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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期回顾:应欢得知应驰的顾虑后,去拜托徐敬余帮忙,在石磊等人的神助攻之下,又让应欢欠下徐敬余一顿饭。
徐敬余得知应驰想通过自己的努力进入俱乐部的原因后,倒是有些明白了,怪不得,应欢把应驰当祖宗一样哄……
第三章:小医生,吃糖吗?
徐敬余训练结束的时候,应欢已经带应驰回去了。
傍晚吃饭的时候,吴起说起这事,忍不住皱眉:“也不知道这决定对还是不对,应欢那小丫头嘴巴太厉害了。”
徐敬余正在扒饭,闻言,抬头笑了一聲:“也就哄人厉害。”
吴起忍不住笑,感叹道:“确实,我很少看见姐弟关系这么好的。应欢他们的爸爸有尿毒症,姐弟俩都去配型了。应欢配型没成功,哪天要是没等到配型的肾源,需要做肾移植,应驰要给他爸一个肾,就没办法做运动员了。应驰不想接受特招,签约又推迟一年入队,本来我想算了,但应欢来求我,跟我做保证,信誓旦旦的……”
徐敬余一愣,倒是有些明白了,怪不得,应欢把应驰当祖宗一样哄。
过了没多久就是校园运动会,应欢只负责后勤工作,还把工作丢给钟薇薇,自己去做兼职了。
晚上,应欢回到寝室,就看见室友们凑在电脑面前看拳击比赛。三个小姑娘兴奋地看着屏幕,林思羽喊 :“哇,敬王这个重拳好帅!”
姜萌眼冒星星:“听说他没女朋友哦。”
应欢愣了一下,看向电脑屏幕。
钟薇薇看见应欢,冲她招手:“应小欢快过来,你之前是记错人,还是记错名字了啊?什么周柏颢啊,人家叫徐敬余,怪不得林思羽搜索时查无此人!”
姜萌家境好,为了玩游戏,组装了一台两万多块钱的台式机,电脑屏幕二十三英寸,几乎占了整张书桌。
应欢一眼就看到拳台上穿红色短裤、戴黑色拳套的徐敬余。
她撇嘴,气呼呼地说:“是他用假名字骗我的。”
三人齐齐看向她:“啊?”
钟薇薇忙问:“他干吗骗你?”
林思羽:“他对你有意思?”
应欢奇怪地看向她们:“怎么可能,我跟他不熟。”
“不熟?那就是认识喽?”姜萌拉拉她,满心期待,“欸,你能约他出来吗,搞联谊活动什么的。”
应欢这才想起自己还欠他两顿饭,却连他的电话号码和微信都没有,怎么约!她实话说了,没他的联系方式。
姜萌失望地坐回去,继续对着电脑屏幕流口水 :“身材太好了!完了,完了,要沦陷了!”
林思羽 :“我要是有个拳王男朋友,我就在学校里横着走,看谁敢欺负我。”
应欢翻了个白眼。
这天晚上,应欢才知道,徐敬余现在本来应该读大三,但大二的时候休学一年,所以今年才正式读大二,比她高一届。那他是二十一岁,还是二十二岁呢?
临睡前,她想着要不要让应驰帮忙问下徐敬余的电话号码,忽然想起那天走出训练室,徐敬余说了句“吃饭就不必了”。
她想了想,既然他说不必了,那就算了吧。
大一这一年,应欢的生活比较枯燥平淡,因为她什么社团、学生会和班委会都没参加,所有时间都用来学习和做兼职了。
大一下期期末考试之前,林思羽说:“你这样下去,交际圈会变得越来越小的!说不定五年过去,连恋爱都没谈过!”
应欢说:“我本来也没想谈恋爱啊。”
她又没喜欢的人。
姜萌指着她的牙套:“你是不是觉得戴牙套谈恋爱不好,自暴自弃了?”
应欢笑:“是啊。”
戴牙套接吻多败气氛啊,亲一嘴钢牙吗?
钟薇薇忽然问:“对了,小驰的成绩出来了吗?”
应欢抿唇:“快了,过两天就可以查了。”
应驰这一年可是拼了半条命去高考了,还有半条命都用在训练上。
钟薇薇上次跟应欢去接高考结束的应驰,都觉得他瘦了。
成绩出来后,很悬。
应驰挠着脑袋,胡乱地填了一个专业:“反正这破成绩,填哪个专业都可能被调剂。”
应欢打了一下他的脑袋:“别闹。”
她认认真真地对比着分数线,帮他挑专业。
录取通知书下来后,应驰打电话给吴起,把这事说了,语气特别骄傲 :“看吧,我就说我不通过特招也能考上。那个……教练,你能把手机给徐敬余一下吗?”
