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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的小岛(五)

时间:2010/9/15 作者: 老树歪刀 热度: 340510
  五
  
  钱老板由于其它地方还有工地,不久就回去了,很明显,他对我们这帮人根本就不放心,即便是我们在他手下打了那么多年的工。将要离开小岛的前一天晚上,他把我们集中在了一块,每人发了一本一块二毛钱的软皮抄。他说,这些就是我们以后结算工钱的依据,每天在哪里做事,做什么事,做了多少事,做每件事花了多长时间,有没有返工都要写得清清楚楚,否则结算工钱时谁被扣钱,就别怪他不客气。可我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没识起个字呀,这个已经跟写新闻几个WH差不多了,太有难度了,我们怎么写呀,难不成在他眼里我们这些天天跟水泥沙浆打交道的土包子也有当记者的潜质?于是,我们的钱大老板又开始高谈阔论了,他说怎么不是,我拉出的队伍必须做什么事情都像样,那样才像我的钱家军,叫你们当记者,你们就得拿出当报社社长的水平,记者写新闻一靠挖,二靠趴嘛,前者正象我们拆墙砌砖,后者就是搞女人,难道你们不会?我们哈哈大笑,尤其是平时爱讲淫段子的胡师傅一听就更乐了,他说,老板呀,这两件事情,尤其是后面的那件事情我们可是比你差多了,你瞅,你家里养了一个,外面还带了一个,不象我们这些土耗子,一生就光打一个地洞,打得再响也不顶鸟用,可你是鼠中之王,到外拉大便,可要小心呀,别搞大了。可能是喝了一些酒,钱老板是满脸飞红呀,他说,那是当然,家里的那个是驯出来的,外面那个就算了,是心痛掰出来呀,人家可是见人就倒的荡妇,可是当今开瓷砖店的孙二娘,位列梁山伯数一数二的女英雄呀,他妈的,在别人那里买资砖,我至少赚30%,介绍买主也至少有15%的回扣,一算这几年,老子才趴她几回肚子,这些全没了,还贴本,要是没有这骚娘门,老子前五年都买车了,你们说坐车子舒服还是趴女人痛快,前者耗的是油,后者即耗油又耗神,管不好还她还经常性地就地抛锚。这些不说了,你们当中不是还有老江头吗,他可是从正规的小学老师岗位加入到我们耗子别动队的,你们写不来叫他帮你写,这事就这么定了。
  
  说起老江头是教师那可是一点不假。他初小文化,当了15年的民办老师,好不容易才被扶了个正,可是就是老婆的肚皮不争气,一连生了三个女儿,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又去生了一个,终于是儿子了,可90年代计划生育抓得紧,他成了人类灵魂工程师队伍当中的顽固派,没钱没势就被队伍清除了,只好当了一个水泥匠。现在呢,三个女儿都拉扯成了大学生,可都嫁人了,家里就剩下个臭小子高中念了个高六六(高三重读了三年)才考上了个自费的本三科,结果毕业后,干脆买一台电脑成天在家光明正大地当起了啃老族了,可怜的老江头六十不到,气白了头发还谢了顶。不过,就那个小学老师的水平那可是相当的高,不仅写了一手好毛笔字而且还会编对联,通点易经挑红白日子,我经常开玩笑地说:“江大秀才,有你这种水平,换成我早不在工地上混了,你还不如去弄张大纸,蹲到路边的哪个大庙旁去算命,也比这个强呀。”老江头总是一副老学究的模样“不错了足矣,三杯啤酒下肚,一小撮花生米,运气好的话,哪一天哪个提手架压下来,我就直接在里头了,还免了老得再也干什么活的时候,连个抱着棺材哭泣的地儿都没有,人这一辈子就这样了。”说完就是喝酒。
  
