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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程

时间:2023/11/9 作者: 时代报告·中国报告文学 热度: 9550
余雯

  

  

  春节是一年终结的岁末,离家漂泊的游子,千难万难,都会选择回家和家人团聚。每年,我都会把年休假和探亲假放在春节前后,这样我就有充足的时间在家乡多陪陪亲人。我工作的地方在内蒙古鄂尔多斯,我的家乡在江西南昌。这两年鄂尔多斯机场取消了直飞南昌的航班,火车票在春运返乡高峰期也一票难求。今年,我毅然决定,一家人开车回家过年。

  一

  1800公里的路程,往返要4000公里,这次自驾是一次奢侈的考验,考验你的方向盘的技术,考验你人生的技术。从百度地图导航上查找,一路向南,需历经4大省,横穿陕西,绕河南,湖北边界,最后再到达江西境内。

  归心似箭,一路飞奔,我们计划第一天的行程是从鄂尔多斯到达陕西的西安休憩一宿。高速路一直在荒郊野岭里蜿蜒,从车窗望去,一草一木已经褪去了保护色,单调的风景让人感觉到万物寂静。车跑到革命根据地延安的时候已经是踏着夜色了,一山一山的连绵起伏,暮色里的村庄,这让我不由的想到鄂尔多斯日报文苑版主编苏怀亮老师写的书《木石村庄》,此时眼中的山川地貌,和书中描写的如出一辙。

  就在我浮想联翩的时候,五岁的儿子小艺睡起一觉后,已经数完了快三十个山间隧道,他开始数不下去了,“爸爸,天都这么黑了,你还要开多久,咱们什么时候能到姥姥家呀!”这是孩子第一次长途劳顿,我有些担心他吃不消,于是,我抱起他,开始陪他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

  零星的几座农家院依着高速两边而建,透着微亮的光点,不,确切的说应该是陕北特色的民间窑洞灯光点点。

  “你看,那洞里有亮光呢。”

  小艺随着我的目光朝外望去,小眼睛突然变得有神起来。他的话匣子一下子如开了闸的水库,涌现出无数的问题。

  “是《光头强》里熊大的家吗?还是《喜洋洋》里灰太狼的家?”

  “妈妈,你说这山里有野兽吗?”

  “妈妈。车没油了,我们会不会困在这里,被野兽吃掉。”

  “妈妈,咱们下车探险去吧!”

  孩子的纯真是一种本能,他们对他们从来没见过的事物充满了好奇,这个年龄段的孩子想象力特别丰富,他能把肉眼看到的,都能和动画片的某个画面串联起来。等到他把他想问的问题都问完,我开始给他讲窑洞的由来。他很认真的听。眼睛巴眨巴眨的,我不知道他听懂了没有,但是我说的每一段他都有“嗯”的附和我,很是惹人怜爱。一路上,我们说说笑笑,结束了第一天的旅程。

  陕西多山,崇山峻岭隧道一个接着一个,从高速路上俯视,我们实际上是在山端行驶,当大好山河如真实画卷一样映入你眼帘的时候,我想你也会和我一样,血液中流淌的豪迈瞬间激发出来,佩服起祖先开天辟地的气魄来。

  第一天还在有大雪印记的北国,第二天的中午我们已经抵达湖北的襄阳了。湖北属于中原地带,虽然冬天寒冷,但更多的还是顽强的绿色。

  耕田依青山,碧水伴农庄。从小我就喜欢那些质朴的事物,比如:泥土、野草、小溪,甚至简陋的农具。见到久违的南方景象,就像见到朝思暮想的朋友一样,莫名的激动,莫名的亢奋。打开车窗,能在冬天里闻见青草香气,对于久居北方的我来说,好似一种回归,一种释放。

  一天之间,山上的树木都绿了,这让从小生活在北方的小艺很是惊奇。突然,我听他嘟嚷起来,仔细一听,原来他在念诗:“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我心想,这小屁孩,还是个蛮懂情调的小诗人嘛。

  车在开到武汉附近服务区的时候,我们的行程出现了个小插曲,我突然想进武汉城区看看,对于武汉,我最熟悉不过。我曾在这里求学四年。车驶向武昌方向,途径长江大桥、黄鹤楼,每到一处,都能看到曾经自己的脚印。