吴起看了一眼正在训练的徐敬余:“你找他有事?”
应驰说:“有事啊。”
吴起说:“等会儿吧,我让他打给你。”
应驰有些失望,又没办法,只能说:“好吧。”
应欢看他挂断电话,有些奇怪地问:“你找他干吗?”
应驰哼了一声:“他不是说我是弱鸡吗,我这不是考上A大了吗?!”
应欢想了想,说:“可是,你还打不过他啊。”
应驰气急,却无法反驳。
放暑假那天中午,应欢拖着行李箱下楼,准备去坐地铁回家。应驰给她打电话:“姐,我在俱乐部这边,你是不是要回去?你等我一下,我晚点训练完了去接你,跟你一起回去。”
应欢停在一棵大树下,避开热辣辣的阳光 :“你不是明天才开始训练吗?”
应驰说:“我等不及了,今天就来了。”
应欢笑笑:“那你等我,我去找你。”
俱乐部在西门附近,从西门出去走十几分钟就到了,坐公交车的话要两个站。
A大很大,应欢拖着行李箱从宿舍楼走到西门,整个人都快热晕了。她走到公交站前,从包里摸出公交卡,身后忽然有人叫她 :“欸,应欢小学妹!”
应欢回头,看见两个穿着红色T恤的人,他们穿的是天搏俱乐部的队服。
她想不起来名字,脸也认得很模糊,只能笑笑 :“嗯,你们……出来吃饭?”
石磊咧嘴笑,露出一口大白牙:“你可算理我了。”
应欢有些茫然:“你之前叫过我吗?”
石磊有些委屈:“有啊,有一次我跟杨璟成在食堂看见你了,迎着面呢,叫你小学妹,你也没理……还有一次,我跟徐敬余去买水,也看见你了,你就跟没看见我们似的走了……”
应欢无言以对,有些窘迫。
她问:“什么时候?”认不出石磊可能,但徐敬余,她总不会认不出吧。
石磊说:“上个月吧。”
她又问:“那天徐敬余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石磊有点儿蒙,但还是说了:“我哪儿还记得啊。多半是红色吧,他的衣服大多是红色的。”
徐敬余买了一瓶水过来,就看见被石磊和杨璟成围着的应欢。她背对着他,他拎着水走过去,正好听见她的问话,嗤笑了一声 :“靠衣服颜色认人的吗?”
应欢的心微微乱跳了一下,回头看他。
徐敬余也穿着队服,正低头睨她。他依旧是短短的寸头,脸还是那张脸,站在阳光下,整个人好看得扎眼。
应欢摇头:“不是,我记得你。”
徐敬余微微眯着眼,说:“我那天穿黑色。”
应欢说:“你穿红色比较好看。”
几秒后,他笑了:“这我知道。”
其实,两人寒假的时候见过一次,在口腔医院,她去复查牙套,他去检查牙齿。A大是很大,但碰见一个人的概率还是有的。
他确实碰见过她两次。
她走路的时候,很认真地看着脚下和交通情况,注意力似乎很少放在四周的人身上。
石磊哈哈大笑:“红色够跩啊。”
徐敬余懒得理他,看了一眼应欢的行李箱:“去俱乐部找那小子?”
应欢点头。
他一伸手,轻松地拎起她的行李箱:“一起走吧。”
他们是出来吃饭的,这会儿正准备回去。
徐敬余已经走出几步,发现应欢没跟上来,回头看她:“怎么?还要我背你?”
应欢指指已经缓缓开过来的328路公交车,说:“我想坐公交车。”
石磊笑:“那个,就两站路,几分钟的事,很近的啊。”
对他们这些运动员来说,别说两站路了,就是二十个站,用跑的也是没问题的。
应欢看了一眼大太阳,今天将近四十摄氏度,她坚持:“太热了,我还是坐公交车吧,直接到门口。”
她走过去,想拿回行李箱。
徐敬余已经拎着她的行李箱走过来,公交车缓缓停下,他没什么表情地上了车,看她还站在原地,轻笑了一声:“不是要坐车吗?还不上来?”
司机快要关门了,应欢连忙跟上去。
石磊和楊璟成面面相觑,杨璟成也跟了上去,石磊在车门关上之前连忙跳上车。
四个人站在前门口。
石磊去掏钱包找零钱,低头问:“没有零钱啊,你们谁有?”
