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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处都有明媚的风光

时间:2023/11/9 作者: 神剑 热度: 16722
著名作曲家刘炽

  1998年的春天,“火华文馆”在北京慕田峪长城风景区开馆。(2006年迁到怀柔城内)我在小广场等候各界嘉宾的到来。一辆白色的轿车停下,先下车的是一位女演员,她是来唱我写的《风光独秀慕田峪》那首歌的。我走上前表示欢迎。随后下车的是著名作曲家刘炽老师。在我和他握手时,他说:“你要是欢迎她,我就回去吧。”刘老师一句玩笑逗得大家哄堂大笑。我说:“您是重量级的艺术家大师,是最受欢迎的人。”刘老师的笑话引起包括他夫人在内的女士们群起批判:“看来嫉妒不是女人的专利,某些小心眼儿的男人比女人更嫉妒。嫉妒一词应该把女子旁去掉。”女士们叽叽喳喳地批评,让刘老师很开心,他哈哈大笑起来。刘炽就是这样一个乐天派,见谁都爱开玩笑,他走到哪里就把笑声带到哪里。

  我把刘老师请到贵宾室。这里已经坐满了前来参加活动的人们,有北京市和内蒙古的领导,有专程来参加“火华文馆”开馆仪式的日本女书法家草和明,还有诸多新闻媒体的同志们。对于刘炽老师只需要介绍出他是《我的祖国》《让我们荡起双桨》《英雄赞歌》的曲作者大家就知道他的重量了。人们纷纷让座,问他是哪股风把这个大人物给吹来的。他说是火风,是为火华这股风把我吹来的。

  这一天他亲自为文馆开馆剪彩,仔仔细细地观看了全部展览。又登上慕田峪长城眺望美景,他显得特别高兴。乐乐哈哈参加完活动的全过程。他对我寄予厚望,说了许多鼓励我的话。我理解刘老师的良苦用心,也从心里感谢他。随着我对他的接触越多越觉得对他知道得太少了。他的履历,他的作品,构成一个庞大的世界,这是一个何等丰富多彩的世界啊。

  他出生在1921年,那是一个凄风苦雨的年代。他在9岁就打扫佛堂并学习吹笙、吹笛,成了庙里的一名小演员。他生活很苦,但不忘学习。后来参加了红军在剧社当小演员,演出特别出色,美国一位女记者称他为“少年天才”。在延安他从师冼星海学习作曲和指挥,这为他后来的发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新中国成立后他调到中央戏剧学院歌剧团作曲并任艺委会委员。“文革”后他调到中国煤矿文工团任团长兼艺委会主任。我与刘老师就是在煤矿文工团认识的。他为人豁达,见人总告诉人要乐观,每天要想高兴的事情,好事都数不完为什么去想不高兴的事呢。我们的生活太幸福了。比我们小的时候不知好多少倍。他在窗前种着花,室内放着音乐,营造一个特别美好的气氛。他是阳光心态,美好人生。

  刘炽老师的一生成就非凡。他写过《翻身道情》《果园姐妹》、他是歌剧《白毛女》的作曲之一,他写过《崖畔上开花》《让我们荡起双桨》《我的祖国》《英雄赞歌》《蓝天和大地》《金色的小船》《新疆好》《祖国颂》。他创作了80多部大型音乐作品和1000多首歌曲。我见到他时已经70多岁了,但仍保持着旺盛的活力,才思敏捷,开玩笑机智过人。他说我的生活就是八个字“没肝没肺能吃能睡”。

  其实他的“能吃能睡” 很有名气。据说在延安时他就爱打呼噜。有一次毛主席来给他们大队讲课,他竟然在课堂上睡着了。呼噜越打越响,值日排长跑过去用手去戳他的脑袋。想把他弄醒,毛主席说,别戳。这个小鬼肯定昨晚调皮没睡好觉,让他睡好了。

