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浴缸的水龙头开到最大,水蒸气很快模糊了视线,连平时最不顺眼的斑驳墙壁也消失得一干二净。深吸一口气,把自己全部浸没在热水中。世界变得很安静,也很嘈杂,我听见自己吐出的小气泡还有越来越急促的心跳声。忽然听见房东大声敲门,毫不客气:“你都泡了二十分钟了,快点出来!这个月房租要多加五十块钱。”
冷,沁入骨髓。这是我来纽约的第一个冬天。
白天上课,晚上在一家餐馆打工。全年无休。傍晚,我从学校赶到工作的地方,大概有十分钟可以吃东西。通常,我会买一块一美金的特價pizza,在玻璃窗对面坐下,迅速吃完后借着店里昏黄的灯光打量路上的行人。
风很大。一对恋人走过,女孩拼命把自己缩进男友的怀里。一对老夫妻推着装满食物的小车子路过。一个年轻的妈妈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女儿下了地铁。
忽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擅自碎裂。我出生的那个小城,此时应该已经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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