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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碰上美利坚

时间:2023/11/9 作者: 读者(乡土人文版) 热度: 13886
文/Anil

  舌尖碰上美利坚

  文/Anil

  

  两年前,美国奢侈品闪购网站GILT惊现被北美华人誉为“生命中最重要的女人”—陶华碧的身影,20万瓶“老干妈”辣酱以11.95美元两瓶的限时抢购价被美国人抢购一空。这种顶级辣酱被奢侈品网站编辑描述为“有着成熟凤梨和腌渍鱼干的芳香……余味是一种干净的温暖”,“干妈”也被翻译成高大上的“教母”。从此以后,一些好事的华人开始琢磨起来哪年雨水充足,会是“老干妈”味道最好的年份……

  来自江西的丹在波士顿西郊的药业公司工作,午餐是太太准备的便当。丹的办公桌抽屉里总藏着一瓶“老干妈”,挖一勺浇在从微波炉出来冒着热气的米饭上,总把隔壁格子间的蓝眼睛彼得诱惑过来。彼得用美式夸张语调大赞来自中国的“辣教母”,然后用金毛猎犬一样的招牌笑容向丹要一勺“教母辣酱”,均匀地涂抹在两片白面包夹着的火腿奶酪上。彼得眯着眼睛咀嚼着他被“教母”“开过光”的三明治,陶醉间金色长睫毛低垂,双颊泛红,而丹看着抽屉里金贵的“老干妈”又少了一勺,也只得在心里“呵呵”了。

  中国人在北美欣赏好山好水的同时,不免常常感叹美利坚的美食又傻又壮又寂寞。眼睛看到的是法国菜、意大利菜、泰国菜……中国菜就是中餐、中餐、中餐……多数中国人心里只有中国菜,因为有着几千年悠久传承的中式烹饪永远是最神圣的。那些傻傻的老美看上去对中国菜有一种盲目崇拜,比如倒一勺酱油就能吞半碗白米饭,并将其奉为人间美味,比如《宋飞正传》里的卡默每次点外卖中餐总哭着喊着求着“多加味精”,比如我居住的社区里的读书俱乐部聚会,随手带一盆蛋炒饭去,便被美国女友们瞬间抢空,并认真地向我索要蛋炒饭的详细菜谱。她们会惊叹这细细的葱花竟然真的是手工切成的,然后赞不绝口。过几天,美国书友苏珊打电话说,她严格按照我传授的办法做的蛋炒饭没做好,要我帮她好好分析。不就是“煎蛋”炒“饭”吗?有什么值得好好研究分析的—我暗想。可面对热情好学的苏珊,只得耐心和她探索,半天后,我恍然大悟,她是直接把没煮的米放在锅里炒了!难道我忘了强调我说的rice是煮熟的大米?这难道不是最基本的常识吗?真是令人哭笑不得。

  也有让中国人刮目相看的美国人—史蒂夫。一群人聚会吃最正宗的川菜,“变态辣”的孜然烤鸡翅他啃得津津有味,同行的中国女生在一边辣得只抹眼泪。至于辣子鸡,我们几个中国人是辣子里找鸡肉的传统吃法,史蒂夫是用两片辣椒夹一片鸡肉,做成迷你三明治吃,并一边吃一边大呼过瘾。我们感叹这些从小喝冷牛奶和冰水长大的老美的胃是铁打的。吃辣的美国人却说,川菜的辣真的不算什么,他们吃墨西哥菜、印度菜早就习惯了,但他们更喜欢中国菜特有的香辣。那四川、重庆的红油火锅呢?辣不辣?作为中国人总会好奇地追问,想要升级对老美们“中国胃”的挑战。其实知道红油火锅的老美并不多。不过说起火锅,他们普遍不怎么喜欢,理由通常有两点:一是,我明明已经付了餐费和小费,凭什么还要自己煮给自己吃?二则,火锅煮任何食材,最后不都剩下一个调料酱的味道吗?说得我们都不知道如何反驳。

  不过,在美国待久了的中国人也难免开始习惯做出一些中西合璧的“黑暗料理”,比如西红柿鸡蛋意大利打卤面,比如酱油醋酸辣奶酪生菜沙拉。我在美国吃过最“黑暗”的一道料理,是某次将近年末的聚餐,一位有两个混血儿的中国妈妈隆重推出的—红油凉拌木耳、花生米、腐竹,还加了一些爆米花。爆米花!那天好像是冬至吧,那道料理让天黑得特别早,回家的路上我一直在想,中美混血的孩子都是吃什么长大的?

  (红蔷薇摘自《文苑》2015年第7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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