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尼泊尔旅行,就要实施“珠穆朗玛峰”的旅行计划了。在此次旅行中,珠穆朗玛峰旅行是我计划中的重要行程,因为这是我心中怀有已久的梦想。对于珠穆朗玛峰的向往,自从学生时代在课本里有所了解,就对这座世界上最高峰存着一种魂牵梦萦的神秘感。那时,心里也充满着无限的向往。如今,对于珠峰的向往,不仅仅因为它的高度雄居世界第一,也不仅仅因为它充满着无限的神奇,我所向往的是一种挑战,一种超越自我、超越自身极限的挑战。届时,去触及那一片空气稀薄透明的世界,近距离仰视无数人为之倾倒的喜马拉雅山脉之巅,来证明自己的能量,并以此作为人生的骄傲。
从樟木口岸没有直达“珠穆朗玛峰”的班车,也没有包车,好无奈。自昨天从尼泊尔过关回到国内樟木口岸,就开始多方寻找这里是否有去珠峰的班车、怎么去珠峰最方便的信息,因为从这里到珠峰还有三百多公里的路程,沿途人烟稀少。最后了解到若去珠峰需坐樟木到日喀则和拉萨的长途班车,中途在定日下车,然后有机会结伴旅行者搭伴包车,或者是路上自己搭车两种选择方式。
清晨六点出发,天还没亮,出了旅馆的门,身感这里和尼泊尔的温差很大,凉飕飕的。原以为在车上能有同行珠峰的旅行者,大家好结伴包车,问过车上的乘客便知,大家都是到日喀则和拉萨的,只有自己去珠峰到定日下车。因起的早,车启程不久便睡着了,等醒来时天已大亮,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身上,好暖和。车行在318国道上,这条国道全沥青照面,路况之好是尼泊尔国家的任何一条公路都无法比的。现在想想在尼泊尔旅行期间,途遇的三次大滑坡等一些惊险心里仍存有余悸。车行的速度不快,因为318国道限速每小时不得超过70公里。沿途看到好多身着骑行服的骑车旅行者,他们车上驮着大包小包的随身旅行物品,迎着山风骑行的很辛苦。或许他们和我一样,也是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不过我从心里佩服他们的坚毅,很为他们的这种能吃苦的精神而感动。
由于途中限速,中途休息了一次,又接受了两次边检,到了定日已经十点了,此时接近了吃午餐的时间。定日是去珠穆朗玛峰的必经之地,凡是去珠峰的旅行者,都要在此购买进山门票。当我询问过售票员有关购买门票的一些事项,在让她看过我的有效证件后,我完全可以享受免费旅行珠峰的行规,因此省去了180元的门票钱。出了售票厅,前后环顾了一下定日县城,小镇依318国道两侧而建,路边建筑多是旅馆和餐厅,从建筑装饰上和餐厅经营的风味看,都是藏族特色,并且在这里停留的人多是旅行者。
自从下车起,一些跑珠穆朗玛峰线的揽客者就追逐身边,有人说包车去珠峰400元,有人说100多公里的路程最少也要360元……听后,对于他们说的路难走倒是实情,但参差不齐的要价高的有些出格。其实从这里去珠峰大本营的大概情况早有了解,尤其是包车和搭伴包车的价格,早就心中有数。而现在不赶巧的是想找伴合伙包车很难,因为错过了最佳旅行者集结时间,搭了几次车又无果,要想今天走只有自己包车了。在揽客者看我稳如泰山要去吃午餐、住店,没有丝毫心急的样子,他们却开始着急了,有的说着各种理由,有的找着借口降价,此时我心里暗喜,他们挺不住了。一位四十多岁的藏族司机竟然从360元降到了300、260、240、200到180元。此价距离我心里的价格150元很接近了,因为我知道他要回珠峰,不想空车跑。在他演戏似的调我胃口把车开走了,而后掉头又开了回来,几次往返后,看我要进饭店了,最终他妥协了,按我说的价格成交,这都是自己沉住气的结果,只是无故耗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出了县城不远处,经过定日的鲁鲁边检站查过边防证,在一个岔路口处正式踏上了通往珠穆朗玛峰的征程,这里也是进入珠峰的零起点处。