  刘老师的故事像满架的葡萄一嘟噜一嘟噜的,听他讲自己,他也开心,我也开心。有这样一个老师感到很可爱,很有趣。闭上眼睛想他是一个伟大的艺术家,睁开眼睛看他是一个有趣的大男孩。他是普通人中的艺术大师,又是艺术大师中的普通人。现在刘炽老师已离我们远去,但他的作品一刻也没有离开过我们。他把艺术永留人间,也把欢乐永留人间。

  词作家乔羽

  在1981年10月的一天,南下的火车包厢里一片哗然。词作家乔羽先生正在给大家讲笑话,掌声不断笑声不停。躺在上铺的一位女同志讲话了:“能不能别讲笑话了,我笑得肠子都疼了。”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女作曲家瞿希贤。她曾经写过《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全世界无产者联合起来》等歌曲。她這次是同乔羽等人一起去株洲参加歌词创作座谈会的。乔羽先生马上制止了大家的笑声。他说从现在开始谁也不准出声。让瞿老师好好休息。包厢里顿时鸦雀无声。爱笑的人把嘴捂上。安静了三、五分钟,睡在上铺的瞿希贤老师又咯咯地笑了起来。乔羽说:天地良心。这次我连一声也没吭过。瞿希贤说,你是没吭声可我一想起你讲的笑话就不由得发笑,说着又捂着肚子大声地笑了起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乔羽,这位学界名流,词坛泰斗很像一位喜剧演员。他讲的笑话太诱人了。

  在株洲开会的日子,乔羽先生发表了主旨演讲,来自全国各地的词曲作家发表了很好的意见。分析了歌词创作的现状及未来的发展,提出了新的见解。与会的这些人的名字彼此都很熟,但只是在报刊上或歌谱的右上角上见过。现在见到了真人都感到很兴奋,大会让大家成为好友。这次会议很有历史意义,它实现了全国词家的大联合,为成立中国音乐文学学会打下基础。

  第二次是在中国音乐家协会召开的代表大会上,出席会议的词作家纷纷表达成立音乐文学学会的愿望,获得大会的允许。1985年5月14日在京丰宾馆的藤萝架下召开会议,大家一致推举乔羽先生为会长。宣告中国音乐文学学会成立。我为此写了一篇文章《难忘的藤萝架会议》发表在江西办的一家音乐刊物上。

  把乔羽推为会长绝非偶然,他在中国歌词界享有盛誉,会长非他莫属。他的一生写了大量的歌词作品成为一个时代的记忆。《我的祖国》《让我们荡起双桨》《牡丹之歌》《人说山西好风光》《难忘今宵》《思念》《说聊斋》《夕阳红》《爱我中华》《祖国颂》等等。还写过电影文学剧本《红孩子》《刘三姐》。这不仅在老百姓当中耳熟能详,有的还成为中国外交上的用语。比如“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豺狼来了迎接它的有猎枪”。周总理管他叫“乔老爷”。他对这个称谓乐此不疲,他愿意人们这样称呼他。

  乔羽先生不仅业务上成就卓著,他的为人也特别好,自从我们认识后,他一直把我当成好友一样看待。我也经常得到他的指导和帮助。我们交往的故事有很多。本着删繁就简的原则先说说他为我写的几幅字吧。有一次在北京开会我请他写一幅字,他高兴地写了“火静而朗”四个字。他说这是从《文心雕龙》的一篇文章中摘出来的。原文是“水停以鉴,火静而朗”。是说水在静止的情况下可以像镜子一样照见外面的景物,火苗在静止不动时火力最旺。他说你现在的歌词写作进入了炉火纯青时期,正在稳步前进这是出好作品的时候。我感谢乔老爷的鼓励。在我儿子郑火和儿媳王静结婚的时候我没有赠品,就把《火静而朗》的题字转赠给他们。正好一个名字叫火一个名字叫静,希望他们稳步前进,步入辉煌的中年。十几年过去了,他们果然很好。

