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长篇,我前前后后写了将近一年,说真的这一点都不像我,以前别人都觉得我是打字机,码起字来跟鱼产卵一样,现在都觉得我是鸡,码起字来跟下蛋一样。
《美景多珍重》自从写完那几期连载,我就再也没动过笔,5月份的时候,编辑跟我说,月末你一定要交稿了,一定哦。
我说好的,然后我5月份才开始写,写了几天,不写了。
6月份的时候编辑说,月末你一定要交了哦。
我说好的,然后我6月份又重新开始写。
再然后是7月份,还需要我说什么吗?大家应该已经懂我拖稿的套路了。
7月末,我终于交齐了全稿,编辑非常兴奋,我能想象到欢天喜地的笑容绽放在她长久以来都怨妇一样的年轻面庞上,硬是挤出两道可怕的鱼尾纹。
催原成的稿子这么难吗?是的。为什么呢?因为我脸皮厚,不怕催。
在我最勤奋的年月里,曾经有过一个月写25万字的好成绩,就是良辰系列的其中一本。
在这里我要提醒大家,不要向我学习,我是典型的反面教材,拖沓,是错误的行为。
当从编辑那里得知就连一直是拖稿大王的作者都交了稿,而我的稿子还遥遥无期时,我居然觉得自己是人生的赢家,就像在班级考试,大家向来能记住的都只有第一名和倒数第一名,成不了正数第一,当个倒数第一,被大家深刻铭记,也是不错的。
自从拖稿,编辑就隔三岔五地找话题和我聊天,因为她知道直接敲我的窗口问我要稿子我是不会回复的,我们从天文地理谈到时事政治,从诗词歌赋谈到娱乐八卦,还有少许家长里短,聊出了深厚的革命友谊,也没能聊出一段稿子。
另一个负责我的编辑总是对我说,你再不给我稿子我就可以吞刀自杀了,事实证明她是个骗子,我拖了好几个月,她说了好几回,也没吞刀。于是我就想,既然你是吓唬我的,那我就不急了,我再等等再写。
就连这篇专栏,我也拖了一个星期还多两天才写,我对写作那份原本就不算厚重的热爱,在她们两个人日复一日的催稿中,已然退化得所剩无几。每次一看到电脑就想到遥远的另一边有一名幽怨的少妇和一名同样幽怨的少女像盯孙子似的盯着我,于是我就叛逆了。
虽然别人都说“自己开的篇,跪着也要写完”,但说这话的人多半是个轴货,应该是“自己开的篇,我想不写就不写,想什么时候写就什么时候写”,我就不轴,所以我做到了,活得非常自我潇洒。
不过凡事都有两面性,稿子拖得越久,上市的时间越晚,拿到稿费也就越晚,这让我想起上学的时候写作业,一个假期的作业都攒到两天写,然后开学时顶着黑眼圈去报到,别人都精神抖擞,新学期新面貌,我却日渐衰老跟抽了大烟似的直奔学校。
有句老话说得好,长痛不如短痛啊,跟谈恋爱谈崩了要分手是一个道理,与其长久痛苦,不如把痛苦攒到一块儿,一刀切。
每次专栏都不知道写什么,这次编辑居然带着主题来敲我的窗口,她告诉我,你就写你是怎么拖稿的。这明摆着就是让我写一写自己脸皮有多厚,一点偶像包袱也不想给我留了。
不给我留,我也不要了,反正背着包袱也挺沉的。
最后,希望我可爱的读者们把我此篇专栏评为“本期最差”,這样下回她们就不会找我写专栏了,爱我,就给我自由潇洒,不爱我,就在评我为“本期最差”的同时,加上三个强调语气的感叹号,以证明你不爱的决心,不爱的真诚,不爱的执着。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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