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迅

　　（一）思念你

　　不可避免，校园里的钟声一旦响起 /

　　它就会久久地回荡在，空中、天外和星辰之间 /

　　就在这回荡声中，天际似乎更近了；又似乎更远了 /

　　而我的思绪则会随着这钟声，反反复复地，荡漾 /

　　略带忧郁、冷清和萧瑟，以及孤寂、无助和空虚 /

　　渐行渐远地，穿过纷繁的树枝、划破寂静的长空 /

　　径直飘了向远方，遥远的、最遥远的远方 /

　　于是，不可避免地，我会想起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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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鲜花般的笑容会绽放在谁人的眼前？ /

　　你那温润亲切的声音又会向谁人呼唤？ /

　　那一声声甜蜜、柔美、清脆而富有朝气的 /

　　言语呢，它们也会久久地留在他人的耳里吗？ /

　　就像它们已然深深地渗透到我的脑海里那样 /

　　你的纤长灵敏的手指，和澄澈明亮的指甲呢 /

　　它們又会指向那一片天空？并伴随着 /

　　你活活泼泼言语，和略带羞涩的表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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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或许，你正走在海边，享受着海风带来的舒爽 /

　　并用你那迷人的双眼，凝望着苍茫的辽阔海面 /

　　然后在一个不经意的瞬间，快步攀上一块巉岩 /

　　欣喜地静观来往的人们，如何沐浴着阳光和欢悦 /

　　或许，你正漫步在那簇拥着旧馆、洋房和古香的外滩 /

　　细看它如何织上夜色和星空，以及那繁华如烟的光灿 /

　　或是，行走在那狭长的多伦街，思索民国的文人 /

　　或许，你正驻足与我们别离过的南桥 /

　　静静地望着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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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会不会想到自己的过往——有关你我 /

　　想到你曾是我大船长，而我则是你的小水手 /

　　我们曾在同一港湾和太阳之下，同庆节日 /

　　后来，你怀着大海般的雄心驶向了大海 /

　　并建立了自己大海般壮阔的伟大事业 /

　　而我则依旧守候在那个狭窄闭塞的港湾 /

　　继续做着我那简单而平凡的渔夫生活 /

　　并因鱼群的枯竭，而肩负生活的重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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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多少次，我独自漫步于漫漫黑夜，闷闷不乐 /

　　像极了北方的冬天：沉重、麻木、干枯、死寂 /

　　我更像一块被浪花漂逐着的枯草。不知从哪里来 /

　　不知要到哪里去？只知因营养不良而枯萎不堪地 /

　　默默感受着：铁一样的天空，石头一样的我 /

　　并心甘情愿地，让流水将我漂逐，到天涯海角 /

　　伴随着恶狠狠的诅咒：人生不过就是一场徒劳 /

　　或许，在这艰难的时代面前，我真是一根枯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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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每当这时候，每当我感到自己正在枯萎 /

　　我就即刻屏住呼吸、收缩身体；慢慢回忆 /

　　回忆与你相聚时的，那一个个伟大的瞬间 /

　　回忆你纯真无邪地，夸赞我的每一个语词 /

　　——我的意志、我的才学、我的优美文字 /

　　这时候，我总会莫名感到，我的舌头变甜了 /

　　仿佛是有人在上面滴了蜂蜜；而这些蜂蜜 /

　　尽管稀少，却足以使我恢复失去的生命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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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这似乎成了我的一种命运 /

　　日复一日，我都会本能地想起你 /

　　想起你的女性，一个完美无缺的古典型 /

　　因为她首次为我呈现了伟大的女性之美 /

　　我想你，给予的、太阳光般充裕的爱意 /

　　因为她不断地点燃了，我对生活的热忱 /

　　我想你，为我提供的伟大女性的食品 /

　　因为她真正地满足了，我这饥渴的心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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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因为你，我开始痛恨生活的平凡 /

