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自己和沉寂的空气时，我问道。
不知道。我垂下头，缓缓吐出这几个字。毫无意义的三个字。仿佛回答的不是关于自己的问题，带着逃避，不耐烦，和确实的不知。
我确实不知。我如何知。
唉，南方的春是可恶的，潮湿闷热，空气也压人的很，似一团烟堵在胸口，如何也喘不过来气。于是，门也出不得了，阳台也不敢走出一步，只瘫在沙发上。瘫在沙发上做些什么。我最讨厌回答这个问题，因此也最恨别人问这个问题。成都那边打来的电话，妈妈总是第一句便问道，你在哪里啊，在做什么啊。这让我如何和她谈下去呢，极恼的。我就自己住着，甚至整个小区就像只我一人住着，我做些什么呢。噢，对了，我在看电视，一起床我便开着了，看的什么，我怎么知道呢，我怎么知道看的是什么呢。对了，我还听音乐，戴耳机戴得耳朵闷闷地疼，听什么歌呢，我怎么知道听的是什么。还有，我正玩手机呢，眼睛都酸了，鬼知道我玩什么啊。是了，我和人家聊天来着，爱和谁就和谁吧。你在做些什么呢？一听这话心里便鼓起了火，问的什么问题啊，我怎么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
嗯，妈妈，我正看电视呢，还听了歌，刚刚看了会手机。不闷，那里无聊了，和我朋友聊着天呢，挺好的啊。我听到我的快乐的声音极为悦耳，字字句句，如敲在湖面上的小雨滴，叮叮咚咚，叫人欢喜。
那一头，我似乎看到妈妈颔首微笑。她笑得微微发颤，说，这样就好，开心就好。
开心，恩，很快乐。不说了啊妈妈，我正和朋友说话呢，晚点再找你啊，附之咯咯一笑，道，妈妈拜拜。
摁下通话结束，我灿烂明媚的笑意还未完全褪去。我瘫在沙发上，对着自己和沉寂的空气问道。
你快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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