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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伤承诺

时间:2010/7/20 作者: 昵檬 热度: 103564

悲伤承诺
第一回
你是否也曾做过这样的梦。蔚蓝的天空上淅淅沥沥的挂着几片白云,胡乱做作的飞舞些不知名的鸟,在那肆意的叫着,自以为是的拍打着翅膀,广阔的大草地上,我身穿洁白的裙子,手里拉着风筝的绳子无忧的跑着,脸上说不出的快乐,突然,脚一踩空掉进了一个黑洞里,颠进了一个世外桃源。里面有城堡般的房子,有红的花,绿的树,静静流淌的小溪,会唱歌的小鸟,会跳舞的小兔,还有各种会说话的小动物。延着铺满了玫瑰花瓣的红地毯向城堡走去,两边都站好了动物的队列,在欢呼远客的到来。两旁的樱花树上缓缓飘落着浪漫的粉色樱花,花瓣飘落在头上,肩膀上,裙皱上,拂过脸颊留下淡淡的清香。对面从城堡里走出了一个王子,他高高地站在城墙上面,大风凛冽地将他的长袍吹得如同撕裂的旗帜,仿佛有一股风从他的脚下升起来,将他的头发吹得全部向上飞扬着,我看到他的嘴唇不断地翕动,我知道他那是在念着咒语,能够让他来去自如的咒语,瞬间随着风飞了下来,落在了我的面前。他那倾国倾城的笑容,脸上布满了温暖,眉目间向我传达着某种讯息,性感的红唇此时已停止了翕动,嘴角微微向上提起,正慢慢靠近我的脸颊,我很配合的慢慢闭上我的双眼……准备享受着做王后的感觉--
"你个死婆娘,给我烧水洗澡!"屋外面传来粗暴的声音。想必又是我那爱喝酒的老爸满醉而归了。无知的他再一次打破了我做王后的美梦。"水烧好了,你可以洗澡了,就知道你会这时候回来。"老妈同往日一样,一个字不落的应着。
老爸这个月是上晚班,在某不知名的工地上当了个小小的包工头,天天有应酬,很少在家里吃饭的。平时为人还蛮好,可别喝多了酒。今早上还算回得早呀。
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摸找着帖满胶带的小闹钟,一看,"哎哟,我的妈妈呀,都9点半了啊。快起来了,快起来,爸都回来了。"叫喊着踢着躺在同一张床上的二姐。"MU 回来就回来呗,又不要把我这张床腾出来给他睡。"二姐吱唔到。爸从一开始就很喜欢二姐,她不光人长得漂亮,嘴巴特甜。
"哎呀,顾小艾!你给我闭上你那张臭嘴!快点给我滚起来!顾小熙!你要走就速度点!我还要睡觉呢!"扒在书桌上的大姐顾小雨疲惫的囔着。大姐这个月也是上晚班的,在一家KTV当区域经理。因为家里的床不够现在的三姐妹一同睡,大姐每次下班回来都先扒在书桌上小睡,等妹妹起床了再去睡觉。"哎,大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呀?快来床上睡,这儿宽敞--"小艾话音还没落下,只见大姐小雨的脸色不对,瞪着眼睛朝着她。小艾还算有自知之明,马上起床,一溜烟的跑了。家里的人都向着大姐小雨,因为现在整个家族就她的工资最高,说话也最有理,在我们家里经济基础奠定家庭地位。在她读书那会儿,成绩可是学校数一数二的,可就是因为当时家里负担过重不得已退学开始工作养家。这也正是爸妈唯一感到亏欠她的。
我洗漱着,我敢说比平常的速度要快两三倍,想以《西游记》里的孙猴子那样,一个跟斗三万八千里远的速度来逃离喝醉酒的老爸的环境。可是失策的是,这次点子太低了(指运气差),正当我要跨出门槛儿之前被我那视力好的老爸给发现了。"顾小熙,你去哪?有好些时日没看到你了啊?!啊?呵呵~"老爸醉醺醺的问到。我吱唔着不敢回答。因为我趁双休日在冷饮店打工的事没敢让他知道。平日里老爸上晚班,待他下班时我早已经去上学了,我回家时他也开始在工作了,能见面才怪呢。这样看来还真是好些日子没见着面了。可我却过得很好。"你他妈的说话呀!哑巴了?!啊?"嚎着便是一个酒瓶子朝我丢过来,严严实实地砸在了我的左膝盖上,马上果断破皮出血。于是我没理他带上包继续向外走去。想必是听了老妈的翻译。醉老爸生气地叫道"你他妈的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马不停蹄地滚!!!"从我身后传来酒鬼不懂规矩的粗暴的噪音。屋内的女人们都不敢呼吸了。我慢慢合上"千年古木"般的门,吱嘎声让人听了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像是冤魂回来寻仇一样--
"哎哟,作孽呀,大伙儿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只听邻居张大婶冠冕的鸣到。才发现周围的邻居们都在那看热闹呢。"看什么呀?都吃撑着了吧!"我一边揉着酒鬼老爸用酒瓶子砸伤了的膝盖,一边低语到。于是一群爱看戏的邻居们才都散了。我蹒跚地一瘸一拐地朝那巷子口最亮处走去。跨包有规律的拍打着我的臀部。不时还隐约听见我那阴暗的屋内传出"你个臭女人,敢不让老子喝酒?!活腻了是吧?啊?!走开!--""啊!~哎哟,你喝,喝,喝死你!--"终于"翻译官"(老妈,只要我们有什么麻烦都由她先担着,等我们跑离了安全地带时,就由她去当翻译向老爸"讲故事")开始反击了--
"翻译官"(老妈)因为没给"酒鬼"(老爸)生个儿子,就注定要低声下气地过活。除了婆婆的辱骂,还得看酒鬼的脸色。(这是他们这代人的"作风",生不出男孩就跟不会下蛋的母鸡定义一样。)其实小熙原本是有个弟弟的,可在出生到八个月大的时候就生病死掉了。于是他们就都听信了谣言,说弟弟的死是小熙害的,是她克死了弟弟。因为小熙出生的那一天,正是他们镇上的大灾难日,天空乌云,闪电,暴风,暴雨,要多浑浊有多浑浊。整个镇上差不多被摧毁。接着天空一道像龙似蛇的闪光划过了小熙家的屋顶。后来才发现在小熙的右手臂上有一个印记--椭圆形的,中间像那道闪光若隐若现。镇上的人们都说小熙是个不祥之人,是灾难的降生。她爸爸准备丢了她,毕竟他们家已经有了两个女儿了。正当丢她的那天,消息传到了小熙外婆的耳中,不信邪的她才挽救了小熙的命,一直到现在--

第二回
我隐约听见屋内传出的"鸡鸣"(对于我来说,他们无聊的争吵只能说是只会打鸣的公鸡和母鸡)。
我的心脏又开始瘾瘾作痛了,没心没肺的眼泪在不知羞耻的往下掉,是因为真的很痛哎。为了缓解疼痛,我开始无目的的拼了命的向前狂跑。天空嘻哈地挂上了几垛铅灰色的云朵,见这症状,今天也不用去上班了,因为老板说过下雨天就不用去上班。
老爱在别人伤口上撒盐的老天,这回也不例外,乌云,雷电,风雨齐聚,淋得我已分不清脸上流淌着的哪是雨水哪是泪水了。
前面就是大马路了,在大马路的那边就住着最爱最疼自己的外婆。平日里只要有什么委屈都会跑到外婆家去向她诉说(主要是还能吃到很多好吃的)。可这次我却没有这么做,而是向左边巷子转角跑去。正当我跑过转角,来不急让我看清从眼前掠过的是什么怪物,只感觉到天空一阵旋转,我好像在飞,淅淅沥沥下着的小雨漩涡般的朝我射来,射落在我的头发上,额头上,脸颊上,眼皮上,嘴唇上。模糊了我的眼睛,随着风游荡在空中,风飘起我的衣服,伴着打遍我全身的雨滴,我在空中风光了好是几秒钟,最终还是惨无人睹的重重地落在了万有引力的大地上。那一瞬间我明白了什么才叫落叶归根啊。之后的事就由不得我来控制了--
"哎!哎!哎!让一下!"音未落,车子已经把我撞成这般模样了,"噼啪"一声,电动车连同车主一齐倒地。赶快起身(膝盖轻微擦伤)。"喟!没事吧?喟!你醒醒啊!醒醒--"听着比偶像杰伦的歌还动听的声音,我失去了知觉--
洗手间里放着水,还配着不知名的声音,把躺在床上的我吵醒了。我缓缓睁开朦胧的双眼,环顾四周,感觉这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不现实,我与这环境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到处都是雪白的,除了地面,连我身上盖的被子都是白的,房间很宽敞明亮。我愣住了,脑袋里空白了一大片。"完了,我不会是已经over了吧?这里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天堂吧?咦~等等,天堂?原来老天待我不薄呀,像我这种在别人眼中看起来恨不得碎尸万段应该打入一百零八层地狱(在我的理念里地狱是应该有一百零八层的)的人,还可以来天堂啊?"我刚准备起来,想仔细参观一下我将定居的天堂,怎么突然感觉头好痛哦,一摸怎么有块纱布绑着呢?
"哎,妈,我今天会晚点回家,在同学家还有点事,晚饭就不回来吃了,就这样,挂了啊。"根本还没给通话对方回话的机会,对话就结束了。声音是从洗手间里传出来的。
咦,不会是同瞭吧?心想着。只见从洗手间里走出了一个人。个子约一米八,标准的脑袋上顶着特时尚的发型,发质特好很黑,长得眉清目秀的,皮肤超级好,也不知道他妈在怀他的时候吃了什么仙果,用了什么妙方。哪能生出这么好皮肤来呢?浓密的眉毛下一双乌溜溜有神的双眸,浅浅的双眼皮上睫毛怎么会长翘得像女孩子的呀。嘴巴也特有型,性感耶~不过要是头发不像落汤鸡式的就好了(因为被雨淋湿了),身体再胖点就好了太瘦了。哎,不过已经是极品了,哇哈哈……想不到我顾小熙这辈子在天堂还能见到如此美男,有如此艳福,哈哈哈……
"哎!你看够了没呀?猪,在那一个人傻笑什么呢?!"哐啷一声打破了我的个人世界。脸上的傻笑一下子变得风平浪静了。"猪?天堂也会有猪吗?原来动物也可以升天的呀?!"我睁大了满是疑问的双眼望着站在我对面的型男。
"什么乱七八糟的呀?天堂?升天?!哎!你到底睡醒了没啊?你可别想敲诈我哦,医生跟我说你只是头部轻微擦伤,没什么大碍,说你只是太累了单纯的睡着了而已哦。哎,你真的没事吧?"说完他靠近了我的脸,拍了拍我那已经红得不行了的小脸蛋。
我的妈呀,原来这里是医院呀,这回丢脸丢大咯。我还居然在医院睡着了,刚才还误以为……"啊!"我狂叫了一声。"喟!你干嘛呀?!吓了我一跳!"看到他那受惊的表情很是可爱呢。"哦,原来--这里是--医院呀?"我羞愧的眨着眼睛问向他。
"是啊,不然还会是哪哦。"停顿了一下然后轻蔑地扬起他的嘴角:"哦,你不会真的认为这里是天堂吧?!呵呵~不愧是只猪,对得起这个称号。哈哈,真是笑死人了--"
看到他忘乎所以,自以为是的在那笑,真想跳起来海扁他一顿。还好他没有戴假牙,否则掉了都不知道。
"哎!你个臭小子是谁呀?到底是谁家的狗没看好跑出来乱吠呀?!"我真是气得不行了才不得已的露出了本性来。起初脸上淑女般的气息早已灰飞烟灭了。
"吠?狗?你在骂我啊?"