  乔老爷送给的第二幅字是《天池令》:

  一池深绿,雪岭掩映。万仞山中,至清。女儿心胸,夏无暑,冬无冰。不闻天子车驾,但凭小舟轻盈。才舍短棹上短亭。忽逢骤雨如绳。

  右天池令书奉

  火华同志

  乔羽

  乔老爷送我的第三幅字是《火之光华》。挂在“文馆”中熠熠生辉。

  乔羽先生是中国歌词的高山之巅,他可以俯察中国歌词的来龙去脉,一路风景,也可以探索歌词发展去向,再现音乐文学的辉煌。他在歌词界的权威性是由他经典作品所给予的,是人民大众所给予的,也是由无数词家的信赖所给予的。

  21世纪之初,电视台记者采访乔羽先生请他谈谈对火华的印象。他说,火华同志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词友。他是当代中国歌词重要作家之一。他在内蒙古的歌词重镇发挥作用。火华的歌词成就是我们大家共有的成就,都算是中国歌词的成就。实际上他是汉人,一个汉人写出来的歌变成内蒙古同胞最爱唱的歌。他的歌大部分是用蒙语唱的。这是一个很不得了的事情,我希望我们的词友们在这方面都向火华同志学习,在你所在的地区把你的根扎得非常稳,非常深,像一棵大树那样根深才能叶茂,才能硕果累累。

  乔羽先生的讲话在电视台播出已经过去很长一段时间了,但人们仍然记忆犹新,乔羽本身就是让人们永远记住的人。

  高产作曲家吕远

  记得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初,我们从内地来的一帮大学毕业生到呼和浩特脱下旧衣换上军装,成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一员。参加内蒙古生产建设兵团报社的筹建工作。我们的办公室正好对着大青山。大家不约而同地唱起“连绵的大青山大青山哟,我在山下放过牛羊……”

  报社分成了几个组,人家那几个组都是些会生活的人,他们窗台上摆上几盆花,桌上放着热茶,窗明几净日子温馨,常有领导光顾。而我分到评论组,我们四个是只知道写文章不懂生活的人。连房间都很少收拾,桌子上除了书和稿件别无旁物。冷冷清清很少有人来。我们用唱歌来自嘲“没有阳光,没有茶香,花儿不开放。啊,评论组的办公室……”

  前面唱的是歌曲是《登上高高的兴安岭》中的两句,后面是套用《克拉玛依》的旋律加上我们编的词而唱的。这两首歌的作者居然都是吕远。可见吕远与我们的生活息息相关。吕远是什么样的人他在哪里我们全然不知,但他的作品却深深地印在我们脑海里,成了我们精神生活的一部分。

  我真正和吕远相识是在十几年之后颁奖晚会的贵宾室里。《歌曲》编辑部的词作家陈晓光把我领进贵宾室。这里已经坐了不少人。有位戴大檐帽的人也在其中,我把他当成警察。我奇怪怎么警察也来领奖吗?晓光把我介绍给这位大檐帽。说这就是作曲家呂远。这让我很吃惊。我说真对不起我把你当成警察了。当时部队正在换装,海军比我们先发新军服。所以闹了误会。吕远比我年岁大,显得成熟稳重。他为人谦和很愿和我交流。很快我们熟悉起来。这次活动中主办方组织了词曲作家座谈会,不少大家在会上谈了创作体会。在此之后我们还参加华北音乐节。在京丰宾馆召开的中国音乐家协会代表大会上,我们同属解放军代表团的成员,这让我有机会了解吕远。

  吕远原名吕元凤,是东北丹东人,1929年出生。他走上音乐之路纯属偶然。他在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父亲的一个朋友送给他一支口琴,他对这支口琴爱不释手,很想学会,很想演奏出一支曲子来。他就在学习口琴的过程中爱上了音乐,从此走上了音乐之路,尽然走出一条宽广的音乐创作之路,一条多姿多彩的辉煌之路。

