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牛是一位德钦藏人,一个没上过学的农民;王晖是上海人,一位博学多才的电视纪录片导演,后来几经沉浮成为商界成功人士。本来忙着各自的事情,二十年前一部纪录片把两人牵在了一起,由此便有了一段真诚真情的故事。
我正是这个故事的见证者,也是他们两个人共同的好朋友。
这篇文章在我脑子了纠缠了好久,像雪山上的云雾。这个标题是在翻越孔雀山的时候,车子倏忽窜进茫茫大雾的一刹那,像火星一样闪现,那时我脑子里在想啥?记不得了。这个十一长假本来要找个村子待下来,把他们两人的故事写出来,可是,沿着澜沧江顺流而下,没有能够停下来,又从碧罗雪山南段跑到怒江,然后北上,再从怒江折回到澜沧江,假期也刚刚结束了。七天时间,回到德钦已有斑斓秋色,被灿烂的阳光一抹抹点亮。
阿牛大哥去世已有两个月了,王晖正在忙着与阿牛大哥有关的两本书的编辑出版事宜:一本是阿牛收集的民间文化资料,一本是阿牛大哥的家人、朋友、学校师生和相关人士写的纪念文章,书名叫做《静默的玛尼石——不识字的校长,阿牛》。前一本书稿是阿牛大哥多年走村串寨拜访民间艺人搜集的,内容有歌谣、祝颂词。还在去年,我和王晖说了阿牛大哥正在编辑的这本书,希望能够为阿牛完成这个心愿。王晖跟我说,他可以出资帮阿牛大哥出版这本书。我立刻将这好消息告诉了阿牛,他知道后非常兴奋,说还要再搜集一些,就在他去世前十几天,阿牛还在德钦的村寨寻访素材。之前,阿牛收集了一批德钦民间的锅庄和弦子歌词,在云南省民委的扶持下以藏汉对照本的形式出版过。曾经在阿牛大哥老家当过知青的云南省民委副主任、学者马泽先生还为这本书写序和后记,高度评价了阿牛大哥在挖掘、传承和弘扬地区民族优秀传统文化方面所做的工作。在一边收集民间文化资料的同时,阿牛大哥还拿出更多精力放在格萨尔史诗的传习和挖掘工作上,对于格萨尔史诗,阿牛从小就入迷,还经常会到那些会唱史诗的老人那里拜师学艺。有一次阿牛的朋友斯郎伦布告诉我,阿牛大哥已经是国家级非遗名录格萨(斯)尔史诗的省级传承人,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了王晖,王晖很高兴,他说:阿牛太棒了,他这么努力,把事情一件一件做起来,一件一件做踏实,真的值得我们学习和敬仰。王晖显得有些激动,说正是阿牛朴素的品格和高尚的情怀才成就了他自己的人生。他还提醒我不要偷懒,年岁已经长这么大了,时间耗不起啊,争取一起做些有意义的、能够被流传下来的事。这句话让我浑身一激楞,是啊,自己已经过了不惑之年,却庸庸碌碌一事无成,心中生起一股难抑的伤悲。
阿牛大哥和王晖是在1998 年相识的。那时,阿牛大哥这位德钦县升平镇雾浓顶村的农民,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人,却在1997年自己出资办起了普利藏文学校,专门招收山里贫困失学儿童和残疾学生。王晖当时是在上海东方电视台工作,担任纪录片编导,1998 年他正带领摄制组在迪庆州拍摄系列纪录片《香格里拉纪事》。王晖听说了阿牛大哥的办学事迹后决定以此为选题拍摄一集《康巴人家》。我当时还在云岭乡担任文书,虽然听说阿牛在办一所藏文学校,但还不认识他。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当时的王晖导演,进入剧组担任现场翻译和副导演,这才和他俩有了很深的交集,并且一直延续了二十一年。