"难道这房间里还有别人不成?我怎么没看到啊?"我假装四处环顾着。气得他上跳下踹地,心里那真是叫个痛快呀。
"哎!你这只无知的母猪!给我竖起你那对猪耳朵听好咯!我叫叶-湘-楠!"说完用手得意的擦拭着他那茂盛的头发。乖乖哟,求你别用那妩媚的姿态在我面前勾引我那自制力萎缩了的心了。
"哦,原来是叫夜香来呀,干嘛不叫夜来香呢?这样起不是更好?呵呵。"
"你个笨猪!!!不是夜香来,也不是夜来香,是叶-湘-楠!你给我听清咯,记明了。哼,真是气死人了,有没有学过语文呀?今天怎么这么倒霉碰上你了。"
这时我才回过神来。"哎,我怎么会在医院呀?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拜托,我为什么会在这里?我还想问你呢。就算被我不小心撞破了皮,也不至于用这种方式来报复我的吧?你怎么能大白天的一睡就是六个小时呀?你是异类吧你啊?我还以为你冬眠呢。切~"瞧他那副受尽了委屈,无辜得特不耐烦的表情,我才记起事情的因果来,一看时间,我的妈呀,都四点多了呢,都怪昨晚看书看得忘记了时间(凌晨四点钟),睡得太晚了才会变成这样的。
"呵呵,不好意思啊,误会你了,原来你心这么好啊,还一直在这里陪我,其实你不用这样,你可以走"还没等我把走字的音拉完。"什么?现在还是大白天呢,醒醒吧,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陪你?要不是你睡觉那么不老实抢走了我的CD袋,抢都抢不回,我才不会在这傻傻的耽误时间呢。赶快把它还我。"无情的伸出了他的魔爪,满脸的不屑与愤怒。
我一看怀里,果真有个娃娃式的CD袋,好漂亮呀,是只棕色的小熊仔。我说怎么这一觉睡得这么安稳咯。我红着脸蛋没敢看他,把CD袋伸向他,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丢死人了。
接过CD袋转身就走,以最快的速度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我跨着包心不在焉的朝黑暗之屋(我的家)走去。想着这一天的事,算是我这辈子干过的最糗的事了。怎么会这样啊。遇到的又是什么狗屁帅哥呀,长相过得去说话怎么那么敖迈呀,真是长得帅性格怪呀。眼前又浮现出"夜来香"那自以为是,目中无人的表情,真让人反胃。呃,不想了,这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他了(不过应该也没机会吧)。呜呜~真想瞬间把它给忘掉。我要是精通魔法就好了,让自己变得选择性失忆,这样不想忘记的事情都存在,想废掉的记忆通通给我消失。可苦了这老天就为啥老爱跟我唱反调呢。也不知道我上辈子哪儿得罪他了。
面对巷子,两排参差不齐的房屋假惺惺地站着不协调的军姿。春季的雨就是来得这么不知趣,不过总算也停了。心情怎么会这么清淡呢。就算我的心里在进行着第四次世界大战,这条巷子也依旧是这样。星星点点的灯光,被即将落下的夜幕罩得更朦胧了。横穿在头顶上排得很不规律的电线,将不明不白的天空与浑浊的巷子区分开来。各家都在自顾自的忙活着。
"哎哟,吃饭就好好吃,别老盯着电视嘴巴就不知道动了。"
"该死哦,你丫的还不赶快做作业去。考不好看老子怎么奖励你。"
"哎呀,都开始咯,这都播到哪儿了?崽耶,活该被打,哈哈……"
走在长长的巷子上,闻着从两旁喷溅出来的各种声音,还有噼噼啪啪的洗碗声,老人家在那弯着腰坐着练习他所谓的京剧,生怕失去了发音功能,其实说白了就像是吃饱了没事在那磨牙。我每天都会从像是时间长廊般挤窄的巷子走过,只不过最近逢上霉雨天气。头上挂的各家晾出来的衣服,像是永远也晒不干,但还是固执地晒着。什么狗屁理念:不要从别人的裤子底下过,会带来霉运。在这里不幸这个。以45度角放眼望向巷子的那一头,感觉两旁暴晒的衣服,就像是许多吊死鬼抻着手在问世人讨饭。
"回来了呀,饭菜都要凉了,都摆在桌上的呢你吃吧,吃完了顺便把碗给洗了啊。" "翻译官"(老妈)连个正眼都不给我,自顾自的忙活着。我头上绕着这么明显的白布也没能引起你的注意?真怀疑她的视力。
"回来了啊。"二姐手里握着钢笔从房里溜达出来。平日里做作业时老爱找些什么借口从书桌上溜出来客厅,为的就是瞄一眼电视剧。"哎哟,这是怎么了?想必又是给哪个小王八糕子打的吧?说,是哪个不要命了的,敢动我顾小艾的妹妹!告诉姐,我明天就叫人把他给解决咯。"二姐一副非不把那小子活活打死不可的表情。抻手过来摸了下我头上那白布。我不情愿地将头撇开她。说白了,她就是一漂亮的嘴儿,跟挂在墙壁上的灿丝瓜一样,破开了,里面没几颗好的籽。
"哎呀,怎么回事儿呀?你脑袋怎么弄的?" "翻译官"这才感觉我的存在。
"没事,就是早上出去上班时不小心摔了一跤,撞的,现在没事了。"我面无表情的叙说着,将一口饭送进了嘴里。每次看到"翻译官"那心有余而力不足的表情,心里特难受。
第三回
浓浓的白雾笼罩着整个巷子。可能是夏天快到了吧,白雾出现的频率多了。估计今天会是个晴天。要是一大早出门看到全是雾,那天必定会出大太阳。他们都是这么说的。稀散的黄的白的灯光,从各家的玻璃窗里透了出来,在浓浓的白雾里挣扎着,以它最大的能耐强生。
我背起了繁重的大书包走出巷子,准备独自站在站台下等公车。可是身后还是传来了"顾小熙!等等我呀!走那么快干嘛啊?!"不用回头光用脚趾头想想就知道肯定是二姐顾小艾。和我同一所学校,比我高一届。
"哎哟,你怎么老那么快呀?每次都不等我。"她一边无耻地抱怨着,一边还在装着她的饭盒,收拾着全家人共认是世界上最美丽的书包。
我们等到了公车,并且荣幸地挤上去了,抢到了座位(确切的说应该是顾小艾)。
校园里跟往常一样,响起了那酷似鬼催命的曲子,赶着我们去教室。我当然每次很配合地,以最后的百米冲刺式的速度冲进了标有高二(七)班字样的教室。好险,屁股刚碰着椅子,"灭绝师太"(我们的班主任)就踏进了教室。别看她满脸慈祥的,要是下起狠手来那跟灭绝师太有的一比。
"同学们,都到齐了吗?"老爱多此一举,长着眼睛看看不就知道来没来齐。我时常都是不理会她自己忙着准备着上课用品。其它那些闲事都是班干部们那些个宠儿该做的事。"都齐了,老师。"班长扬起他那嘹亮的噪音回答到。
"很好。今天在上课之前,我要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他叫叶湘楠。大家表示热烈欢迎!"教室里响起了一阵掌声。
什么?"夜香来"?怎么会?我正在拿着笔袋的手悬在半空中。
"大家好,我叫叶湘楠。"
不会吧,真是冤家路窄呀。可别认出我来。赶快用书本挡住半边脸。瞧他那敖迈的表情,不过仔细一看,他那冷冷的微笑带上点不好意思,看上去还真是帅气呢。还有个浅浅的酒窝挂在他的左脸上。之前怎么没发现啊,那种微笑可以让人一见便忘记了所有的烦恼哎,哎哟哟,不得了了。瞧他那身休闲装,白色的T恤配上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脚上一双白色运动休闲鞋,整体效果还不错。整间教室回响起喜欢他的掌声。看看那些女孩子们,像是没见过男人一样,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叶湘楠,你就坐在靠窗的那个座位吧。" "灭绝师太"指向空在我前面的位置。
不会这么倒霉吧?干嘛要坐在我前面呀。呜呜~他近了,近了,更近了。"猪,你好。"怎么感觉耳朵边有点痒痒的啊?该不会是……他那能直接用微笑杀死人的脸蛋靠近了我的脸颊。我瞬间脸变得通红。脸红并不是因为被他所谓的帅气而动心,而是因为之前在医院发生的糗事。在全部女生向我投来既羡慕又仇恨的目光下,他慢慢在我前面的位置上坐下。
"夜来香,你要是敢把那天在医院发生的事告诉别人,你就死定了!"这是我上课时写给"夜来香"的恐吓信,趁他去上厕所的时候夹在了他的书本里。
哎呀,终于熬到中午了。我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出于同情他是新来的对环境不熟悉,刚准备问他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吃饭。只见那些女生像蜜蜂寻觅了好久终于见到鲜艳的花朵一样,一齐拥向"夜来香"的座位,正在那争先恐后地邀请他去吃午饭呢。见这情形,哎,算了,还省了我的麻烦。"哎,好饿呀,吃饭去咯!"我和往常一样,扯着我的死党张婷芝和李明月往食堂跑。"喟,走啊,看什么呢?"见她俩那痴样,两只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夜来香",我豁的明白了。"不会吧?你们?至于吗?走不走呀?不走我走了。" 丫的根本没把我当回事儿。只好识趣的一个人往食堂方向走去咯。当今这世上啊,都他妈的现实,全是些狐朋狗友,见色忘友的家伙。气死我了!
我狼吞虎咽地吃着我香喷喷的午饭,就当饭盒里的全是些见色忘友的家伙们算了。管你三七二十一的,拼命往嘴巴里塞就对了。
填饱了肚子,终于有力气去干别的事情了。经过操场,每次都会习惯性的朝篮球场满满地扫它一眼。因为除了上课时间,只有这个时候这儿才是最静得美好的。我会竭尽所能地将我看到的一切载入我大脑的记忆卡里。才扫到一半,怪了,那颗我平时最爱光顾的大树下怎么坐着"夜来香"啊。他怎么在那儿吃饭呀。
"哎,你怎么在这儿?"可能问得不是时候,害他把塞进嘴里的饭全呛了出来。哎哟,可惜了那口美食呀。
"哦。是你呀。你吃过了吗?"他咳嗽着。随手拿起了矿泉水喝了起来。我的妈呀,这还要不要人活了啊,那动作也太迷人了吧?透明的无色无味的液体,就这样一口一口地进入他的身体里。掠过了他的口腔,流过他的喉咙,再是他的食道,胃及整个胸腔,最后慢慢流入他全身的每个细胞里。
"怎么了?干嘛不说话啊?"他托起饭盒拿起筷子。我的脸怎么感觉有些热热的呀。"哦,当然吃过了,你以为我像你们这些蜗牛啊,吃个饭都这么不积极。"
我习惯性的以双手撑凳的姿势也坐在旁边的石凳上。"奇怪了,你的那些忠实粉丝呢?怎么不和她们一起吃饭,还叫了外卖?"他面无表情的顾着那盒饭在埋头苦干呢。我见旁边自大的他没反应,便朝他瞟去,咦,怎么饭盒里全是我爱吃的寿司和泡菜呀。我用奇怪的眼神望着他"你?"