  说到他的成功,他说这一辈子他只相信两个字那就是“志”和“勤”,一是要树远大的志向二是要勤奋努力去实现它。没有志向的勤奋是盲目的。没有勤奋的努力,志向是难以实现的。只有二者紧密地结合起来才能成功。他从很小就开始业余创作,但深感知识底子太差。后来到东北大学深造,毕业后调建筑文工团工作,之后又调到海政文工团搞专业作曲。为了学习音乐他曾付出别人无法想象的努力,终于取了成功。他的一生写了1000多首歌曲、100多部歌剧舞剧和影视音乐。大家耳熟能详的作品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牡丹之歌》《泉水叮咚响》《我们的生活充满阳光》《我们的事业比蜜甜》《克拉玛依之歌》《走上这高高的兴安岭》。这里我没有写他得什么奖,因为这对于他来讲并不重要。俗话说“金杯银杯不如老百姓的口碑”,老百姓天天唱他的作品,这就是对他的最高奖赏。

  在我写这篇文章时很想找出一张和吕远的合影,但没有找到。后来在《1981年中国文艺年鉴》上发现当时新华社发的一张照片,说明文是“词曲作家左起吕远、火华、王酩、乔羽”。还有吕远为我写的一幅书法作品“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火华同志留念 。吕远 。乙丑仲夏京丰宾馆”,也在这里发表以示纪念。

  《学习雷锋好榜样》的曲作者生茂的故事

  自从我写了《美丽的草原我的家》的歌词之后,有些同志在报刊上介绍我,这让我觉得心里很不安。其实和大师们比较起来,我自己是很渺小的。在我成长的道路上得到过许多人的教诲和鼓励,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们。有位大作曲家生茂,他写了许多优秀的作品。每当我听到《学习雷锋好榜样》《看见你们格外亲》《马儿啊你慢些走》这些歌曲总让我想起这些歌的作曲者生茂。他是一位大师,也是一位可爱的兄长。不仅雷锋是我的榜样,生茂也是我学习的榜样。

  生茂原名叫娄盛茂。1928年6月出生于河北晋县。从小丧母,是姥姥把他拉扯大的。生活的艰辛,使他对劳苦大众的生活有很深的了解。也许正是因为这些,他经常被一些事情感动,遇到一些反映劳动人民疾苦生活为内容的作品他常常是潸然泪下。被同志们称为“爱哭的作曲家”。他1945年参加八路军就一直生活在部队里,直到2007年去世,他都是一名军人。1950年部队送他入中央音乐学院作曲系专修班学习,使他在作曲方面得到了长足的发展。后来调战友文工团任歌队队长、创作组长,写了许多脍炙人口的好作品,除上述作品外还有大家耳熟能详的《真是乐死人》《老房东查铺》《祖国一片新面貌》《远方的书信乘风来》《走上练兵场》等,还有声乐组曲《长征组歌》(与唐诃、晨耕、遇秋合作),并出版有《生茂歌曲集》。

  

  我与生茂认识是在粉碎“四人帮”之后。那时我刚到内蒙古军区文工团任创作组长,经常到北京军区去开创作会议,而生茂同志正好在北京军区战友文工团工作,所以能够经常见面。生茂同志个头不高但很发福。朴朴实实,是个冷幽默。有一次他讲了一个“四人帮”追查政治谣言的故事。给我留下很深的印象。说是追查谣言追到一个知识分子头上。上级派来的人问他:

  “听说谣言是从你这里传出的?”

  “是的。”

  “你是听别人说的,还是自己造的?”

  “听别人说的。”

  “那个人叫什么?”

  “不知道,他没说他是谁。”

  “哪人长得什么样?”

  “不知道,他说话时是背对着我们的。”

  “他个子有多高?”

  “不知道,他说话时是蹲着的。”

  “他穿什么衣服?”

