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早上,难得有阳光和蓝天。为了符合规律,特意此刻大便,剧烈的疼痛,伴随着鲜血汨汨而流。我紧张的发抖,好不容易出来一点,然后酝酿着下一点,足足三十分钟才算大便完,蹲的腿都麻了,连续几天的便血,身体明显虚弱无力,起来后,又得一边用纸擦拭残留的血液,一边努力轻轻,吸口气,把脱出的时而硬硬的时而肉肉的推进肛门深处,然后像呵护猫咪一样在它周围按摩。我清楚的记得大学快毕业时,也许是心中有种不甘,也许是看到周围人都有勇气这么干,我也从专科考进一个三本院校,我不甘心的种子从这时开始越长越大,就像大概里的漩涡,越来越急。或许越是高一点的院校越有这种适合成为不甘心种子的土壤,更何况普通人多少还有不甘心这种潜在的意识。
现在想来正上大学的年龄是极容易受外界改变,可以风华正茂,也可以穷凶极恶,胆小怕事的则会和自己过不去。二十岁左右的年龄,能跑能说,想要飞的年龄,想要飞的漂亮并获得赞美,但就是不能控制自己的飞翔的路线,大学的老师最不负责,也的确无法负责,大学的记忆记的最深,最真。大学里也有黑暗的勾当,骗吃骗喝的有,骗钱财的有,假意借手机打电话然后就没回来过亦有。在此期间我挨过两刀,也是因为不甘心自己出完汗,腋下有异味,实际就是汗味浓烈了些,洗洗也就没有了,但为了完美,心中突然就想着如何去除,一旦有这种想法,立刻就像种子发芽,越是强烈,种子破土而出的速度越快,以至于街头巷尾都能看见这种广告。隐瞒了家人,我就去了医院,一家三级医院,问了医生,他信誓旦旦说小手术,做完一周就好,疤痕也看不见,对身体也没啥影响,两周后就能打篮球,倒是一旁的护士说你这根本闻不到味,有比你这重的多的也未做,我尽然信以为真,我是相信自己的心意,然后别人说啥都对,年轻总是容易犯罪更别说被别人调嗦,我完全忘了发肤受之于父母,不敢有毁损,何况不是病。也应了句自作孽不可活,看着麻针倾斜从皮肤扎进肉里伴随刺痛,一会就感觉到痛的部位变的像拉皮筋,然后就是探照灯照着腋下,手术刀像割橡皮一样揦开一道道口,先右边再左边。最后一名护士端过来一和铝盘,说这是切掉的东西,若没有疑问我们当废物处理。我分明看到两块血肉模糊的伴随我二十年的活生生为我排汗的器官被切掉并当成废物,他们被我遗弃,将被燃烧成灰。为了不甘心那一点健康的气味,为了更完美在人前,我不知真正剩下的是不完美的躯体。我常常半夜被痛醒,我努力拿镜子看看不敢多抬高的胳膊,我看到,并不是他说的一个不到一厘米的小口,而是缝了几十针足足有七八厘米的像是蜈蚣趴在腋窝里一样,它天天蚀咬我的肉体也摧残我的内心,我有点后悔自己的行径,但我此刻是如此的沉默,以至于我开始考虑人没有一个强状的身体,意志也变的虚弱,我时常看着镜子里的蜈蚣,希望它爬走别再回来,但它不仅没有,反而周围有脓液,像是它要产卵生子。我实在忍受不了这种剧痛,搜索般才找到那个做手术的大夫,我站在他办公司门口,他看见我却没有出来,他态度冷漠的只想打发我走,他除了会拿刀在与他无血缘关系的人身上破坏,没有一点人意和怜悯之心,更别说道德。大抵现在人良知都被狗吃了。一旦技巧变成养家糊口的职业,人就会失去良知,毕竟人性中有极其阴暗的一面。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煎熬,我身上也没有钱,也不敢跟家人说,我家并不是富裕,甚至很贫穷,后期只好找到租房对面一个小诊所,一个大姐帮拆的线,又消毒,才渐好。至此我开始恨为什么人不诚实,特别医生,尤其外科医生,一个在身体上用刀行走的人。我越想越不明白,这太复杂了,人在没有厄运发生到自己身上会和动物一样冷漠视之,甚至更冷漠的转化成谈资;人总是太容易相信别人超过相信自己。只有强大的人才相信自己,知道自己如何边走边保全自己,最小程度的受外界的侵袭。别指望一个职业能真心的做好一件事,甚至连他自己也伤痕累累。我变的接受自己这次自做自受,不在怨恨他人。但是我开始回顾前因后果。一些东西变的越来越清晰,那就是只要是原本健康,可以把外表收拾干净,但坚决不要试图改变,特别是器具药物,完全可以不断提高自信接受最原始的自己,因为现在恰是最完美的。经历过才会懂,我明显觉得气力不如以前,时而会感到牵拉痛苦。那曾经的完美被我自己不甘心给毁了。