"怎么哦?这是我自家做的,我妈妈刚送过来的。你也许会觉得这很好笑吧?"他连个正眼都没瞧我的说着。在我们这种带点势力的学校,要是有谁自己带了点心,会被笑掉大牙的。
"不是的,没有,呵,那你还蛮幸福的吗。你妈对你真好。"他包着一口饭用眼睛斜视我一眼。"别老抱怨太多,能一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就不错了。你的心脏现在还会老痛吗?"
他的话把我给问懵了。他怎么知道我有时心脏会痛啊?还知道我老抱怨家里?我慌张的丢了一个字过去:"啊?"
"啊什么啊,你那日记本里不都那么写着的嘛。"他冷冷地飘出这句话来。
这就奇怪了,我的日记本平时不带在学校的啊,平时写完日记都会放进我那跨包里,连顾小艾都不知道。难道他在我身上安了监视器?"哦!对了,那天你……偷看了我的日记?!"我恍然大悟,很是生气。就在那天被他撞倒的时候我有带那跨包。
"我可不是故意的,就你那丢人现眼的笔迹,别污染了我的眼睛。"他冷淡的继续飘着带刀子的句子。越发的让我对他产生了狠狠的揍他一顿的想法。"要不是你摔倒撞出了它,被雨打湿了拿出来吹干,我才懒得看你那什么破东西呢。"
"你这个混蛋!是谁允许你看的?谁让你装好人吹干它了?!"我气急败坏的骂着。我平时最讨厌别人看我的隐私了。这下可好,什么事情都被他知道了。
"哎!你这只疯狗在骂谁呢?你以为我愿意呀!?真是好心没好抱。"走了已经有两三米远转过身来。
第四回
日子照样这么死板的过着,反反复复没完没了的进行着相同的动作。感觉生命就像一张没有颜色的卡纸,不光没有颜色还暗淡无光。
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理过"夜来香",恨得死他。他也没有正眼瞧过我,照样过着他那自大的生活。把班里那些女孩子们折腾个半死。别人想好心的和他做个朋友,他却视她们不存在,压根没理过人。脸上总是呈现出一副冷漠的表情。这倒也落下一"冷酷王子"的美名。可能是因为新来的,个子又那么高,没有现成的校服,他便心安理得的天天穿着自己舒适的衣服。本来人就长得出名,加上这身便装,不到一个星期就风靡整个校园了。收到了不少学姐学妹的情书。每次收到情书时他总是看都不看的随手丢掉,或是更无理的不给对方正眼的,双手插着裤子口袋,视他那些爱慕者们为空气,自顾自的走了。气得那些姑娘们哭得像小花猫似的。
又是一个无聊的下午,要是别的什么课就好了,还可以逃课,可偏偏是我最讨厌的物理课,他的课又不能逃。教物理的那老师更让人心烦。动不动就叫人回答他那让人摸不着北的问题。窗外的蜻蜓咋就那么快活呢,整天无所事是的在那儿疯。不过要是我也能变得像蜻蜓那样,可以放肆的在空中飞舞,就算全世界人都叫我疯子都没关系了。呵呵~
"顾小熙!顾小熙!……"物理老师生气的叫着我的名字。
"哎哟~""夜来香"用笔头敲了下我的脑袋。我手捂着头刚准备骂他,只见他嘴角冷冷的向上扬起,回过了头。所有同学都望向我。"顾小熙!站起来回答我的问题!你在看什么呢?!"物理老师向疯狗一样向我吠咈着。
我的神呀,我压根连他问了什么问题都不知道,哪能答得出来呀。我正在忐忑不安,准备接受老师的痛斥时,"顺时针流动"的标准答案不知道从哪儿飘进了我的耳朵。"哦,是顺时针流动。"我照样不误的成功的说出了正确答案。
"上课专心点,懂了的问题也要认真听课,不要总是往窗外看,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坐下!"
哇噻,好险啊。我看了一下黑板,一个大的圈圈串着一个小的圈圈,还分别带了个小箭头,看都看不懂。还好有答案, 不然我就挂了。哎,对了,提供答案的不就是坐在我前面的"夜来香"嘛?怪了,看他成天那高傲的样子,这次还真的多亏了他。
"窗外的风景不错哦。"一个小纸条不知从哪时起冒出在我的课桌上。只见"夜来香"回过头来露出邪恶的笑。不用猜就是他了。我用脚重重的踢了他椅子腿,发出了"吱嘎"的声音。接着就是全班同学向我们投来反感的目光,女生们倒是对我附带了仇恨的目光。
我在部分老师眼里还算得上是个合格的中学生。毕竟可以逃课的课程也是有选择性的。每次考试也是拼了命的抱了一晚上的佛脚,才能勉勉强强拿个及格。不过让我自己都觉得有些想不明白的是,我的语数外成绩是那么的稳定,总是班里的前锋。每天放学回家,我不会像那些乖乖女,乖乖的回家;也不会像那些沾了一身女痞子气息的人一样,先练练身手再说。我只是一个人安安静静地走在喧嚣的大街上,逛逛饰品店,玩具店,艺术屋……在地摊上东瞧瞧,时尚潮街上西逛逛。然后带着些许遗憾和不舍离开,回家--
我穿行在大街小巷,全世界都是热闹的,唯独我的内心世界是如此的风平浪静,目光依旧扫视着各类的物品。直到视线被那些"贵重物品"所摭挡。一群我不认得的丫头们,手插口袋,踩着十厘米高的高跟鞋才能勉强俯视到我的"大小姐"们,看样子是高一的,她们用一副挑衅的样子向我走来。
"顾小熙,你给我听好了,识相点的话就最好离我的叶哥哥远一点,不然的话可有你好果子吃的。"走在最前面,长相也比其它那些好点的女生说。估计是她们的"小老大"了。
"切,还叶哥哥呢,恶心。"听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我冷冷的嘀咕着。
"喟!在嘀咕着什么?!长得也不过如此嘛。呵,就你这副对得起自己对不起你妈的相貌,还想跟我叶哥哥套近乎,省省吧!"无知的"小老大"叫道。
"对!省省吧!丑八怪!"一群小丫头们开始起哄。
"哼,就你?也不回家照照镜子去。"双手抱在胸前,个子稍高些的女生说。想必是"小老二"了。
丫的,这话听得我来火了,姐姐我长得是没西施、王昭君那么出众,可也算是五官端正呀,怎能说我是丑八怪呢?气得我当场就扇了"小老二"一耳光。"你丫的,小妹妹也太嚣张了点吧?!"
"啊!你敢打我?"
"你敢动手打人?!""小老大"不相信的看着我。
"打你怎么了?我今天还就打了!"说着一掌推过去,没想到"小老大"那么弱不禁风,一推就倒。其它那些个小妹妹吓得直往后退。
刚准备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案发现场,免得被人看到了说我欺负小妹妹。
"妹妹!?怎么了?"身后传来犀利的关切声。
倒在地上的"小老大"这下可好了,"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姐姐,她打我,还问我要钱。"
乖乖哟,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就算是推倒摔疼了屁股,也不至于这么冤枉人的吧?
我一回头,妈呀,又一群女的。看那校服不是我们学校的呀。那身高,那身材,那相貌。丫丫,怎一个漂亮了得。个子最矮的也跟我差不多呀。"你他妈的找死呀!?敢打我厉雅的妹妹?还问她要钱?""唰"地一拳挥了过来,重重的打在我脸上,我都还没反应过来就倒在了地上。看她人长得那么漂亮说出来的话怎么那么粗鲁啊。打得我眼花缭乱呀,真的痛啊。那速度和力度,我都佩服,感情是有学过的吧。摸摸嘴角果真流血了。接下来就是乱七八糟地一顿拳打脚踢呀。朦胧中我认清了她们胸牌上的字"紫光高中"。
带着一身伤回到家,只有顾小艾在,还好"翻译官"不在,否则又要追根问底,哭哭啼啼了。
顾小艾,追着我问怎么了,想为我报仇。当我不耐烦的说出"紫光高中"四个字时,她丫的立马闭上了嘴,在那儿装正经思考着什么。我真怀疑她还是不是我亲姐,我也压根没想指望过她。她就是一纸老虎。我洗了洗,作了简单的伤口处理就上床睡了。
"哎,顾小熙,你不吃饭了呀?"没理她。
"那碗也得洗呀。"她底气不足的看到我用恶狠狠的眼光盯着她时,赶快改口"我洗,今天我洗碗,嘿嘿。"
"今天的事谁也别告诉,听到没?!"