记得是1998 年8 月的一天,时任德钦县委宣传部副部长李映怀带着一帮人来到云岭乡政府,他找到乡党委金安书记,说上海东方电视台来拍片子了,是省民委支持的一部大型系列纪录片,要求乡上派我出来协助工作,具体任务两个,一是做现场翻译,二是协调拍摄中的当地配合工作。金安书记立即安排我跟随摄制组进驻红坡村,还一再交代,一定要配合好剧组的工作,遇到什么困难马上报告。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担任导演的王晖,他比我小一岁,中等偏上个头,长得帅气又结实,没有一丝传说中大城市人的那种矫情。在接下来的工作和相处中,越来越感觉此人才气冲天,我又酷爱文学、写作,于是我们俩有了很多共同的话题,后来也因此成为了好朋友。当时剧组中还有两位我后来十分敬重的大哥,一位是担任纪录片撰稿人的诗人拉木·嘎吐萨(石高峰、摩梭人),当时他在云南省社会科学院民族文学研究所工作;另一位是省民委民族工作队队长尔钦批初(胡忠文),他们都是王晖导演的智囊团。那时李映怀副部长跟我说,这是个很好的机会,用心学可以学到好多东西呢。之前,我只是一个电视看客,未曾想现在要参与到电视纪录片的拍摄了,心情有些激动,对接下来的工作充满好奇。
我们当时是在红坡村拍摄《香格里拉纪事》中的一集叫《复耕风波》,讲述村子里因退耕还林而引起的矛盾和纠纷。因为当地老百姓都不懂汉语,所以现场翻译是个比较麻烦的事情。我们采取的是纪实跟踪拍摄,为了及时掌握现场动态,王晖导演老是抓着我问格桑尼玛在讲什么,劳吉叔叔在说什么……我先是耐心地逐字逐句翻译给他,后来实在有些招架不住了,拍摄对象说话像是没有开关,我跟王晖说:王导,你的想法和意图,我摸得八九不离十了,咱们晚上看片的时候,你就验收好了。等到收工以后,大家匆匆吃过晚饭,我们把素材放出来看,翻译给他听以后,王导脑袋往后一送,说:噫,没想到你对电视很有感觉,还是个可塑之才嘛。在红坡拍摄的后几天,王导病倒了,咳嗽发烧,虽然还坚持在现场但已经无力长时间支撑了,所以他把现场的很多工作都放心地交给了我。在红坡村的那段日子,王晖还和我说起了阿牛的故事,他来红坡之前已经拍摄了一些阿牛的素材,说接下来还要去雾浓顶继续拍摄。我们那时的条件特别艰苦,吃住都在喇嘛寺的一间废弃的屋子里,晚上没有电,只能点蜡烛,天黑后我们躺在地板上,一边商量着第二天的工作,一边还聊着接下来如何拍摄阿牛的题材。就这样,在红坡村拍完《复耕风波》转场到雾浓顶拍摄《康巴人家》的时候,王晖和李映怀坚持向金安书记要求我继续跟随剧组协助工作。
我在雾浓顶村第一次见到了阿牛大哥,记忆中,那时的他卷发、红脸膛、高鼻梁、眼神明亮而坚定。阿牛中等身材,有点儿微瘦,穿着一身白色的藏装,健壮中透着一股英气。那时正值学校放假,办学一年来阿牛已经耗尽了自己所有的钱,下学期学生的教材和老师的工资都没能够落实。此时的阿牛大哥正在为办学经费的事情着急,因为筹不到钱就开不了学,那些孩子又将失学了。记得那时阿牛和家里人商量着解决办法,阿牛大哥的弟弟阿茸给县城一家施工队拉砂石的运费没有结,他说,哥哥办学校,招的都是家境贫困,身有残疾的可怜孩子,咱把这笔运费拿给哥哥解决燃眉之急吧。不成想,第二天去施工队结账的时候,工头已经溜掉了。