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奚川:“诶嘿嘿,花钱一向比赚钱快!”
上期回顾:陈新北感冒发烧,指挥秋栀姑娘做饭,顺带还吃了瓶陈醋,听到秋栀姑娘没有给前男友做过饭,自我满足!
秋姑娘:“陈新北,你好烦。”陈新北:“叫我什么?”秋栀一秒认怂:“四哥。”
新浪微博:@南奚川不太南
秋栀收拾好厨房回到房间,拿起手机发现半个小时前有一通表哥赵杉的未接来电。
莫名的抵触。秋栀打算先装作没看见,洗个澡再说。她还没来得及放下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
还是他,秋栀叹了口气,接起来:“表哥,什么事?”
“装什么傻,我妈这个月不是让你再打点钱过来吗?怎么还没打?”
“我一个学生从哪里去找五万给你们?”
赵杉“呸”了一声,态度恶劣:“你脑子是不是少根筋?不知道问陈家要啊!”
“要什么要,我们凭什么问别人要钱!”
“外公救了陈建良的命,你问问陈家人,这老爷子的命该值多少钱?”
简直是个无赖。秋栀声音平静得如一潭死水:“我身上只有两万,多的拿不出来了。”
“你不早说!”赵杉命令着,“明天打我卡上,我着急用呢,剩下的三万尽快去要,我这好不容易讨到一个老婆,别给我搅黄喽。”
赵杉在2007年的泥石流灾害中右腿受重伤被截肢,其父也丧身在废墟之中。灾害之后,秋栀的亲戚只剩了下小姨和他的儿子赵杉。
顾及亲情,秋栀这几年尽自己所能地帮助他们母子俩的生活开销,可这段时间赵杉似乎越发贪得无厌,狮子大开口。秋栀觉得愤怒不值之余,也为自己感到悲哀。
赵杉在那边没有听见回音,不放心地提醒了句:“秋栀啊,你可别忘了哥这条腿是怎么没的,要不是少了条腿,哥讨媳妇至于这么艰难?”
“你的腿是我给你砍断的?”秋栀死咬着嘴唇,强调了一遍,“赵杉,我不欠你的。”
赵杉一怔,显然没料到秋栀会说出这么一番话。
“你和小姨是我的亲人,我顾念亲情想尽可能地对你们好,对于你的腿我感到遗憾,但是赵杉,你别太过分了。”秋栀红着眼,低声说,“你也别用外公的事情来绑架陈家人,若是外公泉下有知,听到你这么说,他不会安生的。”
赵杉听出苗头来,嚷嚷道:“你少跟我说这些屁话,你攀上高枝就看不上咱们这种穷亲戚了是吧,秋栀你真是个白眼狼!”
“两万我这次全部给你,可从今以后除了每个月我能承担的八百块钱生活费,其他多余的钱我一分也不会再出了。”秋栀硬下心肠,言辞决绝,“你结婚也好生孩子也罢,不该由我来埋单,这是你的人生,不是我的。”
不等赵杉那头多说什么,秋栀直接挂断了电话。疲倦至极,秋栀仰头呈“大”字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在这一刻,她突然很想家,不是陈家,也不是小姨的家,而是2007年那场泥石流之前,那个属于自己的家。
第六章 你咬我啊
一夜辗转反侧,天色依稀泛白的时候,秋栀才总算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已是接近中午,秋栀洗漱好下楼准备做饭,路过陈新北房间的时候问了声:“四哥,中午想吃什么?”
走到楼梯口也没听到回答,秋栀又倒了回去,敲了敲门:“四哥,你退烧了吗?”