"知道了。"从厨房传来顾小艾没精打采的声音。
今天比以往起得早些,走到镜子前,看着跟毁了容没什么区别的脸,眼眶红润了。趁他们不注意,我背上书包早早的出门了。
这一天我逃课了,没有去学校,也没有去大街上游荡。而是一个人来到了属于自己的地方--普鲁旺斯。这是我给它起的名字。这里有绿绿的大树,还有各种不知名的野花,有静静流淌的小溪,叽叽喳喳叫不停的小鸟。这里很安静,很少有人来。他们应该是不知道这个地方吧。听说"普鲁旺斯"是见证美好爱情的地方,只要两个恋人在普鲁旺斯大声叫着对方的名字,对方当时不管在哪儿都能听见,他们就会很有默契的出现在普鲁旺斯这个美丽的地方。我没有谈过恋爱,所以不知道那种感觉,但我觉得这个地方就是我心中的普鲁旺斯。
第五回
我放下书包拿出日记本,坐在长在草地上的大树下。以45度角仰望着天空。空中挂着铅灰色的云朵,不时还有乌鸦飞过。把我的心情诠释得惟妙惟肖。我仰望天空,眼前浮现出最不愿提及的心事。但它们却偏偏一遍一遍的在我眼前晃过。爱喝洒的老爸,没有地位的老妈,被残酷现实扼杀了才能的大姐,很不懂事的二姐,就连我最爱的外婆也总喜欢生病……自己却从小就带着一个诅咒。我不知道要不要相信它,我真的不想去理会别人怎么议论我,可是又不得不承认这一切事实。要是没有我的出现,我那多才多艺的大姐也不会落得现在这样,指不定她现在在哪过着大老板的日子呢;要不是我,老妈也不会天天生活得如此卑微;老爸就不会被流言蜚语压得逃避现实,整天以酒为伴;要不是多了我的开销,二姐现在已经是舞蹈学院的一名优秀学生了。
往事一幕幕的重现在我的眼前。我开始讨厌我自己。我用笔疯狂地在日记本上挥舞着,挥舞着,直到没有了力气。眼前模糊了,大颗大颗的泪珠滚落在我的手上,日记本上。我看着手臂上的"记号",想瞬间将它抹去。于是我用黑色墨笔用力的涂画着直到划出了血。终于,我忍不住了,我大哭起来。感觉自己活得好辛苦,为什么要顾及大家的感受而委屈自己?"凭什么呀?!凭什么我生下来就得受他们的闲话?!凭什么连亲生父母都要对我另眼相看?!我为什么要活在他们的思想中?!!!我恨透这个世界!!!"我不由地叫了出来,心里总算舒坦些。
"要是真对这个世界产生不满,就应该振作起来,拿出你的能耐,而不是在这里抱怨着只知道发牢骚,要为自己而活,胆小鬼。"这不是"夜来香"的声音?我赶快擦干眼泪不想被他看到,不过那只是我个人单纯的想法。他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来的?我不好意思的背过身去。
"你怎么会到这儿来?"我很疑惑,严格的说没人知道这个地方呀。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儿?这可是我的地盘。"这才让我想起上回看到小溪边种的薰衣草,我还纳闷了好几天呢,不知道是谁种的,差点误以为天上真有神仙。
他瞟了我一眼,接着倚着大树坐下。以我平常习惯的45度角望向天空。空中铅灰色的云不知什么时候散场了,露出了淡淡的阳光。春天里的阳光总是那么的温暖。微风将他的发丝轻轻吹起,微微飘动的树叶投影在他干净的脸上,一缕缕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射在他的脸上,身上。白色衬衣和黑色制服里,是日渐挺拔的骨骼和肌肉。
"我都听说了,你被打了?是被人冤枉的吧?"他随手拾起一根小草叼在嘴角。
消息传得真快呀,不得不佩服我们学校的"八卦军团"。那速度跟光速有得一拼。不过听到他的这翻话,心里好像雨过天晴一般,终于有人知道我了,好感动。
"要你管啊!我是被人打了,怎么了!?"我固执地叫道。眼泪充满了眼眶。
他猛地站了起来,"她们打你,你干嘛不还手啊!你这只猪!"说完他一把把我抱住。我刹时愣住了,感觉呼吸困难,心脏在猛烈地跳动,脸也热热的,一种唯美的感觉拥入我心里。"她们也太残忍了,把你打成这样。你怎么就不知道还手啊,傻瓜。"从来没有人像他这样关心过我,我像是掉进漩涡中幸运地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的感动。在他的怀里,我失声痛哭。哭得那样痛快,从没有过。我不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让我既喜欢又讨厌。
我带着他给我买的药回到了家。才进门就看到顾小艾跪在地上,满脸是伤,那脸淤肿得比我还严重,跟前还燃着一柱香。刚准备问她怎么回事。"顾小熙!你也给我跪下!"我的妈呀,今天"翻译官"吃错了什么东西了,发这么大的火?把书包随手扔在了沙发上老老实实地跪在小艾旁边。
"我交钱是让你们去学知识的,不是让你们去打架的!你们是流氓吗?瞧瞧你们那副鬼样子,你们自己好好反省反省,知道错了再说!""翻译官"很是生气。
"呵,妈,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让我起来吧?"顾小艾那软骨头。
"继续给我跪着,那柱香没烧完谁都不准起来!"说完把门给锁了。桌上摆着香喷喷的饭菜,犯了错谁也不敢去动它。
"你干嘛跟别人打架呀?就你那细胳膊细腿的,别把自己给骨折咯。"我嘲笑的说着。
"喟!顾小熙!我知道你平日里没心没肺,可你也不能这么对我呀。你知道我是为谁受伤的吗?要不是你这头猪被人打了也不还手,我能变成现在这样子吗?"她满是委屈地说。
我被她的话给惊住了。她真是我的亲姐姐,平时看她那吊儿郎当的样子,还以为没什么实力呢。我眼眶红润了。
"这次算我欠你的,谢你了。"
"你个死丫头说什么呢!我可是你姐!亲姐!我可不允许别人欺负我顾小艾的妹妹。"小艾叫得像个小孩子。
我看着她脸上的伤,我的心都快揪得淤青了。"疼吗?让我看看。"
"肯定疼了,不然你去试试。嘿,不过还是蛮过瘾的。你猜怎么着,就她们那点小伎俩,我三拳两腿就把她们给解决咯。呵呵,哎哟!"动作太过夸张扯到了伤处。
"来,我这儿有药帮你涂点,会好些的。"我把叶湘楠给我的药涂在她受伤的地方。
"哎,我说啊,你个死丫头是不是在学校谈恋爱了呀?我怎么听她们说我们学校新转来的那超级大帅哥和你有一腿呀。这次别人指不定就是冲你这事来的。"
"你听谁说的啊?那样的谣言你也相信啊?切,还说是我姐呢。"
"对,我就不信,我就说嘛,那个大帅哥怎么可能看上你呢?呵呵。"
"你说什么呢?看上我怎么了?就凭我这般姿色哪个男生看了不都会想入非非呀?"
"哎哟哎哟,脸皮厚得都挤到我了。不过说实在的,听说那帅哥叫夜来香?还是你们班上的啊?改天把他介绍我认识认识。搞不好他转身就成了你姐夫了呢。"她在那儿臭着美。
"不是夜来香,是叶--湘--楠。"我纠正了她的错误。怪了,我为什么要替他说话啊?
肚子好饿呀,那柱香怎么烧得那么慢呢。小艾又在自作聪明了。她用嘴巴作死的吹还剩下小半的香。口水都快吹出来了。
"哎呀,不吹了,不吹了,累死了。起来算了,管它的,打死总比跪在这眼睁睁见着美食不能吃饿死的好。说着便拉着我一同开吃。
"快快快啦啦啦……"校园里又响起了那催命的曲子。一身的伤,看样子今天是跑不动了。算了准备迟到吧,大不了被"灭绝师太"批一顿。才走到教室门外的走廊,发现"灭绝师太"在那"念经"。咦?那不是叶湘楠吗?他怎么会被?
"熙小熙!你给我过来!" 我刚准备偷偷溜进教室,却被视力好的"灭绝师太"给逮住了。老老实实地走近了挨着叶湘楠对着熟悉的墙壁站着。
"你们两个胆子倒是不小啊?竟然敢逃课?说!到底是谁想出来的鬼注意呀?"我狂晕,叶湘楠,你不会是全招了吧?我服了你了。
"呵,不说我也知道是谁,顾小熙!肯定是你!课不好好上成天就只知道逃课!你脸上的伤又是怎么弄的啊?" 糟了,"灭绝师太"怎么注意到我的伤了?我该怎么回答呀?可不能和她说实话,不然我又会没好果子吃了。
"哦,没怎么,就是晚上睡觉喜欢梦游,是梦游时候弄伤的。"我实在想不出比这更好的法子了,只能这么编着。"噗"的一声,叶湘楠开始狂笑。
"你笑什么啊?!不准笑!你们两个今天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在这里站一上午!哼!"灭绝走了。窗户上扒满了同学,我没理他们是用什么眼神射向我,不用想也知道不会有什么好的表情。
"你还真能瞎扯。"叶湘楠尽力忍着笑。"还梦游摔的呢,你怎么不说是为了挣点小费拍电影化的妆忘了卸了或者说是见义勇为被歹徒打伤的呢?呵呵~"
"还说呢,你怎么把事情全给招了呀?真是笨蛋,蠢猪。"不过他刚提的这两个建议也很好呀,等到下次被批的时候也许会派上用场呢。
"你骂谁是蠢猪呢?"
"骂的就是你这只猪。猪,猪,猪。"
"你才是猪呢。"
我们就在不亦乐乎的争斗中过完了整个上午。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了,发现许多同学对我指指点点,略有耳闻"听说她家很穷,没钱就恐吓敲诈低年级的学妹们,真是不要脸。"哎,我什么时候变成一个女流氓了,我家里是穷了点,可是我人穷志不穷啊。当作没听见。我以最快的速度冲进了食堂,吃饭这种事可不能马虎,谁也没有我积极。以一惯的风格觖决了我的温饱问题。
我走在回教室的路上,不由自主地哼着偶像杰伦的那首《蒲公英的约定》。抬起头看到离校门口不远处的叶湘楠。他手里拿着饭盒,旁边站着一位女士,还停了一辆时尚的小车。那位女士长得真是好看呀。会是他的什么人呢?只见她正准备伸手过去抚摸叶湘楠的头发时,却被他冷冷地甩开了她的手,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只剩下美丽的女士伤心的身影,接着手捂着嘴进了车,走了。
我一直向前走着,和他面对面地走着,我看到了他红红的眼睛,我敢肯定那不是被风吹的,也不是眼睛不小心进了沙子。他看到了我于是停住了脚步。
我们来到了学校的后山,等他含着泪吃完了午餐。我才敢问"怎么了?刚那人是谁呀?"
"她是我妈,韩国人,我爸是中国人,所以我是混杂人。"他淡淡地说着。
"噗!什么叫混杂人呀?那叫作混血儿。"我忍不住笑道。
"管它什么,还不就是那个意思。我妈的工作在韩国,所以很少会在这边,我们也很少见面,这次是她放公假才回来几天。我爸也总不在家,老要出差。"他平静地叙说着,然后慢慢躺下。我没有话说。
"你知道我从小是怎么过的吗?呵~国小在韩国念的,国中在韩国念到初二就被转到中国来了。当时我爸的工作突然调回中国,我也就随之转学了。是不是很复杂?"他慢慢转向我。"我向来就是这么过着飘浮不定的生活。下次指不定又要转去哪儿呢。呵呵。"
听着他的故事,看着他冷冷的表情,让我不由的想用手去抚摸他那坚强又冷漠的脸庞。我知道了他平时为什么表现出一骰既敖迈又冷漠的表情了,他的生活是如此的孤独和没有安全感。比起他来,我现在的生活已经是再幸福不过了。
"我倒是愿意过你那样的生活,跟家人吵吵闹闹,有开心有流泪。再穷也没关系,只要一家人住在一起,幸福就好。"他说完,闭上了眼睛静静地躺着,嘴角微微向上扬起,好像开始了他心目中的生活。
我静静地注视着他的样子。白白净净的皮肤上,五官是那么的分明,浓浓的眉毛,密密的睫毛,红红的性感的嘴唇,高高的鼻子是那么的挺拔,正如他倔强的内心一样--
我傻傻地看着他,他睁着半只眼睛瞟向我"怎么?这么快就被我英俊的相貌给迷住了呀?"我唰的脸马上红了。"才没有呢,我只是--"
"走吧,该回教室了。"还没等我把话说完,他就起身拉着我的手就走。我感觉脸有些烫烫的,有点不好意思,但也没敢把手给缩回来,就任他牵着我的手走着。些时我那不安分的心跳得跟什么似的。那种感觉很微妙。
第六回
放学了,黑板上值日生的名字写着顾小熙。这是我最难熬的时光,并不是我不热爱劳动,而是真的不喜欢这个时候一个人留下来搞整个教室的卫生。更恐怖的是,倒垃圾的地方太远,在后山,那里每到放学很是恐怖,总会汇聚了来自各校区的打架高手在那切磋"武艺"。不过今天运气还算好,安全完成任务。才准备回家。
"顾小熙,你给我站住。"哎哟,这声音是从哪里传来的呀?好是阴森恐怖哦。我缓缓回头,"哎,吓死我了,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啊?"叶湘楠咧着嘴。
"等了你好久哦,怎么动作那么慢呀。你是属蜗牛的吗?"