大约行驶了十多公里的路程,车很快往返盘旋在盘山的公路上。路很难走,土石路况被车碾压成搓板形路状,车行在上面颠簸的非常厉害,好在坡不是很陡。路上满眼都是光秃秃的土石山,没见有植物,藏族司机说:“这条路从南向北,上山要折40多处弯,下山要折70多处弯,都是“之”字形盘山路,很多转弯是180度的对折,但折弯处的坡不是很陡,路上也很少有高山凹谷,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以前国家要修这条路,取直修成水泥路,或是沥青路,那样去珠峰的距离也缩近了。几次论证后为了保持保护区的原始状态,国际上也反对改变原生态的现状,后来就不修了。这么远的路,就拉你一个人,都不挣钱的,要我不是当地的牧民,还要交400元的进山车钱,我不就折本了啊,主要是我住在珠峰下边的绒布寺边上,顺路回家就当为你服务了”,司机微笑着还很幽默。转过一道急弯当我向山下看时,车已折上了半山腰,面对山下九曲不知多少个弯的山路,果真是数不清的多少个“之”字叠加成的盘山路。这样的山路,尽管行在路上没有什么畏惧的惊险,但是很耗时,否则直线距离拉近,至少节省一半的时间。车外纯净的蓝天下白云浮动,荒芜的山里没有人烟,一切显得如此的苍凉无迹。
车追着山跑,山倒退着追车,可山永远列在前方等待着车的追赶。绕过一座山弯,只见前面山口处的大山门上挂满了飘浮的经幡,门楣上写着“您已进入珠穆朗玛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司机说现在我们就正式进入保护区了……我瞥了一眼车上的GPS导航,上面显示此处的海拔已经超过5千米。过了5千米的高度明显空气稀薄,可我为自己一点缺氧的反应都没有而庆幸,因为这是我此行最担心的,要是出现了缺氧,那可就惨了。当车行驶到5200米高度时,极目远端处一横排雪山出现在眼前,见此我有些激动,忙问司机师傅那是否就是珠峰,得到师傅的否定后,瞬间的欣喜也消失了。又转过两道弯,翻过一座山,只见前方路边停着两台越野车,路左侧的一处平台上,几个人在观景拍照,原来这里是观雪山的平台。师傅把车停在路边,带我到旁边的一个小窝棚里,里面有两个十多岁的女孩子在烧着炉子,窝棚里很热。司机和女孩子说了几句我听不懂的藏语,小女孩儿忙给我倒了杯热乎乎的酥油茶,喝到肚子里好温暖。来到平台上,便见一位游客举着门票,在分辨门票上的雪山图案和远方的雪山是否一致,原来门票上的雪山图案选的是前面的山景。可云层飘渺雪山若隐若现,因此也无法分辨出喜马拉雅山脉的哪座山峰是卓奥友峰,哪座是洛子峰。司机说那片雪山是中国和尼泊尔交界的地方,排列着地球上最高的14座山峰,它们的海拔都在8000米以上……听罢,我联想起旅行尼泊尔的“纳加阔特”时,听到当地人的同样说法。在相隔五天的时间里,我旅行了喜马拉雅山脉的南麓,又在旅行北坡,这简直是梦幻般的游戏,因此也很折服自己。在司机叫我启程时,我走向站在窝棚外的两位小女孩儿,分别给她们各自十元钱,作为喝酥油茶的感激吧。endprint
行过大半路程,由于长时间的车上颠簸,脑袋越来越疼,肚子也越来越难受。可自己心里很清楚这不是因缺氧导致的,是因早餐只简单垫了一口,现在太阳已经偏到西山半腰了,午餐没吃肚子早就咕噜咕噜的叫了,加上途中颠簸的严重所导致的。如若因缺氧,那就难受有呕吐的感觉,有晕的症状。过了不多时,到了一个村落藏族人开的饭店里吃了碗面,立刻感觉肚子好多了,只是脑袋还疼,这是无法改变的因搓板路颠簸的后果。大约又行驶了不到两个小时,终于到了珠峰大本营,此刻我头痛的走路都困难。司机叫来一位藏族女孩子,他们把我扶进一个帐篷里,躺了不多会儿渐渐脑痛缓解多了。