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杨方德

　　或许有人说，这不可能！杨森与刘师亮，始终矛盾重重，老对着干，那杨怎么会对刘搞什么奖励呢？这实有其事。

　　民囯十五年（1924），作了四川督理的杨森，凭借军政一把手的权力，打着“建设新四川”的响亮旗号，要在成都修春熙路，将劝业场与东大街贯通。于是大征民工，大拆民房，致使大批老百姓无家可归。

　　新马路即将完工之际，刘师亮在他自办的《师亮随刊》上发表一副对联：

　　马路已捶成，问督理，何时才滚？

　　民房将拆尽，愿将军，早日开车！

　　这里“滚”和“车”，都有双重含义：“滚”一解为碾压马路，二解为走、滚开；“车”一解为车辆，二解为走、开溜。刘师亮表面是说修路、通车之事，实是怨恨、诅咒杨森！此联一出，群众疯传疯抢，致使当期《师亮随刊》卖到2万多份，创了新纪录。

　　杨森读联，当然火冒三丈，直骂“流氓文人”！高参们说，抓起他来多省事。杨森沉默了好久，终于说话了：记得民国六年我的前任刘存厚吗，他派人在乐至县施家坝，连开七枪杀了四川商会总长樊孔周，结果刘师亮的挽联是：

　　樊孔周周身是孔；

　　刘存厚厚脸犹存。

　　从此，刘厚脸这个外号，就更是全川知名了！……

　　最后，杨森决定：请刘师亮前来品茶。

　　刘师亮大白天提着灯笼，来会杨督理了。有人问：为什么白天打灯笼？刘答：因为这里太黑暗！

　　杨森笑脸相迎，好言相赠，最后还说：刘先生你办报也不容易，我这200 大洋你收下，就算是作点补贴吧！

　　刘师亮心想，这笔“奖励”我正好派上用场呢，说声谢谢就离开了督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