"你干嘛要等我啊?谁让你这么做了呀?"我正疑问呢。
"以后每天都要跟我一起回家,知道吗?不准跟别的男生一起走。"他直视着前方自大的说着,大步地向前走着。我被他的疯话给振住了。
"傻愣在那儿干嘛呢?还不快点?你不回家了呀?"他回过头来像教训小孩子一样。我才反应过来,尽管有些摸不着头脑,但还是灰溜溜地跟在他后面走了。
做着作业,不由得想起了杰伦的歌《彩虹》中的歌词"看不见你的笑,我怎么睡得着。"脑子里浮现的全是叶湘楠五花八门的笑,赶都赶不走,真烦人。真是奇怪了,好好的怎么就偏偏想起他来了呢?他可是我讨厌的人呀,不光喜欢侵犯别人的隐私,还总是一副目中无人的样子。不过想想最近这几天我怎么对他的态度变得温和了呢?不行,我对他绝对不能仁慈。
课间休息时间到了,睡得我脖子痛。班里的同学都下去操场做无聊的课间操去了。算了我还是继续我的美梦吧。刚想趴下,发现桌上有张纸条,上面写着:"做完操到后山来。"也不知道是谁写的字条。
我早早的来到了字条上说好的地方。坐着用手机放着杰伦的歌"在我地盘这儿,你就得听我的……"班里的李颜和一大帮子的人来了。她身后的那帮人好像是我们隔壁班的女生啊。李颜是我们班上的班花,人长得漂亮,家里又有钱,人缘也好。不过就是跟我关系一直处不好。可能是我不喜欢跟她们那些千金大小姐们相处,看不怪她们的做作,也听不怪她们甜死人不偿命的声音。
"顾小熙,来得还蛮早嘛。还真是个不怕死的种。"李颜扭着她的水蛇腰靠近了我。这下我才明白,那字条的主人是谁了。
"什么啊?别以为这里是后山就没有别的男生在了,别把你那粗鲁的一面给暴露了,说话要注意你的用词。"我装出她平时甜死人的说话声。自己都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惹得她身后一群女生吱吱的笑。气得她脸马上红得像猴子屁股。
"顾小熙!你别太嚣张了!我警告你,要是下次再看见你走近我的叶湘楠身边一步,有你好看!"她气急败坏地说。
"哎哟哟,还你的叶湘楠呢?什么时候起他成了你的了?脸皮还真够厚的呀,不会是单相思的吧?"我看不怪她那大小姐的德性,故意气她。
"你……""啪"地一声,一个耳光子利落地打在了我的脸上。妈呀,能不能换个地方打呀,怎么打得那么好,正好打在我那旧伤上,痛死我了。我刚想还手,被她身后的那些"保镖"们给拦了下来。
"你凭什么勾引叶湘楠逃课?还害他跟着你一起被罚?你给我记住了,离他远点,听到没有!今天只是给你个小小的警告!哼!"她带着一帮子人扭着水蛇腰走了。哎哟哟,那哪是美女呀,简直就是披着美女皮的恐龙嘛。看她平时斯斯文文的,怎么打人这么痛啊。眼泪都快痛出来了。
"真是不要脸,竟然操都不做跑去后山跟外校的男生约会。""不会吧?你别乱说啊。""是真的,别人李颜和隔壁班的女生都亲眼看见了,还跟那男生亲嘴呢。""啊?真的呀?太不知耻了……"隐约听见了议论我的闲言碎语。真想跑过去揍她们一顿,哎,终于明白了什么叫人言可畏呀。
我没有理会她们,也没有在乎她们在用什么眼神看我。只是单单的坐在座位上揉着我那可怜的脸蛋。
"小熙,她们说的是真的吗?你该不会真的和……"跟我玩得最好的好朋友张婷芝和李明月问。瞬时我的心凉了半截。我不明白我的好朋友们为什么会问出她们一样的问题。感觉是自己做人很失败。
"你们认为呢?"我冷冷地丢过去这句话。然后她们相互看了下就走了。我也明白那是什么意思。我的眼泪唰地流下来了。可能是太痛了吧。脸痛,心更痛。
"笨蛋,不准哭。这种朋友不要也罢。"叶湘楠坐在我前面。
我立马擦掉眼泪,怕他看清我流泪的样子。假装不在乎的样子,"才不是呢,我只是脸上的伤复发了痛起来了而已。"
"还嘴硬。脸上都写着的呢。傻瓜。"
"那你也会相信她们的话吗?"我红着眼眶问他。
"我相信你。"他用坚定的眼神望着我,从没见他说话这么认真过,弄得我有点不好意思。
上课了,我又开始了我的发呆旅程--
一年一度的外联节来临了。我们学校每年都会和外面的兄弟学校举行一次联谊活动。为的就是促进学校间的友谊,让两校的学生相互学习、交流,友好往来。说是联谊,其实就是些五花八门的活动。什么篮球赛,羽毛球赛,乒乓球赛,书法大赛,绘画展等等。还有琴棋书画都会有。总之把你最拿手的活展现出来就是了。
这次外联的学校是紫光高中。我最爱看热闹了,特别爱看打篮球。所以篮球场上少不了我的身影。当我正看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张婷芝和李明月来了。"小熙,不管怎样,我们以前毕竟是好朋友,所以要告诉你,请小心李颜。我们刚在厕所,听到她和外班几个女生说,收买外校的几个男生,叫他们来欺负你。"
我听了傻了。她怎么这么死心眼儿呀?我刚想走开。只见一个外校的男生,染着一头酒红色的头发径直走近我。一把抱住我,朝我脸上狠狠吻了下去。瞬时球场上响起了口哨声和掌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落在我们身上。我用力推开那男生。想狠狠地打他一耳光。不料被他健壮的手臂给挡住了。他抓着我的手说"你就是顾小熙?呵,果然名不虚传,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做我女朋友吧,我叫李俊。"我气得用另外一只手唰地一耳光打了过去,这次正好打中他的右脸蛋上。这他才松了手,我跑开了。我拼了命的跑进教室,脸红得不成样儿了。教室里一个人影都没有。我傻傻地坐在椅子上,想着刚才那一幕。真的把我给吓坏了。
"是真的吗?你们亲嘴了?"是叶湘楠的声音。他气冲冲地走到我跟前。
我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微笑。我微笑是因为看到他紧张我的样子让我感觉很喜欢。
"你就那么迫不及待了?非得在大庭广众之下做那不要脸的事吗?!"刺耳的话语像千万把冰刀狠狠的刺破了我的心。我什么都没有说,也来不急说,他就跑出了教室。
教室里就剩下我一个人,很安静,只听得见心碎和眼泪打在课桌上的声音。我无声的哭泣着,又没心没肺的微笑着。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走着走着就来到了我的"普罗旺斯"。我脱下鞋子,踩进静静流淌的小溪里,任冰冷的溪水洗刷着我的双脚。耳边不时回荡着叶湘楠那刺耳的话语。我的眼眶再一次红润了。
"小熙,对不起,我不应该那样误会你的。真的对不起。"是叶湘楠的声音。他的噪音有些颤抖,眼眶也是红红的。我傻傻地站在水中,拼命的流着眼泪,用力地咬着嘴唇,都快咬出血来了。我终于忍不住了,我发了疯似的将鞋子扔向他,将书包里的东西一样样的砸向他,书,本子,笔盒,手机。最后连书包也一同砸在他的身上。我撕心裂肺地哭着。他任我将那些东西狠狠地砸在他脸上,身上和腿上。等我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砸的时候,他扔下书包猛地跑向了我,一把抱住我,"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全世界的人可以不相信你,唯独我不能。我该死,我该死。"我瘫软在他的怀里。他紧紧地抱着我,任溪水渗透他的鞋子,直到漫延到他的裤腿。
"你太讨厌了,恨死你了,恨死你了!干嘛不相信我?!"我用力的捶打着他的胸口。使劲推开了他。我放肆地流着眼泪。他再次抱紧了我,用手擦掉我的眼泪。接着我感觉嘴唇有些湿湿的,软软的,慢慢地我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那唯美的感觉。我们紧紧相拥,彼此感受着对方的气息和心跳。
空气趋近于夏天,有点热热的。叶湘楠不管怎么逃课,成绩还是那么好。因为要准备物理奥赛,老师让他留下来要给他指导。我就只好一个人回家了。
我吃着冰淇淋,听着周杰伦的歌,才出了校门口。看见了上次让人反胃的非礼男李俊。他单背着书包,酒红色的头发在温暖的阳光下照得特有型。一米八的身高,双手插在裤袋里,年轻得快发出光芒来的脸,解开两颗扣子的白色衬衣里面露出了健壮的胸肌,几乎能看到呼吸的细胞来。
"小熙熙,我来接你了,我们一起回家吧?"他笑嘻嘻的说。
哎哟哟,别恶心我了,还小熙熙呢。"你走开,谁要跟你一起回家呀。"我大口的吃着冰淇淋,真想用刀子一刀捅死眼前这个无知的臭小子。
"哦,小熙熙,你喜欢吃冰淇淋呀?我也喜欢,嘿嘿,也喜欢吃香草味的。"他一直自言自语地跟在我后面张牙舞爪的。可我当他却是透明的。
"小熙呀,累不累呀,我帮你拿书包吧,给我。"他说着便把我的书包给抢了过去。
"你干嘛呀!还给我!我累不累要你管啊!赶快还给我。"我很生气伸手把书包抢了过来。继续没有理他。
"嘿嘿,还是我来拿吧。"他说着又一把将我的书包夺了过去。笑嘻嘻地说。"没关系的,这点儿东西我还是拿得动的,你不用这么心疼我,呵呵。"他脸皮也够厚的呀,我完全没话说了,只好让他帮我提着书包了。
一路上只听他一个人在那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到了了十字路口了。"好了,现在可以把书包还我了吧?"我憎恨的说。
"哦,就到了呀?你要走哪一边呀?"