  而刚才提及的那个老胡,年轻的时候可是长得一表人才呀,他是个江西老表,一十三岁就死了父亲,下面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他说他早先的房子是上面盖着瓦片,下面立着几根立柱,底下用土坷垃堆成个一米多高,上面是用一根根细竹子掰开后夹上一些晒干的稻梗围起来,可谓是夏季通风冬季透心得那个凉,好不容易结婚了还没有新房子,结果呢跟她媳妇睡的那第一天晚上,一家人就没有一个能合得上眼。还好结婚得早,现在建了新房子了,大儿子也西安交大毕业了,大概是长得帅,娶了个富家女,可结婚的时候,他这个风光的儿子给他买了个五六百块的飞力浦剃须刀来收买他,一洒口就是十万现金,结婚后有车有房,十万块现金还可返还。结婚后,一开始这个孝顺的龟儿子还会经常打来电话左一声爸右一声爸,半年之后就寂静在西安的人海中了。可怜我们的老胡呀,高利贷借了五万,还有一个臭小子还在念大二,毕业后还不知道是哪路的白眼狼,先暂且千儿八百地供着吧,再怎么着也不是别人的种,可怎么说呢,老胡说,现在什么狗日子,还不如当初住土坷垃里强。
  
  另一个师傅老王正直壮年,他的手艺除了后来才来的小严跟他不相上下之外,我们当中要数他最强,要不他的单日工钱比我们高出二十元,我们怎么会没有异意。可他的那个老婆是个经神病,当他省吃俭用剩了一些钱儿了,她的老婆就来了个哗啦住进了疯人院,在医院里抖索几下,病是好了点,可口袋里的钞票也给折腾光了,就是治不了病根子。听说她的老婆不能受刺激,一受刺激不管住几楼都会去爬窗子。人家说老婆好不好一半得看丈母娘,他的丈母娘得的也是这个病,正好两个人一个病好另一个接着来,所以老王命中注定要在丈母娘和自己的家之间没完没了地跑,后来,就干脆两个疯子住一块了,由老丈人一个人专门盯着了,还好有个当副乡长的小舅子,可顶个屁用,人有只是管那个疯子叫做姐姐,而你叫她的不仅是老婆,还是孩子他妈,再说人家还有一个有着同样喜好的老娘,于是,一个疯子未加三个都在上小学的小孩,一个月,1800元,学费另计。因此老王好喝酒,喝着喝着几个人在攀比老婆技术的时候,总会插上一句,你们的都是都是什么水平呀,我的老婆不光比你们长得好,就是疯着的时候搞那事也比你们的那些老黄瓜婆强,所以我们总是哈哈大笑。
  
  还有老罗师傅夫妻,两个小工小伍和小江。那个死老罗是个小气鬼,就是实在没烟抽的时候向他要一根烟都要嘀咕半天,夫唱妻和,实在不怎么样,不提也罢,正好他们两夫妻另开小灶,没和我们一块吃住,做人也很差劲,技术上没多少尿水,鸟子倒翘得高高的,和不来算了。那个小伍,本来是在一个广东的一个工厂里学电焊,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孩子手艺没学到家,倒是把一个同工厂的小妹的肚子给吹大了好几次,只好去人流,结果把人家小女孩搞得面黄清瘦,最后小家的父母知道了,一定要他娶,可十七八就娶老婆,而且才玩了一个小妹就结婚,那可不干,于是就一路洒跑到了这了,刚好钱老板有个堂弟,她那个通过人口贩卖讨来的老婆是他亲姑姑,于是就顺里成章地安顿下来了。那个小江呢,平时一边做小工,一边是帮我们买菜烧饭的,我们通常都叫他保姆,就更了不得了,三十来岁,年轻的时候曾从人贩子那边买了两次老婆,不过跟两个老婆睡觉的日子加起来一起算,扣除妇女月数的天数,居然还没有50天。后来没辙了,在附近乡镇的一个人家当了上门女婿,结婚都五年了,今年都三十七了,连个仔子都没有,本人两口子同在一个工厂上班,后来凑合在一起的日子到头了,只好分开,虽没离婚,可结果呢,他睡街上的女人,而他的女人跟别的男人睡,直到现在还搞不清是谁不会长种。
  
  这就是我们最初的幸福一家,一班酒鬼,错乱的组合,怀着各自的鬼胎生活。只有我,抬举一点说,出污泥而不染,不过是个很严重的性压抑分子,谁管扭拔我,我就跟他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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