  “他没有穿衣服。”

  “他怎么可能没穿衣服呢?”

  “在澡堂子里,大家都没穿衣服。”

  这个故事逗得大家哄堂大笑,生茂自己一点也不笑。

  后来在和生茂同志接触中发现他是一个特别认真的人。同行们请他看作品,他直言不讳地提出意见。从不拐弯抹角。他对自己作品的要求格外严格,大有一种“曲不惊人死不休”的感觉。难怪他有那么多好作品问世。他是做了超出常人的努力,才得到了超出常人的成功。

  生茂同志经常下基层,到部队,深入边疆村寨采集民歌,搜集创作素材。由于他积淀深厚,博学多才,他的创作来得特别快。据说他的《马儿啊你慢些走》的旋律是他走在一座小山上想起来的,当时口袋里只有一个短短的铅笔头,没有纸就把香烟盒撕开,记录下这传之久远的旋律。也使歌唱家马玉涛从此有了属于自己的代表作,时至今日人们提起马玉涛就会在耳边响起《马儿啊你慢些走》的美妙歌声。

  唱了近半个世纪的《学习雷锋好榜样》是生茂用半个小时写出来的。他早晨在广播里听到毛主席为雷锋同志题词,下午就把写好的歌曲《学习雷锋好榜样》写在战友文工团的黑板上召集大家前来学唱。

  当然洪源同志的歌词也在这中间起了关键的作用。洪源当时也在战友文工团工作。他原名吴洪源,是位有影响的词作家,也是位高产作家。他后来写过《北京颂歌》《创业者之歌》等作品。当时生茂催得很急,他想起了榜样这个词,在学习雷锋的过程中应该时时刻刻把雷锋作为榜样,然后把向雷锋学习的几个方面写进了歌词。在很短的时间内把雷锋精神进行了高度的概括。歌词生动准确,曲子铿锵有力、节奏鲜明便于传唱。这首歌在学习雷锋热潮中不胫而走。唱红京城、唱红大江南北直至全国,成了一个时代的最强音,在我们这辈人里几乎人人会唱。

  1981年10月,全国歌词创作座谈会在湖南株洲召开。这是全国词作家第一次大聚会。大约有120多人出席大会,作曲家生茂也应邀参加了大会。朋友相见大家总爱与生茂开玩笑。有人说:“生茂同志,你的作品影响太大了,就连我们村里的人都知道。有一次村里死了人就请来吹鼓手为死者送葬。前面的人抬着棺材走,后面的人吹唢呐,你猜吹的是什么调?”“吹的是什么?” 生茂好奇地问,“吹的是您的大作《真是乐死人》。” 这句话引起了人们大笑。生茂很冷静,他说:“乐死总比哭死要好啊。我们生活需要乐,乐对身体有好处。以后死人都可以这么吹。”

  八十年代初,我作词的《美丽的草原我的家》已經在全国有些影响。人们见到我总要问我是不是蒙古族。我说我是汉族,出生在北京远郊区的山沟里。生茂对我这样回答非常不满意。他说,火华说自己不是蒙古族是错误的。这是因为他对自己的身世不知道。我认为他就是蒙古族。人们问生茂,“难道你比人家自己还了解得多吗?”“那当然。”生茂非常自信地拉开了话匣子。他说,你们想一想,一个民族的语言可以学,民族习惯可以学,但民族情感不容易学,但他有蒙古民族的情感。北京是天子脚下良田万顷,他家却住在深山老林里。这里面大有问题。据我的考察,火华的祖上在元朝是个大官,握有重权。可惜在他为官时已经到了元朝衰败时期。当明朝的大将徐达统兵百万逼近京城的时候,他的祖上仓皇出逃。不敢留在京城周围,怕被人辨认出来。逃进深山老林,在人迹罕至的地方住了下来。不敢说自己是蒙古族,为了掩人耳目,选择最能代表汉族的姓氏“郑”作为自己的姓。(火华姓郑,原名郑桂富)然后娶妻生子,过起老百姓的平安日子。又过了多少年火华出生了,他有机会到了内蒙古工作,与蒙古民族同志朝夕相处,使本来就有蒙古族血统的他与蒙古族的情感完全融合在一起。所以写出了代表蒙古族心声的作品《美丽的草原我的家》。生茂俨然像一位历史学家,讲得头头是道。使很多人都相信了他的话。从此,生茂版的“火华身世考”在会上广为流传。我说话便没有人听了。人们都说“听生茂的。”这成了会上的一个笑谈。