原来这个帐篷是司机的亲属经营的,这位女孩子便是司机的亲人。此前在路上,难受的无暇顾及途中的景色有些遗憾,就连路过观赏珠峰最佳角度的绒布寺观景处都懒得睁眼,司机说他家就住在这里,也只是应了一下声,这是我此次旅行中,最困苦的遭遇,并且还是在自己最向往的珠穆朗玛峰途中。由于一天的行程很疲惫,躺在帐篷里不知不觉的睡着了,等醒来时已经是夜里十点了。掏出一支烟,按了N次打火机也打不着,因为这里严重缺氧,即使水烧开了也只有75度。出了帐篷,幕下的大本营显得格外宁静,抬头望向天空,漫天密布着闪闪的星星格外漂亮。也许是这里距离天空近的缘故,从没看过这么密集的星星,并且非常闪亮,犹如天女散花般的壮美。
回到帐篷,见只有我和藏族女孩子两个人,便问她是否还有别的客人在住,女孩子说今天客人少,就我一个人。闻听此言,我思索一会儿感觉睡在这里不合适,转身来到隔壁的帐篷。帐篷里有几位客人半掩在被窝里聊天,一位身着藏服的中年男子在烧着干牛粪取暖。我走近炉边和他说我住这里吧,他应声说好,我便坐在炉边的床铺上吸烟。当一支烟还没吸完,女孩子过来叫我回去睡觉,我说我睡这里比较合适,女孩子不同意,此时我好费解。这时,蹲在炉边的男子在笑,我借口说这帐篷里人多又暖和,住这里很方便,意思是告诉她就我们俩住一个帐篷有些不妥。可女孩子还是摇头说不行,或许是女孩子怕我误解了她的意思,忙说他们不是一家的帐篷,是两家经营的生意……这时我恍然大晤,明白了她的意思,否则住宿费就无法算了。在我和女孩子交流时,此男子在一边面对着我俩坏笑着,用手比划着下流动作,招来女孩子的白眼和怒骂,见这位男子如此的恶心,我毫不犹豫起身和女孩子回到她的帐篷。女孩子指着铺好的床位说,怕我夜里冷,给铺了两层被褥,闻知这些我好感激女孩子的细心。当我回身谢她时,女孩子又微笑着说:“要是你怕太厚了,就可以减去一层……”看来女孩子比那个男子通情达理。其实大本营的晚间的确很冷,白昼间温差很大,女孩子想的如此周到,我想定会睡个温暖的舒服觉了。
经过一夜的休息,第二天醒来身体舒服极了,全身也没有了疲劳感。看下表已经八点半多了,隔了两张床的女孩子还在呼呼的睡着。轻轻起床穿好衣服洗漱完,没有惊扰到女孩子,因为昨夜我睡时她出去了,不知她什么时候回来睡的。出了帐篷风吹到身上有些凉,气温在零上7度左右,天空多云。深吸了一口珠穆朗玛峰清新的空气,没有头晕等生理反映,看来我在5200米的海拔高度能适应缺氧的环境,由此也检验出自己的体质还好。大本营是长方形的,占地面积有大半个足球场那么大,四周布满了藏民经营住宿的帐篷,中间的广场布满了碎石头,要不是穿着厚底的户外鞋,走在上面都会硌脚。左前方的五星红旗迎风招展,右侧聚集着一些人在张望着前方指指点点,原来他们是在指着珠峰的方向,但遗憾的是珠峰被云雾笼罩着没有露出使人惊喜的峥嵘。大本营的帐篷邮局前围着好多人在等待购买纪念品,我也加入其中,因为来到了神圣的珠峰,最具纪念意义的就是购买纪念明信片和纪念封邮寄给远方的亲朋好友,也给自己留作人生愿望实现的纪念。
大本营距离珠峰看似近在眼前,实为直线距离还有十九公里,要到珠峰脚下还需坐班车。在等班车的间歇,吃了包饼干,喝了两碗酥油茶,加之太阳徐徐露出了笑容,浑身暖和多了。正当我在大本营四处拍照时,忽听等车的人群里有人喊:“珠峰出来了,云雾散了……”听到喊声,我急转身眺望,只见浮云在慢慢移开,珠峰隐约露出那高大的身姿越来越清晰,随着浮云渐渐游远,珠峰在几座连成一片的雪山里直冲云霄,显的高傲又雄伟。此刻,我好激动,激动这无极的雪域,掀起了一座举世瞩目的雪峰!此时,我好兴奋,兴奋这无极的生命,牵引着多少勇士沥血的历程扶摇直上无极之颠!我随着激动的人群欢呼着:“珠穆朗玛峰……我来了……我爱你……”并举着相机记录下这激动人心的时刻,留下永恒的记忆和骄傲!
