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日起,凡是关注新浪微博超话#苍耳2#,并带话题发布相关微博,就有机会获得米米《苍耳》系列特签书和其他惊喜小礼物哦。
上期回顾:
被庄毅拒绝的赵赵心如死灰,失魂落魄时却意外救下了孟谨诚。而当孟谨诚痊愈时,赵赵又火速将他转移了……
Part?4
最危險的地方,大约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那段日子,全世界都在疯找孟谨诚,庄绅在找,赵赵能理解,毕竟孟谨诚是上康话事人;警察在找,要查案;孟古在找,骨肉至亲?庄毅他们也在找……是为什么呢?自证清白?向许暖证清白?赵赵头疼,赵赵不想了解。
说起来好笑,顺子和庄毅,都曾来过医院。那时的孟谨诚就在他们的眼皮底子下,他们却并不知道。
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包得像粽子似的人,是他们在找的人。
赵赵背对庄毅,不肯开口也不肯回头,肩膀纤纤,坚又硬如岩石,最终庄毅无奈离开。他离开的时候眼睛瞥了一眼床上的“粽子”。
顺子立刻停在了门口,转头问:“这是谁?“
“我二表哥。”赵赵起身,堵到门口。
顺子狐疑地看着她:“你什么时候出来个二表哥?”
“想出来的时候就出来了呗。”赵赵依旧一脸挑衅。
最后,赵赵生怕露馅,一脸不耐烦地推走了顺子,说是给店里送瓜的,无父无母,无亲无友,送瓜的时候,把自己跌了,她发善心,救了他。
她那种表情就是,编不编由我,信不信由你。
顺子离开的时候再次看了床上的“粽子”一眼,嘀咕了一句:“还真像是送瓜的,这两条大长腿!一看就能奔走。”
说完,顺子就追着庄毅离开了。
“为什么不肯见他?”“粽子”问她。
“庄绅满世界找你,你为什么不见他?”赵赵反问。
孟谨诚不说话。
他救了庄绅的命,庄绅亦改变了他的命运;但一场车祸,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父亲”恨极了自己的不听安排,胆大妄为地解除了和陈寂小姐的婚约,面上无光,而痛下了杀手……
富贵圈里多年,波云诡谲见多了,此刻,任何人都令他心惊胆战,不敢相信。
“好好当你的粽子吧!”赵赵离开的时候,拍拍他,说道。
孟谨诚突然觉得该感激自己被撞成了粽子,至少是安全的。
头发依旧很湿,赵赵的心更潮湿,她看着窗外的夜,突然觉得这些年里庄毅果然没高看孟谨诚,他竟可以谁都不相信。
面如净莲,心如孤狼。
霁月清风般的人物,却有着深不可测的心。
她曾以为,他苏醒之后,会立刻让她去找庄绅或孟古……当然,赵赵也不会那么轻易替他去找,毕竟对孟谨诚,她有了自己的小算盘。
但是他竟谁都不找,安安静静地当粽子,躺医院。他告诉赵赵,在他彻底康复,行动自如前,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他还活着,哪怕是——孟古!
赵赵当时心想,那敢情好,省得我费心思“囚禁”你。但她嘴上却还卖乖,说:“好吧,好吧,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我真是没事给自己找事,做什么菩萨救什么人,给自己找麻烦!唉……”
这不正是你希望的吗?孟谨诚心想,却并没说。看破不说破,他一向行事如此。
他怎么会不知道,赵赵救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但是他却坚信,坠车悬崖,她最初救他那一刻,却完全是出于她本能的善良,她最不肯面对的善良,她最想剜骨割肉去掉的善良。
不过,不多久赵赵就开始后悔了,孟谨诚化名住院,所有开支,都是出自赵赵那里,赵赵虽薄有积蓄,但是架不住真金白银的花销。
当钞票跟自来水似的哗哗地往医院里淌,赵赵握紧拳头只想死。
从此,赵赵每天拿着小账本,戴着玳瑁眼镜,乌云发,雪花肤,有模有样在孟谨诚面前算小账,说些有的没的,一副“亏死我了”的表情。
她以为孟谨诚会说,将来还你。
结果孟谨诚竟说:“果然,久病床前无孝子。”
赵赵觉得自己当时就想把孟谨诚给拆成二次骨折,但她忍住了,毕竟她是个如此优雅的女人。
赵赵曾问孟谨诚,怎么就这么信任她?不怕她把他卖给庄毅!
