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是我高中同学。
她比我漂亮,皮肤比我白,家世比我好,追她的男生远远比我多。
那时我们因为住上下铺的关系经常形影不离。倒不是两人多深交,而是可以一起做坏事儿,比方说翻墙逃课。
旷课时,S去吃小吃上网和各色男人聊Q。我就蹲网吧写点小说。
S不怎么爱人,她比较爱自己,爱听那些男生夸她,然后飘飘欲仙。
我那时穿男式衬衫男式T恤,和男生勾肩搭背,特不注意自己形象。
虽然这样,但结果竟然是,S整个高中都没谈过恋爱。而大大咧咧的我,却有一个不错的男朋友。
高中毕业,分道扬镳。我和S不再有联系。
我在我的世界里挥霍着我的生活,偶尔听说S的结婚了,有小孩了。
我有点不满,她为什么没仗着她的美貌出去恃美行凶,而待在一个小城市里变成一个面目模糊的妇人。
年轻的时候,我像把匕首,带着尖锐的光。在我眼里,谁要是不利用自己的先天条件,那就是暴殄天物。
S显然是首选。我常常觉得,我要长得像S那么好,我早搅动兵变了。
这样被我看不顺眼的人很多……我想就是因为我野心太大,所以上帝才故意让我长的平平,所以中国现在还安全的处于和谐国度吧……
我在外漂泊,除了过年,基本很少回家。现在除了微博,微信也开始发达。
去年我回家,S给我发微信说,一起出来坐坐。
我当时没事儿,去了S喊的咖啡厅,昏暗房间里,两个年纪挺大的男人和S一起坐着。
不过后来我才知道,那俩男的其实差不多同龄,就是长得有点“急”。
S和其中一个关系亲密,另外一个貌似,好像是要介绍给我?不过我很恶心这种连带关系的介绍,所以一直冷冷坐着。
毕业七八年,我早已不是当初那个穿男式衣服的小女生了,我早习惯了穿高跟鞋,蓬蓬裙,烫大波浪,画大眼睛,涂红唇。
S看到我便说觉得自己很苍老。边说边朝我身边走,让两个男人拿我们两个做比较。
其实S不老,除了脸上带着生活给予的麻木和疲惫,她素颜依然很美,皮肤透亮是我渴求不来的。
直到那晚,我才知道,S在和老公闹离婚,而那晚她带的两个男人中,其中一个就是她下一任想发展对象。
她说那个男人对她非常好,把她捧在手心里,但,也有老婆。他们相约离婚。
我被这事弄得很震惊,我家乡的城市都结婚早。但我还在单身,同学已经准备二婚,我觉得这世界真的太诡异了。
那晚,我陪S住的酒店,S躺在旁边的床上,断断续续地说,CC,其实我很羡慕你,高中谈过那样一场全校皆知的恋爱,就算后来你们没有在一起,可有那么段回忆多好。
她说,我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当初我高中没谈个恋爱,这样也不会辍学后,那么容易被人追到手,不知道别人贪的是我自家钱财,那么傻的相信爱情,到现在,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幸福。
S和她老公相识是凭人介绍,之后结婚,老公没什么钱,S娘家倒贴。婚前S老公几句花言巧语,欺哄她。婚后,连花言巧语都不屑说。
我说过S是一个需要时常夸赞的人,她也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所以两个人婚姻走到了尽头。
我以为S会和那晚见的男子相约结婚,但现在我才知道,她没有,那个男子也骗了她。她每天的日志里都会发一些自哀自怜的话,也会发一些面容美丽眼神木讷的照片,偶尔也会发些女儿的状况。过得浑浑噩噩。S说她这辈子也没什么其他心了,经历了两度失望和失败,她已经麻木。
那天我写了条微博,我告诉我的读者,年轻时,我不要你们心如止水,我要你们妖孽横行。我不要你们收敛锋芒,我要你们跋扈张扬。我不要你们平淡青春,我要你们嚣张挥霍。总之,要笑要哭,要爱要痛。因为很久很久以后,这段光芒万丈的回忆,会帮你度过很多很多,你以为不能度过的苦难时期。
有人问我,你可以为你这段话负责吗?
有何不能负责,只要你有孝心顾及父母,不杀人放火,青春何以不能过得轰轰烈烈一点。
因为你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那样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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