫头意乱情迷,谈何容易。纵然学富五车如老钱,腰缠万贯如嘉诚,又奈美女何?当然一代文豪涂脂抹粉,太不像话。但是“淡扫娥眉”,总是情理中事。
随着时代的进步,化妆不再是女人的专利,你看人家大明星谢庭锋都养起了女人式的长发,我等凡夫俗子尚未看齐,人家丫头如何垂青你呢?
虽说:“郎才女貌”,但是女人是现实的动物,你的才华不能转换成金子的时候,也就是你女人对你翻脸无情的时候。女人绝不会把自己的美丽葬送在你的诗词歌赋或三角函数里,王映霞与郁达夫的恋情,便是最好的明证。当达夫的才华与思想不能满足映霞的虚荣心时,第三者也就有了插足的机会。爱情是要配的,否则很难修成正果。这里的“配”指相貌气质上的,也指学识性格上的。男友是急性子,女友行动就要快一点;女友体壮如牛,一拳能把墙壁打个窟窿,男友就不能是病猫,三口痰中两口有血。男友是西洋打击乐迷,女友就不能说那玩意是“鸡猫子打狗叫”!
说了这么多,病情似乎指出来。我自己特立独行惯了,有个女的在身边,我反而觉得别扭了啊!记得我两年前的恋爱,她说东,我向西;她要唱歌,我要睡觉;她看电影,我要读书;她喜欢男人卑躬屈膝,任牢任谤,听她娇喝,学会做牛。他是大女人主义者,我喜欢女人善解人意,温柔敦厚,知书达礼,懂的做猫,我是大男人沙文主义。我们之间一直进行着针锋相对的斗争。分手而不吵架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我想起了歌手费翔的故事,他是出了名的帅哥,征服了一个富商的女儿,但是他自己并不感到幸福与快乐。有一次,他跪在她的裙子底下说:“亲爱的,求求你,给我一点男性的尊严!”也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特同情费翔的遭遇。我深知在现代都市恋情里,懂得奴才之道,在爱情领域里,是多么游刃有余,吃得香,吃得开,占尽女人的便宜,而不为女人所累。偏偏我自己是一个不肯迁就女人的男人。在爱情领域里,就凭这一点,我吃尽苦头,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喜欢的女人投入一个个奴才的怀抱。文学家沙特只把女孩子当成一些奇花异草,得固欣然,失亦可喜,我做不到他的洒脱出尘。爱并不是纯快乐,在爱的领域里,体验一点痛苦的滋味,同样也是人生宝贵的财富。 《水浒传》里,王婆对西门庆说出了做花花公子的五个条件:潘驴邓小闲。潘指美男子潘安的相貌,驴是有驴那样的大鸡巴,邓指有财神爷邓通的钞票,小就是上文所说的奴才性格,有技巧,有心计。闲就是有闲工夫。五个条件,我只具备了两个,命中注定我是个有才但不风流的男人。在不久的将来,我会出一本《是才子,但不风流》的书,在那本书里,你会读到一个比自画像更真实的曹极。
这一年里,我没有放松我自己。我有时间的紧迫感和历史的责任敢,我深知在继往开来的重任上,我担当着相当一部分的责任。一个网名叫蓝色思念的读者说我为什么要把自己搞得那么辛苦。我说,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现在许多畸形的社会现象,年轻人不敢抨击,有些“昏蛋”(鲁迅语)甚至觉察不到。我曹极就是看不过去,就要骂。也许是吃力不讨好,但总得有个人说出来,才能把病因找出来,对症下药。我想起巴金临终前的一番话:反省以前的作品,我绝对不能宽恕我自己。你们奇怪我为什么把自己搞的那么痛苦,还不是因为我不能使笔下的豪言壮语成为现实。”
扯了那么多与情书无关的话题。不是我跑题,而是我写这封信的目的,已不纯粹是求爱,而是向你一个远方的女人展露我的真面目。
随着我年龄的增长,我清楚地觉察到女人的理解比爱更能到达我心灵的彼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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