  冬日的母校无一师生,宁静的校园给我带来了隔绝世俗的心理治疗。十二年前,在同一条路,同一座桥,同一块石板,一个瘦弱的小女孩第一次离开家乡,从这踏过,独自迈开她人生的第一步。那时候的她,懵懂,胆小,对外面充满好奇。那时候的她,三顿饭吃好来,必修课学好来,留点钱买几件衣服就特别开心。如今,面对纷纷扰扰的红尘,她有些力不从心,有时候也想过,回归学校躲个数日,过上几天无忧无虑的清净日子。

  不远处的图书馆台阶上,小艺正调皮的从底层第一步台阶往上一级一级的蹦跳着,有几种不知名的树的树叶已泛黄掉光,其他品种的树的树叶在细腻的风中摇曳生姿,仿佛在跟一个老相识细语。树,如此念情;人,应亦如此!

  我仿佛看见一个女孩正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朝我微笑,缓缓走来,那是年轻的我吗?奈何人心所向,都有一颗初心。

  二

  因为害怕爸妈担忧我们一路的安全问题,开车回老家的事情一直没有跟爸妈提起,临近过年,爸妈多次电话催促,询问哪天航班,好提前准备接机。我一直支支吾吾,不敢告诉实情,直到车抵达江西九江市、才电话告知爸妈,我们车安全到达江西九江。

  先斩后奏,善意的谎言让爸妈在电话的另一端不知如何招架,只是不停的重复着,一定要注意安全。

  车在晚上8点多抵达我家,朦胧的路灯下,父母朝我们招手,儿子一见到姥爷姥姥,立马跳下车,和他们二老相拥。

  当父亲从手里接过大包小包的时候,当看到母亲把我儿紧紧搂在怀里的时候,我的心有一丝轻颤,我是家里独生女,却远嫁他乡,在父母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他们身边;在别人都儿孙满堂的时候,我的父母却想见外孙见不到,想女儿的时候女儿却离她们很远很远。

  桌上的饭菜特别丰盛,一看就是精心准备的。有我爱吃的粉蒸肉、三杯鸡、桂花莲藕、小丁虾、小鸭爪、小田螺。久违的重逢,让我们一家有太多太多的话题要聊。

  后来在说到奶奶的时候,爸妈的脸色有些暗淡,他们说,奶奶的身体很不好,刚从医院出来,医生说拖一天算一天。

  消极的话让我有些心神不宁,一晚上,我没有睡好。第二天一早,我们一家开车去乡下了。

  城市发生着翻天覆地的变化,而农村却依然还原着它的乡土本色。胡同还是和十年前的胡同一样,泥泞窄小;房子还是和十年前的房子一样,未曾见翻新过;就连小时候做过的石凳还和十年前一样,泛黑泛白。

  奶奶的家坐落在小桥流水底下,却并不像书中描写江南水乡的宅院一样,娟丽娴静。这是一座有些年代的砖瓦老宅,老旧的房子顶上覆盖着一层一层的瓦片,有一些瓦片因年久失修裂开了,墙的四周有补修的痕迹,因为没有整体统一补休,上面白一块,下面灰一块,有些红砖也裸露出来,有点像缝补的衣服,虽然用同一颜色的布料缝补,但终究让人一眼看出是一件缝补过的衣服。

  整个冬天,奶奶都卧床不起,先是摔断了腿,后是肺部出现了感染,不能进食。瘦骨嶙峋的奶奶躺在床上,微闭着双眼,似在养神,似在期盼。见是我回来了,她想坐起来,看看我的孩子,可还是有些力不从心。

  我走在她身边,坐在她陈旧脱漆的床沿旁边,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她的眼泪从她那布满皱纹的脸上缓缓而出,我知道,奶奶定是有很多话要跟我倾述。

  好不容易,她吃力的张开了嘴巴:“我现在不能自理,全靠有良心的子女帮衬,不然早就去见你爷爷了。”

