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有一个下学的女生打电话给我说：老师，我没钱充电话费了，你帮我充好吗？接着有几个男生和女生都来了短信，说都收到这个信息，并劝我不要理。我只能一笑置之，最终帮其充了话费，虽然我明知道是谎言。
　　
　　这个学生是去年下学的。当时十五岁，却谈起了恋爱。这也本没什么，因为学生时代的恋爱，本是寂寞的玩笑。然而她还热衷喝酒、上网、夜游于外，且和父母格格不入。像一个冤魂在游荡，又像一个幽灵徘徊于夜幕之中。喝酒喝出了毛病而不医治仍继续放纵。上网没黑没夜，且把男生带到女生宿舍。有一次，不知什么原因，漆黑的夜晚消失在漆黑的夜。她的班主任在找，十几个同学也在找，却杳无音讯。我本不想出面，但想到操场上可能有几个小混混，如出事，其结果不可想象。如果她不想被找到，恐怕一百个人也无济于事。于是我有意识在大门旁提高声音，叫大家不要找了；我想她会出来的。
　　
　　最终不出我所料，她出来了。事后，她对我说，如果不是老师您，我不会出来的，我就蹲在麦间的小路旁。我无话可说，也并无激动。我身边的学生很多，但对这样的学生很反感。但既然是老师，似乎就有一份责任。第一次和女生谈了很多。她的脸上露出了微笑，我也一直挤着微笑，心里却是那么疲倦。
　　
　　退学后，本已割断了师生联系，因为我知道学生的变化会很大。我虽不保守，恐怕也很难跟上少男少女的步伐。接着断断续续听到了学生之间的相互诋毁与嫉妒，但对于这个学生的认识还是一致的。
　　
　　芜杂的社会是个大染缸，谁都不能保证不被染上颜色。
　　
　　虽为老师，却很无奈；也许这就是生活。
　　
　　预约再次的相见，我违心的答应着。我不想伤害学生的自尊，但我也不想看到学生的伤痕累累，因为我救治不了那么多；况且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虽没预约，我们还是想见了。她此时已经17岁，穿着黑色紧身衣裤，很时尚。不知怎么回事，我总觉得像个幽灵。她和男友阿飞来的。阿飞的话很多，她的话很少。中午，我们在一起吃了饭。她说，我想和他分手，这次给他说个明白。我说，既然要分手，就不要见面；见了面就更难分手。
　　
　　有一天晚上，她说，今天是我生日，你祝福我吧！我沉默了。我知道她和他很可能在一起。不出所料，后来阿飞和我说，那晚上了网，很晚，然后开了房。开始我不信，但转了弯问了她后才知道是真的。然而据她说，她没让阿飞碰她，因为她觉得配不上他，她在上海失过身。她说，她是被迫的，当时连死的心都有。我却不信，因为如果女孩不同意，男孩很难得逞，因为那个男孩也喜欢她。恐怕有三分爱，女孩因为寂寞也会半推半就。我再次问她，证实了这一点。
　　
　　她说，那是去年，16岁。当时男孩说喜欢我，我就答应和他先处处。快放假了，我想，反正来家后谁也不认识谁，玩就玩吧！谁知道，玩得一塌糊涂！我到上海，他到上海，我到南通，他到南通。他说，我要不和他玩，他就弄死我。就这样，我的身体麻木了。想做就做吧，无所谓。我不知道怎么给阿飞说，想了很久，终于没说。我知道年轻气少冲动的后果，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然而阿飞还是知道了，连夜追她去了。后情就不得而知。听说，她和阿飞分手了。她又到了浙江，一直没找到工作，一直那么游荡着。我曾在网上写过女孩的爱情之路：16岁知道爱情，17岁游戏爱情，18岁疯狂爱情，19岁伤感爱情，20岁将就爱情。当时只为戏说，她却验证了这一理论。
　　
　　或许，爱情本身就是个游戏，只是有的人遵守规则，有的人无视它的规则，所以才演绎着百态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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