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开

　　又见四月

　　四月是個无船可渡的季节，他笨重了许多

　　身体里栅栏林立

　　他搭上夜这班列车

　　一路上

　　尽是枝条折断的脆响

　　光影在其间缓慢移动。从指缝到眼神

　　再从青丝到白发

　　在春天里

　　和预料的一样

　　过了三月，春风长势越发喜人

　　月光也敏捷了许多

　　它打小墙头翻越过来

　　穿过你的眼神

　　途经之地就开始变得柔软

　　而我依然是孤独的

　　正试图抓住这午夜最细微的念

　　给它涂上青草香

　　关于夜晚

　　夜凉如水，风声和阁楼铸为一体

　　它拍打着玻璃

　　从缝隙挤进来，拨弄浮光

　　房间里，白墙和呼吸

　　各自衰老

　　没有多余的话要讲，他起身试图抓住什么

　　这个守夜者，僵硬的身体里

　　开出的花，笨拙，对尘世含满羞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