孟谨诚回答:“怕。”
她本是半开玩笑半试探,他却直白至极地回答她。
赵赵笑:“那你还放心让我救你?”
孟谨诚没回答,只是笑笑。
难道要他说,虽然你也有私心,视我为筹码,去博庄毅。可你想博的东西,庄毅这辈子都不会给你!而你,自然也不会甘心把我贱卖给他。所以我是安全的。
人人都想听真话,可真话最伤人。
他不说,赵赵也猜得到他是怎么想的,却也只是笑笑,不再追问。两个都是七窍玲珑心的人,万事不必说透。但赵赵心里明白,自己并不甘心庄毅是孟谨诚认为的那样!
然而,时至今日,赵赵却不得不承认,孟谨诚是对的。
他为了娶那个女人,那朵安安静静的小白花!竟然可以狠心如斯——
当她满是喜悦地跑去告诉他,庄毅,我们有自己的孩子了,你要当爸爸了!
他却用一种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她。
赵赵至今都记得他眼眸里的那种光,是震惊,是不相信!将她冻成雕塑,她的嘴角颤抖着,她原本期待他回以喜悦、回以温柔,那么,她一定会告诉他另一个好消息——孟谨诚的下落。
讨他欢喜也罢,邀功心切也罢。这么多年里,孟谨诚是他的心病,是他报复庄绅的绊脚石。多好的机会,反正现在大家也说孟谨诚死了。是的,她就是这么没心没肺!他是她孩子的父亲,他要她的命她都舍得给,何况是孟谨诚的命呢!
他却用那种眼神,将她到嘴边的话沉入了心湖的淤泥里。
后来,孩子没了。
再后来,赵小熊也毁了。
从此,她一无所有,唯一有的,就是恨!要多少有多少!清不了仓,甩不了卖!
这一切发生得悄无声息。
当时病床上的孟谨诚并不知道,他只记得,突然有那么一段日子,赵赵失魂落魄。
就这么直直地守在他的床边,看着粽子一般的他,甚至用手轻轻地抚摸着那些包扎他的纱布,千分小心,万分珍視。
她说:“你要好起来。”
她说:“你一定要好起来!”
有时候,她几乎把牙齿咬碎了!有时候,她怔怔地流眼泪了!甚至有时候,她会突然笑了!
孟谨诚知道,在赵赵身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事!直到有一天,他看到了也在住院的赵小熊和他身上触目惊心的疤……
昨天,孟谨诚出院。
出院的日子,是赵赵挑的黄道吉日——圣诞节。
她甩着小账本,兰花指轻挑,本打算和他细细算账。
结果许暖竟来了,手里拎着两只破玩具熊!赵赵觉得如果不是因为要藏匿身后的孟谨诚,她决然不会只是那么冷静地将许暖赶走!她一定会先撕那两只熊,再撕了许暖。
她原准备好了所有的高贵冷艳来看许暖委屈哀求的模样了——比如,求你!让我见见赵小熊吧,一眼就好……诸如此类。
她没有想到许暖会一脸冷静、一脸高傲、一脸“你对不起我”地离开,不觉愣在门口,就像石雕一样。孟谨诚缓缓走出,他望着许暖消失在走廊尽头的背影,问赵赵:“没想到吧?”
赵赵说:“怎么没想到!也就你们这些蠢男人觉得她楚楚可怜!我告诉你,她不是!这种人心里十万个主意!却最懂装可怜去迷惑人!觉得自己是救世主了吧?是上帝了吧!内心的柔软被触动了吧!”
孟谨诚看着赵赵,他本想说,过刚易折。许暖就算是伪装软弱也不过是想活下去,小时候在孟家是,少女时在庄毅手里是。可想活下去有什么不对?但他明白,对于赵赵,再多的解释也于事无补。她对许暖的怨恨,已无须理由。
孟谨诚叹了口气:“你不了解她……”
赵赵直接炸了:“我为什么要了解她!”
……
赵赵不再看窗外,那漆黑的夜与她何干?!