  1998年,在我的家乡北京市怀柔县建立“火华文馆”。在征集名家贺词贺信时,我的这位老哥生茂写来了热情洋溢的贺词,并将他《学习雷锋好榜样》的手稿交我收藏。时间过去了很久,当年大家在一起时的逸闻趣事变成了回忆,当年的手稿成了永久的纪念。

  《红色娘子军连歌》的曲作者黄准

  看了这个题目给人以偏概全, 挂一漏万的感觉。作为影视作曲家,黄准一生写了上百部的音乐作品,怎么可能是一首歌呢?不过《红色娘子军连歌》确实是她很有影响力很有代表性的作品。

  我和黄准老师是在上海认识的,1997年上海有一个“人民警察歌曲”评奖活动,我作词、阿拉腾奥勒作曲的《夜风轻轻》一歌获奖。我与老阿一起去上海领奖并举行了座谈会。我正是在会上与黄准老师见面的。

  我们那个时代的人文化活动较少, 看一场电影就成了很大的享受。黄准的名字常出现在电影屏幕上,在生活中一见到真人感到很新奇。让我万万没想到黄准竟然是个女的。对黄准来说这种事情发生得太多了。因为她的名字太男性化了,人们给她写信称黄先生,孩子们给她写信称黄爷爷。她本来叫黄雨香,1926年生于浙江黄岩。12岁到了延安,为了迎接全新的生活,决定改掉“雨香”这个软绵绵的名字,可又想不起来什么名字为好。怎么也定不下来,后来干脆由姐姐拿来一本字典,随便翻,她自己闭上眼睛,点到哪个就是哪个,最后点到“准”字上,于是就用了一辈子。

  黄准老师很健谈,她典雅、端庄、落落大方,见到她你就会想到母亲、慈爱、宽容等字眼,具有中国知识女性的一切优点。她有过良好的教育,受到大师的真传。她在延安因为唱歌乐感很好,受到冼星海的赞赏,吸收她为“关门弟子”,从此改变了她的一生。

  她从延安鲁艺毕业后开始了电影音乐创作, 先后完成《太原战役》《踏上生路》、大型纪录片《新中国的诞生》、故事片《新儿女英雄传》的主题歌音乐创作。她在上影完成了《淮上人家》《燎原》《秋翁遇仙纪》《女篮五号》《红色娘子军》《舞台姐妹》《牧马人》的主题歌创作。

  黄准老师是一位和蔼可亲的人, 和她交谈很有意思,但她又是一个很有主见的人。据说她与谢晋导演合作拍电影《红色娘子军》时,想找一个现成的连歌。她们向老红军要当时的连歌。但谁也说不出来,或者事实上就没有连歌。于是有人就想用《三大纪律八项注意》来代替。黄准坚决不肯,她要坚持自己写一首“连歌”出来。见她这么坚决也就只好先让她试一试。等她的初稿出来一唱,大家也就同意了。

  黄准老师待人热情,她的身体很好,看上去她比她的真实年龄要小得多。和我在一起时她已70多岁了。但感觉像是五六十岁的样子。她有一套自己的养生办法。永远保持一个“美丽的老太太”的形象。

  在北京成立“火华文馆”征集贺品时,她热心地寄来《红色娘子军连歌》总谱,后来又寄来《红色娘子军连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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