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编约图:悲伤稿,棋牌室前的少年少女之类的。
宁为玉:最近长沙的天气变化莫测,作者的笔名也开始变化莫测,为玉我不仅汗流浃背,同时还泪流满面,因为不断地有写手换笔名,搞得我都快认不出谁是谁了,好怕有一天发错稿费怎么办……哈哈,大家快来猜猜K小姐是哪位?
那时她并不知道,她在别人的人生里,也像一味药,味苦,寒凉。
One 那一日,阳光太好
那个俊美的男人第三次走进东风路32号那家棋牌室时,给他泡茶的小唯还是忍不住好奇开口问道:“先生,你怎么不去下棋或者打牌呢?”她在心里想,他不会只是特意来这里喝茶的吧?
“向你打听一个人。”男人说。
说着,他拿出一张旧照片,照片很小,比早期的大头贴大不了多少,上面是一个十四岁左右的小女生,模样极其青葱,男人问:“这里八年前就是她家的房子,你见过她吗?”
别说照片里的女生大半张脸被逆风吹起的长发遮住,看不清晰,就算清晰,棋牌室来来往往人这么多,小唯也未必能一一记得她们的模样,但为了能跟这个好看的男人之间的对话持续下去,她问:“她还有什么特征吗?”
“有,她还很会下象棋。”男人想也没想地说。
小唯心想,这是什么特征,表面上笑脸怡人:“很会下象棋的女生吗?我在这里上班一年多,从来没见过有女生来下象棋。”
然而,在看到男人俊美的脸暗下去时,又有些不忍:“要不等我们老板汤公子回来,我帮你问问她,如果方便的话,你可以留个电话在这里。”
流岚却谢绝了小唯,他摆手站起来说:“这里的房子都拆掉重建了,她可能也早就离开了。”
他不知道在他搭乘电梯离开后没多久,有一个女生搭了与他相同的电梯上了楼,女生穿一件白衬衫和铅笔裤,干净利落又不失帅气的气质像鼎盛时期某张异国街头照片里的周迅,同样像周迅的还有,棋牌室里的人都不知道她的名字,她有一个很高雅的外号——他们都叫她:汤公子。
汤公子没有男朋友。认识她的人都知道,她从来不化妆,说话做事很讲义气,原则感极强,可惜,这些形容放在一个女生身上,未必是什么溢美之词。
闲暇时,小唯看汤公子在雅间喝茶听雨喂猫,倒是略有几分从容和贵气。只可惜,她接触的,也都是一些无所事事来棋牌室消遣时间的客人。
有一段时间,有个客人追求她,送大束的花,她拒收,约她吃饭,她谢绝,一次两次三次,对方意兴阑珊。
后来追求她的人,成了小唯的男朋友,与汤公子的关系却变成了能开玩笑讲段子谁有事时可以伸手帮得了几把的朋友。
汤公子是一个没有情怀的人。情人节,圣诞节,别的女生都出去约会去购物去逛欢。她盖着薄毛毯躺在日光倾斜的窗台边的折叠床上看晦涩难懂的历史小说,晒太阳。
许是那一日,阳光太好,书盖在脸上,猫在玩耍,汤公子睡着了,她做了一个久违的梦。
Two 久病不愈
南方的晴朗四月,天气很好,偶尔有凉风袭来,吹起校园里那一排柳絮。
那是一节寻常的体育课,体育老师也像寻常一样戴着口哨,穿一套运动服,喊着立正稍息向右转,如果不是这个时候突然有人问:“你们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体育课已经上到尾声,大家应该都解散自由活动了。
其实,那也是一个寻常的问题,若非提问的人是流岚。
女生在私底下有一个“班上最帅的男生”排行榜,流岚是位居榜首的那一个。
他话音刚落,边上几个女生便纷纷捂住了鼻子,附和道:“是啊,什么味道?”
“肯定是她身上的味道。,”有人伸手指向站在流岚前面的汤筱。其中一个人故意压低了声音说:,“她妈妈是帮人家治那种病的?”