我接过书包,"我向左走。"
"哦,我向右走。嘿嘿。那再--"我没等他把话说完转身就走了。
"哎!再见也不说的啊?再见!呵呵,路上小心啊!"我头也不回的继续走。不用看就知道他肯定又在用他那灵活的肢体语言比划着的吧。
第七回
我和往常一样,一边做着作业,一边听着周杰伦的歌。唯一不同的是,眼前偶尔会浮现叶湘楠酷酷的脸庞。不过还真看不出来,别看他平时对人冷冰冰的,怎么有时在我面前表现得像个小孩子呀,真是越看越可爱了。我傻笑着。
"哎!死丫头!傻笑什么呢?是不是又在想那大帅哥夜来香呀?呵呵。"小艾略带邪恶的问话将我的幻想完全破灭。
"什么哦,才没有呢。"我不好意思的辩解着。
"还说没有呢,脸都红了。哈哈。快说快说,是不是?是不是?"小艾的兴趣起了。
"我哪有脸红哦,是天气太热了。还有,他不叫夜来香,叫叶--湘--楠!"我继续掩饰着。
"还不承认?我可都已经知道了,你别想瞒我。我最近有听说你和夜来香,哦不,是叶湘楠,走得越来越近了啊,好像还亲嘴了哦?"小艾话一出,我的妈呀,脸烫得不行了。
"哎哟哟,瞧那小脸儿红的。哎,有没有做了别的呀?啊?说来听听啊。说啊,说啊。"小艾还问上瘾了。
"你说什么呢?脑子里都装的什么呀?净想那些鬼东西。小书看多了吧你?"我有些生气了。
"哎,别,别,嘘--小声点呀,别让咱妈听到了,没有就没有嘛,干嘛发火呀,不问就是了。"这才肖腾了。
我继续做着作业。"亲爱的,我想你了,快收短信吧。"一个小孩子的声音,我的手机短信铃声响了。
"哎呀,我说你能不能把手机调为静音啊,要不换个铃声,听了恶心。"小艾在那抱怨着。
我赶快拿起手机,正想会不会是叶湘楠发过来的呢。心里很是激动。打开一看,是个不认得的号码,里面写着"亲爱的,在干嘛呀?我好想你哦。李俊。"
哎哟哟,这个混蛋怎么会有我的手机号码呀,还发来这么恶心的短信。我立马就把它给删掉了。
"亲爱的,我想你--"手机铃声又响了,打开一看,还是他。"亲爱的,说句话呀,不然我没法做别的事了。"
我咬牙切齿的看着手机屏幕,觉得好烦,"做作业"我唰唰两下打了几个字过去。小艾看我这模样问到:"谁呀?让你用碎尸万段的眼神对他?有那么讨厌吗?哎,让我看看,到底发了什么?"小艾想拿我的手机看,我一把把手机抢了过来。
刚把手机放下,"亲爱--"又来了。这速度,感情是已经预备好的吧?"哦,在做作业呀?这么认真呀?作业做完了没?你明天几点起床?什么时候去学校呀?我可不可以跟你一起去上学呀?"我的神呀,一下子怎么发来这么多疑问句来哦。
"吵死了,闭嘴!"我简直快要疯了,打了几个字过去。"到底是谁呀?发了什么让你这么火大啊?该不会是叶湘楠吧?让我看看嘛就看一眼。"她刚想抢手机过去,又被我劫了下来。"不是,一个自恋狂,不认得。"我气愤的说。想起联谊那天的事我就火大。
短信又来了,"哦,那好咯,你认真做作业吧,嘿嘿。"我合上手机继续做我的作业。
做业终于做完了,洗洗上床睡觉咯。才躺下,手机来短信了,"亲爱的你可知,我有多么思念你。。。"是叶湘楠发来的短信。这原本是他送给我的专属铃声里的歌词。我马上回了过去"说的什么呀?发神经。。。"心在砰砰地直跳,脸上也有点热热的。他发了"说我发神经,伤心ing"。我回了"谁让你给我发那么恶心的歌词啊?躺下了吗?作业都做完了吗?"他回"呵呵,嗯。躺着的呢,就是睡不着,躺着发呆。"我问"为什么呀?怎么睡不着了?"他答到"因为想你了。。。"我沉默了,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与激动。我好想回过去"我也好想你。"但是我表现出女性应有的矜持没有这么做。我只是回着"睡觉吧,我在梦里等你。。。"我合上了手机。眼泪流出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可是心里真的好开心。那天晚上我睡得比任何一天都要好。
背起书包,走在狭窄的长廊里,头顶上时常挂的永远也晒不干的衣服,今天还是如此,像无数吊死鬼在伸着手问世人讨饭。被错乱的电线隔开的另一边,依旧飘着铅灰色的云。长长的巷子里日复一日的演绎着雷打不动的一幕幕。
我和二姐来到了站台。"小熙熙!"哎哟,这是谁在叫呢?这么恶心的名字,还小熙熙呢。我心里正嘀咕着呢。"小熙熙!我来了!"这声音怎么有点像--我转过头去,我的小祖宗哎,是李俊。只见他骑着电动车,左手用力朝我挥舞着。此时我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哎,小熙,他是谁呀?长得好帅哟。"二姐又在一旁发花痴了。
"熙熙,早啊,上车吧。"他帅气的甩了下被风吹乱的刘海。惹得二姐直发痴。
"我,我,我为什么要上你的车呀?我才不上呢。"我红着脸说没敢看他。
"哎呀,没关系了,还会不好意思呀?上来。"他自大的用手拍拍后座。我没有理他。
"上车,来。"他拉住了我的手。
"你干嘛呀?放开我!你走开啊!"我有些发火,声音很大。等车的人都望向我们。他有点不好意思,我以为他会用恶毒的语言对我。没想到他"好吧,刚对不起,这个给你。"他把一袋东西塞在我手里,然后开着车就走了。一看里面是丰盛的早餐:一瓶牛奶,一份香草奶油蛋糕。这是我最爱吃的东西。他怎么会知道我喜欢吃这些?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有点自责。
"哎,他是谁呀?看他的校服好像是紫光高中的呀。好帅哟。"又在花痴了。
"我不知道,这个给你吧。"我随手将早餐递给了她。高兴死她去。车来了我们上了车去上课了。
整整一上午的课终于结束了。快要月考了,同学们学得比平时更紧了。午餐的铃声一响,我别提有多高兴了,怎么传到他们耳朵里就被过滤掉了,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呢。又不能一个人去吃饭,多不好意思呀。只好趴在桌上用笔演算着根本就不懂的化学题目。好不容易熬过了十分钟,"同志们,革命尚未成功,我们也要吃饭啊!"终于班长发话了。哎,真是我的救星啊,不然要我熬到什么时候去呀。看他平时傻傻地书呆子相,今天总算说出句人话了。哎哟我终于得救了,"吃饭去咯!"我敲了一下叶湘楠的脑袋跑出了教室。
才走到楼梯阶,"走那么快干嘛?赶着去投胎啊?"叶湘楠不紧不慢的说,双手插在口袋。"看来吃饭比我要重要啊,哎~"他装着很失望的样子。
还好楼梯阶没人,要是被那些女生听到了,指不定下次又会想出什么法子来折磨我呢。"哪有哦,是你自己走得慢,快点了,再晚食堂会没饭了。"自从他韩国老妈走了以后,就再也没人给他送丰盛的午餐了,每天只能和我一起在学校食堂里吃。
才晚来十几分钟食堂就坐满了人了。我打好了饭,正在四处寻找着空座。只见叶湘楠向我招手,他找到了两个人的座。我们坐下来开始吃饭。我还是以平常的速度解决着我的午餐。"哎,我说你能不能慢吃一点啊?别咽到了。呵~吃太快不好。"他冷冷地一边吃着一边对我说。
"啊?哦。"我有点不好意思的应着,于是放慢了速度。才吃了几口,"哎呀,这要我怎么吃啊,我习惯了吃那么快了,看不惯你别看。"我终于忍不住的发泄了。他"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差点将嘴巴里的饭全喷到我脸上。"知道,知道,知道了,你吃吧,我不逗你了。"
我恶狠狠的盯着他。"你不喜欢可以不跟我一起吃饭啊。"我小声地嘀咕着。
"怎么会?我很喜欢,这样才真嘛,我最爱看你吃饭的样子了。"他嘻皮灿脸的说。
"真的吗?我还以为你更喜欢李颜吃饭的样子呢。"我有点不相信的故意刺激他。自从上次我们在食堂里吃饭时,偶尔看到李颜吃饭的模样,那简直是一种享受呀,当时看他样子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所以有事没事就拿这件事说笑。
"我哪有哦,我当时是在想问题,哪有人吃饭像她那样儿的啊?那么斯文,看了就起鸡皮疙瘩。"他爱面子的争辩着。我看着他红着的脸"好了,逗你呢,吃饭吧,我都快吃完了。吃最后的可要洗碗哦。"每次我们都会让吃饭最慢的人洗碗,这当然总是他洗碗了,我也有过几次,那是因为每个月会有那么几天身体不舒服没胃口才会吃得慢些。但每次我都装病,他看我有气没力的样子,只好心疼的把碗拿了过去自己洗了。
吃完了,食堂里的人所剩无几了。洗碗池边也没了人影。他自觉的准备洗碗。挽起衣袖往碗里倒着洗洁精。漂亮的手指在暖暖的阳光照射下差点发出光芒来。我从来没有见男生有那么漂亮的手。白净的脸颊加上轮廓分明的五官,帅气的会灼伤我的眼睛。"还是给我吧,瞧你那哪是在洗碗呀,倒像是在表演杂技。"我其实是心疼他,怕洗坏了他那双漂亮的手。
"哪有哦,我洗得很好呢。"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没有看他,继续洗着。"好了,洗得好,是怕你洗不干净,我就说这几天怎么肚子痛咯,搞不好就是你害的。"故意逗着他。
"怎么可能?我洗得很干净呀,洗完还看了好几遍呢。你真的有肚子痛了吗?是很痛的那种吗?有没有去看医生呀?"我看着他那傻嘟嘟的样子,"噗"的一声笑了。这下他全明白了。脸马上红得跟西瓜肉似的。
走在回教室的竹林小道上,抬头望了望天空,云朵今天的心情是那么的好,都快笑开花了。任暖暖的阳光透过竹叶照在我脸上,闭上眼睛等微风吹过,感受着自己好像蜻蜓在空中飞舞着。他用他那温暖的手摸着我的头发,感觉更是幸福。"不得了了,我今晚回去得用半瓶洗发水洗头了。"他恍然大悟,"啊?你说什么?找打是吧?"我说完跑了,他赶快在后面追着。
躺在床上想着和他发生的点点滴滴,脸上满是笑容。想起给他发条短信过去。这次换我发了"亲爱的你可知,我有多么思念你。。。"马上手机收到他回的短信了"我多想飞到你的身边去。。。"这是我和他用歌词代表想念对方的暗号。接下来我们在甜蜜的争斗中进入了梦香。
第八回
日子过得真快,一转眼的功夫,明天就要月考了。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手里拿着叶湘楠给我特地出的物理题目在苦思冥想。真后悔当初没能认真听课,下决心要把这次月考考好,不为自己也得为了叶湘楠。"哎哟~"不知道是谁撞到了我肩膀,把本子掉在了地上。正弯腰下去捡,抬头一看,是李颜,旁边还站着上次打伤我的"披着美女皮的恐龙"紫光高中的校花厉雅和她的小跟班们。她们怎么会混到一块去了啊。个个用挑衅的眼神看着我。没管那么多继续捡起了我心爱的本子。装作没看见准备往前走。自言自语的:"怪了,哪儿来的这么多浑身臭气的无头苍蝇呀?哎哟,别撞脏了我的本子。"说着我故意用手拍打着本子。
"顾小熙!你给我站住!"忠实的小跟班儿们马上把我团团围住。李颜叫住了我。见这情形是要打架了。那怎么得了,她们这么大帮子的人,我哪是她们的对手呀,心里正想着怎么逃来着。
"你还真是不要脸啊。勾搭一个叶湘楠不够,现在还勾引上我的李俊了?" 厉雅气愤的说。
我的妈呀,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我什么时候去勾引你的李俊了呀。"我可没有过,你别血口喷人啊!"我理直气壮的说。
"哼,还敢说没有?那天联谊会上我们两个学校的同学可都亲眼看到你对他眉来眼去的,最后还亲了他呢。"李颜在旁边唆使着。气得厉雅差点晕倒过去。"给我打!狠狠的打!" 厉雅发了疯似的指挥着她的跟班们。
这情形,我只能认命了,我刚想用手捂着脸,可别又把我漂亮的脸蛋给打毁容咯。还没来得急行动,"啪"的一声,李颜一个大大的耳光落在了我的左脸上。我赶快蹲下,别又打我脸了。接着不知道是谁用手掐了我手臂,踢了我的背,扯了我的头发。又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砸到了我的额头上,只感觉到好像有是一股不明的液体从头上流了下来。我狂叫着。心想今天估计会死在这儿了,可惜了我这辈子呀,才活了这么短时日就要结束我的生命了。我死死的拽着叶湘楠给我的本子,生怕被她们给糟蹋了。
"给我住手!你们在干嘛!"好像是李俊的声音。这下她们才都停了手。从她们腿的缝隙中,我模模糊糊的看到了"希望",是李俊。他见了是我,扔下书包径直朝我跑来。看着他高大的身体,总是故意留下两粒扣子没扣显摆他健壮的肌肉。白色衬衣被风吹了起来,在空中飘着。我想慢慢站起来,才站直了腿,眼前全模糊了。感觉浑身都轻了,像是要飘了起来一样。我倒了下去,朦胧中我发现是躺在李俊的怀里。多温暖多安稳的怀抱呀,从没躺过这么温暖的怀抱。
"你们都干了些什么啊!"李俊撕心的对她们叫着。"厉雅!不管她的事,你有什么事就冲着我来!我们已经分手了,我不爱你了,我现在喜欢的是顾小熙!请别再做那些无聊的事了!"
