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 鱼
● 孙克勋
一条几斤重的野生鲤鱼，不幸被捕鱼者用电击伤，从小河上游漂流到下游，已奄奄一息。此时，平常嗜鱼如命的他，正好发现这条鱼，顷刻间，他犹如饥饿的乞丐见了面包，连衣裤鞋袜也没脱，就纵身跳进河里……
“救命啊……”一会儿，他在水中大喊着，扑腾着。
在这生死关头，一个过路的中年男人，纵身跳进河里，把他救了上来。
河岸上，他吐了几口水后，就完全清醒过来了。
“你怎么会掉进河里？”中年男人问。
“我是下去抓鱼的。”
看到手里还紧紧地攥着一条大鲤鱼的他，中年男人不解地问：“你不会游泳？”
“不会。”他说。
“不会游泳，跳进河里就会有生命危险，难道你没想过吗？”
“当时，我想的是如何抓住这条鱼。”说着，他扬了扬手中那条大鲤鱼。
“为了这条鱼，你连命也不要了？”说这句话时，中年男人猛然想到，自己在位那几年，所干的那些铤而走险的事，心里不由一震，稍后，又叹息道：“其实，你我都一样啊……”
“你我都一样？”他不解地说。
“是呀，为了抓住那些诱人的‘鱼’，尽管自己不会游泳，也要不顾一切地往河里跳。”
“你不是救了我吗？怎么说不会游泳？”他越听越感到糊涂。
“早在一年前，我就已经落水了，现在还在暗无天日的水中，痛苦地挣扎着……”中年男人悲戚地说。
望着中年男人那憔悴、忧郁、不成人样的面容，他吓得一下子跳了起来，转身就跑，边跑边大声叫喊：“鬼，你是鬼……”
特约编辑：林柏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