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琳我曾甘愿溺死在巧克力中那个装着巧克力的盒子,我至今还保存着像一颗心,还散发着甜蜜的味道倘若巧克力还在,它一定比甜蜜还要甜你曾轻轻说:“它们不是分散的颗粒就好了......”那时,我一天一粒,一天一…
刘清泉我坐在椅子上,椅子能否承受肉体和精神双重的重压(它应该也有痛感)那么什么是过去呢什么能够成为过去那么来无踪去无影又作何解释倾盆大雨在椅子上,我的目力正好可以翻过对面的窗户看见两棵摇动的树一棵向左…
刘郎雨从屋顶漏下来,滴到水盆里但它依旧还是雨。外面的雨,已经停了很长时间了,现在,整个夜晚,只剩下这一点儿雨,只剩下它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作为一个迟到者,一个不合群者,它显然,并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对的依然不…
刘畅她笑声里有小城镇的声音她天生是应和的附着你甜腻不清的需用刀刃刮下的麦芽糖粘着你她天生在床上的有时起身为你准备食物熨烫衣衫她需要抚摸才能驯服于你她用写诗抵抗疾病、衰老和心中不息的闪电…
刘泽球我曾在傍晚沿着河流向下漫步城里的嘈杂在背后越来越远坡地上下起伏着,一条忽而消失忽而出现,仅容得下一个人的小径带领我离开公路的视线低矮散落的构树挂着黄红色的圆果实一定有人也像我一样喜欢独自经过而此…
刘建那些愚钝、木讷的金属,在加工台前敛起它的锋芒。渐次呈现的不是生硬而是内心的懦弱和柔软铣。削。锉。磨。一定有个结局等待在某个地方胸有成竹的图纸置身事外,不动声色有着上帝的矜持和冷静计划单手忙脚乱。检…
刘立云睡觉的时候他从来不脱内衣从来都是先把灯扑灭然后趁着黑暗直入,像个贼他黑?这是当然的。看得见的地方像夜晚那么黑,像煤炭那么黑。看不见的地方她从未看过,虽然她是有资格看的就是个农民。蛮野粗黑的那种农…
刘汀我看见自己的侧面,像山一样崎岖,暗夜里有肮脏龌龊的想法从躯体里溢出爬行如甲虫,丝毫没有回头看看空壳的欲望它们一个挨一个的笑脸,排成了闪烁着黄褐色牙齿的向阳葵我担心自己不会醒来,在每一个侧面的意义上…
刘文杰他们靠在墙边,复制着同一个姿势沾满泥土的双手缩在油光发亮的衣袖里,晒午后的太阳他们忠于太阳比年轻时,忠于土地还要过分晒晒太阳也好,把温暖复制通过皲裂的皮肤蓄满,再传递到身体每一个角落,把阳光收集…
刘川一头牛从小长到大被皮鞭打老了被宰了剥下满是鞭痕的皮又做出万千条皮鞭去打小牛…
刘义推开窗子,腊梅枝还插在圆口长颈的容器中光线透过积水射出一条斜影它枯寂、弯曲,如一行偏僻的小诗在青砖与空气之间,完成分行…
刘年我骑摩托很慢,拖河沙的重车都可以超过我但我比巴青河快巴青河快于磕长头的人磕长头的人,快过青藏高原青藏高原每年只移动两公分,向着天空的方向我喜欢粗陶胜过精致的瓷做一只陶罐真好,会被那个女人抱走陶壁,…
关晶晶美是悲哀的,像烛泪溢出生命精力的边缘口齿不清,索性就闭上嘴,熄灭烛火把目光投向远山,以及更遥远的星辰溪水奔腾而下,是谁在奏鸣?秋虫切切,音符穿林打叶,弹响了时间早上桂树刚长出新枝,夜晚花便开了早…
龙叟你所说的辽阔大地,建筑在一本书里在一扇玻璃窗外,在一匹马的背上鞭子扬起,就野蛮地侵吞蓝天善后的难题,总是甩给这个沉思者平面多简单啊,有些小弧线可以忽略送出去的一页讲稿,马力强劲一泻千里,多么棒。气…
龙青画画的时候我的视线穿过简陋的窗格子耳边铅笔与纸接触的声音是随性的。时而停顿时而连绵不绝像极了倒抽了一口凉气的父亲一点点风吹草动马上就可以让他忘了这些无来由的悲喜交加没有火车经过的铁轨紧紧地搂着更远…
龙郁水泥地上,一截断指像一头斑斓的猛虎让所有围观的工友惊骇不已一截民工的断指想挣扎着再扑起来咬住创口重新回到血液的丛林但粉碎性骨折的创伤再也无法断指再植一根断指,在地下指向明确但不是那台机器……默落在…
白玛居住山里,染上松树或蕨类的体味不再大声说话,因为鸟鸣比人语动听不敢有激烈的想法,不再动用锋利的词密林里的动物们都有迷彩色,太阳晒黑我让我站在野花椒树下,和斑斓老虎有区别…
田凌云你以你的灵魂度量别人的灵魂你以人类之心度量人类之心我最不喜欢表演征服或被人信服的词语两股歧途的力量,不断地用背离靠近我该怎么说破——一个被吃掉的蚌壳,一个淹没头颅的海很多都给你看见了,还有我在夜…
田禾风老了,石头更老。大河枯竭河畔显身的黑石头,侧身、半裸临风而立。也许过了无数世纪有一位画家把它搬在一张白纸上准确地说,是画在一张白纸上像石头重压着一张白纸,像石头当初压住水底的天空。画家用神来之笔…
玉珍对他来说疯是最终之路疯比死亡更酣畅淋漓他想做什么便去做什么我身边有个疯子为一场不幸整个地豁出了一生但他并不后悔他的错都是真实的这样纯洁的人已经不多了这些人搏击着虚伪的生活他说这都是我的命是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