模糊中我似乎明白了一切--
睡梦里,我又梦见了那个让我成为王后的梦了。这次没有任何人的打扰,我完完整整的把它做完了。最后的结局,我们踏上了铺满玫瑰花瓣的红地毯上,我还是成为了幸福的王后。
总算睡到了自然醒了。我慢慢睁开朦胧的双眼。隐隐约约看到了旁边趴着的李俊,他睡得那么香,酒红色的头发也只配染在他的头发上最好看了。英俊的明星脸并不亚于叶湘楠。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我忙抽回了我的手,把他惊醒了。
"小熙!你终于醒了!?"他惊喜地叫了起来。
"这里是哪儿啊?"我刚想起身,发现头好痛,一摸,被纱布围绕了一大圈。
"别动,躺着,这里是医院。你都昏迷一晚上了,现在都快到下午了。你放心,学校和你家里我都打电话跟你二姐说好了,让她先顶着,没事的,她昨晚上也来过了,说等下考试完再来。"李俊边说边倒着水。
我这才想起昨天发生的事。这架打的,居然被打进了医院了。我赶快翻了我的书包,看那本子是否还在。还好还在,只是上面沾了些血迹,我舒了一口气。
他弯下身体把床缓缓摇起,从他敞开了两颗扣子的衬衣里,我又看到了他那富有生命的肌肉,扎实的胸膛。
他坐在我身边把我慢慢扶起,然后拿起倒好的那杯水递到我嘴边,我喝着水,眼泪却不知不觉的掉了下来,滴在了他的手背上。
"怎么了?是不是很痛?"他急切的问。我轻轻地摇了摇头,对他微微笑,然后躺下了。眼泪还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沿着眼角慢慢流下滴在白色的枕头上。他用修长的手指将我的眼泪轻轻抹掉。"小熙,请让我来保护你吧。我再会无法忍受了,不想再看到你受别人欺负。"他深深的话语刺激着我大脑的每个神经,打动了我的心。他紧紧地握住我的手,像是在等待我肯定的答案。可是我还是拼命的将手从他的手里抽了出来。
"死丫头!你还看不到吗?最爱你的人是谁?他就在你的身边啊!难道你还在想着叶湘楠?一个连你们的关系都不敢公开的胆小鬼?!"不知道二姐什么时候来的。"我早上就给他发了信息说你住院了,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这种人还值得你去爱吗?"
"你给我闭嘴!顾小艾!"我大吼着。小艾一气之下丢下一袋东西(盒饭)跑了出去。李俊愣愣的看着我,满脸的气愤,"原来他就是这样对你的呀?我以为你一直不肯接受我是因为他很爱你呢。"
"他是很爱我,你们都不明白。只有我最清楚。"我强忍着泪水。努力坚信他是爱我的,只是有事耽误了才没有来看我。
"我看你是糊涂!这个臭小子可别让我见到他,否则非打死他不可。"他气愤的说着。
"你给我闭嘴!都给我出去!"我终于哭了出来,用手指着门口。看到叶湘楠刚好就站在那儿。他满脸的自责与心痛。额头上怎么挂彩了贴了块小小的纱布。
"小熙,好点了没?我来晚了。"他走近我床边,坐下,用手轻轻给我擦着眼泪,那种感觉只有从他的手上才能有的。他握着我的手,轻轻拂摸着手臂上的伤,慢慢吻了下去,然后热热的几滴液体掉在了我的手臂上。我伸手过去擦掉了那让我心痛的液体。他慢慢抬起头来看着我"痛吗?"他哽咽着。我再也说不出话了,用力摇摇头。
"你这个混蛋!你还是人吗!"李俊像发了疯似的一拳打倒了叶湘楠。他摔倒在地,嘴角马上流出了鲜红的血。他轻轻擦拭着嘴角上的血。慢慢站了起来。"啪"一声,又一拳打在了他的脸上,这次他没有倒,接着还了李俊一拳。李俊果断倒地。李俊猛地站了起来。嘴角也出了血。
"你现在还没有这个资格!"叶湘楠整整乱了的衣服。
"别打了!你们在干嘛呀!给我停下!"我被眼前的情形给怔住了。
"我不强迫小熙接受我,是以为你会对她很好,没想到你让她受了那么多委屈。"李俊大声痛斥着。
"我是对小熙很好啊,因为我爱她!"叶湘楠终于说出了那句我期待了好久的话。我愣住了,感动了,流泪了。
"你要是真的爱她就不会连你们的关系都不敢向大家公开!你这个胆小鬼!"李俊的话深深的刺激着我的心,这也是我正想知道的问题。
我静静地看着他,期待着他的答案。可是他却慢慢松软的坐在离我不远处的空床上,头望着地面。隐约听到从他嘴里发出的标准的音调,"反正我就是爱顾小熙。"李俊呆呆地靠在墙壁上,发出冷冷的笑。瞬间,我的心都凉了。后悔了自己当初那么坚信的以为他是爱我的。
整个房间安静了,原本就静得可怕的病房里,顿时静得更恐怖了,我们都像被人用刀砍断了胫骨一样,浑身没有了力气,瘫软着。只隐约能听到各自的心跳声和窗外的汽笛声--
第九回
好不容易熬到出院。在医院住了两天。对学校来说,让家里二姐给学校打个电话说我病了请两天假就是。可是对于家里那边不是说去同学家补习功课就能解决得了的事情。说一晚上或是一天(同学家太好客拉着我不让走)还行。可这都到第三天才回家,再怎么编也说不过去。我和二姐走在回家的路上,苦思冥想着。"喟,儿子呀,怎么又打过来了呀?你妈要是再找我就说我被车给撞了住院着呢。烦不烦呀……"只听一个中年男子的通话。顿时,我们豁然开朗,我和二姐大眼瞪小眼的,点点头,彼此都明白了,然后"蹼"的一声笑了。我们俩做别的事情挨不到边,可是想馊主意那叫有默契。
回到了家,果不其然,老妈急冲冲地迎上来"你个死鬼头,这两天跑哪儿去了?你额头怎么了?还贴着纱布?不会又是和别人打架了吧?"老妈开始大惊小怪了。
我刚想开口说话。被二姐给抢先了。"没有,你可别说了妈,就那天不是跟你说小熙去同学家补习功课了嘛,就在回来的路上,因为天黑,过马路时不小心被车给撞了。刚是从医院回来呢。不过别吓到了,那开车司机还算有良心,马上就给送到医院去了。还好生照顾着,不然哪能今天就出院了。其实也就只是撞到了额头,其它都是些轻微伤,不碍事的,你别担心。"二姐的那张嘴家里人是说不过她的,想不到说起谎来还一套一套儿的。她一边说一边把妈拉到边上的沙发上坐下。"哎哟,那还得了咯,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也不跟家里说呀?"老妈急的。"哎哟,妈,我这不都是怕你跟爸担心嘛。你听我慢慢跟你说啊,事情是这样儿的……"
见老妈那么投入的在听故事,我也安心的回房了。我关上门,望着房间里一沉不变的摆设,躺在床上。脑子里净浮现着这两天在医院里发生的事情。想着想着,眼泪就不由控制的流了下来。这时二姐突然进来了,她合上门,我忙用手擦干了眼泪。
二姐坐在床边,"还伤心着呢?其实呀我们都误会人家叶湘楠了。他那天没有急时去医院看你,是因为他去调查害你的人到底是谁去了。传出你和李俊有染并且还传出你有关不雅的谣言,都是一直暗恋你们班班花,张凌干的。她知道张凌喜欢她,便利用了他。"
我擦干了眼泪,疑惑的听着。
"那天,叶湘楠知道后,把李颜、厉雅还有张凌他们叫到了一块痛打了一顿。不过你放心,叶湘楠说他从不会打女生的,只是恶狠狠的警告了她们俩,吓得她们呀直哆嗦。至于张凌嘛,你也知道张凌的,他可比叶湘楠魁梧一半的身体,一米八五的个头,没几个人敢惹他的。可是你猜怎么着?他居然被叶湘楠给打趴下了。呵呵~最后啊他连考试都没考就跑去医院看你去了。"二姐的这翻话让我很是自责,是我误会他了。
"好了,二姐你别再说了,我想休息会儿,谢谢你给我说了这些。"我那不争气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傻丫头,说什么谢呀。不说了,反正呀,叶湘楠也好,紫光高中的李俊也罢,只要你一句话,二姐都会力挺你这边的,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二姐说完出去了。
我后悔,我自责,我恨我自己。当时在医院怎么就不相信叶湘楠呢,他当时心里会有多难受呀。我知道他不公开我们的关系肯定是有原因的,毕竟我们都还在上学。我恨不得立马跑到他身边去,让他用刀子一刀捅死我算了。
突然手机响了,是李俊打过来的,我擦掉眼泪拿起手机。"喟,是我,李俊。你到家了吧?好点了吧?"电话那边传来温柔的问候声,真不像是他的风格。
"嗯,在家呢,好多了,之前谢谢你了。"我强忍着泪水。
"没事,不用对我说谢谢,我喜欢你,我们可不可以在一起?"他终于还是说出来了。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话。
"知道了,你好好休息吧。不过,我还是不会放弃的哦,我的小熙熙。"他的本性又露出来了。
挂完电话我坐着靠在墙壁上,想着他和叶湘楠。要是没有叶湘楠的出现,我恐怕会答应李俊吧。正想着电话又响了。这次是叶湘楠。
我急切的接了电话"喟,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不相信你的,是我的错,你打我吧,你骂我吧。"我一直自责着向他道歉着。"傻丫头,干嘛对我说对不起呀,只要你没事我什么都好了。现在伤口还痛吗?"他在电话那头说着,可是我早已哭得不行了。"别哭,不准哭,以后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也要坚强,知道吗?一定要等着我过来给你擦眼泪才行,你的眼泪只能让我来为你擦,知道吗?"他在那头继续说着。"嗯,嗯,知道了。"我哽咽着。"那好,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挂了,明天来接你上学。"他挂了电话。我的心在痛,同时也认定了,我这辈子就他了。
我和小艾来到了公车站台。才到不久,就看到远处叶湘楠的身影。他骑着电动车,风将他的白色衬衣吹起,好看的头发任风怎么吹乱它还是那么帅气,脸上带着酷酷的微笑。
"亲爱的,上车吧。"天啊,我没听错吧?他叫我什么?我红着脸傻愣在那儿了。
"还傻站在那儿干嘛?快上车呀,不然我可走咯?"他冷冷地说,又是那副德性。我赶快上了车,生怕他真的就那么走了,他可是做得出来的。
"二姐,再见,我们就先走了!"他举起一只手向二姐道别。
"走吧!开车小心点啊!"身后传来二姐的嘱咐。
后来在和二姐的一次谈话中,得知那天,李俊也正骑着车站在不远处,他也是来接我上学的,只是被叶湘楠抢先了,他只好远远地看着,目送着我走。
夏天到了,我们也快要放假了,二姐高三她们也正天天在抓紧着准备高考,一点儿都不敢马虎。
我现在算得上是学校里的"名人"了。走到哪儿都能听到他们的议论声,当然都是些不好听的话了。像是什么贱人,狐狸精什么的了。不过我也是见怪不怪了,就任他们怎么谈论吧。
迎着初夏的阳光,我和叶湘楠再一次来到了只属于我们的地方--普鲁旺斯。这次来是为了看他之前在这里的小溪边种下的薰衣草长大了没。
绿绿的嫩嫩的薰衣草树苗,在快要下山的阳光的照射下,依旧显得是那么的生机勃勃。他牵着我的手,坐在薰衣草旁边,手机里放着周杰伦的歌,我慢慢靠在他温暖而宽厚的肩膀上,他用手臂将我团团围住。不由自主地他也唱起了手机里放的那首歌《蒲公英的约定》,我从来没有听过他唱歌,还以为他是因为五音不全才不唱歌呢,想不到他唱歌那么好听。我听着他的歌声,慢慢闭上眼睛,感受着歌词里的感受,感受着他带给我的幸福和快乐--
