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花”的成长
——分析电影《七月与安生》中的女性主义意识
陈 慧
双生题材的电影也有很多,岩井俊二《花与爱丽丝》也是描述两个息息相关的女性,通过女性主义的角度突出青春期的成长,是自我抗争到最终和解的一个状态。电影《维罗妮卡的双重生活》中也讲述的是两个生活在不同地方里的我的故事,表达了生存的困境和不断的自我追求。本文将从影像化叙事、女性的自我意识觉醒这个部分来解读《七月与安生》这部影片。
影像化叙事 女性视角 电影《七月与安生》 意识觉醒
一、影像化叙事
电影《七月与安生》没有拘泥于国产青春片中的“暗黑青春”,没有将目光放在单纯的青春恋爱上,而是将表现焦点放在七月与安生两个人不同的人生角度上,在青春片包裹的外衣下,观众可以清晰地看到两位主角被生活、被感情折腾的丢失自我。在顾此失彼的人生中,两人在越来越大的旋涡里,不断分辨前进的道路,从而去尝试讨论生命与生活的意义。(一)影片文本自然结合
《七月与安生》这个小说本来没有冗长的篇幅。在电影中却是在小说的基础上不断做加法的一个表现方式。不管是从文学结构的呼应还是从文学气质上的契合,都是舒适自然的。从结构上看七月在北京看见安生借住在家明家中时,两人在卫生间的争吵,以内衣为引子,失控的七月抓着安生晾在卫生间的黑色睡裙。“我土是不是,你以为苏家明喜欢时髦的东西是不是,我告诉你,苏家明就喜欢我这种土的”,一下子人物的立体形象豁然跃出屏幕,而关于内衣“老土”和“时髦”的争论也一直延续到影片末尾。一直以“坏女孩”出现的安生最终过上了按部就班的安稳生活,而一直被大家看成是“乖孩子”的七月,未婚生子,并悄然离世。人物的形象互文和影片所意欲表达的“双生花”意涵相互呼应——安生和七月事实上只是一个人的两种面貌。同样气质也反应在影片当中,影片中为了凸显小说中的情感,比如:影片开头出现一行字幕“她和安生之间,她是一次被选择的过程。”这句话影片中模仿打字机的效果出现的,把小说与电影进行了一次模糊化的处理。(二)远景特写穿插呈现
在《七月与安生》中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主体模糊和切换叙事视角的表达形式。而小说《七月与安生》的改编版权,最初被导演王家卫购得,也可以间接地说明文本的叙事特征和语言风格的非主流电影化。[1]整部影片中大部分保持近景和中景的的位置,摄影机去代替观众做观察,既是一个旁观者的距离又是一个保持清醒的距离。因为机位的选择让这段感情纠葛的故事中,观众有了自己的想象空间,给观众留有余地。在唯一一场争吵戏中,镜头先跟着七月走进家明的房间,凌乱的围内摆设,乱糟糟的衣服鞋子伴随着,晃动的镜头表面了家明和安生的关系,也为随后七月的大爆发做一个完美的铺垫。随着镜头快速扫到阳台挂着一堆男士的内衣裤,其中最亮眼的一个就是粉红色的女士内衣,不用猜就知道是安生的。虽然没有特意交代家明和安生到底是很么关系,但是从这一系列的镜头语言中,显而易见的能看出。影片中镜头的运用配合着主人公的心理状态加之背景音乐,奠定了影片不一样的内涵。二、自我意识的觉醒
《七月与安生》中成长的表现是通过对女性心灵归宿的追问而实现的。当爱情不再凸显女性欲望的全部,女性研究的生命课题究竟还剩下什么?[2]《七月与安生》影片里几次关键性的人生选择,都能引起人们的深思。安生的人生轨迹是以七月为圆心的一次向世界尽头的挺进,当圆心消失,她就乖乖地摘掉流浪者的身份,安稳地停驻下来。而七月的人生轨迹是对安生成长的一次忘我追赶,她的离开是包裹着死亡外衣的出走。两个人物的命运,无论是直达终点,还是兜兜转转,都专注于女性对其生命意义的追寻——要自由,还是要归宿?