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

　　摘要：提到诗人田间，更多的人关注的是他的街头诗。他是延安街头诗运动的发起人之一，《假使敌人来进攻边区》《坚壁》都是抗战时期著名的街头诗。在这些诗歌中笔者发现有很多适合朗诵的诗歌，本文以《朗诵诗选》（清华大学学生文艺社编，1963年）中的诗歌为例来探析田间抗战后诗歌的特点。并思考这背后的诗学意义。

　　关键词：田间；朗诵诗；战斗诗人

　　抗日战争爆发后，全中国的人民都投入到了战斗之中，诗人们也不例外。此时诗人们的情感已经和全民族的伟大斗争联系在一起。诗人田间曾说：“让我们底歌颂符合着战斗步伐吧，让我们底歌颂迎接着英雄的呼声吧，让我们诗人踏着为自由，为祖国牺牲了的人民底血迹去吧！”。①诗人田间已经自觉的加入到了战斗中。由于现实斗争的需要，诗人们采取了大众所能喜闻乐见的方式——朗诵诗，街头诗来对大众进行宣传和教化。

　　诗人田间的街头诗以非常朴素的话语来反映最为平凡的生活场景。而这平凡中却包含着人间的温情，时代的精神。如街头诗《鞋子》《给饲养员》等。闻一多曾说他是“时代的鼓手”，他“鼓舞着你爱，鼓动着你恨，鼓励你活着，用最高限度的热与力活着，在这大地上。”②这不仅是他街头诗的特点，也是他所有诗歌的一个主旋律。

　　朗诵诗是诗歌大众化的一种尝试，它的被提起是顺应了现实战争的需要。高兰、柯仲平等都是著名的朗诵诗人。高兰还出版了一本朗诵诗集。不管是在文学史的研究资料中还是在一些朗诵诗集中，田间几乎都是以一个街头诗的代表人物出现的。笔者偶然在清华大学学生文艺社编的《朗诵诗选》中发现了田间几首适合朗诵的诗歌。这不禁让我想起在唐弢、严家炎主编的《中国现代文学史》，在这本著作中提到了他优秀的朗诵诗《儿童节》，这一首诗歌“说明了作者当时在服务团工作的实绩”。③同时也说明作者始终保持着战斗的热情。我们不禁质疑：在某种程度上，可不可以说田间也是一位朗诵诗人呢？

　　收录在《朗诵诗选》（清华大学学生文艺社编，1963年）中的田间的诗歌有四首。分别是《坚壁》、《□拉玛朝》、《赠同志》、《雷之歌》。这里着重分析写于抗战后的《赠同志》《雷之歌》这两首。

　　从《朗诵诗选》（清华大学学生文艺社编，1963年）中，我们不难发现本书选编的目的是：“这是开展革命诗歌朗诵活动的一份很好的材料”“让我们从革命的诗歌中吸取力量，更好地投身到战斗的生活中去”。④清华大学的学生们为什么要选择这两首诗歌来朗诵呢？我想他们应该在这其中发现了田间抗战后诗歌的特点：言之有理；言之有情。

　　一、言之有理

　　《赠同志》这首诗歌写于1949年10月，很明显这是写给同志们的一首诗歌。此时的中国已不同于往日，诗人抓住了“红”这个色彩，明确地表明了自己对于革命的态度。他认为“革命就是家”，我们要骑上自己的“馬”跟着红旗走天下。诗歌中作者处处抓住“红”和“马”，指明“时间等于黄金/决心等于胜利”的哲理。在革命的红光中，我们要有坚定的革命信念，这正体现了其“言之有理”的特点。

　　在抗战期间田间的诗歌有极大的鼓动性，他是战斗的诗人。本诗却不同于他以前的战斗诗歌。例如《给战斗者》，“我们是一个巨人/生活就要战斗/高贵的灵魂/宁死也不屈服”，从这些语言中我们能够感受到诗人内心的热血澎湃，能够感受到他的摇旗呐喊。而写于抗战后的《赠同志》一诗，诗人在充满哲思的道路上为我们鼓舞加油。这一点符合现实的需要，符合受众的需要。

　　二、言之有情

　　“只是一句句朴质、干脆、真诚的话，（多么有斤两的话！）简短而坚定的句子.就是一声声的鼓点，单调，但响亮而沉重打在你耳中，打在你心上。”⑤《雷之歌》就是这样的作品。诗人写一对母子在战火中分离的情景，在狂风暴雨中，在雷声轰鸣中，幼儿的母亲已被炸弹穿进胸膛。在这雷声中包含着诗人内心的怒火和坚定的革命信念。这是战斗的号角。诗人选取了一对母子作为本诗的情景，这也是万千大众中最为普通的母子。诗人一句句“幼儿叫着亲娘”触动着读者的心灵。“幼儿叫着亲娘”在诗歌中反复出现了三次，饱含着作者的深情，也唤醒了人们“沉睡”的灵魂。

　　言之有理和言之有情的诗歌适合当时社会现实的需要，清华大学学生的需要。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反映了诗歌与政治密不可分的关系。

　　注释：

　　①原载于《七月》1938年一集七期，见龙泉明编《诗歌研究史料选》，成都：四川教育出版社，1989：8。

　　②闻一多：《时代的鼓手——读田间的诗》，见《闻一多全集》（三），1948年开明书店版。

　　③唐弢 严家炎：《中国现代文学史》（三）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0：48

　　④《朗诵诗选》，清华大学学生文艺社编，1963：3。

　　⑤闻一多：《时代的鼓手——读田间的诗》，见《闻一多全集》（三），1948年开明书店版。

　　（作者单位：西华师范大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