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老师、朋友们好!
16年前,在昆明,我白天工作,晚上则躲在某个昏暗的出租房中读书画画,直至凌晨,一个人孤独地坚守着自己的理想和信念。也是在那一年,首都师范大学迎来了第一位驻校诗人江非,16年了,在这个憋着劲儿破碎、涣散,精神轻若纸屑的物质世界里,首都师范大学驻校诗人制度已然成为年轻诗人心中一个极为重要的标识。这是诗歌的荣光,是诗歌的胜利。这样的荣光和胜利,乃因它一直保持了高品质和延续性,并由此演进成为一个道统:一个驻校诗人离开,另一个驻校诗人到来。但阳台前面的那棵大杨树,依旧站立在那儿并每天都在长高长大。与其说每一位驻校诗人都凝视过它,不如说它一如既往地关注着我们,并为我们每一个人展示出一种可能或教诲:它托住了大鸟的家,并每年春天为我们从身体里抽出足量的勃勃生机。这是驻校制度最好的诠释,也像某种信念的具体的承载。它投射在我们心中的圣殿之柱和斑斓巨影,必然会随着我们的离开在不同的流域和省份扎根下来。那是我们每一位驻校诗人都能从这儿得到的一份来自诗歌的馈赠,这份馈赠,将在我们未来的诗歌修行中给予我们莫大的资助。能成为这其中的一员,我倍感荣幸,也倍感骄傲。
的确,这注定是许多年后会被我们反复提及的一年,也会是被历史记录的一年。但历史肯定不会记住那些具体的担忧、愤懑,以及每个人的承担和付出……令人更为悲伤的是,在这本来就低矮的人世间,瘟疫再一次拉低了人们的愿景,活着就好——仿佛活着就是上天最大的恩赐——那我们坚持那么多年的理想和信念是什么?我们为之夙夜不寐的热爱又是什么?
也的确没有哪一位驻校诗人,会遭遇到我这样的情况——大半年的时间都在隔离和限制中度过。但越是这样越能体现出其中的珍稀与珍贵:我曾经得于在充满学术和自由气息的大学校园中徜徉,和老师、朋友们畅谈诗歌,思考诗歌;得于对自己十余年来的诗歌生涯(乃至人生)作出梳理和总结;我曾经长时间驻足在北方的平原上,体会那种开阔、苍茫、浑厚,从而让我对萦绕心间的南北方诗歌的区别和根源有了明晰的判断;我曾经感受这座古都,在晦暗不明的天光中,她的心情的明灭变换;我曾经得于在《诗刊》从事编辑并由此拓展了对整个中国当代诗歌发展现状的认知和理解;我曾经收获了那么多的教诲,言传的教诲和身教的教诲,我曾经得到了那么多的关心和照顾。我也不再感到迷茫和犹豫,从而坚定地回到了16年前那一个个孤独又笃信的夜晚。这是多么幸运又多么幸福的事情。
谢谢!谢谢吴思敬老师、林莽老师!谢谢李少君老师,赵敏俐老师和孙晓娅老师!谢谢你们对我的照拂也感谢你们对中国诗歌发展做出的贡献。谢谢在座的诸位老师、兄长、朋友,谢谢你们!谢谢我亲爱的云南亲友团,谢谢首都师范大学,中国诗歌研究中心,谢谢《诗刊》《诗探索》!祝一切安好、如意!在现在,也在未来的时光里。
首都师范大学第16 届驻校诗人 祝立根
2020年7月于首都师范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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