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在《花火》杂志发表《白马溜过彩虹桥》《哲里木路骄阳似火》《红豆坠落宇宙》《银河有迹可循》等短篇小说。首部长篇作品《夏日乌龙茶》正在杂志连载中。
我住的城市下了大雪。
半梦半醒间,我透过窗帘缝隙,看见黑的事物都覆上了白。心中忽就涌上了一种简单的、条件反射般的快乐。
我在窗前待了很久,任凭自己陷入短暂的放空。
如果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白雪,圈出与纷扰现实划清界限的小世界。我想我的白雪,就是小说。
我以读者的身份与《花火》相遇非常早,早到那时候朵爷还叫蓝朵朵。
我以作者的身份登上《花火》,又很晚。晚到曾经熟悉的编辑换了一批,而喜欢过的作者,也已生儿育女。
我真正开始写作时已经在经历“社会毒打”了。
所以有时候我会羡慕那些年纪小的作者,他们那么小,就目标明确,努力上进。但我很快又释然,是年龄带给我许多与成长有关的经历,才让我冒出一个个灵感,铸就每一个精心打磨的短篇,最后呈现在你们面前。
我很庆幸,我没有放弃那些一闪即逝的灵感花火。
我写爱情,写友情,也写亲情。那些短篇里藏着我二十多年人生里某些印象深刻的片段。
藏着我年少时的赤诚和阴暗面,对人生的理解,对美好爱情的向往。
藏着我想要传递给你们的,小小的种子。
曾经我在给某家杂志的作者简介里写:“斯特里克兰德选择用画笔探索心灵和世界,而我选择文字。”
我的生活是贫乏的,但我希望我的精神世界有无数条路,通向内心深处,通向世界的每个角落,通向宇宙的边缘。
我在微博分享过一个段子。
大概就是领导得知我写小说,说想要看看。
我战战兢兢,觉得领导不会喜欢这种面向青少年的故事。
但他看完说很好,甚至流露出感怀的笑。他说:“其实我年轻时候也是个文艺青年。”
我看出他笑容里的无奈——那种怀念青春,却又无可奈何的伤感。
所以,我虽然遗憾没早点拿起笔,但又庆幸,我叫醒了心中不安于现状的另一个自己。
而我最感谢的,莫过于我的第一个编辑——小明。(忽然煽情?)
那时候我刚开始投稿,连续几篇都没过,可以说是深受打击。感觉自己那点零星的天赋,根本支撑不起梦想。
我放弃了很长很长一段时间,终于没忍住,又写了一篇。
哦,当然,没什么反转,那篇依然没过。
但我记得小明当时的回复:“过了这么久,终于又看到你写的稿子啦。”
她还记得我啊,我也是会被期待的啊。
于是我继续写。
在小明的一次次挑刺儿(不对,鞭策)中,我寫着写着,就悟到了(?)写小说的技巧。
但技巧恰恰是最不重要的东西。对我来说,最重要的还是真心实意。不是完全影射到现实的真实,而是我付出真心,让你感受到真的感情;是在你心中留下微小的种子,当你彷徨或犹豫不决时,发现有一株早已悄然开放出花朵。
这是小说的力量。
也是我希望做到,并将一直努力的方向。
我怀着这样的初心,写完了第一本长篇小说《夏日乌龙茶》。写作过程可谓漫长,写着写着我就开始怀疑人生。
好在,我薅掉了无数根头发后,终于写到了“正文完”。
二十万字,我的女主男主在成长,我也和他们一起成长。
我感受到了如看到初雪一般条件反射的快乐。
巧的是,去年我写完一篇稿子时也是在冬天,也是个雪夜。
那时我仍然站在窗前看雪。与写作过程的纠结相比,完结时我的心情好平静。
因为我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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