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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衍强的诗

时间:2023/11/9 作者: 边疆文学 热度: 16979
[诗歌]

寻人奇事

我的父亲问张永相

  你看见云春儿的外婆没有

  张永相说没有

  我的父亲问黄永万

  你看见徐富恩的岳母没有

  黄永万说没有

  我的父亲问陈衍友

  你看见陈衍强的妈没有

  陈衍友说没有

  陈衍友急忙打我的电话

  二哥

  伯娘跟你到县城没有

  大伯以为她上坡挖苕

  去羊儿湾找没有找着

  我突然难过地对陈衍友说

  爸爸真的老糊涂了

  他耳朵不好

  中午我就大声告诉他

  要把摔伤的妈接到县医院治疗

  而且他亲自看见我

  把妈扶上车离开老家的

  你告诉他不要着急

罗平油菜花

她们是早熟的淑女

  每年正月初一就打开心情 绽放光芒

  就算少数害羞 偷懒和不想起床的

  躲得过初一也躲不过十五

  她们成群结队的芳香

  飘过房前屋后 弥漫山上山下

  她们一怀春就开成杨万里的诗

  她们一高兴就开成刘震云的小说

  她们在金鸡峰丛灿烂成我的东方花园

  纵然从与蜜蜂热恋 婚配的黄花闺女

  熬到怀孕菜籽和生育菜籽油的黄脸婆

  我也不弃不离 因为她们一个季节

  就是罗平的黄金时代

多依河抒情

她不是天上仙女 是人间村姑

  自罗平的青山脚下七弯八拐地私奔

  她不是波涛汹涌 是温婉如玉

  打开山寨的炊烟和长发

  带着稻谷的金色嫁妆

  推动时光的水车 水磨 水碓和水碾

  她轻舞飞扬 从新娘浪漫到少妇

  只是我坐着观光车与她随波逐流的上午

  然而读懂她的婚姻 要一年四季

  早春 她一江春水向东流

  盛夏 她生如夏花不寂寞

  金秋 她卷走秋叶的尘埃

  寒冬 她怀抱冬眠的火焰

  她早就形成自己的流派 所以走得远

  任何人插足都无法在她身上留下痕迹

  我曾经两次来探望她 她依旧不穿衣裳

  让我马不停蹄地追忆她的似水年华

  她安静如她生育的鱼儿

  她单纯如她裸露的诗经

  她矜持如她怀抱的天空

  她多情如泼水节泼出的

  人面和桃花 云朵和阳光 今生和来世

  你如果厌倦了眼前的生活

  想置身世外 她就是世外桃源

  睡在演奏美丽天籁的河床

  你只要路过她去年今日的三月三

  用木叶吹醒罗平民歌和黄花

  她就是布依姑娘的不依不饶

  用柔情把你挽留在叫竹筏的在河之舟上

  做她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情人

老友柯平

1980年代就名震诗坛的柯平

  住在像水蛇腰一样的湖州

  我是与他书信往来30多年后

  才在他的省见面如见字的

  别看他穿着像红卫兵

  内心不但不柯镇恶

  而且还柯镇善

  在文成参加慢城国际诗歌节

  他原本第二天就要离开的

  因为我与他一席谈

  觉得还有很多话如鲠在喉

  所以他改变计划

  第二天与我一起从百丈漈

  走马刘伯温故里

  第三天我在铜铃山中

  没见他踪影

  回来才发现他在酒店等我

  甚至返程

  他也要推迟他的时间

  与我同车到温州南站才分手

  他除了会抽烟

  居然不喝酒不用微信

  这是我对他不满的主要原因

  大我6岁的柯平

  只有与他在一起谈诗论人

  我才能找到时代感和沧桑

  并且对伟大的事物敬畏和感恩

  甚至像四川人说的

  啥子事都搁得平

当你老了

当你老了 头全白了 抱着孙子

  在大姚县城 请再翻今天

  干部任前公示

  慢慢读 回想你过去基层的苦乐

  回想我们看你照片的疑问

  多少人爱你邀请聂权王单单们

  爱慕你的湾碧 诗会或抒情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乡干部的蛮拼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八零后的着急

  那一个人就是你的婆娘

手机3

下乡到钟鸣镇

  在罗官员家烤火时

  罗官员的媳妇留我吃饭

  饭菜端上桌后

  她只要大喊一声

  我在隔壁一定听得见

  但她却用微信文字通知

  “老表快来吃饭了”

