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记忆里,有一种难忘叫热情。
这种热情来源于云贵川“鸡鸣三省”交界的镇雄,来源于历史上与滇西的腾冲共享有“金腾越,银镇雄”美称的镇雄,来源于赤水河的发源地享有“母亲河”美誉的镇雄,来源于那个人口大县镇雄。
我的老家在昭阳区。读初中的时候,班上插进来了一个镇雄同学,唯一的一个外县同学。镇雄这个词汇像一个生词撞入我的脑海,新鲜而模糊。我对镇雄一无所知,尤其是地理知识匮乏的我,不知镇雄在昭通的什么地方?离昭通有多远?也不知道我的那个初中同学为什么要到昭通的农村来上学?后来,听朋友们谈起镇雄,比如镇雄人口很多,人才很多,社会治安不好,环境很差等,对镇雄有了更多的认知。但梳理下来,林林总总,我对镇雄并没有多少好的印象。
今年5月,昭通市定向镇雄增派驻村扶贫队员,文化系统分配到一个名额,我被选派了下去。我很沮丧,为什么二百余人的大单位,“中奖”的竟然是我。当时,身体不好、又不会开车的我,要放下自己得心应手的工作,离开习惯了的生活环境,到陌生的乡下开始新的工作,我确实高兴不起来。但我别无选择,必须服从组织安排。5月17日,我离开昭通,前往从未到过的镇雄。
坐在车上,我无心浏览一路风光,昏昏沉沉睡到镇雄。镇雄方面考虑得很周到,县委组织部为我们下派的驻村扶贫队员安排好了食宿。我的心一下子暖和了起来。独自走在大街上,街道整洁而干净,赤水源大道上有一两公里的文化墙,对我这个喜欢画画的外乡人,感觉很亲切;商店里的服饰,琳琅满目,像火热的夏天;到人民公园逛一逛,几棵大树古老苍劲,亭亭如盖。那个熟悉而陌生的镇雄,忽然间变得亲近起来,像炎热的夏天口干舌燥时忽然遇到了一个卖冰淇淋的冷饮店,清新爽快。
我此行的目的地是场坝镇场坝村。场坝镇有点奇怪,虽然距镇雄很近,也就十多公里的路程,但要翻山越岭,手机上的电子导航居然不会显示。好在有熟悉地形的镇雄朋友。在朋友的帮助下,沿着蜿蜒的公路,领略满山的秀色,经过半个多小时的前行,我终于来到了场坝镇。场坝镇似乎格外亲切,镇党委的毛副书记热情接待了我,并与申纪委一道把我送到场坝村,搬下了行李,安排好食宿。村上的干部、驻村扶贫工作队队长,都把我当远方的客人一样看待,我虽然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环境,但却有一种到家的感觉。走在场坝的街上,老乡们发现我是一个不速之客,一个异乡人。有人问我是来干什么的?我说“我是来驻村扶贫的”。有群众会说,“老远下来,辛苦了”。虽说是短短的两天,却让我再次感受到镇雄人的热情。我的心开始静了下来,安心在场坝驻村工作。
镇雄的热情似乎是持续不断的。我第一次轮休回昭通,休假结束后又从昭通下镇雄,搭的是下午的车。由于半路塞车,我心情烦躁,司机说“没事”,一会儿就通车了,我说:“今天晚上我还要下场坝去”,司机说“没事”,并告诉我,他也是场坝的,到时候送我下去,我以为司机是说着玩的,没有在意。路上一堵就是一个半钟头,车到镇雄县城时已经晚上九点过了,我说“算了,明早我再下场坝吧”,可司机没有食言,把其他的乘客送了后,没有吃饭,忍饥挨饿摸黑把我送到场坝。一个陌生的司机,一次不一样的旅程,再一次让我感受到镇雄人的热情。
这时,我想起初中时的镇雄同学,想起和那个同学身边的镇雄人相处的愉快,想起这个月来素不相识的镇雄人给我留下的难忘的印象,我开始对镇雄人刮目相看了。我还听说过好几个有名的镇雄人,比如吉学平教授、邓成龙博士。就在场坝镇的溜沙河边,也有像安恩溥这样为昭通做出了大贡献的名人,有安氏民居,还有巴溜的贺龙指挥部,还有小米多的彝族舞蹈喀红呗。
镇雄有30个乡镇(街道),地域很大,镇雄有168万人,人口很多,这块土地上发生的故事肯定也不少。镇雄,熟悉而陌生,神奇而古朴,也许就在这个夏天,在这个热情的夏天,会让我认识到一个不一样的镇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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