还是无人回应。秋栀打开了门,发现被子整齐地叠好,窗帘大开,室内暖阳满地。看来不在家啊,不是说好暂时不走了吗。
秋栀失落地噘了噘嘴,带上门下楼,打算随便煮碗面糊弄一顿就完事,直到看见了餐桌上的字条——
“饭在厨房,吃完来公司找我,晚上带你出去。”
是陈新北的字迹,凑近了还能闻到他最喜欢的墨水香味,这男人全身上下吃穿用行没一件事是不讲究的。
秋栀收好字条走进厨房看见摆好的饭菜,卖相极佳,伸手一摸餐盘,还是温热的。她拿起筷子尝了一口,味道还是一样的好。
旁边的炉灶上煨着汤,秋栀拿了块小毛巾扑在盖子上掀开,玉米山药骨头汤的清香扑鼻而来,熬得时间长,大骨肉上的肉已经沉到锅底,汤底变成了牛奶白。
秋栀用汤匙舀了勺装进碗里,吹散热气喝了一小口。肉香而不腻,还带点玉米的甜,山药一抿就烂,粉糯糯的口感极佳,汤底咸淡适中,小半碗喝下去秋栀陶醉地抿了抿嘴。简直不要太好喝,难怪赵阿姨都说陈新北才是家里厨艺最好的人。
秋栀吃饱喝足,把碗筷和两人昨天换下的衣服洗了,收拾好出门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坐地铁之前去了趟银行,把手头的两万块钱转到了赵杉的账户里,求得一时的清静。
陈新北的公司位于成江的科技园内,有地铁可以直达,还不用换乘。非周末和上下班高峰期,地铁上还有零星的座位,秋栀找了个位置坐下,拿出手机开始看各种各样的招聘信息。
学校的名额已经没戏,她也只能靠自己了。看了好几页,实习的名额虽然不少,可要么没有工资要么就少得可怜,比起学校合作的单位差了十万八千里。
秋栀不免发愁,她不能一直靠着陈家的资助,至少毕业的时候,也要实现经济独立。
陈老爷子看在去世的外公面子上帮她,是顾及往日的战友情分,供她上成江最好的贵族高中,衣食住行样样不缺,跟陈家的孩子并无差别。
秋栀心存感恩,不愿再多奢求,所以这些年,一直在想办法攒钱,为日后独立做准备。
“列车即将到达成江科技园,请小心列车与站台之间的缝隙……”
地铁提示音响起,秋梔拿上包,待门打开后走了出去。正是日头最毒的时候,秋栀从地铁口走到公司楼下,额头上已经出了一层汗,她左右看了一圈,决定先去星巴克买杯冷饮。
秋栀给自己买了杯星冰乐,付钱的时候想到陈新北又加了杯黑咖,等服务员打包好,拎着袋子推开门,一边喝着一边朝公司走去。
顺着旋转门走到前台,中央空调的冷气从头吹下来,秋栀舒服地眯了眯眼。
以前高中的时候陈新北常带她来公司写作业看书之类的,所以一直在没有换过的前台的小姐姐认得她,也就没有阻拦。
秋栀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来到电梯口等候着。
眼睛四处打量着,两年时间,陈新北的公司发展迅速,规模从最开始的两层楼,扩大到现在整栋楼。“维度遥感”的字样也如他所愿挂在了外墙最显眼的位置,路过的人一眼就能看见它的所在。
科技园不乏知名度高的公司,可是靠做遥感出名的就只有这一家。
秋栀看不懂五颜六色的遥感成像,也不了解地质结构,但她知道,这能救人。在灾害救援和预报中,它如同一双眼睛,监控着蠢蠢欲动的自然界。
电梯到达二十四楼,秋栀出门往左拐,尽头便是陈新北的办公室。
她正准备敲门,门就被推开了,走出来的是一个身着职业装踩着十二厘米高跟鞋的女人,秋栀顺着看上去,认出了她。
“关俏姐。”秋栀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关俏拿着文件,脸上还带着没来得及褪去的笑意,看见是秋栀,伸手亲昵地捏了捏她的脸蛋:“小栀,好久不见了,又变漂亮了。”
她是陈新北在马里兰大学读博时候的同学,更是维度的合伙人。
陈新北比平常人早两年上大学,算下来关俏还大他两岁,可她看起来依然年轻,虽比不了小姑娘,但身上那股干练成熟的女人味,却更添魅力。
秋栀已经不是当年十六岁的小孩,这番举动让她有些不自在,却不好表现出来:“关俏姐净拿我开玩笑。”
“你哥在里面,我带你进去。”
关俏熟稔地引着她进去,冲埋头看文件的陈新北“嘿”了声:“工作狂,你家小妹来了,也不下去接一下。”
“她认得路会自己上来。”陈新北抬眼看了看对面的沙发,示意秋栀过去坐,冲关俏招了招手,“刚忘了,这个点还要改,我昨晚看了眼数据对不上。”
关俏走过去,微微弯下腰,轻声问:“哪里?”
“这里,经纬度误差……”
秋栀怔怔地坐在那里,瞧着默契十足的两人,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不停地喝着手上的星冰乐,随着两人不见停止的谈话声,这种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秋栀把黑咖从纸袋里拿出来,走过去放在两人的中间。
谈话声总算停止。
“四哥喝水,嗓子都要哑了。”秋栀两眼无害,甜甜地说。
陈新北一愣,推开文件拿起黑咖喝了一口,对关俏说:“就这些,你出去忙吧。”
“行。”关俏直起腰,临走前对秋栀笑笑,“小栀,有空我请你吃饭。”
秋栀打趣着:“四哥爱工作如命,做他的员工真辛苦,应该我慰劳慰劳你。”
关俏的笑意淡了几分,没再说什么便转身离去。
秋栀得意地扬了扬嘴角,转头正好撞上陈新北促狭的视线,不自在地摸了摸头发:“你看我干吗?”
