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杰明孝宗弘治年间,有年隆冬岁底,瑞雪铺地兆丰年,江南一片银色世界。千家万户做年糕,杀鸡宰猪羊,忙着迎春节。镇江东门外有个姓姚的财主,听说关帝庙来了一位神笔大师,闻名遐迩,轰动全城。他灵机一动,何不请…
韩春荣素玉挎了大荆条筐。得挎个大的,万一捡到的东西多呢,筐里还放了把小镐,万一能从田鼠洞里扒出东西呢。素玉挎着大筐在田间慢慢逡巡,看见什么捡什么,萝卜叶子捡进来,嫩些的苦菜薅下来,捡到两个青棉花桃子,…
赵长春结巴唱戏不稀奇。锣锵锵,鼓咚咚,人一上场,呜呀呀地叫板,唱起来,反而不结巴了,包括道白。哑巴能唱戏,就稀奇了。大花就是哑巴,能唱戏,唱得可好。大花起初不哑巴。起初,唱念做打,都好。九岁就唱红了,…
唐凤雄深山中的这个村落,也不知有了几载几世,古老木屋长出青青苔藓,薄田瘠土好歹生长着五谷稼穑,繁衍村人的日子。村落是陈氏一族,转过去一百多年,陈氏是望族,世道沧桑,而今已是没落,但其家族封建气息犹存。…
陈修平十年前,我在市委党校青干班学习。那时候还没有“八项规定”。作为全市科级青年干部里面的优秀代表和储备干部,我们班的同学上课时都蛮认真的,但课余时间也都放得开,你请一顿,我请一顿,那时流行这样,反正…
王培静别人给布洁介绍男朋友,听说是个老板,很有钱。两人约在一家西餐店见面。坐下点餐时,看别人桌上都是点的生鱼片什么的,两人都不知点什么好。最后布洁笑着说:服务员,把你们这里好吃的,都给我们上一份。服务…
周健她和他在河洛镇的十字路口北侧开了个卖油条的小铺,说起来也有十多年了。镇上只这一个十字路口,南来北往,东去西走的人们全要从这里经过。刚开始的那几年,大家的生活不富裕,镇上的流动人口也不多,她在铺里待…
周太舸或许只有花狗明白,三爷特喜欢说话。可和谁说呢?老伴儿走得早,儿女们相继携家带口进了城。左邻右舍,也只剩下土坯房的几堵残垣断壁。偌大个村子,没几个人。于是,三爷就把自家的花狗称伙计,常和花狗说话。…
罗燕廷老人很老了,狗也很老了。记不清楚老人与狗相依为命多少年了。狗早年下过两窝崽,但都没奶活。老人早年也有过一个孩子,但被年少的妻子带走了。这天早晨,喝过两碗小米粥后,老人感到眼皮子有些重,竟然犯起困…
梁继志三面环水的田水村,是个只有三百多人口的小村,可田姓竟占了百分之九十。据说早年有一田姓男子进京赶考,因路途艰辛偶遇风寒,病倒在荒无人烟的小平原上,背靠一土堆吃着随带的干粮,喝着沟渠里的甜水,几日后…
肖昕老杜拎着装菜的塑料袋,上了公交车,顺势把伞装进了塑料袋里。老杜看到左手边后面还有个空位,走了过去。两个并排一起的座位,靠玻璃窗那边的位子上,一位女士拿着手机看得很开心;靠走廊这边的位子上,放着一把…
侯发山精准扶贫来到牛村后,全村八十五户人家,家家都有人承包脱贫。伊南高兴得差点儿去买挂鞭炮“噼里啪啦”一下。他是牛村的第一书记,任命没半个月,正琢磨着怎么给牛村脱贫呢,精准扶贫来了,正想瞌睡给个枕头,…
万芊二妮初中毕业在家待了两年,二妮爹犹豫再三,最终还是提前办了病退手续,让二妮顶替自己的工作。二妮爹是陈墩镇广播放大站以副代正的副站长。二妮顶替后,进了广播放大站,当了播音员。镇广播放大站是县人民广播…
刘清才大头出了超市,手里提着一大袋水果副食,径直向不远处的医院走去。他去医院看望一个人,他叫栓子,是他交往多年的老朋友。栓子现在担任局长,正在势头上。所以,听说他病了,便第一时间来看他。可是,来到医院…
陈汉南张祖奎在开州教育界就是个传奇。我这样说并不是夸大其词,他真的就是个传奇。我年轻的时候在东里中学组织了一次酒王大赛,其实我们并不是要搞什么比赛,更没有什么自诩酒王的意思,纯属东里中学太偏远,又没有…
伍中正宋玉生的房子低、矮,逢雨必漏。他对自己的房子特别不满意,一心盼望着拆迁。那年,宋玉生30岁。门前的枫树上,是宋村安装的一个高音喇叭。有天早上,宋玉生从高音喇叭里听到了一个让他振奋的消息。那消息说…
孙庆丰阿华的高级磁疗床垫加盟店刚一开张,就立刻在小县城引起了骚动。你看,现在的店门口虽然人山人海,每天进出的人络绎不绝,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来的人大多是因新奇看热闹的,谁让她打出了免费体验的宣传口号呢…
谷昊我十四岁的时候,个头已经和父亲平齐了,但我从不主动和父亲说话。那天,我就跟父亲说了:“我想打架!”父亲漠然地看着我:“欠揍!”他说得对,从记事时起,他就一直揍我,往死里打。父亲是教师,不好喝酒不好…
郑玉超“大家都说我技术好,像个专家,可我从不骄傲。咱就该低调做事,用心干活儿。”谷师傅一脸谦逊地对我说。谷师傅是经过我的精挑细选,好不容易淘出来的。他西装革履,头发梳得溜顺一律往后倒,不像别的师傅灰头…
卞长生他得到这消息,开始收拾行李,他压根儿就没有在这里扎根的打算,行李极其简单,冬天穿的衣服,早就被他蚂蚁搬家一样,零打碎敲地带走,他喜爱听的几首歌的录音带,也没留在身边,他怕哪天有离开的消息,走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