没办法,一家人又围着火塘想办法,最后去白马雪山牧场上跟父亲求援,父亲说:那就卖两头牛吧……就这样,在这家朴实的康巴人家共同努力下,总算凑了几千块钱给阿牛应急,我们摄制组也全程跟踪记录了这个感人的过程,也让我对阿牛大哥,对他们一家有了深刻的印象。学校不久就要开学了,接下来,阿牛大哥要出发去西藏购置藏文教材了。开学的时候,那些被阿牛大哥从旮旮旯旯里找来的孩子们聚集在学校院子里,他们像小猴子一样跟随着阿牛大哥转来转去,有的爬到阿牛大哥身上,“阿克阿牛,阿克阿牛”地嚷嚷着不停(阿克是叔叔的意思),身有残疾的孩子虽然不能活蹦乱跳,却也不甘人后地欢叫着。阿牛大哥笑着给这个擦擦鼻涕,给那个整理衣装,给松了鞋带的孩子把鞋带系好,一边手头忙乎着,一边嘴里叮嘱着。那时校舍是跟寺院借用的,虽然显得有些破旧,但欢声笑语激荡起温暖的气氛。那时我眼中的阿牛,是一个多么温暖、善良的人啊!这些孩子有幸遇到了阿克阿牛!面对这些孩子,我想起自己的上学经历——我也出身于贫寒家庭,在中学时期因为交不起伙食费而被停伙,有过缺衣少穿熬过寒冬的辛酸。后来幸得亲戚和老师同学的关心帮助才得以完成学业。
阿牛不仅关心孩子们的学业,更关心他们的品德。每周周一中午下课后,阿牛大哥要对孩子们作校训,他要求孩子们在学校好好读书,听老师的话,不要打架,要相互关心,做一个善良的人,会尊重别人,关心别人的人,不要偷盗,不要撒谎……此时他身上丝毫不见校长的威严,倒像个长辈在训导。孩子们静静地听着,像在听阿克阿牛讲故事。
在二十年前,一个目不识丁的农民义务办一所私立学校,家庭又并不富裕,其艰难可想而知。我们在讨论拍摄工作的时候,王晖导演总是感慨:阿牛不容易啊,真的不容易,他的那份爱心和坚持真的值得我们钦佩。因此讲述阿牛大哥办学事迹的上下两集纪录片《康巴人家》是王导和他的团队最用心、用情制作的一部片子。片子在上海东方电视台首播后,反响极好,许多爱心人士和公益组织开始关注和帮助普利藏文学校。后来《康巴人家》又在中央电视台、云南卫视等各省级电视台播出,其他媒体也相继对阿牛的义举进行了宣传,前来资助阿牛学校的爱心人士越来越多,从此普利藏文学校度过了最为艰难的时刻。应该说,王晖导演是第一个为阿牛办学进行宣传报道的,没有那一次的拍摄,阿牛的普利藏文学校估计也很难走下去。
从此之后,我和阿牛大哥,和王晖导演成为了好朋友。那时德钦的通讯还不方便,我在单位上班,联系起来还比较方便,所以我就自然而然地成为了王晖和阿牛之间的通讯员了。后来大家都有了手机,但由于阿牛不怎么懂汉语,所以他们之间的联系依旧是由我在中间进行传达,后来竟慢慢成为了习惯,直到阿牛去世前王晖和他的最后一次联系也是通过了我。但这丝毫没有影响王晖和阿牛之间的情谊,现在想来他们俩这种情况还真是有点少见,或许这就叫做神交吧。
2000 年10 月,王晖回了一趟德钦,去了雪山脚下的雨崩村,李映怀、阿牛大哥和阿茸一起陪同,我那时在明永村,他们从雨崩转过来找我,我们一起上冰川。那时候,阿牛大哥的普利藏文学校已经开始有了起色。之后,王晖从电视台辞职办自己的公司闯荡去了,阿牛大哥忙着学校的事情。
之后那段时间我一直和王晖保持着联系,有时说着说着问起阿牛大哥和他的学校,我说,阿牛大哥现在挺好的,好多媒体对他的办学事迹作了报道,政府支持,还有志愿者来学校做义工。他让我代他向阿牛大哥问好。有次见到阿牛大哥,我说王导向你问好了,阿牛微微一低头,眼睛大大一睁,笑着说:“啊意琼(惊喜时的叹词),好心人哪,谢谢咯。”阿牛的雾浓顶村是进入德钦县城的必经之路,后来我调到州里工作,每次王晖去德钦基本都是由我来陪同,而我也总会习惯性地给阿牛大哥打个电话告知他。阿牛知道后总会在路边等候,送上洁白的哈达,敬上自酿的青稞酒,然后拉着去家里喝酥油茶。