　　痛恨没有陷阱的道路，和道路上蠕动着的常人 /

　　想起因为你，我开始痛憎恨那没有诗歌的情感 /

　　憎恨劳累过后的狂饮烂醉，以及烂醉中的，快乐 /

　　想起因为你，我开始了严肃地阅读、写作和思考 /

　　为了，仅仅是为了：赞美你，不断地赞美你 /

　　你的优雅和无与伦比，及它们我的意义 /

　　——什么样的意义？啊！太阳照样升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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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月亮很大、很圆、很洁净 /

　　今晚的月光很近、很远、很美艳 /

　　仿佛，她想以自己硕大的纯洁 /

　　去拥抱这块荒芜而孤寂的大地 /

　　以及大地上踽踽独行的人们 /

　　仿佛，她想以自己的光芒

　　去照亮肃穆的人们的脸庞 /

　　也照亮了我们曾经的时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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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我的心总是忍不住想问问 /

　　一年不见了，远方的一切颗还安好？ /

　　校园的钟声再一次响起，清脆而响亮地 /

　　吸收了那上一次的、渐行渐远的音声 /

　　我的思绪也随之被回收了，那样的坚定不移 /endprint

　　可是，它真的被回收了吗？或许是吧 /

　　但我却清楚地知道，校园的钟声会再次想起 /

　　而我对你的思念，亦会再一次地涌起.../

　　...

　　（二）我是怎样地想你

　　我是怎样地想你，让我仔细算一算 /

　　我想你，竭尽我这颗小小的心灵的极限的 /

　　深度、广度和高度。在过去、现在和未来 /

　　我想你的女性，一个完美无缺的古典型 /

　　因为她首次为我呈现了伟大的女性之美 /

　　我想你，给予的、太阳光般充裕的爱意 /

　　因为她不断地点燃了，我对生活的热忱 /

　　我想你，为我提供的伟大女性的食品 /

　　因为她真正地满足了，我这饥渴的心灵 /

　　我想，一次又一次地，走进你的闺房 /

　　因为那里充满了清新而自由的空气 /

　　我想，不断不断地，回归到你的近旁 /

　　因為那里可以让我的疲惫的心灵 /

　　获得休息。最本真意义上的休憩 /

　　我想带你飞到离开地表的万米高空 /

　　因为在那里我们可以看到人之渺小 /

　　我想将整个璀璨的星空织一串项链 /

　　因为那样就可以把它挂在你的颈肩 /

　　我想把世间所有的语词锻造成砖块 /

　　因为那样就可以为你构筑安居大厦 /

　　...

　　（三）想你，在敞开着的窗户下

　　喜欢打开窗户 /

　　将太阳放进屋来 /

　　喜欢眯着眼睛 /

　　享受凉爽的清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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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静观窗下 /

　　那只探头探脑的彩蝶 /

　　正从阳光中轻盈地飞过 /

　　携带着一点一点的彩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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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眺望远处 /

　　那刻缄默而高傲的冷杉 /

　　以及杉下相对而坐的情侣 /

　　在阅读同一本书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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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喜欢就这样趴在窗前 /

　　静静谛听世界，谛听你 /

　　并任小小的心中泛起 /

　　一波又一波的思念之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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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我正在窗前捕捉清风 /

　　凉爽的清风也，俏皮地 /

　　从敞开着的窗户中闯进来 /

　　探问，我的灵魂何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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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在哪里呢？它一定不在此地了 /

　　正像我的身躯也终将不在此地 /

　　到那时，我又会在哪里将你想起 /

　　想起这个曾经想念过你的窗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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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起窗前掠过的阳光和彩蝶 /

　　花园和草地 /

　　还有那棵静默的冷杉下的 /

　　情侣的欢悦和书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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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及那清脆的鸟儿的喧闹 /

　　就像此时此刻的情景那样 /

　　可就在这个我趴过的窗下 /

　　谁人还会在此静静地谛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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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想你，在每个适合熟睡的午夜

　　午夜了，窗外的喧嚣声渐渐地沉寂下来了 /

　　清清的月光，渐渐地从大地之上升了起来 /

　　越升越高，越升越高，直到普照沉睡的树梢 /

　　光影里昏黄的天空，渐变成蓝色，进而是黑色 /

　　人们也在夜色的呼唤下渐渐睡去，伴随着浅浅的 /

　　鼾声！现在，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寂静了 /

　　只我一个人，还在这万籁俱寂的，静谧之中 /

　　静静谛听森林，谛听世界，谛听心上的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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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了，小喷泉喷涌出的响声，却是愈加的大了 /

