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散步的时候喜欢抽烟,那样的心情刚好和散步相宜,我怯怯的站在小树下等他到附近的超市买烟。回来的路上,他跑得很急,手里还拿着点燃了的香烟。我问他“你为何跑得这样急”,“我怕你等太久”他说,我的眼角湿了,不明不暗的灯光下,他自然没有注意到我这细微的变化。后来,他再也不抽烟,我们也很少去散步了。
一路上,我羞怯着,还带着点害怕,把因紧张而沾满湿汗的手放进了毛茸茸的衣袋里。他或许也注意到了我的不对劲,忙着找各种可能打发时间的话题,对于足球和篮球的热爱,他谈得津津有味。我听得入了神,用尽所有的好奇凝视着他,我明白他对年轻时厦大那段时光充满了怀旧。相视一笑之后,我们继续往前,我的心也安定了不少。
十字路口,他总是由我作决定该走哪个方向,即使他已经走向另一条路,他也会折回来紧紧跟着我的脚步。其实,他并不是没有主见,只是一味的迁就我罢了,我这样天真的幻想着,也许他也是这样想的。穿过一片小小的树林,橘黄色的强光射向我们的脸庞,我偷偷瞧着他的表情,天真里带着些复杂,即使他到了不惑之年。
走到阿拉山口式的风口时,我的头发在暗影里飘动,成了夜晚的风中女子。而他,脸上挂着若影若现的笑意,这是他在三尺讲台上从未有过的,他变得没那么愤世嫉俗了。也许,是我这个时好时坏的神经质让他安静了许多。他对我说:“你有艺术家的气质,最能体会人最深层次的悲恸。”,我开始默然,嫣然一笑的走进光比较暗的梧桐小道,他或许没有看见我笑了。刹那间,我觉得知己若此已足矣。
走进一片宽阔的场地,四周立着许多梧桐树,我跳起来摘下一片梧桐叶。这样暗淡的光线下我依然能看清梧桐叶是黄色的,秋天,不……甚至冬天也来了,一阵寒意从身后袭来。我缓缓地把梧桐叶放在他的掌心,似乎我的这一举动令他错愕不解。他手中的梧桐叶,是我对的爱情的所有的期望,而他是否明白,我不得而知。这样近的距离,是我们有生以来最近的距离,凋残的梧桐叶也变得生机盎然。
回来的路上,我们原路返回,却有些新的变化,毛毛细雨不见了,唯独剩下漫步的我们。一步一步的台阶,我们走得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像是人生的路一般。橘黄色的路灯给我们添上了外衣,突然觉得比先前温暖了许多。是心与心的距离近了吧?或许,也许,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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