杨璟成也去掏裤兜。
徐敬余瞥了一眼应欢,他都好几年没坐过公交车了。
应欢有些无语,不知道怎么忽然带了三个大男生上了公交车,把公交卡刷了四次:“我来好了。”
几个人往后面走。公交车里有点儿挤,没空位。
应欢站在前门附近,被徐敬余和石磊围在一个角落,徐敬余靠得更近。他低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小姑娘鼻尖上的汗珠。
她舔了一下嘴角。
徐敬余拧开水瓶,递到她的面前。
应欢愣了一下,接过,小声地说:“谢谢。”
徐敬余倚着她的行李箱,没说话。
过了三分钟,车靠站,下去一拨人。
石磊和杨璟成往后面走了两步,石磊忍不住说:“人挤人的,走路多好,空气清新,大路任我走。”
车关上门往前开的时候,徐敬余低头看应欢,漫不经心地问:“应欢,你是不是脸盲?”
应欢抱着水瓶沉默。
“记得石磊吗?”徐敬余提醒,“上次在训练室,你求我帮忙的那次,他也在场。”
应欢想起来了,她指指皮肤很黑的红色T恤男生,问:“他叫石磊吗?”
“嗯。不记得?”
“他……他不穿衣服的时候就记得。”
应欢只见过石磊一次,就记得他没穿运动服的时候手臂显得特别长,浑身皮肤都很黑,像大猩猩,很好认。
半晌后,徐敬余忽然笑了。
“那我是不是也得脱了运动服,你才记得?”
车厢里诡异地安静下来。
这种诡异的安静保持了一分钟,旁边的人的目光都落在徐敬余和应欢的身上。
应欢抬头看徐敬余,徐敬余的眼里满是戏谑:“嗯?”
她淡淡地看着他,忽然抿嘴笑了起来:“是啊。”
有本事,你就在车上脱呗。
应欢这人从小到大在父母亲戚面前都是乖乖女,那是在没侵犯到她的情况下以及她有求于人的时候。
钟薇薇就说过,应欢是她见过最能屈能伸,也是最能豁出去的人。
石磊从应欢说那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愣住了。他震惊地看向她,小学妹是这种人吗?!
应欢低下头,已经懒得辩驳了,这两站的路程很短,两分钟就到了。
她听见徐敬余低笑了一声。
这时,车门打开,她下意识地去抓行李箱拉杆,徐敬余直接拎起来,两人的手碰在一起,他的手还压着她细软的小指。
两人愣了一下。
应欢抽出自己的手,把行李箱让给他,走到他的前面,丢下一句 :“谢谢。”
她今天穿了条蓝色裙子,长度到小腿,长发被松松地绑在脑后,背着一个小挎包,背影纤细柔软。
徐敬余看了一眼,然后看着在挠头的石磊 :“愣着干吗?!”
他拎起行李箱,大步走到后门。
一下车,就能看到俱乐部的大门,应欢走在前面,石磊凑到她的面前,嘿嘿地笑着问:“小学妹,脸盲是不是跟近视差不多,我走到你的面前,你也看不出的那种,还是真的有什么特殊的认人方式?”
杨璟成补充:“比如不穿运动服什么的。”
应欢有些无语地看着他们。
“没有什么特殊的,就是记人慢一些,我没认出你,是因为只见过一次,多见几次就能记住了。”
“几次?”徐敬余侧头,垂眼看她。
应欢说:“四五次吧。”
徐敬余淡淡地说:“我跟你不止见过五次了吧。”
应欢不懂他怎么这么执着于这个问题,轻轻皱眉,在路上没认出他来,可能是她没太注意。因为有些脸盲,她走路不太关注四周。
正值正午,夏日中气温最高的时刻。
应欢是个很怕晒的人,稍微晒久一点,皮肤就会敏感发红。她仰头看徐敬余,男人迎着日光,五官的轮廓格外好看,她甚至觉得阳光有些刺目。她有些晕眩地眯了一下眼睛,目光落在他胸口的LOGO(标志)上,实话实说 :“我可能没太注意,如果你穿红色衣服的话,会比较显眼,我能认出来。”
所以,她还是靠衣服颜色认人。
徐敬余从鼻腔轻轻地哼出一声,睨着她,笑出了一声:“以后如果你的男朋友穿了件红衣服,你在街上放眼看过去,岂不是满大街红衣服的男人都像你男朋友?”