　　而我的心儿呢，难道不正是一个巨大的喷泉吗？ /

　　午夜了，池子里的一声声蛙声，却是越叫越响亮了 /

　　而我的灵魂呢，难道不正是一阵阵爱的蛙声吗？ /

　　何为正是在午夜，我的心中会涌起一阵又一阵的 /

　　不平静？ 而这不平静，正饥渴地张着它的小嘴说话 /

　　为何在午夜来，我的灵魂会充满着一层又一层的 /

　　爱的渴望？ 而渴望，自己说着超人类的爱的语言 /

　　...

　　（五）与你在一起的那个下午

　　再次到上海时，已经是下午时分了 /

　　经过一段车程，再加三段车程后 /

　　我便到达了心仪已久的、你的居所 /

　　伴随着钥匙扭动门锁的欢快声音 /

　　心中的芳香世界终于敞开在了我的面前 /

　　我紧跟着你的步伐，谨小慎微地步入其中 /

　　并用双眼快速地用扫描了整个儿的屋子 /

　　看上去，它并不宽敞，但却十分的整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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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仅铺设地上的毛毯是如此的整洁 /

　　而且毛毯簇拥着的床榻也是如此的整洁 /

　　床榻一头挂置着的衣衫还是如此的整洁 /endprint

　　另一头的衣柜和书桌，全都是如此的整洁 /

　　当我正想夸赞你的整洁时，你却一面含着微笑 /

　　羞涩地说：“我的屋子比较乱，你就将就着坐下吧” /

　　一面却细致入微地清扫起屋子来。为了不打扰到我 /

　　你轻手轻脚、小心翼翼，不弄出一点儿的声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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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你细致地打扫屋子的短暂时间里 /

　　我透过窗台，远远眺望这个下午的南桥 /

　　这时的阳光，近乎苍白，给人一种惨淡的美感 /

　　这时的天空，分外明净，充盈这一种异样的光线 /

　　正细雨般地洗刷着这座城市，吸纳着所有的噪音 /

　　在它的洗刷下，整个城市都变得如此宁静 /

　　那宁静持续着整个下午。于是，整个儿的下午 /

　　我的心灵和我的世界，都显得是那么的宁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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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种宁静的笼罩下，你的屋子 /

　　便成了一切空间中最宁静的一处 /

　　而与你在一起的那个下午 /

　　成了一切时间中的最宁静的时刻 /

　　当我沉醉于这种宁静之余 /

　　你带着刚刚打扫完屋子的那份喜悦 /

　　邀请我坐上方才清扫过的凉爽的床榻 /

　　而你也在床榻的一边静坐下来，注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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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候，我们相对而坐 /

　　我们谈起了文学，也谈起了自己 /

　　还谈起了我们的大学时代 /

　　以及毕业之后的，不快乐 /

　　时不时的，你会为我翻置些东西 /

　　时而是为创业而准备的字画 /

　　时而是特别的瓜子、水果和零食 /

　　而我则静坐在床榻上，静观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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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聊到了很晚，你让我就住在你那儿 /

　　但我坚持到：“那并不合适”。于是便离开 /

　　离开你的时候，我的眼中充盈着泪水 /

　　但我们心中，却漾起了阵阵的歌声 /

　　于是，不知不觉中，我就哼起小曲 /

　　我知道，我度过了一个值得歌唱的下午 /

　　一个美好的、宁静的、与你在一起的下午 /

　　因为在那个下午，有你陪伴的心灵的宁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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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与你在一起的那个下午 /

　　尽管是如此的短暂、简单和平凡 /

　　但却是如此的奇特、欢悦和美妙 /

　　它就像是一个永不枯竭的时光之湖 /

　　静静地将我此前的所有光阴都汇聚到了这里 /

　　仿佛此前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这个下午的 /

　　同时，它又自身从中溢出了我此后的所有光阴 /

　　从此，我的生命此在永远地打上了你的烙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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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你