陈新北晃着杯子:“读了几年书说话越发厉害了。”
秋栀心虚:“那也没你厉害。”不等他接茬,秋栀跳过了话题,问,“你退烧了吗?”
陈新北放下杯子,靠在椅背上,朝她勾勾手:“你过来摸啊。”
摸……摸什么摸!
“你想哪儿去了?”陈新北指了指自己的额头,“摸额头啊。”
原来是额头。秋栀尴尬地笑笑,走过去,一只手放在他的额头上,一只手放自己的额头上,顿了几秒,感觉温度差不多,放心地说:“应该退烧了,一会儿再吃一次感冒药吧。”
“这样摸不准。”陈新北抓住她的手,倾身凑上去,额头抵着额头,“这样摸才准。”
他的气息带着黑咖的醇香,扑在秋栀的脸上,灼灼发烫。
秋栀连退两步,双手捂着自己发红的脸,羞愤地对他凶道:“你你你!你耍流氓!”
陈新北双手抱胸,眼角微扬:“你咬我啊。”
“……”
好想打人。
第七章 降降温再走
陈新北的办公室时不时就有员工进来汇报工作,秋栀懒得应付,索性躲进了里面的休息室玩电脑。
百无聊赖,秋栀点开许久没有看过的漫画更新,惊喜地发现已经完结。
卿卿爱吃肉不愧是业内出了名的高产大户。她是微博上一个知名的少女漫画博主,这已经是秋栀喜欢她的第三个年头,半年前看她在微博晒自己和权谋小说作家屠名的结婚证,从那以后她的漫画画风似乎变得更加……狂野了些。
秋栀看得少女心炸裂不说,男主时不时露出来的胸肌腹肌肱二头肌各种肌,配上那张盛世美颜的脸,简直不要太勾人。
秋栀看得忘乎所以,连陈新北推门而入也不知。
陈新北进来看见秋栀的脸都快贴在电脑屏幕上,皱了皱眉,正想开口说她几句,听见她发出的痴汉笑声之后,顿时整个人都不太好了:“你在看什么?”
秋栀听见身后传来的声音,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屏幕,惊魂未定:“四哥,你走路没声的,吓死我了。”
“手拿开。”
秋栀讪笑:“忙完了吗?我们走吧。”
陈新北点了点头,秋栀见他不再多管,松了口气准备关掉网页的时候,一只手肘将她推在椅背上——
网页上衣衫半褪的美男展露无遗,还有那羞耻的一句“你想不想要我”台词也没了藏身之地。
秋栀:……
陈新北:……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秋栀脸红得无处遁形,抱着一顆想死的心关掉了网页,可电脑像是故意在跟她作对似的,在这个时候突然卡住,网页关了一半,刚好把美男肌肉贲张那部分留在了桌面,看起来更是尴尬。
陈新北弯腰直接关了主机,屏幕黑了下去:“你们小姑娘好这口?”
秋栀矢口否认:“不不不,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新北似笑非笑地“哦”了声:“你好这口?”
“这也要看脸的……啊不是,看内在内在,我不是这么肤浅的人,这个漫画的内涵吸引了我……”
啊,不行,编不下去了。
陈新北向她凑近,几乎能清晰地看到她睫毛上翘的弧度:“内涵?比如……你想不想要我这种?”
秋栀听见了自己如擂鼓般的心跳声,脑子仿佛轰然炸开一般,头上还冒着热气。
隔了几秒,秋栀伸手抵住他的胸口往后一推,猛地站起来,椅子都差点被掀翻,她慌乱地扶着椅子,退了几步拿起桌上的包就要走:“四哥……不是说要去吃饭吗……快……快走啊。”
“门在这边……”陈新北按住她的肩转过方向,“小傻子。”
“我知道……”秋栀的头垂得更低,拼命地想转移话题,“我们去哪儿吃饭?”
“有个合作伙伴组了个局,过去捧捧场。”
秋栀停下脚步:“那你带我去不太好吧……”
陈新北挑眉:“哪儿不好?”
秋栀突然想到了关俏,噘了噘嘴:“这种场合不都要带女伴的吗?”
陈新北牵起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臂弯中:“我就带你,赏脸吗?”
