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TU

　　那个女孩和他一起长大，他俩一起上学，一起留学，又一起去了深海基地。他俩都热爱海洋生物，一起进行海洋生物的研究。大家都以为他们会结婚。两年后，女孩走了。据说是爱上了当初留学时认识的一个外国人，丢下他远走他国。

　　说到这里，这个一贯平和、少言寡语的老人，抬起头，灰色的瞳孔里有一种不可名状的气息向我和我周围渗透过来，就像墨鱼的汁液弥漫在海水中。桌子上有一本旧相册，我翻动相册。“你知道关于那个未完成的章鱼项目的传闻吧。”他的语气平静，“那是真的，项目研究者就是当时的我俩。”他的眼光渗透着我，渗透在我的空間中，包裹住我看到一张张不可思议的照片时的惊恐。“是的，并不像传闻那样，其实我俩完成了。她并没有外国男友，也没有离开。当时研究几乎失败了，但是我们找了到更好的方法，就是用她自己的身体。然后我们隐瞒了实情，继续做下去。之后就是你看到的她发生的变化。一点点，直到……”

　　我终于回过神来问：“她现在在哪？”他指着最后一张照片：她在变化到这个程度的时候，已经完全不再是一个人类，对周围的世界也有着不可思议的认知和控制。于是就有了那次基地的事故，她趁那次事故悄悄离开了再也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