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同时代的大多数作家朋友们相比,我似乎有些另类:我不喜欢按一般规则出牌,不喜欢随大流,不喜欢被动接受程式化的教育。我成名后的相当长一段时间仍有人讥讽我为“文盲作家”。其实,我完全可以像大家一样,在社会潮流的裹挟下进入大学,拿张文凭。可我没兴趣,我热爱的是文学,不是文凭。说来也有趣,就在那时,我被南京市某高校一个干部班录取,班主任恰是我的朋友兼文友叶兆言。可我一直没去报到,这让叶兆言耿耿于怀直至今日,经常说,周梅森差点儿成我的学生。每逢这时我就很得意,回道:“所以,大哥还是大哥,老弟还是老弟。”今天回忆起来,我仍认为自己的选择没错,命运如此垂青,让你做了一棵自由生长的树,你就好好享有那份成长的自由吧!学历只是一纸学习的证明,对文学和人生都没有决定性的意义。而学习却是伴随着人生终身的一种良好习惯,根本就没有必要证明给任何人看。与其花几年时间求取这一纸证明,倒不如用这几年时间好好读一点自己想读又必须读的书,挖掘一下自身的潜能了。
一个人的生命潜能不知会有多大,“人贵有自知之明”其实说错了。如果在十四岁的时候,我有了这种“自知之明”,今天就多了一个下岗工人,少了一个成功的作家。我不具有谦虚的美德,也没必要假做谦虚状:在当代作家中,我是很少的一部分能靠版税和稿费保持体面生活的作家之一。我的诸多作品不断被拍成电影、电视连续剧,各大出版社不断再版重印,在一个市场经济年代很好地维护了我的尊严,虽然还没成为巴尔扎克,但这个结果逼抵了我人生的预期……
赞(0)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