  “奶奶,你不会有事的,你会长命百岁的。”我给她把眼泪擦干。眼泪也开始在眼眶中不听使唤。

  奶奶的另一只手动了一下,她手指了指电视柜下的抽屉,打开一看,是奶奶亲手给我孩子做的几身小衣服和虎头鞋,整整齐齐地摆放在那里,下面还压着我给她的那些零用钱,都一分没动地放在那里。

  “早就做好了,但是你妈说北方不穿这些,就一直放在柜子里保留着,你拿着,就当想奶奶的时候,留个念想。”

  奶奶手工刺绣在远近村里是出了名的,一针一线利利索索,很有考究。因为我小名叫鱼儿,她最爱给我秀金鱼,过去我穿的布鞋上,棉衣、裤子上,都有一对锦缎金鱼儿。后来我长大了,不爱穿下里巴人的老式服装,她就给我改做旗袍,碎花棉布旗袍上绣的还是那一对锦缎金鱼儿,她说绣上金鱼儿是她给我的护身符,保佑我一生富贵平安。

  奶奶选做旗袍的布料并不贵,有些甚至是一些边角料,可经过她手上巧妙雕琢,素雅中蕴藏着灵气。鄂尔多斯的很多同事都问我从哪买到这么好的手工旗袍,每每这时候,我都会想念起我慈爱的祖母。

  我的奶奶不仅巧手,而且很会持家。爷爷忠厚老实,一家人都靠奶奶的一双手。也许是子女遗传了奶奶的吃苦耐劳,姑姑爹爹们都很争气,长大后都在城市很好的立足下来。

  交代完这件事后,她又让我打开第三个柜子,我知道第三个柜子是专门用来放她的墓碑瓷相的,我的手有些颤抖,感觉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压着我,我不敢打开。

  “鱼儿,你打开来,给我看看,哪张适合我百年后用,这张是我70岁照的,这张是80岁照的,这张是90岁照的。”

  我细细端详起奶奶的墓碑瓷相,90岁的奶奶是满头白发、80岁的奶奶是满头白发,70岁照的奶奶是满头白发,60岁的奶奶还是满头白发,在我拼凑的印记里,奶奶始终是白发苍苍。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悲伤情绪,失控的抱着她哭泣起来。

  奶奶膝下有20多个孙辈,都是大学生,算是有福气的老人。我们的重点高中,在郊区,离城市很远,孙辈上学需要她帮助的时候,她都义不容辞,跟着他们去城里陪读,照顾他们的起居。轮到我上高中的时候,奶奶已经80岁了,家里人都反对这么大岁数,还出外奔波。

  可是,奶奶的意见很鲜明,“我干的动一天我就帮一天,我不能亏了我孙女。”就这样,80岁的老人跟着我一呆就是3年,给我做饭,给我洗衣,下雨天,奶奶会在校园门口给我送伞,晚自习晚了她会在校园门口等我,陪我一起走夜路,只要有奶奶在,我只要操心读书,其他的她都替我包揽了,那时,她最爱和别人聊的就是她带出的大学生孙辈们,同学们都说可以给她颁发最佳奶奶奉献奖。

  “傻丫头,不要哭了。你嫁去那么远的北方,当时我还骂你爸爸,余雨雯这个名字多好,非要把雨去掉,这下去了没雨的地方了,想见一面都难。其实那都是嘴上说说,只要你过的好,再哪都无所谓。”

  奶奶一口气说了这么长的话,有些气喘。为了她的身体,我想让你休息一会儿。我起身告辞,和奶奶惜别。

  奶奶93岁了,操劳了一辈子,她就像一盏灯,永远照耀着我,让我的回归的心无比踏实。如今她人老了,也该依赖儿女子孙们,就像我们小时候,依赖她一样。

  三

  南方人喊姥姥姥爷叫阿公阿婆。阿公阿婆住在另一个叫“黄马”的村里,离奶奶家并不远。那个村,是有名的风景村,江西著名的生态农业示范园“凤凰沟”就坐落在这村的山头。

  和奶奶比起来,阿婆的命更加辛苦。阿婆年轻的时候,姥爷的右手因为一次机器故障,被锯断了。阿婆年老的时候,小阿姨又因病离她而去,阿婆是个自强不息的旧社会典型女人,受过生活的重创,又从打击中不断站立起来。

