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中国古典美学思想中,“象”思维一直发生着持续的影响。“象”不仅代表了中国古代审美活动具象化生的审美习惯,也构成了主体内在审美意识的对象化“象”传达。“象”推动了中国古人对世界的灵活自由观照,也通过象与象的意义勾连建构起中国古典美学的“象”框架。本文从中国古典美学思想的“象”范畴入手,从由实入虚的形象超越与以小见大的意义负载两方面论证了“象”的具体运动过程。
关键词:“象”;中国古典美学思想;“象”思维
随着“象”审美在中国古代美学史上的持续进行,“象”的思维不断巩固与升华,“人”通过“象”的思维进入“象”的审美活动中,又凭借“象”的思维完成主体意识对“象”的加工性呈现。“象”的多元形态有赖于主体“象”的思维在审美活动中的不断运用。
一、由实入虚的形象超越
“象”从“人”对天地自然的实体感观中酝酿而生,“象”的实体形态成为“象”在中国古代审美中存在的形态符号。实体形态是立“象”的根基,构成“象”最初的审美面孔。随着主体审美能力的提高,审美活动从实体审美走向了抽象审美,单纯的实体之“象”激发了“意象”审美活动的发生,却无法满足“意象”审美的意义提升。中国古人在这样的审美困境中凭借灵动的审美心境发现了自然实“象”背后的人心虚“象”,“象”的实体形态被打破,开始了由实入虚的形象超越。
此时,“象”不再对客观实体对象的映射表现,而是利用实体之“象”在中国古人中的审美惯性,负载了更多形而上的精神意识意义。“象”的內涵逐渐虚化,实体之“象”在主体精神意识的作用下有了由实入虚的形象超越。“以生命形式显示生命”①成为中国古代审美活动的运动法则,审美主体开始为心中之“意”寻找适宜的寄托虚“象”。天地自然在“象”的自我超越中“人”的痕迹愈发浓重,本原存在逐渐隐藏在“人”的审美关注之中。
中国古代审美活动中,“象”从“物”的审美之“观”中产生,主体在“象”审美中磨练自身的审美感受,以更加敏感的审美心境投射与对“物”的观照之中,形成了“观物取象”的审美活动过程。主体下高度敏感的审美心境作用下,对“物”的观照逐渐主动,“观”中的主体能动性显著提高,“会在主体心灵中引起反响、留下印迹,造成由审美对象所投射的心灵虚象,它是审美对象的心灵内化,也是客观审美实象虚化为内心审美意象的过程,是主体领悟、味象的过程。”②“观物取象”中,“观”对“物”的实体依赖性被消解,取而代之的是主体在物“象”基础上对心“象”的自觉组织与情感投射。
二、以小见大的意义负载
“意象”意义的包容性在于“意象”内涵范围的广阔,“象”通过虚化自身实体形态的方式打开了形态外壳,在对自身的模糊处理中需求更大范围的意义阐发。 “意象”意义的这两种特性拓展了“象”的论述外沿,使“象”变成了运动变化的系统。“象”既有原初的基本意义,又可以在审美历史的发展中通过意义的裂变、整合不断吸收新的意义,使其既能坚持自身的存在价值,又可以融入更多的他者意义元素,构成相对独立的陈新代谢系统。
“意象”因为主体之“意”在“象”的主观创化运动中,将自身心灵的精神世界投射于对象的实体表现之中。“象”的实体形态拉近了中国古代审美的现实距离,使“象”与现实保持着适宜距离,具有坚实的现实依托于具体的理论落脚点。而中国古代审美活动对“象”的主体心灵“意”化改造则使“象”在进入现实具体细节之后还能超脱现实的过分羁绊,拥有灵活的出入姿态。“象”产生了以现实之“小”透视意义之“大”的普遍概括性。这样的观念下,中国古人可以根据自己的实际审美需要调节“象”与主体的审美距离,形成大小相宜的灵活之“象”。
对“象”以小见大式的意义开发源自中国古人对生态世界的意义认识困境,“书不尽言,言不尽意”对事物意义的抽象机械说明未能直达事物自身的内在本质,产生了认识的“不尽”盲区。可是,人类文明的发展需要客服“不尽”走向“尽”,因此中国古人审美地发现了“象”的意义指代性,将“象”自然引入到了“尽”的追求之中,产生了“立象以尽意”的思维模式。在对“尽意”之“象”的塑造中,中国古人充分利用了“象”的意义普遍代表性,“独照之匠,窥意象而运斤。”将意义不能“尽”的成分灌注于“象”的指代之中,在“象”的主体共鸣之中完成对意义的蓦然领会。
注释:
①朱良志著:《中国艺术的生命精神》,安徽教育出版社,1995:257.
②王振复:《大易之美》,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118.
参考文献:
[1]王振复.大易之美[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6.
[2]朱良志.中国艺术的生命精神[M].合肥:安徽教育出版社,1995.
[3]蒋述卓、刘绍瑾.古今对话中的中国古典文艺美学[M].广州:暨南大学出版社,2012.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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