在“出走”和“留守”的人生交替中,两个女孩各自成长,又共同诠释出女性人生的新境界——她们不再是被青春爱情绑架的小女孩,她们对生命的自由有更为深刻的向往和追求。苏家明的出现就如一面镜子,让七月透过他看到了安生与自己并非可以分享一切的统一体,她在其中看到了“他者”安生的存在,即“自我”与“他者”的区分。于是她开始感到焦虑,对于如何处理两人的关系陷入手足无措的境地。[3]虽然七月在安生离开后,依然过着与从前一样的安稳生活,但此时她对于生活的看法已经发生了变化。安生对自己四海为家的流浪生活的讲述,一点一滴都灌溉着七月心里走出庇护、安稳,不断进行自我彰显的种子。“可能是因为你走了,我的生活变得很平淡,一眼就能看到一生”,表明在七月与安生的统一体未分裂之前,七月并未意识到自己始终受保护、受照顾的生活的平淡,而在安生的出走刺激她产生了对现有生活的不满足意识。然而在想象阶段的七月,仅仅埋下了自我觉醒的种子,还处于潜意识的状态,未能够将它付诸行动,从而对现实生活产生实质性的影响。在男友家明提出要到北京去奋斗的想法后,七月与之大吵一架,她还会担心自己安静稳定的生活不能实现而去保全。尽管后来放手家明在外闯荡,但还是以两年为期限,限制自己或者家明对自由的追求,继续从前的安分守己,她是一只拥有了自我潜意识的“笼中鸟”。
七月最终的自我觉醒开始于她离开家的日子。迈出舒适滋润的生活圈子,七月面临了一系列的生活窘境。家明找到合适的工作,她不愿相信的安生与家明的亲密关系,在浴室中把内心积攒的不悦与怨气都发泄了出来:安静内敛的七月算是最大的一次爆发,渐渐的她推掉自己的被装饰的外衣,也挣脱了一直被禁锢压抑的内心,自我意识的爆发对她的生活产生了决定性的影响。家明在七月和安生之间选择了七月,而七月此时的心理已经发生了转变,并且也转变到了自己的身上,其实是她劝说家明离开的,她也在这场逃婚策划后,剪掉了从小到大的长发,真正踏上了流浪天涯的路,四海为家的舒适生活,在一系列改变中找到了真正的自我。影片结尾说:“七月曾经赖以生存的稳固的生活,像陆地一样离她越来越远了,她才发现自己其实特别习惯摇晃和漂流”,七月的自我在摇晃和漂流中得到圆满的实现。
虽然有矛盾,有隔阂。但最终她俩躺在一起,一句“我恨你,而我也只有你”化解了所有一切的怨恨。在经历了男权“家明”的入侵之后,两人终于找回了“自我”,同时也确定了彼此存在的意义。
三、结语
《七月与安生》的叙事是一次巨大的飞跃。它突破了“赤裸”这一概念,成功塑造了一对从“平凡手足”发展为“灵魂镜像”的亲密姐妹形象;它坚守女性视角的立场,从常规的青春疼痛到突破自我的题材中抓住了女性命运的真意;以细节见长,将深刻的情感体验诉诸丰富的视觉表达,专注表达来自女性世界的声音。在飞扬洒脱的表达和另辟蹊径的技巧背后,是作者对青春题材电影的一次成功冒险:对女性形象的雕琢、对女性世界的洞察和对女性命题的观照也许不是青春题材的制胜法宝,但它却为青春片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为以后的青春故事继续挖掘人性深度、探索生活真谛提供了范本。[1]苏慧.电影《七月与安生》中文学的影像化叙事[J].电影文学,2017(04):68.
[2]陈文远.《七月与安生》:女性成长的新境界[J].当代电影,2016(11):75.
[3]刘志刚.自我意识的觉醒与重返母体的归宿——拉康“三维世界”视域下的《七月与安生》[J].电影评介,2016-11-08:48.
西北师范大学传媒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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