坐上小巴班车,车厢里的游客难掩那兴奋的心情,还在畅叙着见到珠穆朗玛峰的激动。车行在去珠峰的路上,路越走越窄,也越行越颠,都是坑洼不平的石头路。路的右边是河流,左边是悬崖峭壁,时常车还要躲开路上的大山石行驶。大约行驶了不到半个小时,车在一处边防检查站停下,只见上写“珠穆朗玛峰大本营,海拔5200米”的石碑矗立。下车接受了身份证检查,武装士兵不允许前行了,士兵指指前面的一个小土丘,示意大家到那里观览珠峰。这时大家好疑惑,因为距离珠峰还有15公里左右的距离,怎么到此就为止了呢?我经过向士兵一番询问方恍然大悟,原来观赏珠峰的地点就在这里,为了预防雪崩的发生伤害到旅游者,根本不让到珠峰的脚下。见此情景,我便满脸堆笑地和士兵通融,几次恳请后无果,并且得到了士兵不能违规的严厉制止。此时,兴奋的心情顿时跌落,心中不免有些失望,向往着那怕能攀登珠峰一步的梦想破灭了。此刻,我忽然感受到这里的山风很大,吹在身上好冷,不远处悬挂的经幡被山风吹得哗哗作响……
受阻于限制,无奈的游客都登上了前面的小土丘在观赏着壮美的珠峰。我呆望着远方的珠穆朗玛峰,湛蓝的天空里白皑皑的雪峰显得无比雄伟壮观、巍然屹立,有种神圣无比之美。珠穆朗玛峰成尖锥形的,顶峰耸立在蓝天之上,朵朵白云在山岭间缭绕涌动,给人一种奇妙的感觉。我仰望着珠峰边拍照留影,边和同样有种渴望到珠峰脚下来自上海的刘先生交流,企图用什么方式能躲过士兵的视线去登峰,因为“无限风光在险峰”,正是因为有了英雄们挑战地球之巅的壮举,珠穆朗玛峰,一个令万千人顶礼膜拜的圣地,一个令旅行者心驰神往的盛境,我们同样怀有一致的信念,都有一种“不登长城非好汉,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心结。正在寻思时,见士兵回到值岗房前在洗衣服,顿感机会来了,我俩抱着侥幸的心里,用随意拍照做掩护慢慢的往土丘后移动。在我们完全脱离了士兵的视线后,得意的拄着登山杖快步的向珠峰方向溜走,心里庆幸梦想就要实现了。由于路上都是山石绊脚,走的很缓慢,就在刚走出不到两里路时,从后面传来喊叫声,我们回头一看士兵持枪追过来了,顿时我们俩都傻了,他看着我,我看着他,像泄气的皮球停下了脚步。我们都被年轻的士兵吼的无地自容。
溜走失败了,看来这里没有侥幸存在,这次彻底绝望了踏上珠峰一脚的梦想,我俩被士兵像押送犯人似的押了回来。
回返的路上,情绪低落的我无论是留有遗憾也好,还是美中不足失望也罢,能够自我安慰铭记的,只有自豪的是自己到过珠峰大本营,只是骄傲的亲近过世界上最高峰,近距离目睹过令人神往而雄壮的珠穆朗玛峰。因此,一份虔诚的心路也算留下了难忘的经历,人生中也算无感吧。
在即将告别珠峰大本营的时刻,向善良的藏族女孩子付完住宿费,坐在她为我联系的搭乘西安一位于杨先生的车里,仰望着蔚蓝的天空,几朵白云在缓缓的游动……前方壮观的珠穆朗玛峰,在金色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美丽诱人。面对着神圣的珠穆朗玛峰凝视着,窘境中渐渐的懂得:宁静才能致远。我想,珠穆朗玛峰之于绝巅,不在于自然的高度,而在于非凡的气度,这也是人很想达到的气度。想着,想着,我忽然想起了诗人海子描写珠峰的句子:“一块孤独的石头坐满天空,没有任何夜晚能使我沉睡,没有任何黎明能使我醒来”,如此说来,珠峰并不孤寂,它以8844.43米的高度,洁白的山峰,诱惑着无数人用信念和意志不断接近她,到珠穆朗玛峰——世界最高峰,不求登顶,只求近距离欣赏她。这座世界第一高峰,凝结了多少登山人的梦想,我能近距离地接近她,也是从前做梦都奢望的,此行足矣。此刻,脑中浮现出曾让我心潮澎湃过的一首老歌:珠穆朗玛,珠穆朗玛,你高耸在人心中,你屹立在蓝天下,你用爱的阳光抚育格桑花,你把美的月光洒满喜玛拉雅……我多想跳起热情的锅庄,为你献一条洁白的哈达,献给你珠穆朗玛,圣洁的珠穆朗玛……endpri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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