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整理短篇合集《我和你的相忘书》的书稿,把自己这五年里写过的故事从头看了一遍,故事里的男子,场景,话语,经常会让我在深夜里郁郁而哭。
我曾在写自我介绍时说,自写字起,便只因白驹过隙,不为取悦任何人。
很自我很任性的言论,却因为有那么多理解我的人,伴我行走了这么多年。
回头看到这份书稿才发现,原来五年来,自己写过这么多伤感的文字,告别过这么多份或大或小的爱情,有过这么多或伤感或欢喜的心情。
让我写字凭吊过的男子,陆齐铭,安慕楚,魏星沉,你们还好吗?
陆齐铭,我一直都有一个很深远的梦,想与一个干净妥帖的男子相爱,然后和他去一个陌生的地方。十六岁那年,我曾实践于行。那个主角是你。
那时的我还有些婴儿肥,脸上带着微微的蛮横,骨子里暴烈居多,你是翩翩少年,慧眼识中我,不顾全校同学的惊愕,牵起我的手。
一走就走了那么多年,走到大家各奔东西的毕业。
只是,后来我们终究还是不够相爱,任时间的手把我们的相爱写成了相爱过。
但是,分开这么多年了,陆齐铭,还是想对你说,世界太喧嚣,我感激那时美好的你爱上并不美好的我。与你分开后,我再也没爱过如你般的男子,也未在其他男子身上寻找过你的影子,因为我知道,这世界上只有一个你,当初那个干净如斯如今也已消失殆尽的你。
安慕楚,我爱过的男子里,你称得上美男。容貌一级,口才一级,性格一级。
所以你周围的莺莺燕燕始终不曾或缺,我记得有次大家玩真心话大冒险,问你有过多少次一夜情。你始终数不出来,不过你说现在只爱这一个。
我始终在旁边笑,因为我知道你只有在喝多的时候,才会说这样的醉话。
我们开始得暧昧横生,结束得无疾而终。
你对我好,好到无路可退。然,清醒的我也明白这只不过是暂时,我始终不愿做你需要的那些女子,与你一响贪欢,然后任你离开。
既然早明白自己的修行不足以让你安定,那不如退回到一个保险的位置。
记得分开前你笑着赠我一句话,没文化的女人很可怕,有文化的更可怕。你很聪明,你明白让我得不到更好。
我笑,其实我只是世间愚钝的女子里的一位。
只是安慕楚,你还不懂得爱,而我,也不愿意在你混沌之时做你爱的领路人,或者是让你从我身上研究探索,因为我知道,最后,女子往往会比较悲惨。所以原谅我的抽身离开。
魏星沉,我遇见你时,狼狈不堪。爱无能。
你一句话不说,只给我安慰和关怀。你偶尔会发脾气,因为你的热情经常遇到我的冷脸。但发过脾气过后,你又会死性不改地对我笑脸相迎。
我对你说,因为我得到过侥幸,失去过人生,所以目前的我爱无能。
你不相信,你把对我好这件事当做习惯来做。终于有一天,你疲累地对我说,你去找一个你最爱最爱的人吧,不是因为我不爱你,而是我看到你现在每天这样虚浮地生活着觉得很心疼。
那天回去,我是一边上楼一边哭的。我觉得很苦痛,很沉重。
可是我无法走出自己设下的牢笼。画地为牢,困顿其中。
魏星沉,你是我爱过的男子里,我付出最少的,而得到是最多的。也是为我受过伤,缝过针,进过监狱的。十几岁时,我会把自己爱过的男子一再表露地于文字里。每次写起便泣不成声,以此来发泄分离后的伤感和压抑。
二十几岁,我好像不习惯了这种方式,我把你写在我的第二本长篇《妖孽只在夜里哭》里,可直到现在,都未完结。因为我迟迟不想祭奠,不想让与你的那份回忆被文字的洪流冲走,冲淡。
然,我知道我终究会写完的。因为惨淡而逐渐想放弃的生活,或大或小的病痛,把我的心灵和身体折磨得日渐沧桑,如果不写,我便会遗忘。
铭记和遗忘。我选择铭记,所以我会把你写下去。
陆齐铭,安慕楚,魏星沉。
谢谢你们出现在我的生命里,谢谢你们赐给我永不凋零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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