从此以后,她不要这夜如悬崖!这黑夜这悬崖给那对伤害她的男女吧!她迅速擦干头发,将毛巾丢到一旁,踏过,径直走向孟谨诚的房间,砰砰砰——敲门。
孟谨诚开门。
赵赵仰脸,红唇雪肤乌云发,烈烈如玫瑰——
“娶我!”她说。
圣诞节后,第三天。
雪依旧在下。
新安城有事务要处理,因为担心吴衍此刻的状态,庄毅决定亲自去一趟新安。最主要的是,他想见一下马路。
真是庙小妖风大。秘书段青青在他身后嘀咕。
她搞不懂庄毅为什么要涉足房地产,还伸手到二三线小城市,三教九流,每个庙都得拜到。好好地待在本市不好吗?丁孝贤说,大概是庄总热爱挑战自我吧。
庄毅没理她。
这个新秘书,要不是好用,早开除了。
公司门口,他让段青青和司机小盛不必跟着了,他自己去就行。
段青青蒙了。
庄毅是怕她一个女孩子,跟过去吃亏?
段青青觍着脸说:“你不会是担心我吃亏吧?庄总,我可是拳打……”
庄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怕你碍事。”
段青青还要说什么,被一旁的丁副总一把拉住了,外加小盛,一起拖进了电梯。
电梯里,他说:“段秘书,你怎么就这么没眼力见儿!庄总啊!年轻气盛……”丁副总眨眨眼,“带着你!还有你!多不方便!”
小盛说:“丁总!你这是黑咱们庄总吗?”
“就咱们庄总,还用得着黑吗……”丁孝贤翻了个白眼,刚要说下去,电梯门却突然开了。庄毅杵在他们面前。
丁副总顿时像个哑巴似的,愣在那里。
庄毅却像是什么都没听见,一脸平静,对小盛说:“车钥匙。”
小盛才想起忘记把车钥匙给庄毅了,忙不迭地双手交过去:“对不起,庄总……”
丁孝贤立刻转头批评小盛道:“小盛,刚还说你!年轻气盛,丢三落四!难怪庄总不带你们!不长进……”
不聋不哑,不做家翁。
同样,不聋不哑,也做不了老板。
这是父亲告诉他的。他说,海纳百川,有容乃大。这是咱们滨海城市的魅力,也是旭日人的魅力。
父亲一定不知道吧,旭日早已一分为二,盛世和上康。盛世是因为旭日曾驰名中外的盛视电视机,他总想和父亲有些关联的。至于上康……
见鬼的上康!
庄毅没有想到的是,新安城此行如此顺利,顺利得让他毫无心理准备。
庄毅顺利地拿到了各项批示文件,短短半小时,办事超乎想象地有效而迅速。
庄毅心里立刻明白,马路在背后出手了。
当初盛世地产到新安的时候,马路就问过他,要不要帮忙。庄毅说:“我的事,你别插手。”这句话,他已经对马路说过无数次。但很显然,马路没听他的。
庄毅刚驱车到马路那里。
一下车,就看着马路蹲在胡同口,烤着火,啃苹果。天寒地冻的。
“烤肉呢?”他沉声跟马路打招呼。
马路先是被吓了一哆嗦,又被问到内伤,回头一看到是庄毅,无法发作:“给马小袖烧纸。”
庄毅讪讪的,唐突亡灵,万分歉然。
马路却似乎并不在意,问他:“显然你不是来看我的。他说,你来,是为新安城C3地块吧?”
庄毅也不绕圈子:“我说过不要插手我的事。”
“是!”马路点点头,说,“你是个正经商人!你想清清白白做生意嘛。可是你想要光明,就得有人给你担这黑暗!否则你只能一半黑暗、一半光明!不对!这说法不对!有半个黑点儿你就不再光明了!”
庄毅无奈,问马路:“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你别管了。与你无关!”马路咬了一口苹果。
庄毅皱了皱眉头,说:“怎么能与我无关?!”
“你不是想清白吗!”马路看了他一眼,说,“那就知道的越少越好,最好什么都不知道!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你是我马路人前的光明,而我马路是你……不!我马路是我马路自己的黑暗。”
庄毅还要说什么,马路立刻打断了他:“好了!到这里打住!这件事我们永远吵不完。你劝不了我。我也回不了头。”
他和马路的渊源,所谓的舍命相救,不过是说给外界听的说辞罢了。
庄毅明白,马路之所以拿着自己当命,是他少年时承过自己母亲许嘉卉的大恩。
那天夜里,火堆前,庄毅看着马路,就像看着自己黑暗处的影子。半明半暗,魔鬼与天使。
他们俩的影子交织在一起,像一个黑童话——
魔鬼与天使两兄弟,一起行走人间。魔鬼之所以行恶,是因为知道,天使在为善。而天使之所以为善,也是为了弥补魔鬼的恶行。
没了黑暗,谁还稀罕光明。
庄毅沉默不语,马路的小弟们真的给马路送来了烤肉,还贴心地送来俩马扎子。马路就端坐在马扎子上,一边儿给马小袖烧纸,一边儿给庄毅烤肉。
庄毅一脸嫌弃。马路翻他一个白眼:“我姐都不嫌弃。”
马路拨了拨火,突然开口:“顺子是清白的。他送赵赵回纽斯塔那天的监控我查了。不是他。”
“是谁?”庄毅面色一沉。
“你就甭管了,监控你也别看!我会处理。”说着,马路给肉串儿翻了个儿,歪歪身子躲了躲烟。
庄毅皱眉:“你想做什么?”