  她一生忙忙碌碌,在早市卖过冰糖葫芦、在校园门口卖过冰棍、在火车站摆过地摊、在菜市场卖过咸鱼,转战在小本生意的一行又一行,本本分分,操劳一生。家里人最欣赏我阿婆的品行,虽苦却从不占别人一分一毫的便宜,她从来不给子女增添负担,子女给她的钱她都原封不动的用在子女身上了,甚至宁愿把自己拼命的辛苦钱全给没有经济来源的亲戚。我每次给她钱,强行让她收下后,后来她又都退给我父母,说我在外打拼不容易,更需要钱。

  自小阿姨去世以来,老年的她信佛,她每天都要去山头的绿茶山上替商贩采茶,71岁的老人,这个年龄本应该欢度晚年的,可她一点也不让自己清闲下来,每天要从凌晨4点劳作到晚上10点,只为那一小时8元的手工费。用她自己简朴的客家话说,每家有每家的困难,她要凭自己的双手,在她有生之年,把给小阿姨看病欠下的钱,都给还清了。

  因为日夜的操劳,她比同龄的老人看上去老的多,小时候,我不喜欢阿婆给我洗脸,因为脸上一碰触到她开了裂口的手,就感觉被坚硬的东西剐蹭了一样,脸生割着疼。现在,我长大了,接触到她粗老的手,心揪扒着疼。

  在我的印象里,阿公是一直不喜欢我的,我一直不敢接近他。从小到大,阿公甚至连一颗糖都没有买给我吃过。他那个年代的故事是从妈妈那听说的,在阿公的右手没有断的时候,他原来是供销社的经理,在镇里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次供销社从上海引进一台棉花机,阿公在带头指导操作的过程中,手被快速的卷进机器里,成了现在的样子。

  我7、8岁的时候,阿姨舅舅们老是串掇着我去问阿公要零花钱,有一次,我趁他喝多了,就提着胆子问阿公要钱买糖,他醉醺醺的吃着花生喝着小酒,那种无动于衷,无视我存在的表情包,我现在还记得,“你还问我要钱,我问谁要去!”

  我惶惶地走开了。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敢踏进他的房间,对他有过述求。也许是孙女情淡,我也从来没跟他较真,你为什么不能跟其他人阿公一样对我疼爱一点,因为我知道我说与不说,他依然无视我的存在,好像我不是他的外孙女一样。

  后来,我工作了,要像个大人一样,给长辈拜年。我极其不愿给阿公拜年,当时的心情是,哪怕把钱给给其他受苦的人,我也不愿意给他。

  渐渐阿婆家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也渐渐开始对阿公有了新的认识。小阿姨是我妈妈兄弟姊妹中命最苦的人。身体天生不好不能生育,不能劳累,不能出去赚钱的她免不了遭受婆家的冷脸,后来阿婆给她领养了一个乡下小孩。一年前,阿姨在一次手术后就再也没有醒来了。没有经济来源,要把这孩子养大多么不容易,而且还不是姨夫的亲身血脉,家中对这个孩子的领养问题意见不一,这个时候,一只手的外公却站了出来,说把孩子教给我们两个老人吧。从此,阿婆在外努力赚钱还债,阿公在家看护小孩。每次过年回阿婆家,我都能撞见只有一只手的阿公在给孩子冲奶粉,在给孩子换尿布,在给孩子穿衣服,这样的小画面让我特别动容,也让我于心不忍。

  原来阿公并不只有冷淡,也有有情的一面。孩子大了,需要吃饭菜了,我观察到他做饭的案板,旁边放了很多个铁钉子,每次切肉,他就会用铁钉子把肉的一处固定好,用左手慢慢切。

  如今,那块案板还在,案板上数也数不清的小孔揪扯着我的心,我心酸不已。刘欢有一首歌,歌名叫《糊涂的爱》,高潮部分一直重复的唱着:这就是爱说也说不清楚,这就是爱糊里又糊涂。我开始懂了,我为什么一直要纠结那块糖,那份爱呢?小时候的我,比起其他孩子来说,是不愁幸福的,那时候我为什么不能反过来,给予阿公一块糖、一份爱呢……