  我走过去

  发现桌上有腊肉

  有折耳根

  有红豆煮白菜苔

  都是我喜欢吃的

  我吃饱后一声不吭放下碗

  当着她的面

  也用微信给她输入几个字

  “我吃好了

  你慢吃”

门当户对

我住5楼

  你也住5楼

  我从我住的5楼到你住的5楼

  只需5分钟20秒

  刚好520

  而你从你住的5楼到我住的5楼

  如果小跑

  只需5分钟02秒

  确实是502

枕中记

这段时间因为工作紧张忙碌

  经常失眠

  我曾经有两个晚上

  合计只睡着4小时左右

  而且午休也睡不着

  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天下午突然很困

  刚入睡就接到快递员通知我

  收乳胶颗粒枕头的电话

  打开才知道是陈辉煌给我网购的

  真是瞌睡来了遇见枕头

  我高枕无忧后醒来有点饿

  揭开电饭煲

  发现煮的黄粱米稀饭还没熟呢

吃药

每天早晨服降压药

  由于记忆力减退

  有时记不起

  到底是吃了还是没有吃

  如果真的没有吃

  万一血压步步高升

  要是确实吃了

  再吃岂不是

  病不急都下猛药

舌尖上的中国

杨光锦请我在安逸餐馆吃饭

  他说这家馆子的味道不错

  问我好吃不好吃

  我夸他点这么贵的菜当然好吃

  比如河里的鱼和地里的鸡枞

  他谦虚地说都是家常菜

  我接着又补了一句

  把他和同桌的几个人都逗笑了

  我说

  其实不管是哪家馆子

  只要是别人结账都好吃

一句话不离本行

县城五州医院B超室主任张毕超

  是我的初中同学

  因为给孕妇做B超检查

  认识不少孕妇

  张毕超每逢上街

  都有一些漂亮妈妈与他打招呼

  致使在苗岭乡当副乡长的老婆

  患了疑心病

  三天两头打电话抽查他的行踪

  甚至用视频验收他的痕迹资料

  比如他与同事到省城培训

  老婆要问是男同事还是女同事

  他借钱给亲戚

  老婆要问是男亲戚还是女亲戚

  他与教师打麻将

  老婆要问是男教师还是女教师

  那天他在我老家吃杀猪饭

  老婆又问是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只差问吃的是不是母猪肉了

  张医生终于忍无可忍

  当着我的面对着手机吼出一句

  “禁止非医学需要的性别鉴定”

打李珊梅的电话

李珊梅虽然是县政协副主席

  但是比我这个县文联主席

  高一个级别

  我每次打通她的电话

  都等她先说话

  而她每次一开口都喊我主席

  喊得我真的不好意思

  所以我与她通话

  始终省掉她的职务

  直奔主题

  否则我叫她主席

  属于语言行贿

  叫她副主席更不恰当

  好像我比她的官还大

买肉

买菜路过肉摊

  瘦哥卖的有点肥

  胖妹卖的有点瘦

  我虽然不喜欢挑肥拣瘦

  但是要炒笋子

  就问胖妹

  你的肉多少钱1斤

  胖妹说

  不是我的肉

  我问

  难道是瘦哥的

  胖妹双手叉腰

  提高音量

  你会不会说话

  不是我的

  也不是瘦哥的

  是猪的

1974

那年韩家寨的社员韩连举

  去山那边的毛稗田修水库

  一去就是半年

  那年我用铅笔画了一幅漫画

  取名叫

  《韩连举在毛稗田修水库》

  我悄悄拿给幺叔陈传达欣赏

  幺叔看见纸上

  是一个矮男人抱着一个高女人

  在羊儿湾包谷地里打滚

  问

  “你把韩连举两口子画丑了

  我答

  “男的不是韩连举

  是大队支书刘矮子”

  幺叔又问

  “那你画的韩连举在哪里”

  我笑着告诉幺叔

  “在毛稗田修水库”

无名之辈

我的二叔陈传达

  比大马槽那棵核桃树还老

  我对挂联贫困对象再研判的中午

  二叔正驼着陈家沟石拱桥的背

  坐在建档立卡的表格上

  喝苦丁茶和抽红塔山

  我问他生于哪一年

  他说不出是民国哪一年

  就拍着巴掌告诉我

  “老子生于刘大地主家的老母猪

  下12个小猪儿那一年”

  二叔说的虽然没错

  但是他的出生年月

  侄儿子哪怕用诗写出来也不精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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