马路看着他,笑笑。
“吃肉!”马路递给庄毅两串儿肉,算是堵住他的嘴。
庄毅给马小袖烧了几张薄纸,准备离开,他拍拍马路的肩膀,刚要开口,就被马路堵了回去:“又要说我回头是吧?”马路嗤笑,“回!我天天回!”一回头帅倒一大片。
庄毅没再说话,他起身离开。
路灯下,他的影子渐渐被拉长,长过马路眼前那团火焰时,马路喊住他:“某人好像要过生日了,快四十了吧!”
庄毅差点儿摔倒,痛心疾首于自己的交友不慎。
马路继续吆喝:“这就要彻底收网上康了吧?”
庄毅没回答。
他虽然沉默,但马路心下了然,笑笑,问他:“庄绅的事完结了,你也算大仇得报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以后?庄毅一时竟回答不上来。
这么多年,他一心想为父报仇,以至于整个人扑在工作和谋算上,却未曾想过,如果达成了报复,自己要干什么?
商海汹涌,他看似一艘永不沉没的船,却似乎已永远无法靠岸。
亲人,他没有。=
朋友,他不肯要。
似乎还有老师父……还有孟谨诚?啊,自己在想亲人朋友的时候,居然想起了孟谨诚,难不成这么多年黑着黑着,黑出感情来了?
那心机满满的一个人。
舞会那天的孟谨诚,第一次遇见许暖的孟谨诚,应该是能看得出的吧?
看得出却能跟自己配戏这么久,有板有眼,不疾不徐,真的是难为了他。
许暖总以为这男人多情深似海,自己亏欠他诸多。如此看来,不过如此。女孩子啊,总是不肯去懂,对于男人来说,美女从来不是稀缺资源,钱和权才是!
权力和金钱才是他们真真正正的驱动力。
不过,孟谨诚待她也算深情了,能拒婚陈寂!庄毅觉得自己的下巴都快惊掉了,这一点就比孟古好太多。
自己可真是有闲情逸致,大冷天的,竟给她评判起历任前任来,啧啧。
马路见他沉默,笑笑:“不如来新安跟我卖菜刀?我罩你。”
庄毅回过神来,说:“算了。君子不夺人所爱。”
他想,如果有那一天,他还是跟着师父去吧。种种茶,品品风,听听禅。山海寄此生。也挺好。
庄毅走的时候,马路笑了,他说,“看样子,你从没规划过她。过去没有,现在没有,未來也不会有。”
庄毅一怔。他知道马路说的是许暖。
“顺子应该把小蝶的亲子鉴定结果告诉你了吧?”马路问庄毅。
见他沉默,马路笑笑:“有些女孩是很微不足道,如果只是消遣,就别招惹了。”说完,他举起肉串儿,提前祝庄毅“新年快乐”。
庄毅立在雪地里。
路灯昏黄,他的身影寂寞而长。
报社里,许暖恨不能将自己折叠起来,让谁都看不到自己。
因为原本刊登在聚焦板面的栾姓高管传出了丑闻,如此敏感时期,他的专访必须撤下,社长不想踩雷,却也不能换成这桩负面报道,毕竟留几分余地,日后好想见。至于换上谁呢?社里一致认为非庄毅和他风头正盛的TOP?PLAZA莫属。
苟主任拍着手:“好、好、好!大家的想法太棒了!可谁去采访啊?”
然后,办公室里一圈人都像瘪了气的气球,不吭声。
庄毅作为商界人物,却常年活跃在娱乐版块,简直是奇葩一样的存在。而盛世的公关部显然对自己老板的形象已经彻底放弃,从来没有接受哪家的访谈或报道来扭转一下局面的打算,除了之前某次在《财经新报》的对家《维度人物》接受过采访之外,他就一直活得跟个绯闻男明星一样。
苟主任拿起保温杯,喝了一口水,吐了两颗枸杞后,他语重心长道:“我还知道采访比尔·盖茨好呢!可‘知道有用吗?年轻人!我要的是实实在在的采访稿!”