应欢沉默了几秒,说:“那也不用你操心。”
“也是。”徐敬余挑眉,没再逗她,提着行李箱走进俱乐部。
应欢的行李箱装了很多东西,还有各种书,很沉。他像拎了一袋面包似的,轻松得不得了。
她看了一眼石磊和杨璟成,拽着包包的带子,快步走进去。
一进去,她就看见拳台上的应驰,他穿着红色的拳击运动裤,正在绑绷带。
近一年时间,应驰都是自己训练,每天跑步一个小时,在家附近的健身房做力量训练。高考过后,人看着是瘦了些,但其实肌肉更紧实了。
只不过,他皮肤太白,脸又漂亮,平时看不出来。
徐敬余回头,对应欢说:“前面有间休息室,行李箱可以先放在那里。”
应欢点头:“好,谢谢。”
应驰一听见声音,连忙抬眼,很高兴地走到拳台边:“姐。”
应欢对他一笑:“你先训练,不用管我。”
“好,你等我啊。”
应驰也没时间去管应欢,吴起已经在催他了。
应欢把行李箱放好,绕了半圈,发现今天参加训练的拳击手比她上次来的时候多,各种身高体重的都有。因为九十一公斤级以上不限制体重,所以,有两个九十一公斤级的拳击手看起来格外魁梧,但没什么肌肉,就是个大块头。
應欢看了一圈,发现长得好看的真不多,像应驰和……
她走到休息区,看见徐敬余端着一杯水迎面走来,心说:像应驰和徐敬余这样长得好看的拳击手真的很少。
徐敬余靠在沙发上,几口将水喝光。
应欢站在他的面前,问:“俱乐部是不是招了很多新人?”
徐敬余笑:“你能看出来他们是新人,还是旧人?”
应欢想翻白眼:“感觉人多了。”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整个人随性、慵懒 :“嗯,每年六月之后都会招新,开始准备下半年和明年年初的比赛,国内拳击比赛大大小小有不少。”
应欢问:“那应驰能参加吗?”
徐敬余瞥了她一眼:“应驰刚入队,队里会慢慢安排赛事,包括团队赛、个人赛以及选拔赛等等。不过,有些比赛名额有限,队里好几个六十九公斤级的选手,应驰不一定能参加,俱乐部内部也有竞争。”
名额有限的情况下,谁强谁上。
应欢转头看了一眼应驰,她以前没了解过俱乐部拳击手是怎么训练的,这会儿看见他戴上拳套,跟一个不认识的少年面对面,似乎要打一场比赛。
她又问 :“这也是训练内容?”
徐敬余的头仰靠着沙发,眼睛闭着,嗓音低哑:“应驰太久没打比赛了,吴教练让他找找感觉吧。”
应欢哦了一声,回过头,才发现他闭上了眼,在休息。
她噤声。
过了几分钟,徐敬余好像真的睡着了,应欢往拳台上看了一眼,起身走过去。
徐敬余听见脚步声,微微睁开眼瞥了一眼。
拳台中立角处设有专用台阶,是供场外医生和裁判医生专用的,在比赛中也避免了双方的任何接触。
应欢站在台阶处,看到应驰被打了好几个重拳,鼻子都流血了。
对方很强吗,还是……应驰太久没打比赛,真的变成弱鸡了?
一个回合结束,吴起看了眼应驰:“先处理一下伤?”
应驰吸了一下鼻子,心里憋着火:“没事,打完再处理。”
俱乐部有医护,但不是时刻守在拳台边的,不过旁边放着医药箱,训练当中,简单的伤,拳击手也可以自己处理。
应驰打完比赛,不等人叫来医护,应欢就提着医药箱爬上拳台,动作娴熟。
徐敬余休息半个小时,起身准备去训练,看见她跨上拳台,眼睛眯了一下。
应驰瘫坐在拳台上,靠着拳台边角,情绪有些低落:“姐。”
应欢说:“仰着头。”
应驰听话地仰起头,小声地说:“姐,九月份有场比赛,在广州,我想去,不知道行不行……”
“还有两个多月。”
“嗯。”
“要是我能参加比赛,你能去看吗?那时候应该没开学。”
应欢按着他眉骨的手顿了一下:“看时间啊,我暑假要做兼职。”
另一边,徐敬余换了条红色拳击裤,金色宽边裤腰,站在器械旁边绑绷带。
他动作迅速娴熟,仿佛这样的事做了上万遍,很快就将左手绑好。
应欢低头翻冰袋的时候,往那边看了一眼。男人身材太好,长得也好看,绑绷带这样的事由他做起来就比别人赏心悦目,无端散发着荷尔蒙,引人去看。
应欢毫不掩饰,多看了几眼。
徐敬余又扯过另一条绷带,左手按着右手的虎口,绑了一圈,忽然转过来。
“应欢。”
她一愣,对上他微微上挑的眼睛,直觉有些不好。
果然——
徐敬余勾勾嘴角,转过来看她:“看什么?认出来我是谁了吗?”
