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请假
宋 劲
晚饭后，袁六一个人蹲在工棚门口抽闷烟。他一直遥望远方，心事重重的样子，眼里有泪光闪烁。
工友们都知道，端午临近，袁六又想家了。因为他每年端午前都给家里打电话说会回家，还要带上他儿子到河边去看龙舟赛。可是年年这时候赶工，大家就没见他回过一次家。
工友熊五忍不住说：“袁六啊！听工头说，端午要赶工，看来你又回不去啰！”
袁六听他这么一说，也不搭理他，踩熄烟头，径直往工头住处走去。
“端午我要回家。”袁六见了工头，没头没尾来了那么一句。
工头一怔，说：“端午若不走，春节多放你两天假。”
“不要。”
工头一拍脑瓜：“那就端午给你三倍工资。”
袁六摇头。
工头见软的不行就来硬的：“如果你端午走了，扣你半个月工钱。”
袁六点点头，说：“谢了！”气得工头傻了眼。
熊五知道这事后，劝他：“你咋那么傻？咱背井离乡不就图那几个钱吗？”
袁六说：“往年端午，都是俺媳妇包粽子给儿子吃。”
“难道你包的会更香？”熊五用异样的眼神打量着他。
“家里就俺一人会游泳，俺得回去游过河那边把粽子捎给儿子。”袁六答非所问，眼神恍惚。
“你儿子咋了？”
“不久前，他到河那边游泳，钻进一个漩涡就再也没有出来……”
袁六哽咽起来，不能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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