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冷在不经意间消逝,空气渐渐变的温暖。在我思绪匆忙和淡定的罅隙里,第十七个苍白的冬天从我的生命里溜走,在一个又一个春和冬交接的仪式中,我慢慢变的成熟。
春的天空总是混沌的,失真的颜色,以前那些没心没肺的思绪,注定在这片失真的色彩里迷失方向。
时间依旧如白驹过隙,不留一丝遐想的空间。早上刷牙的时候,突然一阵清脆的鸟叫声传入我的耳朵,虽然没有很多年前的那样好听,但起码,我知道,又一个春,又一个学期开始了。
到底是开始了,还是结束了?
高四短短的两个学期里,五个月的记忆生生的被我从大脑里抽除,我开始发现我一无所有,除了生命。有好几次我想对c说分手,但心里却总是放不开。我离不开他,但我必须离开,因为我爱他,却没有把握好好爱。
一连好几次的考试我的成绩都很狼狈,我开始自责起来,我觉的自己其实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刽子手,把好多的东西埋葬在我手中。
a寄来一封。拿到信才发现我和他快半年没有联系了。信里他说要在念一年高中,因为在这个充满血腥味的社会里,没有本事,注定被人宰割。
开学第一周周末的下午放半天假,我去找c,好久没和他在一起了。
还没出门c就已经站在我的门口了,我们俩都低着头没有说话,好一阵后,c才抬起头,问我,去爬山吧?
恩。
我们很默契的买饮料,然后到半山腰同时停下来,我好象又回到了第一次和她座在半山腰上的时刻。我记得当时也是也是有一条空荡的路,一片灿烂的阳光,只不过少些惹眼的绿罢了。
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不知道。
怎么到现在你还是什么都不想哪?
什么都不想好,走一天算一天。
我发现你好象变了,有什么事情吗?、
没,只是觉得烦。
噢。
如果考不上...我是说如果考不上好的学校,我会出去打拼,你那?
...我现在才发现我以前的那些想法太幼稚了,我只想以后找个好点的工作,安安静静地生活。
我们俩都静静的闭上了眼睛,任凭风划过脸颊,任凭眼光的片打在我们身上。哪怕下一刻彼此看不见对方,起码这一刻,我们还能尽情吮吸幸福的空气。
渐渐的我发现,其实有些东西我们根本输不起,我们没有任何东西拿来做赌注,除了青春一无所有。我们自以为很坚强,其实我们脆弱的就像刚褪掉壳的蝉,哪怕是一丝风,都会让我们跌跌撞撞,摸不着北。
a说他要回来了,让我到那个他走的时候的车站去等他,我二话没说,请了一天的假就去了,也没告诉c。
同样褪色的原野,同样空阔的轨道,同样熙熙攘攘的人群,同样苦涩的记忆,仿佛a就在我的身边。唯一模糊了的就是那些幼稚的梦,和那些可笑的话,因为我们往往忽略了现实和理想之间的距离。
看到a的时候我发现他除了个子更高了就是眼睛里多了一些稳重。我们同时苦笑起来,我们成了现实的玩偶。
“你怎么不留长发了?”我问他。我觉的我们都出奇的平静,好象根本没有半年多没见的失落和伤感。
“没时间去管,”他望可一眼我的头,“你怎么还是老样子啊,头发那摸短。”
“我觉的这样挺好,很亲切。”
“噢,你补可一学期,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啊,还是说你吧,你不是说要补习吗?”
“恩,我都想好了。你不知道,没有本事想吃顿饭都是那么的不容易。”a说话的时候眼睛空洞的望着尽头没有尽头的轨道我分明看到了他眼睛里努力隐藏却遮掩不住的无奈。
“好多东西,只有经历了,才会有深刻的认识。”a坐在月台边上,”你还记得我对你说的一句话吗?幸福就像个贼,好多东西,遗失了才会知道他的贵重。“
我狠狠的点头。
a还是和以前一样话很多,但现在的他全然不是以前的那个没心没肺的混小子,他变的稳重,他的话,似乎也变的沧桑和深奥。
难道玻璃外面的现实真的能磨平一个人的棱角?
以往都习惯了的脚步声突然间要凭空逝去,我不禁有写慌乱,有些手足无措。a插班在高二,而不是补习班,我每天都会看到他很早的站在操场读书,我真为他感到高兴。
我努力把剩下的时间过的很充实,然后把它们一丝不差的装入我的大脑。也许很多年以后,能留下的也只有这些记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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