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脸组决定不做杂志的微博发出去之后,曾一度冲上了热搜前二十。
微博的私信也要炸了,很多读者都发来长文哭着说,这本杂志从小学看到了大学,是他们的青春。
其实,也是我的青春啊。
我还记得,二零零九年我入职的时候,当时的人事经理问我,想分到哪个组。
因为我是看着台湾言情小说长大的,所以我毫不犹豫地选择了飞言情组。
从二零零九年到现在,见证了它的鼎盛,然后逐渐衰退,最后到了结束的这一刻。
前阵子我去剪头发,躺在那洗头,看起来像二十出头的小哥出于职业习惯,问我在哪儿上班。
放在以前,我都会临时兴起瞎编一个,基本上是杂志里让我印象比较深刻的那些职业。
光是我记得的,就有整容医院的前台、网红火锅店的服务员、商场化妆品专柜的柜姐……然后开始编造一些乱七八糟的故事。
往往把问这个问题的人,唬得一愣一愣的,我感觉我可能有一点演戏的天赋。
但是那次,我反问洗头小哥,你看过《飞言情》吗?
小哥一边给我冲水一边说,上初中的时候看见班上的女同学悄悄在自习课看过,他也借来看过几本,封面花里胡哨的。
我用白眼盯了他一眼:“那好看吗?”
小哥尴尬地笑笑:“你是不是在这个杂志上班啊?”
好家伙!
骨子里瞎编的基因又动了起来,我开始诉苦:“不是,我哪有这么厉害,我是给这本杂志写稿子的啦。”
小哥给我冲第二次水,配合地接下我的话,“哇,真厉害。”
我脸不红心不跳接着编:“没有啦,其实我只过了一个稿子,他们审稿的人太严格啦。”
小哥给我打圈圈揉着护发素,开始有点敷衍:“那你也很厉害啦。”
我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想说,你还有新鲜的词吗!
我厚着脸皮问:“你下班后去买一本看看吧,支持我一下。”
小哥笑嘻嘻地答应了,然后加快了给我冲水的速度,飞快地把我送去了理发的地方。
结果直到我结账走人了,他也没过来问我的笔名叫什么。
哼,下个月,你想买都买不到了!
想到这,又有点感伤。
我记得刚入职的时候,每个月杂志上市的时候,我们几个人吭哧吭哧地背着一叠崭新的杂志,去我们早就蹲点好的报刊亭和书店,一家家的送杂志和海报,就想要一个显眼的位置。
后来随着杂志的知名度越来越大,我们再也不用去送杂志了,甚至还有了A和B两本。
其实早在2020年底就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当时领导通知我们,杂志明年改回单月刊,我们就悄悄在心里告诉自己,至少还有一年,加油。
眼看着报刊亭越来越少,不是拆了就是改成了烟酒小铺,纸媒生存下来的确不易。
这是《飞言情》的最后一期,但绝不是我们的终点,杂志虽然不做了,飞言情的公众号和微博还在继续营业。
还有不少读者担心我们几个人的生活问题——杂志不做了,小编们岂不是都失業了?
放心吧,我们不仅不会失业,而且还要做更多好看的书来让读者花钱(……),且等着瞧吧。
讲不出再见,也是再见的一种。
青春,终究是要散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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