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铃原本是幼雏一个,虽为普通人家,但父母和哥哥的疼爱、关照,以及远山爱情的呵护,把她宠成了象牙塔里的公主。她清清雅雅的走过自己的每一个日子。但父亲母亲的血液一直奔涌在她的身体里,她早已经学会了坚强和努力,什么磨难变故也打不败她。当刚刚走出校园,她还看不清方向的时候,她就在每一天的经历里学习,成长。
没有与远山浓烈的告别。他们甚至没有去认真的谈一谈爱情怎样,婚姻怎样。他们一直是这么相爱的。好像两颗心一直飘起来在半空里相遇和相爱,与凡尘无关。没有人说开始,没有人说结束。唯有渲染在心里那种谴倦相思,时时弥散,让你疼,让你哭,让你笑,让你不停的向所有人讲你的故事。
远山来蓉城探看风铃。风铃已经去外地出差。告假两天回来。又觉消瘦了很多。远山看着,心里很疼。他为风铃做好吃的。吃两口,风铃便去远山的怀里躺一躺,撒一会儿娇,夸远山的厨艺好了得。远山见她吃得满足,也一脸的幸福。
饭吃去一半,也不管。他们只做起爱来。身心完全的交融,两人的眸子里,是微笑,是满足。事毕,说会儿话,一起洗浴,然后又来。远山用那男人的激情,把他的爱,拼命的写进了风铃的身体里。高潮以后,远山仍紧紧的搂着风铃,喃喃道:“我的风铃,你可记住,我八十岁也还要和你做爱!”
眼泪便似泉一样涌出来,挂满风铃的两腮。她使出她全部的力气去抱紧远山,像要将远山整个的身体,全部陷进自己的。
远山走后,风铃继续和偌大的都市搏斗。以她的孱弱,和并不孱弱的意志,渐渐获得立足。远山回家后,也卯足了劲,悄悄的努力着。
但远山知道,风铃不会回来了。他也并没有勇气和风铃一样,来省城碰个头破血流。他经不起内心的失落,开始借酒浇愁。有时候他想,朋友们也都说,风铃最后一定会回到他的身边的。他有时也怀着信心。有时又极不自信。起起落落中,另一个女人慢慢的向他靠近。
此后风铃和远山很少见面。风铃感觉这份爱,渐行渐远。但偏偏这是风铃最怕的词。白天仍打着十二分精神,同时做着两分工作。但到了夜里,躺下疲惫的身体,陷在相思里,那四个字就像要命一样,一次一次逼出汹涌的眼泪。
谁也没有去追。就像夏阳冬雪。难过的看着它的远去而已。爱有爱的默契,连远离也有远离的默契。随便但凡谁,轻轻的招一招手爱情就会回来的吧,一定会的。
忘怀远山,风铃花了三年还多的时间。十年的蓄积,五年的热恋,三年的相忘。这人生的十八年,全为了一个人而生了。
后来成了先生的人,悄悄的走进了风铃的生活。婚礼在先生的家乡举行。来的一应人,已经没有和远山相同的过去,倒是一个瑞典的大男孩,作为风铃的嘉宾,一起见证了这场盛大的缘分。先生极好。
从此,两个人的世界,各有了领地,有了边缘。生活在各自的生活里展开。
风铃得了儿子几年后,远山得了千金。上天不负,远山也念了大学,也做了那一个国企的厂长了。
然而这不是一个初恋的故事。他们来不及,也从来没有举行过浓烈的告别。不用时常去念叨和怀想,远山自然会来梦里与风铃相见。每一次的见面,他们都脉脉含情,深爱依然。
他们的心里早埋了一粒种子,早架了一座桥。正如那第一次走过的吊桥,二人似仍然在孩提时代,在那桥上,欢快的蹦蹦跳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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