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上寨余大爷
他在一阵寒冷的背后,
掩藏着年轻的激情,
他什么都不说,
只用幽深的双眼打量我。
我把群山一页一页地打开,
指示其中熟悉的寨子,
木上寨隔壁的又一个羌寨,
我的身体和灵魂出发的地方,
他的脸上绽开一朵艳艳的羊角花。
三个春天后他俯下锄头的身子,
在留言栏上落下一笔一画,
锄头啃动泥土的专注,
雪白的纸上便拱出一行新绿:
感谢党……
终于知道绝壁之上木上寨的海拔,
雪花丰盈的那段岁月,
刹那间我也仿佛明白,
余大爷挑动日月的双肩,
依是那么挺,这么美。
含笑木上寨
以传说久远的方式,
木上寨在平视之外,仰视之上,
我寻常的记忆之外想象着。
又一阵春风涨潮的时候,
温暖涌进岷江上游千沟万壑,
身高在2000米以上的木上寨,
推开最后一片雪花雕刻的冷门,
在牛绳般颤动的山路尽头,
等我简易的惊诧与陌生的问候。
鼓浪的春风吮去古老的苍凉,
喜鹊飞散云烟,
太阳弹奏新曲,
披着神话,羌碉发出感叹,
我听见解冻的梯田吟诵春天的歌谣,
一株一株穿着短装的李树,
围着石楼,睁开一双双崭新的憧憬。
从嘉陵江畔穿行而来的柏油路,
劈开悬崖的绝望与冷酷,
我看见一辆辆兴奋的微型车,
装载盎然收获的大卡车,
行进在木上寨烟熏火烤的神经。
自来水龙头唱出山泉的心情,
攀向红脆李的肩头,
挂上青脆李的眉梢。
深深峡谷对面5313米的白马山,
捧出朝晖,送回晚霞,
約来释比经典中的金丝猴,
满眼祥瑞,数十成流,
哗哗奔流过青葱的木上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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