“那种病是什么病?”流岚经不住有些好奇。
“就是那种……”女生话没说完,脸已经先红了起来。
流岚刚想要继续追问,却在这个时候对上了一双眼睛。
那个被指到的汤筱回过头来,用一种流岚从来没有见过的眼神瞪了他她们一眼,流岚以为她要破口大骂,再不济也该为自己争辩,但是并没有。
她只是给了他们一个类似警告,又似乎不屑的眼神,然后大上步走开。
流岚对几个女生恶作剧地笑了笑:“其实是我涂了药膏,问你们有没有闻出来。”
“原来是你。”
“你为什么要涂药膏,是不是受伤了,不要紧吧?”是透着的些许暧昧的关怀。
“没什么事,昨晚被蚊子咬了。”
汤筱的妈妈算不上是个医生,她只是会点祖传的中医医术,够不着条件开诊所,给年轻男女治一些隐疾,说出来确实会让汤筱那个年纪的人脸红。
为了因为妈妈这个职业,从小到大汤筱没少被人嘲笑,后来也就习惯了,有人用这事说她它,她也怒其不争,像冬天结冰的水,有凌厉如冰面的眼神,却越发沉默了下去。
后来有人读到一句话——在这个精神浮躁的年代,沉默是保护自己的顶点智慧,是高扬个性的最佳语言。便想起汤筱这个人来。
平常没事的时候,她会帮妈妈去采些草药,所以身上免不了有些药味。
那时她并不知道,她在别人的人生里,也像一味药,味苦,寒凉。
后来某一天,那人丢失了她,自此,久病不愈。
Three 内心深处的温柔
转眼便是五月,汤筱去喝了一个喜宴酒。
是邻市一户富贵人家喜得儿子。
那家男女主人结婚六年,一直没有小孩,似乎因此家庭很不和睦,听说还闹过离婚,不知缘于什么样的契机,后来接受了汤筱妈妈的祖传治疗,次年还真的生了小孩。
她们感恩戴德,不但送了很多对于汤筱一家来说贵重的礼物到她家,还邀请了汤筱妈妈和汤筱喝他们孩子的满月酒。
那是一家十分豪华的酒店,满座衣冠里人人谈吐不俗,个个非富即贵,汤筱本来就感到自己的寒微和格格不入,看着一旁的妈妈戴着十分老土的橙色针织帽,一个劲地眩耀自己的医术和他们套近乎,越发地觉得丢脸。
没想到的是会在这个时候遇到流岚。
他穿一套阿迪的运动衫,挺拔而俊逸,像一棵白杨。
很少有人像他这般往人群一站便吸附走所有目光,像磁铁。
他满是抱歉地说:“我来迟了。”
一抬头,看到汤筱,眼里的惊讶一闪而逝:“汤筱,你也在。”
汤筱嗯了一声,声音很轻,微不可闻。
她妈妈却热情地招呼起来:“这位亲戚,认识我们家汤筱。”
“阿姨,我和汤筱是同学。”流岚坦然作答的样子透着礼貌。
汤筱了解自己的妈妈,便暗中扯了扯她的袖子,生怕她老调重谈再扯到自己的医术高明这件事上。
在男同学面前,她实在丢不起这个脸。
好在这个时候一道哭声打断了一切,保姆抱着那个小小的婴孩随男主人出现了:“流岚,快来看看你的小外甥。”
流岚拿出早已准备的红包,开心地去逗小孩了。汤筱暗中松了一口气,只是她并未察觉自己的目光已然落在那少年的身影上,他走过去,奇怪的是,小孩居然也不哭了,他对着刚满月的小孩笑:“以后要叫舅舅,舅舅给你买糖。”
他笑的时候露出雪白的牙齿,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亦如孩童般清澈。
那样的画面,像被剪下来般,突然就存在了汤筱脑海里,也触动了十五岁少女内心最深处的温柔。
那个五月,有几个艳阳天,下了几场雨,汤筱心中开始有什么绵延。
Four 源泉
六月来临的时候,汤筱收到了一件礼物。
用一个十分漂亮的盒子装着,流岚把它交到汤筱手中,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汤筱的心忽然跳到了嗓子眼上。但她强作镇定,问:“这是什么?”
