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祝福》是鲁迅《彷徨》小说集中最著名的作品,关于究竟谁是祥林嫂之死的罪魁祸首这个问题众说纷纭。有人说是身为地主阶级的鲁四老爷,他剥削压榨祥林嫂;也有人说是祥林嫂的婆婆,她把祥林嫂拐卖换钱。本文围绕祥林嫂之死探究害死祥林嫂的“深层原因”,挖掘“祥林嫂之死”的根本所在。
关键词:《祝福》;祥林嫂;鲁四老爷吃人
一、“嫌犯”之“平反”
鲁镇是一个贫穷小镇,鲁四老爷作为当地的知识分子,代表了旧社会思想文化状态。他最重视的就是一年中的祭祀,以祈求平安吉祥。在他第一次见到祥林嫂时就“皱一皱眉”,说明他讨厌祥林嫂的寡妇身份,当他得知祥林嫂实为躲避拐卖而从婆婆家逃出来时反复地大骂“可恶”,他认为是祥林嫂给他带来了麻烦,在祥林嫂死了丈夫儿子又重新回到鲁家时,他虽然让祥林嫂继续干活,但却暗地里告诫夫人“这种人虽然似乎很可怜,但是败坏风俗的,用她帮忙还可以,等祭祀时候可用不着她沾手,一切饭菜,只好自己做,否则,不干不净,祖宗是不吃的。”他把祥林嫂赶出鲁家沦为乞丐以致死在风雨之夜,甚至在祥林嫂死后还责怪她“不早不迟”。很多人认为是鲁四老爷对祥林嫂的欺压导致了祥林嫂的凄惨,把祥林嫂的死看做简单的阶级压迫问题。看上去似乎的确这样,但在旧社会,鲁四老爷作为主人,他对待帮佣的态度很正常,而且小说中明显说到祥林嫂在鲁家做帮佣时“口角边渐渐的有了笑影,脸上也白胖了”,祥林嫂在鲁家的日子“她反满足”。因此我们并不能把祥林嫂的死亡全部归罪到鲁四老爷的头上,祥林嫂之死也并不是简单的阶级斗争问题。
祥林嫂的婆婆也是小说中的关键人物,她对于祥林嫂命运的起承转合都起着重要作用。祥林嫂年轻轻地守了寡,听说婆婆要把自己卖到山里以给小叔子娶亲,她这才连夜逃到鲁镇做起了帮佣。倘若她一直在鲁家做活倒也相安无事,偏偏婆婆找上门来把她强嫁给了贺老六,以至于后来又死了丈夫回到鲁镇时镇上人对待她的目光都变了样子,以至于她背上了“败坏风俗”和“死后还要被阎王分尸”的“罪名”,使得祥林嫂一步步对生活失去希望并一步步走向死亡,因此很多人认为祥林嫂之死是她的婆婆一手造成的。但是我们可以看到,小说中的贺老六是一个忠厚老实的人,勤劳能干又有自家的房子,祥林嫂还与他有了一个白胖的儿子。很明显,婆婆把祥林嫂卖给贺老六的行为实际上并没有使祥林嫂遭受不幸,相反祥林嫂过得很好,如果不是贺老六意外伤寒死去而儿子阿毛又被狼叼走,祥林嫂的生活会很幸福。
二、死因之新见
小说中还有一个不能逃开的人物——“我”,“我”是一个年轻的接受过新思想的知识分子,是整个事件的见证者与记录者。当祥林嫂向“我”连续发问:“一个人死了之后,究竟是有没有魂灵的?”、“也就有地狱了?”、“死掉的一家的人,都能见面的?”……“我”不知所措并在支支吾吾后趁空逃离。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回答祥林嫂关于“魂灵”的问题,“我”也无法解决她的困境。这一点也正是鲁迅的厉害之处,萦绕在那个时期最关键的正是“魂灵”、是“心”、是“人”。
无论是普通劳动人民与地主阶级的隔膜、与知识分子的隔膜、还是知识分子与地主阶层之间的隔膜,最可怕的却是千千万万同阶层人民之间的隔膜。柳妈无疑是加速祥林嫂死亡的重要人物,她和祥林嫂同样作为鲁家的女佣,却在看厌了祥林嫂的苦痛后自己导演了一场新的戏码来观赏,所谓地狱之说无疑是在祥林嫂的不幸生活中徒增烦恼。从“我”和短工的对话中也可以明显看出短工对于祥林嫂的死亡赋予了无尽的漠视和冷眼。“怎么死的——还不是穷死的?”短工对于祥林嫂的死亡不仅没有丝毫的关心,反而看得很淡然,似乎祥林嫂的死是极其应该应分的。这种漠然的态度在祥林嫂生前也是如此。镇上的人在祥林嫂再次回到鲁镇时对她的不幸遭遇寄予了满满的鄙夷和嫌恶,用她失去儿子的伤痛作为茶余饭后的闲话特来询问,觉得無趣时又用她额头上的伤疤当做笑料,时常揭开嗅上一嗅。这种同阶层的隔膜乍一看似乎并没有对祥林嫂的死造成直接影响,但仔细回味,它却像风一样无孔不入,最终成为酿成一系列社会悲剧的根本所在。
三、结语
鲁镇只是一个旧社会的缩影,祥林嫂之死是整个时代的悲剧,而事实上《祝福》中根本无所谓“胜利者”和“喜乐者”,它是整个旧社会悲情的交响乐。
参考文献:
[1]鲁迅.彷徨[M].北京:中华书局出版社,2001.
[2]何春晓.探析悲剧女性形象——祥林嫂[J].语文学刊,2015(19).
[3]韦玲珍.柳妈:活着的祥林嫂[J].语文建设,2011(2):52-54.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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