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画之上的
他们把手挂在风中,石灰白勾画岩壁他们蹲在那里看不清山峰如何生长
依附岩石的青苔,多么像一群大树底下
被庇佑的人,不是所有世界的,比如你
一个生命某刻的独行者,存在的生命性
通过表现性而凸显,不要怪罪此刻书写
关于现代性绝望的词句,因为飞鸟不再
翩翩起舞把我吸引,不再有失去的目的在于重复
不再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了,不再需要
仪式感:从高堂走过,同树木告别。永恒的
根茎顶着层层重压,向他们袭来的雨水
是多么重要,仿佛他们接受过的洗礼
越多就越发自由,以至于不好承认曾经的磐石
不好承认不失激情的误解并未使伟大的哀恸
减色。你看,世间都在这里了
庄严,荒凉,幽暗,唯独他们表露过的
对于美的不敏感。沉默的欣赏,沉默
中岩壁上的僧人,更有趣的手段
比如关于性行为,我们被允许说什么
一种对我们的原始性的最大的秘密的表白
一种女人身后的男人,而他,并不是哑巴
秋语
成熟的炎热在九月,又一次以金色和最高贵的爱证明最凶恶的暴行。
你明白即将到来的火种把剩余的谷杆化为
灰烬,在一瞬间我们举起手臂狂欢,
烟阴郁,大风吹过来,
光透过烟雾,聚拢衰败的生命,
燃烧的咯吱声是某种音乐,
这是某种意象,你说:凤凰涅槃,
愿我们忘掉蒙在幸福上的阴影,
在谷物的中心,这是一个怎样的季节,
如同秋天在那火中的一片响声,
为什么喜悦与矛盾共存,为什么
一切活生生的,生命依附于生命,
为什么此刻想不出一个红色的词
为丰收之神加冕,你起身融入荒芜,
在大树底下等待大树死去,等待树梢
之上的琴弦安静,等待最后一颗
熟透的果子落下和明日6.28 分的清晨。
而后你写下:语言做出回应,美学是线性的。
祠敬
一种不明言说的在搅动,他们跪在树下轻拭着脸上的湿润,婆婆纳静静地绽放
在草丛,烟雾没过每一张面孔
他们想起了,那个站在灶屋的妇人
紧紧掩蔽的房门,开始颤抖,喘息
一声声的,让我变得多疑
就像一阵风从来没有停过
疤痕留在墙上,飞鸟离开了大海
马车载不动一个青年,年迈的白发人
则牙齿有些敏感,倒吸了凉风
一阵酸麻,直逼两条手臂
老木屋里,那个年过四十的光棍
把那叠不会复活的黄纸握紧
烟雾,要拿正反比例来衡量虔诚的密度
那老妇人和老光棍举起的手掌突然对风说
我们,就像是我们并不知道的
(注:祠敬,贵州少数民族地区一种拜神仪式。)
兰州之夜
我从一物看向另一物一物到另一物超出某种联系
比如无法在兰州看到固原的猫头鹰歇息在树上
通常,都很害羞被精灵鄙夷
所能触及的是长长的沉默、沮丧
或空虚的空气,包括对自身的热爱和蔑视
还有的,我已经遗忘掉的红月亮
驻守平行线上,富于弹性的趣闻
在今夜说是,在明日可能说不
在这个灯火涌动的兰州之夜
我有事物无穷无尽的表面
我看到恋人对于爱人无限的信任
我看到父亲对于儿子勇敢的肯定
我看到的使得感官可以感受到星空
盛开的玫瑰。现实,虚幻?好极了
所能触摸的地方,以一个自我为中心移动
看到一个不违逻辑的思考
假装认真地对待现实的烦恼
并把我的影子在月色下当是一缕魂魄
坠入夜中,而我并没有将脸贴近那晃动的月色
只是一种沉默
我已经适应了规则与懂得了沉默的本质
由几枚果子联想到的
仅仅只是激情和个人情感的流露就像画家盯着一枚熟透的果子落下
需要符合其美学意义
我不理解的事物是被感官拒绝的
虚假的爱情常常被第三者分食
仅仅只是摆放在桌子上的一堆水果,李子
柚子,橘子——柿子错落有致
不知是人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有时我看见一枚果子消失在秋季
而从未看见一个人在春天消失
仅仅,比如此刻
由几枚果子联想到某种探视过的事物
剥离了修辞的阐述
它们不安的裸露在那里
仅仅只是不安吗
仅仅只是怕被看穿内心的荒芜
联系与赋予
你曾绳结于各处喊着口号,被冠以合理的名义,偶尔只是吐槽、
焦虑或只是怀疑,
他们所说的风景为何彬彬有礼?
而多余的理性受限于思考,
循规蹈矩的素描所定下的界限,
像一道关卡把你能思考到的隔绝,
你开始担心,握着手中的奶酪,
托腮、仰面,想到了什么,
一座雕像吗?还是你自己
在竖立雕像的目的原本为制造尊严,
在一个松散结构的群体,一个
精密共同体下为某种联系。而尊严本身
只是现场地被给予,而非通过时间去呈现,
联系与赋予的相分离。
对于你来说这是一种损失,
不信。请看吧,今夜的高楼
消除了月色,不如我们谈谈今晚的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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