　　人类以基督的生日来计算时间 /

　　我则以你的生日来计算时间。所以 /

　　时间，对我来说，不是公元前和公元后 /

　　而是离开你多久了？见到你还需几天？ /

　　与日常生活中的人们一样，我的生命 /

　　也是由几个重大的时刻所构成的 /

　　其余是都不过是些可有可无的间歇 /

　　而我最最重要的时刻乃是：遇到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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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我是在遇到你后才“出生”的 /

　　在此之前，我是个没有时间感的存在 /

　　像极了一条静静流淌的孤独的河流 /

　　不知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流淌的 /

　　亦不知自己要流淌到何方和何时 /

　　只知道：流...啊...流，头也不回地 /

　　往前流！直到遇到了你——我的伟大女性 /

　　我才在我奔腾不息的生命洪流中驻足下来 /

　　静静思考我的本源、我的开端和我的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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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来，这事还真是奇妙啊！最初的你 /

　　只是我心上的一个“小红点”。简直可有可无 /

　　但却无比的与众不同、出类拔萃和熠熠生辉 /

　　在一個不经意的瞬间，它就开始发生变化了 /

　　今日大一点、明日大一点、一日比一日大一点 /

　　今日深一点、明日更深一点、一日比一日深一点 /

　　就像一个新芽，变成了一棵大树，一个绿色的世界 /

　　你看，我的心，早已被你“涨”得满满当当的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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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它已经携上着我所有的思绪和 /

　　飞向了你！伟大的生日节庆再次到来了 /

　　你会在哪儿过生日呢？在家里还是单位？ /

　　谁陪你过生日呢？ 或许是小周欣吧？ /

　　或许她也为你献歌一曲了吧，就像 /

　　你在她过生日时，也曾为她长献歌一曲？ /

　　或许你们又做鬼怪的动作了？谁知道呢？ /

　　...

　　（七）明天就要见到你

　　呢…啊…娜…，娜…娜…娜… /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 /endprint

　　我就喜欢上将这个字放在舌尖上 /

　　掂来量去，一千遍，一万遍 /

　　呢…啊…娜。舌尖向上，分三步 /

　　从上颚往下，轻落，再到牙齿上 /

　　娜…娜…娜…娜...娜…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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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这个字是包纳一切的，唯一者和始基 /

　　是绝对，哲学家们所说的绝地天通的绝对 /

　　是上帝，神学家们所说的全知全能的上帝 /

　　是转生，炼丹师们所说的欲仙欲死的转生 /

　　不过，最能描述念出这个字时的感觉的 /

　　恐怕是一种现象。诸如，春—来—了 /

　　诸如，日—出—了，花—开—了 /

　　它是一种绽放。将一种壮美绽放到大地之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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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是一种运动。将这静止和束缚的世界 /

　　运转起来，并置入一种伟大的运动之中 /

　　啊，娜，自从离开那一分那一秒开始 /

　　我整个的生活就陷入了对你的等待之中 /

　　现在，这个时刻真的就要到来了 /

　　明天我就要见到你了...再次见到你了 /

　　那就让我再次默默地将你的名字吧 /

　　掂量——在舌尖——娜…娜…娜… /

　　（八）我若轻声唤你：甜甜

　　乌黑而闪亮的眼睛 /

　　就像是遥远天际的星星 /

　　红润而小巧的柔唇 /

　　宛如雨后破土而出的胭脂菌 /

　　光滑而又翕合自如 /

　　我若轻声唤你 /

　　甜甜 /

　　你那小巧的柔唇便激动起来 /

　　欢喜而娇气地回我一句 /

　　学长 /

　　同时伴着一种极轻柔的声音 /

　　轻柔的 /

　　轻柔的 /

　　就像是雪花飘落窗台上那样轻柔的 /

　　属于你的声音 /

　　同时还有一种舞动 /

　　运行于你的蔥根般的手指的舞动 /

　　亦即一种勾魂夺魄的天使的舞动 /

　　舞动着 /

　　舞动着 /

　　好像红烛的火焰的轻扑 /

　　闪现着 /

　　闪现着 /

　　将你的优雅与雍容照亮 /

　　同时也将这个世界照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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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单位：兰州大学）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