"小熙,我们的约定就是这些薰衣草。等它们开花时,我们一定要用手机将它们拍下来,每天都要过来看它们,然后去拍你最想拍的大头贴。等它们长大了,我就来取你,然后生许多许多的baby,到时也带着他们来这里种更多的薰衣草。"听着他的话,我好开心,感动得流下了眼泪。
"说什么呢,谁要嫁给你了?谁要跟你生孩子了?我答应了吗?哼~"我红着脸说着。
"真的吗?你真的不想嫁给我?不想跟我生小孩?假不假呀?指不定你天天晚上做梦都吵着要嫁给我呢。呵呵~"他邪邪的说着。
"才没有呢!我不要嫁给你,不嫁,不嫁,不--"我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已经吻上了我的唇。那种感觉很微妙,我们闭上了眼睛,享受着那种让我们彼此为对方着魔的感觉--
日子一天天的流逝。我们还是那么相爱,李俊还是一如既往的对我死缠难打。只要一有时间我们就会去看那些可爱的薰衣草。
夏天的阳光也一天比一天强烈。终于还有一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我每天很认真的学习,为的就是期末考试时能考出好成绩,这样就可以和叶湘楠分在同一个等级的班级了。我拼命的学着,当然,成绩也有很大的进步。可是就在我十分刻苦的学着时,突然发现他有一天没来上课了,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来上课。给他发短信他不回,打他电话要么不接要么就是关机。一天,两天,三天,终于,到了第三天时,我忍不住了,我发了疯的到处找他。后来李俊也知道了,也天天跟着我帮忙找他。
我找遍了和他以前去过的大街小巷,各种娱乐场所,甚至连网吧我都找遍了。我每天都会到只属于我跟他俩个人的地方,可是还是没有他的消息。我向老师询问,老师只是说他请假了。我便向老师问到他的住址,到他家找他,按了门铃没人在家,我问遍了周围的邻居,他们都说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我走在街上,依旧给他发着短信,打着电话,还是没有回信,也不接电话。我哭了,我发了疯的哭着,撕心裂肺的哭着,像疯子一样。李俊想来擦掉我的眼泪,可是被我拒绝了,因为我的眼泪要等着叶湘楠来擦,他说过他不来就不能让别人帮我擦眼泪。李俊只是默默地跟在我身后,也没有打扰。我没有理会街上的行人看待我的眼光。
我每天坐在教室里,傻傻的看着前面空着的座位。我发着呆,时而看向窗外。我还是不停的打着电话,给他发着短信,尽管知道他的手机号码已为空号。我仍然很努力的学习,也许他就在明天会突然回来。这样的日子一直伴随着我到期末考试的那天。可是他还是没有回来。放假的前一天,我又去问了老师有关他的情况,老师说他已经转学了,不知道转去哪儿了。
我疯狂地跑到了普鲁旺斯,李俊见我像发了疯似的也一路的跟了过来。那里依旧没有他的消息。薰衣草都开花了,它们都已经长大了,它们是那么的可爱漂亮。
"叶湘楠!你这个混蛋!你不守信用!不是说好了等花开了,等它们都长大了你就来取我吗?现在它们都开花了也都长大了,可你怎么就食言了呀?你还说要和我生许多许多的小宝宝呢。难道这些都是骗我的吗?这一切都是假的吗?叶湘楠!!!"我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我瘫软的坐在地上,用手拍打着草地。李俊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跪下来紧紧地将我抱住。我在他的怀里抽泣着,直到哭晕过去。可是他还是没有出现。
第十回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春夏秋冬已经沦了一回。我顺利的考上了我和叶湘楠以前都想报的那所大学--上海交通大学。在这一年里,我每天都有去普鲁旺斯看薰衣草,给它们浇水。我还在旁边种了别的一些小花儿。可是他依旧没有回来--
因为要负担沉重的大学学费,我和二姐一有空闲就出去工作挣钱。终于等到大学开学了,我离开了家来到了上海。李俊也报考了上海的一所学院。大二那年,我终于在网上找到了有关他韩国妈妈的信息,当时有听他说起过他妈妈是韩国某公司的经理,名叫车恩秀。我马上给李俊打电话,希望他能陪我去韩国找他。
大二的国庆放假,我和李俊去了韩国。我们找到了叶湘楠的妈妈。她比上次在学校门口看到时憔悴多了,但还是那么的美丽和慈祥。她看了我好久,直到眼眶里含满了泪水。
当我向她问起叶湘楠的消息时,她的回答让我差点晕倒过去。
"他已经结婚了,现在和他的妻子去加拿大了。他让我转告你,叫你别再找他了,他已经不爱你了,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啊姨哽咽着。
我好像被雷击到般的浑身失去了力气,差点晕倒过去。李俊扶着我,我无力的靠在他肩膀,想着我和他以前的一幕幕,我失去了知觉--
当我醒来时发现躺在床上。"这里是伯母的家,这间房是叶湘楠的。"李俊依旧陪伴在我的身边,他握住我的手满脸的心疼。这次我没有拒绝,因为在我内心里没有谁能给我这种安全感了。
我用直勾勾的眼神扫视着曾经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人的房间。很干净,很整洁,就和他的人一样,是那么的冷酷无情。我走近了他的书桌,整整齐齐的书本,上面还有未写完的作业,还有才画了一半的漫画,只画出了一个漂亮的女孩和只有大概轮廓的男孩,让人分辩不清那个男孩的模样如何。旁边的相册里全是我们以前的照片,那时的我们笑得多么的美丽和幸福呀。相框里放的是我送给他的照片,墙壁上贴了满满一墙的周杰伦的海报。看着这些,我再一次流泪了,没有声音,房间里很安静。我拿起相框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它摔得粉碎。我撕心着,在心里痛骂着他的种种不应该。不应该不见我,不应该不辞而别,不应该说爱我,不应该为了我去逃课打架,不应该让我爱上他而不能自拔,不应该让我和他相遇……
啊姨闻声而来,没有说话,只是强忍着泪水将我摔坏的相框一一捡起"这可是他以前很喜欢的一个相框了,你本不应该摔坏它的。"她慢慢起身将它放在桌上试图贴好它。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做?!现在还留着照片有什么用?!叶湘楠!你这个不守信用的混蛋!你这个胆小鬼!"我痛骂着。
回到上海以后,李俊一直陪在我的身边,我向学校请了一个月的假。这一个月我是有多么的难熬啊。李俊想方设法的讨我开心,带着我去散步,看星星,看海。可是每次看到叶湘楠送给我的手机吊缀我的心就开始痛了,专属他的手机铃声再也没有响起过。一想到他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时间慢慢地走了,转眼间我们就要大学毕业了。当然,在毕业的前一天,我顺利的和李俊定婚了,准备毕业一年后就结婚。
在我们毕业典礼的那一天,叶湘楠的妈妈也来了。她现在看起来精神好多了。旁边站着一个齐腰的小男孩,长得特别可爱。"啊姨,这就是叶湘楠的孩子吧?"我含着泪水问道。
"不是的,这个是我的儿子,是老天看我可怜,有天早上放在我家门口的,就捡了回来把他当亲生的养。"我听了啊姨说的话,感觉很奇怪,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
只见她满脸泪水的说:"他死了,我的儿子叶湘楠死了,在五年前就死了。"她哭泣着。
听到后,我就像被五雷轰顶一样。自言自语"死了?五年前就死了?怎么会死了呢?啊姨,你骗我的对不对?你一定是不想让我跟他见面才故意这么说的是不是?!可是现在你完全没有那个必要这么说了,我没关系的。"我像疯子一样询问着他的妈妈。
"没有,他是真的死了。都是我不好,是我害死他的,这都是我的报应啊。"我瘫软地坐在地上浑身没有了一点儿力气,任他妈妈说着,我似乎明白了一切,这是一个精心设计好的谎言。
"其实,在他上高二的时候,他就跟我说他有喜欢的对象了,还把你的照片拿给我看。我当时因为工作在忙的原因,又看他成绩一向那么好也就没说什么。他每次和我打电话的时候也都会提到你,说你是如何如何的好。有一次他跟我说等他大学毕业了一定要取你呢,到时带回家来让我好好看看。"叶湘楠的妈妈一边抽泣着,一边说着。我早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他是怎么死的啊?你为什么到现在才告诉我啊?!当时为什么不通知我?!!"我使出了浑身的力气才问出了这些句话。
"他叫我不要告诉你,怕你受不了。要是哪天见面了就说他已经结婚了。他是在他还有一个月就要期末考试的时候,正好我患上了乳腺癌,开刀住院了,他请假回韩国来看我。在他回中国的路上,由于飞机失事,所以才--"啊姨再也说不下去了。她抱住我放声哭着--
"这个盒子,是他临走前叫我一定要在你大学毕业的时候送过来给你。不知道是什么,应该对他来说很重要吧。我从来没有打开过,现在就把它给你。"我接过啊姨递给我的盒子。慢慢打开,里面是一封写着"老婆大人(收)"字样的信,还有许多薰衣草的种子跟他的大头贴,其中有一张是他自己拼凑起来的我和他的照片,当时的我们笑得多么美丽呀,多么幸福。我无声的哭泣着。轻轻地打开他写给我的信。
信中写到:
亲爱的老婆:当你看到信的时候,我已经正在来你家的路上了。我说过,等薰衣草都开花儿了长大了,我会回来取你,我们还要生许多许多的宝宝。等我们的第一小宝宝出生时,我们就把这些薰衣草的种子再种进去,让它们和我们的宝宝一起成长,要一直等到长遍了我们的普鲁旺斯每一个角落为止--
署名是永远爱你的叶湘楠老公最后还画了个笑脸和一束薰衣草并写着:叶湘楠爱顾小熙。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心如刀割,现在已是流不出眼泪来了,只是眼眶红红的。我慢慢地站了起来,捧着盒子,在李俊的搀扶下向叶湘楠的妈妈深深鞠了一躬并说了声谢谢,然后离开了。
三年后,我和李俊带着我们的孩子再次来到了美丽的普鲁旺斯。这里还是那么的漂亮,长满了薰衣草,成了一片薰衣草的海洋。我们一家三口快乐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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