后来,王晖在广西开办了房地产公司,但他一直挂念着阿牛和他的普利藏文学校。他经常向我问起阿牛以及学校的情况,让我去了解还需要什么帮助。我找到阿牛大哥,说王导现在已经是王总了,他想帮助你,问你有什么困难他可以帮忙解决。阿牛大哥说,现在学校有好多人帮助呢,暂时还没什么困难,以后需要帮忙再麻烦他。
2013 年,王总带着朋友来德钦旅游,我从香格里拉陪同他们进德钦,一路上他给朋友在讲阿牛大哥办学的故事。我们到雾浓顶村看望阿牛大哥一家,了解家里情况和学校事情,离开时大家给家里和学校留了一笔钱。2014 年,王总又带领30 几个公司员工到阿牛大哥家里慰问捐款,希望阿牛能够改善下自己清贫的生活。但最后这些钱阿牛又都归入了学校财务,他说捐款给学校可以,给他个人他一分都不能拿。在王总公司每一年的年会上,都会对阿牛义务办学的事迹进行宣传,王晖说宣传阿牛是希望公司的员工和周围的朋友们能够了解学习阿牛身上的高尚的品格,也是对社会正能量的弘扬。
阿牛大哥的普利藏文学校在各界的支持下坚持了二十多年,已经有一千多位学生从学校毕业,其中好多学生成为了迪庆州的藏语人才。此称就是从普利藏文学校考进四川省藏文学校而今成为藏汉翻译人才和作家的,他如今在文学创作道路上健步向前,作品甚丰。此称的老家在德钦羊拉乡,自小家境贫困,是一个放羊娃。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去了阿牛的学校读书,从此改变了他的命运。2016年的一天,我无意间和王总说起此称想出一本他的诗文著作《没时间谈论太阳》,当得知此称是阿牛的学生时,王总二话没说就答应出资帮助此称完成他的心愿,他说阿牛大哥的愿望就是孩子们长大后都能有一个好的出路,帮助他的学生就是让大家看到阿牛的付出已经有了不菲的成绩。2017 年1 月,此称的著作正式出版,王晖还为他搞了一个发行仪式。后来阿牛大哥知道了此事很是高兴,一定要我带话给王总表示感谢。
2014 年年中的一天,斯郎伦布告诉我阿牛大哥病了,是比较严重的心脏病,去广州做了手术。阿牛大哥回家后我和几个朋友去看望他,他神情憔悴,向我们介绍了自己的手术情况。我把阿牛大哥的病情通过电话告诉给王晖。告诉他阿牛大哥的病情有些复杂,虽然作了手术,但是随时可能复发。他让我把阿牛大哥的病历和医学影像资料找来给他。告诉我上海的医疗条件好,可以想想办法。我便按照他的吩咐去找阿牛大哥。阿牛大哥开初不太愿意,一再说不要再麻烦人家了,最后经不住我的死缠烂打,便给了我。我从他家里出来的时候,他还在我身后说,我这人为了自己的一点事情已经牵累太多人了。
王晖接到阿牛大哥的病历和医学影像资料之后马上联系了上海的医院,并且把住院以及陪护都安排好了,可是阿牛大哥坚决不去,说已经有人给他资助了医药费,正在进行药物治疗,感觉效果比较明显。
我在电话里跟王晖说,阿牛大哥不愿去呀。他问:为什么?我可以承担所有的费用,而且这家医院的医术很好。我告诉他阿牛怕麻烦别人,一再坚持在家吃药,王晖听了沉默好久之后说,好吧,那我们也只能先尊重阿牛的意愿了,但又不忘吩咐我把阿牛大哥的情况随时告诉他,有需要他随时可以尽力帮助。
