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搭乘轮船去往某处,沿途感到不可名状的期盼和焦虑。从船体判断它类似潜艇,大半船身都在水下,空间十分宽敞,但挤满了好像茶座一样的桌椅,或许还点缀着些廉价的塑料植物,然而这表面的安逸设计不能减轻人们的疲惫,空气脏乎乎令人烦闷。有人在行李柜前驻足,似乎正将我存放在那里的帽子取出玩耍,出于某种原因我没上前阻止。
船停了,我跟随人流走到浮出海面的甲板上,然而并不曾靠岸,可以看到不远的彼岸,夜晚的城市点缀着璀璨的灯光。船没有重新开动的意思,周围的人们议論了一阵,抗议和不满最后被行动取代,他们纷纷拿着行李径直跳进水里,向彼岸游去。我想跟随却感觉有些微凉,发现自己的外衣忘在船舱,等取回时又想到自己不会游泳,和我一样尚在甲板徘徊的人渐少,但好像还有几个。
人们靠近岸边时,灯光把水面照成暖色,和甲板上的清冷不同。忽然有个女孩转身掉头,她似乎是我之前不曾出现的青梅竹马,她从一个率先抵达岸边、回来迎接她的男人手边轻盈擦过,又优雅地潜过人群。那个来迎她的男子有着女性化的脸庞和沉默的性格,却似乎是我的一个分身,因为我透过他感到女孩搅动的温柔水流,以及被抛弃的酸楚。而在甲板上的另一个我,正因为等待女孩的到来,感到失而复得般的甜蜜。
似乎仅仅是一段插曲,甲板被遗忘了,我仿佛在空中俯瞰下一幕的发生。此时抵达对岸的人群注意到,水面忽然开始搅动,有巨大的鱼尾掀起来,随后向岸边冲去。人们在惊慌中躲闪,我也感到身临其境的恐惧,好像听从我的控制那般,怪鱼精确调整了冲击的角度,没让任何人受伤。从它们倒毙在沙滩上的庞大身躯,和张嘴露出的锋利牙齿看,不能不说是个奇迹。不远处的海面又浮出巨大的甲类触角,但很快就在原地死去了。
我和人们一起观察这些巨大的古怪鱼类,它们刚刚冲到岸上就立刻断气了,似乎搁浅是它们最后的挣扎。此时有一个巫师走出来声称,这些巨大的变种生物都来自于他的召唤。有一瞬间我记得巫师的名字并了解他,然而很快就模糊不清,关于彼岸巫师的描述,只留下《山海经》一样残缺的隐语,有几个字眼浮到了我的嘴边,但终不可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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