本科,确切的说旁人带有偏见的三本,考研受歧视的三本,更何况是专升本,我开始努力想这证明自己,渐渐发现第一学历代表你的水准在中国大环境下如此根深蒂固,证明自己只会让自己更累。我变的沉默寡言,开始思索我是活在别人的评价里,还是为自己而活。我仍然不甘心,我开始对周遭由善良的好奇变的带有敌意的怀疑,我发现只有这样才能保全自己。我认识了一个优秀的女生,像个战友,她带动我又有了方向那就是考研,她说我成绩超过她就做我女朋友,考上研就嫁给我,结果我成绩没超过她,她就做我女朋友了,等我考上研,毕业后就没在一起,也许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我们并没有遵守,调了个顺序。经历过风霜雨雪,我们应了老话能患难却无法同甘,我依稀记得那个朴实的身影,那件黑色类似风衣的外套显得精神焕发,那次食堂的邂逅,并夹给她一种好一点的菜,我看她太单薄吃的很差,也许那是最朴实的没有私心的疼爱,那跑步马尾辫像兔子一样跳跃,我曾经追着她的马尾辫,然后轻轻的抓住,又感觉她滑溜溜的从掌间划过,像流星划过天空,没有痕迹,但隐约有洗发水的味道,那时是刚认识,最先接触的是头发。她很关心我的学习,她也由每天晚上跟别人练武术变成和我散步聊天,她变了,变的越来越关心我,我也变了,变的重新有了斗志。雪里我们走过那安静的校园,风雨里我们匆匆跑进图书馆占座,早上的饼卷鸡蛋和一份粥,哭过笑过。我坐了好久,第一年并没有如意,她本可以,却有一门因为迟到而没有录取,仿佛上天特意安排她等我,如果那一年她走了,我们就会早结束,但缘分未尽。第二年身边的同学都工作了,我也放弃了可以有的工作,决定破釜沉舟,又一年春夏秋冬,我们都知道如果再不成意味着不是应届生,二没有学上,硬着头皮,我坚持着,也有她的鼓励,但身体却并没有那么坚强,开始便血,我仍然没有去看医生,紧接着脱出,我知道这是混合痔,我父母都有,父母曾经也说过我奶奶给接的生,就肛门这一块没有侍弄好,容易得痔疮,当然这是一原因,更多的是久坐加上营养跟不上,又加上我没有去看医生,她也曾劝过我,但那时已经比较严重了。终于一天忍受不了,去看了个医生,他说需要手术,这再次让我想起曾经的画面,我忍了忍,就坚持过来了,好在年轻身体有很大的抵抗力。皇天不负有心人,出成绩的那天,我们小心翼翼看着登陆界面,不敢输入准考证号,不知迎接的是喜还是悲,狠下心,我们欢呼雀跃了,内心深处看到了希望,我们成绩都不错,然后是各种后续的琐事。唯一的是,身体从此又多了个毛病,是本该看医生却不看,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深。人生中第一次相信的人往往对自己影响最深,不管是好还是坏。
研究生很无聊,做的工作不知究竟有啥意义,唯一想的是能毕业和找工作。终于毕业了,我们缘分也尽了。带着悲伤各自为自己的前程而走到异地他乡,相隔千里,不再联系。不甘心争取了一段时间,让我们彼此心灵都很受挫。在亲情和工作面前,相知相惜患难并不能战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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