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仙人诅咒”在迦梨陀娑的戏剧创作中是一种常见的创作手法,这种创作手法的运用背后必然有它独特的缘由。迦梨陀娑的戏剧《沙恭达罗》是梵语文学中的最高成就,其中“仙人诅咒”手法的运用是其独特文化魅力,本文将以《沙恭达罗》为例來阐述“仙人诅咒”存在的合理性。
关键词:迦梨陀娑;《沙恭达罗》;仙人诅咒;动因
沙恭达罗的故事原型最早见于印度古代大史诗《摩诃婆罗多》,而基本情节,特别是仙人诅咒等情节则形成于《莲花往世书》,约五世纪时,经过迦梨陀娑的再创造,形成了不朽的《沙恭达罗》诗剧。①按照季羡林先生译的来看,《沙恭达罗》共有七幕剧,分别叫做“狩猎”、“故事的隐藏”、“爱情的享受”、“沙恭达罗的别离”、“沙恭达罗的被拒”、“沙恭达罗的遗弃”、“美好的大团圆”。
一、矛盾冲突的合理设置和戏剧情节的丰富迂回
仙人诅咒是全剧的矛盾冲突,有了仙人诅咒才有了精彩的戏剧故事,也才有了人物性格全面展开的事件和线索。通过仙人的诅咒,形成了内外两重矛盾冲突的结构方式,外部矛盾是由沙恭达罗、豆扇陀和仙人组成,追求美好爱情和阻碍美好爱情的冲突;内部矛盾沙恭达罗和豆扇陀之间的矛盾,在受到仙人诅咒后,国王忘记了自己的妻子,遗弃了沙恭达罗,使得戏剧情节更有曲折性,增强了戏剧的观赏性。《沙恭达罗》在第一幕时,国王就把刻有名字的戒指送给了沙恭达罗,为下面仙人的诅咒和戏剧的进行埋下了伏笔,在后面几幕中也多次提到这枚戒指。戒指在剧中起着关系人物命运、贯穿全剧发展的关键作用,沙恭达罗在寻找国王的途中丢失了戒指,当见到国王时,他已经完全不认识沙恭达罗了,沙恭达罗以为自己遭到了遗弃,心灰意冷。后来国王豆扇陀在渔夫那里再次见到了那枚戒指,想起了他与沙恭达罗的点点滴滴,于是就去寻找沙恭达罗,最终他们一家得以团圆。
二、人物性格的塑造
仙人诅咒的出现在戏剧中也起到了塑造人物性格的作用。长期生活在静修林的沙恭达罗,是一个纯洁善良、对世界充满爱与温柔的,与自然融为一体的女子。可是诅咒的出现,改变了她的生活,她去寻找国王豆扇陀,可是国王却完全忘记了她,这让她觉得自己遭到了遗弃,于是就变得顽强有毅力,充满了反抗精神,对国王这种行为提出了强烈的抗议。国王豆扇陀在面对苦行者的劝说下放弃了射向惊跑的小鹿的机会,说明他是一个重视人民的生活和关心人民的疾苦、忠于自己的爱情,有着高尚的品德的人。遭到仙人诅咒后,他忘记了自己与沙恭达罗的点点滴滴,忘记了自己曾经热情追求过的妻子。这说明了仙人诅咒的出现,使得人物的性格有了新的变化,塑造了更加鲜明的人物性格。
三、迎合印度文化和历史传统
沙恭达罗与豆扇陀的婚姻,有着种姓与身份的差别。按照印度婆罗门教的观点,不同种姓之间的人是不能通婚的,否则将视为“贱人”不可接触,其灵魂也不会再生。没有道德的约束的行为是鲁莽的,从这个角度上看,存在着违背种姓制的道德规范的问题,这在印度人看来是遭天谴或报应的。仙人的诅咒可以看作是天谴、是报应。因此,他们在获取幸福时,也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作为提前得到爱情幸福之果的静修女沙恭达罗和国王豆扇陀,就不可避免的要付出比金钱更为沉重的代价——包括精神上和感情上的。因此,剧情就在这种民族性的思想支配下,出现了仙人的诅咒。
四、理想爱情与社会现实
仙人诅咒与作品的主题思想有关,迦梨陀娑在《沙恭达罗》这部剧中主要是想表达和歌颂国王豆扇陀和静修女沙恭达罗的美好爱情,也表达了自己对国王美好品德和忠于爱情的期待。正如季羡林先生所指出的:“作者的主观意图是歌颂纯真的爱情。迦梨陀娑正是巧妙地利用了在印度古代特定历史条件下所允许的这种虚幻性,高度真实地反映社会现实。首先是印度等级制度的存在,即祭司贵族婆罗门、军事贵族刹帝利、小生产者吠舍和雇工或手工业者首陀罗;其次是对国王忠于爱情和美好品德的期盼,国王豆扇陀是在仙人诅咒的情况下才不认识沙恭达罗,在恢复记忆之后对自己的行为感到非常后悔,这表现了国王对爱情的忠贞。
根据以上分析可以得知,仙人诅咒有其存在的合理性和必要性。
注释:
①《仙人诅咒的文化内涵》——对戏剧《沙恭达罗》矛盾转折的阐释,郑苏淮,《文化学研究》,1997年。
参考文献:
[1]季羡林译,迦梨陀娑著.沙恭达罗[M].人民文学出版社,1980.
[2]郑苏淮.仙人诅咒的文化内涵——对诗剧《沙恭达罗》矛盾转折的阐释[J].戏剧,1997.
[3]虞雅芳.“诅咒”与“遗忘”的文化功能——梵剧《沙恭达罗》的艺术构造[J].宁波大学学报,2004.
[4]虞雅芳.《“诅咒”与“遗忘”的精神内蕴》——梵剧《沙恭达罗》情节设置必然性的阐释[J].湖州师范学院学报,2006,10(05).
[5]马金艳.《<沙恭达罗>的艺术与真实》——关于“仙人诅咒”之存在理由[J].牡丹,2016(08).
(作者单位:山西大学文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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