秋栀心里美滋滋地直冒泡,嘴上却故作谦虚:“我可没有你公司的女员工漂亮啊,陈总带我多吃亏。”
“不亏。”陈新北将就她放缓了脚步,轻轻说,“小栀最好看。”
隔了几秒,秋栀脸红延伸到了耳朵也不自知,小声回道:“四哥也好看。”
“多好看?”陈新北不知足地接着问。
秋栀绞尽了脑汁,诚恳地说:“好看得一点都不像奔三的。”
陈新北沉下脸:“自己走。”
小手不牵了,声音也不温柔了,高冷地走在了前头。
秋栀蒙了:“……”
大叔好难伺候。
聚会地点在静水区的小别墅里,陈新北把车钥匙扔给泊车小弟,揽着秋栀走了进去。
脸色简直不要太臭。秋栀眼珠子四处瞟了瞟,周围女人身着各式各样的晚礼服,相较之下自己身上这身白色连衣裙,显得特别不合群。
“四哥,我们是不是跑错片场了?”秋栀小声问。
陈新北看了眼自己身上polo衫和短裤,不甚在意地应了声:“穿那么多你不嫌热?”
“可是……”
秋栀话还没说完,一位身着西装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对陈新北伸出两只手,满脸堆笑:“陈总,我可恭候你多时了。”
陈新北伸手回握了一下,淡笑着:“王总客气。”
“瞧你这话说的,咱们哥俩进去喝点?”
这个王总对陈新北的到来似乎格外重视,年龄相差摆在脸上,可他反而更像晚辈。
“不了,今天带了人。”陈新北看了眼秋栀,婉拒了他。
生意场上摸爬滚打的,王总是何等的眼色,冲秋栀点点头,试探着问:“这位是……”
秋栀正想开口说自己是他的小妹,却被陈新北抢了白:“她姓秋。”
哎,秋栀听着总觉得怪怪的,可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
“秋小姐,幸会幸会。”
陈新北何曾带过女人来参加聚会,还不是姓陈。他一把年纪要是这点眼色都没有,那也是白活了。
秋栀听着两人左一句有一句地聊着生意上的事,自觉乏味,跟陈新北打了声招呼,自己走到餐饮区觅食,中式西式餐点应有尽有,泳池边还有专门的厨师在负责烤肉。
秋栀一看见美食就有点走不动了,可还是顾忌着这是应酬场合,克制住心头的口腹之欲,拿过餐盘夹了两块最喜欢的甜点,端着一杯果汁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正吃得开心,秋栀看见身边多了道阴影,抬眼看过去,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简渡禹一身定制西装,端着一杯红酒俯视着她:“你怎么在这里?”
秋栀想起之前他的种种恶劣行径,实在是提不起跟他搭话的兴趣,端着餐盘起身就要走。
“我问你话呢。”简渡禹拉住秋栀的胳膊,脸上是掩不住的嘲弄,“秋栀,你可是今非昔比啊,傍上了金主,这种场合也能随便出入了。”
秋栀放下餐盘,甩开他的手:“那是我四哥,你说话也要讲证据。”
简渡禹听着更加觉得好笑:“你家人不都死在泥石流里了吗?原来还留了个哥陪你?”
“我懂了,现在这年头可以认干爹,肯定也能认哥啊。”简渡禹将她从上往下打量了个遍,“秋栀还真能装啊。”
秋栀伸手拿过服务生托盘上一杯红酒,二话不说朝简渡禹的脸上泼去:“你多能啊,靠女人养的小白脸。”
服务生也被秋栀的举动吓了一跳,看了眼满身酒渍的简渡禹,将毛巾递过去,却被简渡禹一把推开,险些摔倒在地。
“你真以为我不敢打你?”
简渡禹说着扬起了手,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人从身后抓住,一使劲,疼得他差点没问候祖宗。
陈新北轻松地把简渡禹外后面的椅子上一推,冷着脸吼道:“谁放的野狗进来,扔出去。”
简渡禹撑着桌子勉强站稳,看见又是陈新北,破口大骂:“你是谁啊?!”
陈新北懒得搭理他,转过身看着秋栀:“他动你哪儿了?”
这番举动已经引起不小动静,秋栀不想给他抹黑,摆摆手表示无碍:“哪儿都没有,别管他了,我们走吧。”
陈新北脸色缓和了点:“不忙,我跟他说几句。”
(下期更精彩……)
沐沐:说说你码字的时候最开心的是什么?
南奚川:最开心的是写到喜欢的剧情的时候,不需要自己去想人物这个时候会说什么会是什么表情,而是人物自己就會告诉你应该怎么去表达。我觉得这种感觉很有趣,就像笔下的人物在那一刻是真实存在的一样,而我自己在那时候也只是转述者而不是创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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