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梅的丈夫叫大海,是马县长的秘书。别看他只是一个小秘书,但整天跟在马县长后边倒也挺风光的。这天他回到家里已是夜里十点多了,边看电视边等他的小梅连忙帮他把外套脱了下来。小梅一边把外套往衣架上挂,一边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原来,她闻到大海的外套上有一股浓烈的香烟味。
难道大海抽烟了?小梅忍不住想,可又觉得不可能。因为她和大海谈了三年恋爱,结婚又有三年了,从来没有看到他抽过一支烟。大海说过,他对香烟过敏,别说抽了,就是闻一口也难受。那么,大海外套上的烟味又是从何而来的呢?小梅想,很有可能是大海陪马县长参加什么会议,而会场上又有不少人抽烟,大海身处其中,虽然自己不抽,但也难免不惹上一身烟味。
然而,第二天小梅又闻到他身上有一股浓烈的香烟味。她不由自主地用手扇着,同时用一双好看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大海问道:“你抽烟了?”大海双手一摊,一副莫明其妙的神情:“抽烟?我怎么可能抽烟呢?”小梅在他身上嗅了嗅,摇摇头,还是不相信。大海急了,一把抱住她说:“你如果不信,就闻闻我的嘴里到底有没有烟味。”小梅觉得这确实是个好办法,她把鼻子贴到大海的嘴唇上闻了闻,确实没有香烟味,倒是有一股口香糖的味道。
以后的几天里,小梅还时不时地闻到大海身上的烟味,但她想绝不能因为大海身上有了烟味就断定大海抽烟了。和小姐妹们聊天时,她仍然会自豪地说:“我家大海不抽烟、不喝酒、不赌钱、不泡妞,是个难得的好好先生。”听得小姐妹们直咂嘴。
这天晚上,大海又在外边应酬,小梅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电视。现在的电视频道多,可小梅就是找不到一个自己喜欢看的节目。她拿着遥控器百无聊赖地揿着。突然,她的眼前一亮——原来,县电视台正在播放《本县新闻》。小梅想,说不定今天我在电视里还能看到大海呢。这么想着,她就耐着性子往下看。果然,小梅看到大海了。坐在会场一角的大海,正和几个人在一起吞云吐雾,无论是拿香烟的姿势,还是吐出的烟圈,都显得很潇洒,也很老练,活脱脱的一个烟鬼。小梅伤心极了,小梅在心里发着狠:我决不会轻饶你的。她打一个电话给在县电视台工作的小妹,要小妹帮她复制一份刚刚播出的《本县新闻》,她知道没有证据,大海是不会轻易承认的。时间不长,小妹骑着摩托车将复制带送过来了。万事俱备,只等大海回来了。
大海是零点过后才回来的。打开家门,他便愣住了,只见小梅像一个法官似的端坐在沙发上冷冷地看着他。“你怎么啦?”大海惊诧了。“少废话,先看录像。”小梅一摁遥控器,《本县新闻》的画面便出现了。小梅再一摁遥控器,大海吞云吐雾的镜头便定格在电视屏幕上。“怎么解释?”小梅板着脸,向大海喝问道。
大海讪笑着,“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呢。”
“你不但抽上了香烟,而且一直在欺骗我,还是小事?”小梅委屈得哭了起来。
见小梅哭了,大海一下子慌了神。他把她搂进怀里,说:“其实你是知道的,我最讨厌抽香烟了。可是,我不能不培养一点自己的嗜好呀。我喝酒不行,赌钱更不行,只有抽烟还有一点培养前途。”
听到这里,小梅更急了。她说:“你难道不知道抽烟是不良嗜好?”
“我知道抽烟是不良嗜好。”大海说着,若无其事地从公文包里摸出一支香烟,当着小梅的面悠然自得地吸起来。小梅不解地问道:“你既然知道这是不良嗜好,为什么还要抽呢?”
大海把小梅拉到身边,神秘地说道,“马县长已经向我透露了,要不了几天,我就会到一个局里当局长了。”
“可是……可是这与抽香烟有什么关系?”听了大海的话,小梅不但没兴奋,反而更迷糊了。
“笨蛋!”大海轻轻地在小梅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不屑地说,“当官的就怕没嗜好。你连这点都不懂?”
“这……这……”听着大海的话,小梅突然浑身哆嗦起来。大海傻了,紧紧地抱住她,忙不迭地问道:“小梅,你怎么啦?”
“我……我怕……我怕……”小梅在大海的怀里无力地呻吟着。
“你怕?怕什么?”大海把脸贴在小梅的脸上,关切地问道。
小梅什么也没说,眼泪却叭嗒叭嗒落了下来。
大海像个傻子一样愣在那里,不知怎样安慰小梅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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