流岚摇头说:“是我姐让我给你的,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哦。”汤筱接过来,转身就走。
“喂!”他在身后喊住她,待她满怀期待地回过头去,却听到他说,“你的背带……掉了。”
没错,汤筱身上那条牛仔背带有些旧了,她人很瘦,带子挂在单薄的肩上很容易往下滑。可是,这个时候,流岚喊她让她感到十分尴尬和羞耻。她走得更快了。
回去之后,汤筱拆了流岚姐姐送的礼物,是一条白色公主裙,十分漂亮。
汤筱将她穿在身上,在镜子前反复比划着,感觉里面的人像变了一个人。
可是她不敢穿出去,而是规规整整地将她叠起来,收在了柜子里。
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一个自称曾是某医院专科医生的人,慕名来到汤筱家,对汤筱妈妈的医术一番夸赞,然后说了自己的意图,他希望能汤筱晓的妈妈和他合伙开一家私人诊所。
汤妈妈一直希望能为女儿存点钱,或者换一套宽敞一点的房子住,只是苦于没有大的经济来源,光靠着自己一张嘴到处跟人家吹嘘医术,引来一些病人,只勉强够图个温饱。
这次,她觉得是机会来敲门了,三次两次就跟人家谈好了细节。
她喜欢什么事都处处宣扬,没过多久久人人都知道她要开诊所了。
汤筱晓从小不太喜欢陌生人来自己家里,这会让她有一种安全领域被入侵的感觉,但碍于妈妈的职业,她也不敢说什么,后来渐渐地也习惯了。
只是这一次,她对这个即将成为妈妈的合作伙伴的人有莫名的反感。他穿着一件杏仁色的西装,对汤筱笑着说:“,你好。”
汤筱不怎么情愿地点了点头,看到他把笑脸转向汤妈妈:“你女儿很不错,像你。”
汤筱长得并不像妈妈,妈妈不高,皮肤暗黄,牙齿不齐,还喜欢穿粉色系的衣服,自己织些颜色奇奇怪怪的帽子戴,显得很俗。这是汤筱最受不了的一点。
所以,这个人这样说,汤筱觉得他又浮夸又虚伪,她很快在心底给他打上了负分。
晚上,妈妈拿出计算机在灯下敲敲打打,认真计算这几天一共从亲戚朋友那里借来了多少钱。
汤筱走过去,看到她微微皱起的眉头和额角的白发,想说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妈妈回过头,看到汤筱愣愣地站在那里,说:“怎么还不去睡?”
“刚做完作业。”
“自己去冲杯麦片喝。”妈妈总是喜欢让汤筱喝一些她安排的东西,什么药汤药粥,她没时间的时候就让她喝麦片。
汤筱晓不想喝,就在这时妈妈的电话响了起来,难听的铃声救了她,电话是流岚的姐姐芬岚打来的,汤妈妈上午跟她打过电话借钱,芬岚答应明天给她们送过来。
母亲不好意思地说:“你能帮我们,我们已经感激不尽,怎么好意思麻烦你们跑一趟,我让汤筱去你们那拿吧,反正明天周日,她在家也没什么事。”
汤筱身负重任,去给母亲拿钱的路上想的却不是“不会遇到劫匪吧,”,而是,不会遇到流岚吧!
若是这样说出去,别人肯定会吃惊,难道流岚比劫匪还恐怖?
何止是恐怖呢,还有期待,而她并不知,期待才是恐慌的源泉。
以前的汤筱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当然事实是汤筱多虑了,她并没有遇到流岚。
只是和有了小孩后的胖了不少的芬岚简单客气地的聊了几句,临走时,汤筱满怀感激地说:“芬岚姐,谢谢你送我的裙子。”
“那个裙子你穿着合身吗?”
“嗯,很合身。”
“是流岚陪我逛街时买的,我也很喜欢,但试的时候有些小了,他提议说可以买来送给你。”芬岚说。
“居然来是他提议的。”汤筱说不出当时是什么感受,她有些不敢相信地想,那为什么她当时问他里面是什么的时候,他要说不知道呢。
Five 被激怒的小母鸡
流岚的生日在最热的七月,他请了很多同学去他家帮他庆祝,也请了汤筱。
汤筱一向不喜欢热闹,她准备了很多拒绝的理由,可这些理由都在他笑着说完那句“大家能给面子帮我过生日,我十分感激,所以都不准准备礼物”后露出的真诚眸子里坍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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