说到采访稿,苟主任眼睛一下子瞄到许暖身上,“你们看小许,勤勤恳恳地做事,从不跟你们一样瞎起哄,可人家带回来的是外交官费尔南德的专访。牛犇犇,对不对?”
牛犇犇从一桶方便面上抬起他方便面一样的头,说道:“对!”
“是我们报纸招牌响,全体同事的荣光,我也是沾光。”许暖礼貌而尴尬地笑笑,回答道。然后,她对着一屋子同事继续尴尬地笑笑。
她不世故,却不等于不知世故;毕竟从小寄人篱下,看尽人眼色;讨好这种事,只看想不想做,讨巧这种话,只看她想说不想说。
“你们看!小许的觉悟!”苟主任显然很满意许暖的回答,他对着一屋子人说道,“你们也都给我记住!我们《财经新报》!那是响当当的!所以!庄毅和TOP?PLAZA的采访,我们得拿到!”
“是!”一屋子人迟疑着却又不得不配合。
“小许,你说是不是?”这时,苟主任又转脸看着许暖,和蔼得如同三春暖阳。
“是……”许暖很艰难地回应道。
“那么,小许!采访庄毅!就你了!”苟主任慈爱地笑了。
“苟主任,我不行!我……”许暖差点儿失去理智地扑向苟主任,她结结巴巴的,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年轻人!不要轻言放弃嘛!”苟主任笑眯眯的,语重心长地说道,“加油!”他冲许暖握了一下拳头,然后就踱着步子,去给自己的保温杯倒热水了。
几秒钟后,一屋子同事,齐齐地举起拳头,众志成城地对许暖说:“加油!”
中午大家陆续去食堂吃饭了,也有人在等外卖。
许暖将头埋在办公桌上,她突然无比期待,来一场龙卷风?甚至是被外星人挟持,只要能让自己从地球上消失,别去采访庄毅,她怎样都可以。
此刻,她是一个没有底线的人!
“暖啊,你的脸色不太好。”?牛犇犇在一旁说道。
牛犇犇是林欣的头号盲目追求者,从大一军训开始追求,一直到现在。林欣拒绝了他无数次,大四毕业的时候,林欣干脆利落:“你不是我的菜!”
小莫也凑了过来,她是办公室的八卦女王,据说和牛犇犇是远亲。她对许暖说:“说个八卦!听说这个庄毅前段时间要结婚,差点儿掀翻了整个盛世的董事会。娶的那个女人和你同名同姓,你说巧不巧。你们都叫许暖!”
牛犇犇一脸顿悟了的表情,他看了许暖一眼,说:“怪不得苟主任让你去采访。”
“不是我!”许暖连忙摆手撇清。
“你倒是想吧?哈哈哈。”小莫捶了捶许暖的胸口,一脸“别装清高了,跟谁不喜欢钱似的,我都懂”的表情。她说,“但是你想啊,和自己未婚妻同名同姓的女人,对庄毅来说,岂不是很有趣?”
“很有趣!”牛犇犇跟个应声虫似的附和道。
许暖直接不知道说啥好了。
“你就去好好感受一下这个传说中的男人吧。我的天哪。”?小莫拍拍许暖的肩膀说道,一脸夸张的陶醉。
说完,她就和牛犇犇相互扶持着去食堂了,只留下了许暖一个人。
许暖在报社里焦头烂额的时候,庄毅在盛世总部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庄毅刚要去TOP?PLAZA就被尹老夫子堵在了会议室。原因是,庄毅投资了曾经的对家——小麦手机。尹老夫子几乎疯了,你怎么可以帮对手?
庄毅倒很冷静:“做生意赚钱,这种事还分对手和朋友?”
当初盛视做电视机做得好好的,一帮人跟风做什么盛视手机,庄毅就没看好,因为盛视在大众心里已经定位成了电视机,怎么可能再以一个手机品牌的形象植入消费者内心呢。但尹老夫子的大公子尹光,主导盛视手机,肥肉在口,让他吐肯定吐不了。
庄毅的意见是,你要么就重新创立品牌,盛世出资,要么就别碰……但是那帮人根本不听,觉得重新打造一个品牌哪有盛视光环浩大。结果不出两年,盛视手机灰溜溜地退出了市场……亏得连账面都填不平。庄毅表示自己痛心疾首却爱莫能助,眼睁睁地看着尹光被清出了董事会。
倒是小麦这些原本名不见经传的手机品牌,在浩荡的洗牌之中脱颖而出。
赚钱不分朋友和对手?庄毅的说辞让尹老夫子很生气,他说:“你这是拿股东们的钱给自己非法获利!”