她面无表情地转回去:“不认识。”
应驰一听应欢说不认识徐敬余,立即笑了,得意地说:“徐敬余,我跟你说,你在我姐这里是没有脸的,就是一张打了马赛克的图!你懂什么叫马赛克吗?”
徐敬余翻了个白眼。
臭小子就这么揭她的短处,她直接把冰袋按到应驰的耳朵上:“别说话。”
应驰被冷得一个激灵,笑嘻嘻地小声问:“姐,你真不记得他啊?”
“不记得。”
徐敬余绑绷带的手一顿,看向应欢,小姑娘低头不看他,嘴角抿起来。
他微微挑眉,低头继续绑绷带,笑了一声。
他知道,应欢是记得他了。
陪练曹威走过来,把拳套扔给他,他抬手,在半空接住,戴上拳套,开始训练。
应欢给应驰止了血,问:“头晕吗?”
应驰摇头:“不晕啊。”
应欢正要检查他身上还有没有受伤的地方,身后就传来一声轻佻的笑:“欸,你是这里的医护?还是应驰的姐姐?看起来年纪很小啊……”
应欢回头,发现是刚才跟应驰打比賽的少年,脸上还带着一点儿伤。
应驰微微皱眉,不高兴地说:“是我姐,你要干吗?”
刚才应驰已经跟应欢说了,这人叫陈森然。
陈森然长得挺端正,皮肤也很白,两只手臂上都有文身,图案让人看不太懂。他跟应驰一样,都是A大大一的新生。不过,他是特招进来的,之前念的十八中,成绩很差,人也痞。这种人不太好管教,吴起要不是招不到好苗子,也不会要他。
但不可否认,陈森然拳打得不错,属于有速度、有力量的拳击手,防守也牢固。
两人都是六十九公斤级的拳击手,所以,吴起才想让他们比一次,看看两人的实力相差多少。
目前看来,应驰实力差一些,主要是力量比不上陈森然。
陈森然指指自己的脸,笑着说:“我这里有伤,帮我处理一下呗。”
应欢看了他一眼,说:“好,你坐下吧。”
陈森然一屁股坐下,大大咧咧地敞着腿,大爷似的靠在护绳上。
应欢拢拢裙摆,右膝盖抵着台面,看见他的眉骨挫伤了,便问了句:“头晕吗?”
“晕啊。”
“那你躺下。”
“能不躺吗?”
应欢看了他一眼,神色已经有些冷了,不过还是说 :“可以。”
应驰在旁边听得皱眉,应欢给了他一个眼神,他不爽地站起来。
吴起看向陈森然,冷声说:“那点儿伤不碍事,处理好了就赶紧去训练,别想混日子。”
陈森然神色微微收敛,吴起发起火来,他还是有些怵的,点了一下头,有些不情愿 :“知道了,总该让我休息一会儿吧?”
“半个小时。”
吴起说完,把应驰叫走了。
应欢拿药水冲洗陈森然的伤口,相比应驰,陈森然的伤要轻很多。
她很快清洗好,又找了个冰袋按在他的脑袋上:“压着,冰敷一会儿,要是头还晕就及时说。”
陈森然笑嘻嘻地问:“要是晕倒了,姐姐能给我做人工呼吸吗?”
“不能。”
应欢的脸彻底冷下来,面无表情地收拾好医药箱,站起来。
她拎起医药箱走向台阶。
身后,陈森然吹了一声口哨,还是笑嘻嘻地说 :“不做就不做呗,我还怕你的钢牙刮到我的嘴呢。”
应欢听见了,转过身,目光冷冷地看着他,那眼神就像在说“刚才怎么没毒死你”。
陈森然刚才听见她哄应驰,轻声细气的,看起来很好欺负,这会儿被她看得笑容微僵,舔了一下嘴角,莫名有些心虚。
他曲起腿,不自在地往后挪了挪,气势上却不肯输,又笑道:“我说的是实话啊。”
应欢什么也没说,拎着药箱快步走下台阶,把药箱一放,又快步走去前台,问前台拿了个一次性杯子,忽然想起之前在车上徐敬余给她的那瓶水只喝了几口。
她又把纸杯放回去,去休息区拿起水瓶,喝了几口。
她告诉自己:冷静,应驰刚来队里,不能惹事。
下期预告:
暑假之前,应欢就找好了两份兼职,还是教小朋友画画的,是一个培训机构的暑期班——钟薇薇帮她介绍的。
应欢上完一节课后,走到楼下,意外地遇见了徐敬余和周柏颢来接周家小朋友,又因为什么事,让他们俩莫名就约了一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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