  四

  南昌是典型的“夏炎冬寒”型城市,一年中夏冬季长,春秋季短。夏天非常炎热,有“火炉”之称;冬天又比较寒冷,而这一次我们回家,温度却出奇的好,过年的前后温度达到了15度。

  因为温度的提升,奶奶的身体也逐渐转好,这几天可以自己下地走动了,我们的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平了。为了图个好彩头,我们年夜饭是在赣江的“滕王阁号”游艇度过的。

  夜色下,华灯初上,城市一片欣欣向荣的年味儿。赣江两岸建筑鳞次栉比,高楼墙面放映着滕王夜宴、王勃作序等20多个小故事组成的灯光微电影,展现着江西“物华天宝、人杰地灵”的历史文化。赣江上,远处灯光“群鸟”齐飞,豪华游艇泛游江面,诗人王勃眼中的“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美景穿越了千年,以另一种视觉效果再次呈现在我们众人眼前。

  儿子小艺和老家的小哥哥姐姐们连连地发出“哇哇哇!”的赞叹声。小艺的爸爸,土生土长的北方汉子,也表现的很为惊叹,频频用手机拍下赣江两岸的夜景。

  从小生活在南昌,我一直觉得,赣江好像没有这么美丽繁华,但这一次高科技的演示,让有些文艺细胞的我,亲身感受到“船在江中走、人在画中游”的意境。站在“滕王阁号”游轮甲板上,我按下自拍键,发送在微信圈,我要让我各地的朋友了解我家乡的夜色美,要为我的家乡美集瞩目赞。

  节后,小艺一直吵着要去看龙,原来小艺还记的他两岁的时候,我们带他来到绳金塔游玩,正巧碰见工作人员通过3D裸眼灯光秀科技,在建筑墙体上,投射特效视频和灯光,给游客演绎逼真的《金塔传奇》。

  5岁的小艺,到了喜欢听神话故事的年龄了,他每次听完我给他讲《绳金塔传奇》后,总是说,妈妈再讲一遍。

  相传,古时候的南昌是个水乡泽园。素有“木排之地”之说。常有蛟龙精作怪,闹风、水、火三灾,称为“三害”。被三害夺去生命的人不计其数。却说进贤门外一老人,姓金名牛根,生性聪明,略通文墨,还懂得一些风水。以搓牛绳为生。一天,金牛根梦一高僧,用禅杖在他家菜地重敲三下,说:“进贤门外,吾佛重地,水火既济,坐镇江城,在此建一塔,便永保平安。”老人立即挖地三尺得铁函一只,函内有金绳四匝;古剑三把,每一剑柄上镂刻着两个字:“驱风”,“镇火”,“降蛟”;金瓶舍利三百个;竹简一块,上面刻着二十个字的偈语:“一塔镇洪州,千年不漂流。金绳勾地脉,万载永无忧。”因金老头搓绳献金,挖地又挖到金瓶、金绳,所以建的塔就命名为“绳金塔”。

  绳金塔素是南昌人的镇城之宝。有古谣云:“藤断葫芦剪,塔圮豫章残”。这首古谣的意思是,如果滕王阁和绳金塔倒塌,豫章城中的人才与宝藏都将流失,城市亦将败落,不复繁荣昌盛。

  久年不归的我,南昌两处福地我怎能不去,去后,才发现越发留恋我美丽的家乡。有诗可以印证:人春才七日,离家已二年。人归落雁后,思发在花前。

  后记

  回程的时候,因为冰雪天气,我们在山西运城堵了一夜,这一夜,小艺第一次在车上度过,我怕他会吵闹,可是他却特别听话,他甚至要把车上他的小被子给我暖暖,孩子的善意牵动了我的心,让我在寒冷的冬夜里感受到温暖。

  车在畅通无阻的情况下会遭遇“被堵车”、“被阻挡”、“被留夜”。人也一样,我们已进入“被时代”,我们也许会“被全勤”、“被人替”“被离乡”,但是,请记住,只要心暖了,再严寒的地方,也有温情的召唤。我的2016的归程,过的有情谊又有诗意。

  责任编辑/蔡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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