庄毅笑笑,看着他,说道:“给自己获利?我这是帮股东们赚钱!你去看仔细了!我不是以我私人名义入股,而是以我们盛世集团的名义。”
“集……集团的名义?”尹老夫子哑然。
尹光被清出董事会这笔账,他一直记在庄毅头上,虽然庄毅面上阻止过尹光涉足手机,但在尹老夫子看来,不过是他欲擒故纵的小手段罢了。
他庄毅真要阻止,怎么可能会发生!
他对尹光的阻止,简直是对尹光斗志的变相激发而已。
这小子,哪有他父亲的半点儿仁厚。
想起庄修明,尹胜意这个老夫子不禁心下戚然,当初,吴伯光老大,他老二,庄修明老三,三兄弟的年轻时代,峥嵘岁月,南下北上,何等意气风发。
结果一代不如一代,到了子侄辈,尹光败家,庄毅狠厉,也就剩下吴衍还算个能看的孩子了。
尹老夫子离去的背影颇有些孤单寂寥的味道,竟真的像个老人了,庄毅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他讨厌自己的心软。
这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庄毅一看是徐强徐大夫,愣了一下儿——小蝶出事了?
他将电话接起,徐强在对面似乎是忍着气恼,他开门见山:“庄先生,有两件事。第一件,你给我的孩子父亲不是父亲……”
庄毅扶额,歉然至极:“对不起,我也是刚知道。是我记混了……”
徐医生继续:“……母亲也不是母亲。”
庄毅很疲惫,说:“对不起,也是我记混了……”他突然愣了,说,“徐医生!你刚刚说什么!”
徐医生无奈地重复:“母親也不是母亲。”
“你再说一遍!”庄毅几乎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徐医生并没发现他的异常,依然说道:“许暖不是孩子的母亲。”
庄毅:……
电话这端,像是陷入死亡一般寂静。
“喂!喂!庄先生,请问您在听吗?”徐医生问道,他说,“还有第二件事是,我们这边找到了合适的骨髓配型,许蝶可以立刻手术了……喂,喂……
——“喂,喂……庄先生……”
庄毅风风火火地出现在《财经新报》的办公室时,整个办公室都寂静了。
苟主任正在看牛犇犇去非洲旅行拍回来的照片,牛犇犇一看到庄毅。愣了,他拍拍苟主任的肩膀:“苟主任!你看!真是想个悟空来个猴啊!”
苟主任抬头,推了推老花镜:“许暖做事就是特别!这还没采访庄毅呢,就搬回个人形立牌。”说完,他继续看牛犇犇拍回来的河马和犀牛。
“苟主任,不是!是庄毅!真人!”?牛犇犇急了。
苟主任刚要说,你胡说八道什么……抬头一看……哦!
庄毅走进门第一件事就是四处寻找,一屋子望向他的目光显然不是他的预想,他努力克制,保持风度:“对不起,我找许暖许记者。”
然后在一屋子惊讶和面面相觑的表情中,他迅速捕捉到了什么——角落里,一只正努力将自己折叠进电脑桌的许暖。
她一看庄毅,先是蒙了——追债追到这里来了?她已经托小莫帮她变卖掉庄毅曾送她的鞋子包包,应该很快就能还他钱了——在她努力将自己折叠进电脑桌下面的那一刻,庄毅上前一把将她拉了出来。
“你要干吗?”她色厉内荏。
庄毅不说话,只是看着她,冷冷的一张俊颜,墨玉般深邃的眼眸,似喜非喜,似怒非怒。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拽着她的手,拉着她走出了办公室。
“放开我!”
“一、跟我走!二、我抱你走!你选!”
“……”
于是,鸦雀无声的寂静之后,整个《财经新报》大楼炸了。
(下期连载详见《花火》5B)
下期预告:
许蝶如愿找到了合适的骨髓配型,而医院却告知庄毅,许蝶并非许暖的女儿,得知真相的庄毅将如何面对许蝶?而关于许蝶的身世,许暖又有怎样的难言之隐?
赞(0)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