2015 年年末的时候,刚从昆明回来的斯郎伦布告诉我阿牛大哥病情复发在昆明住院,而且医生已经下了病危通知。我马上给王晖打了电话,我们在电话里约定去看望他。那天我从香格里拉下去昆明,他从南宁过来,我们在昆明碰头后就直接赶往医院探望阿牛大哥。阿牛大哥住在云南省第一人民医院的重症监护房,他的妻子守在门外的廊道里。我跟她说,王总来看望大哥了,她嘴里一再重复着“谢谢!”眼里满是泪光。重症监护房每天只有半个小时的探视时间。阿牛大哥看到我们很是意外,他从病床上坐了起来,戴着口罩和我们说话。我们了解到,阿牛大哥的病情已经十分严重,即使能够出院,也不能够回到高海拔的家乡了。虽然病情很重,但阿牛大哥的心态很好。
在从医院出来的路上,王晖说,可以在大理租个房子给他,出院后不要住德钦了,低海拔的地方有利于身体的恢复。没想到没过多久,阿牛大哥不顾医生劝导出院了,而且回了家。我在雾浓顶见到他的时候,精神还很好。他说,呆在医院里很难受,出来了,反而倒挺好的。
我马上给王晖打了电话,王晖一听,笑了起来:好人有好报啊。
之后,阿牛大哥的病情稳定下来了。他还开着破破烂烂的面包车去学校,看看学生,到处去收集民间文化资料,他还承担起迪庆州格萨尔史诗传习基地,根本看不出是一个刚从死神手中获得重生的病人。这之后王晖每年都会来德钦,每次都去看望阿牛大哥,俩人都开心地说笑,像一对手足兄弟。
2018 年,阿牛大哥送给我一本复印的格萨尔史诗《加岭传奇》。这个版本讲的是汉藏友谊。他说,《加岭传奇》有几个版本,他想好好整理一下,请扎西邓珠、斯郎伦布和我帮他做翻译。因为被一些事情拖着,一直没有能够帮上忙,成为永远的遗憾,心中愧疚不已。
今年的7 月下旬,王晖打来电话问我阿牛最近的身体状况怎么样,他8 月10 日在丽江有一个摩梭人助学基金会的活动,想邀请阿牛一起参加,为学生们和各界爱心人士讲一讲他办学的故事。我当即和阿牛大哥进行了联系,阿牛听到后很兴奋,说最近身体很好,能自己开车到处跑,丽江的活动他一定会参加。为了方便照顾,我们还安排了此称陪同阿牛一起前往。但就在8 月8 日上午,我正在青海果洛州久治县考察一家民间创办的格萨尔文化传习馆,突然接到王晖电话,他在电话里告诉我,此称告诉他阿牛大哥上午在大理去世了。
8 月13 日下午,处理完手头上的事,王晖特地前往德钦阿牛家中吊唁。当得知阿牛搜集的德钦民间歌谣已经在他去世前几天完成时,王晖决定立即安排我们校对出版。他说,二十年前是他第一个在媒体对阿牛进行了宣传报道,这次阿牛的遗愿也由他来完成,也算是有始有终了,这或许就是他俩的缘分吧。
阿牛大哥和王晖,本来毫不不相干的两个人,在命运中相识。阿牛大哥办学的义举深得王晖的尊重,感佩和赏识。王晖的善心善举和真诚待人,使阿牛大哥十分感动。王晖对我说,阿牛用他的善良、坚毅和爱心感染了周边的每一个人,他用他的行动告诉我们每一个普通人都可以成为天上闪亮的星星,阿牛在成全了自身的同时,也让每一个和他有过交往的人的人生之路更加精彩。是的,是共同的情怀使得两个天各一方的人走在了一起,他们俩人的友谊也让我深深地感受到了人性中真诚、关爱、友谊、相互赏识的美好,也让我对人生修炼,生命的尊严有了切身的品读。作为他们的朋友,他俩的人生交集而成的故事是馈赠给我的一份美好而珍贵的礼物。对这份礼物,我永世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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