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昭,出生在中原的一座小城。每天总是背着黑色的双肩包在校园里无所事事,百无聊赖。我额前的头发又再次长长了,荡在眼前。透过夏天浓密的树荫,看那一道道渗透的阳光,如同破碎的时光。这一天我满十九岁,站在种满法国梧桐的街道中央,对自己说,生日快乐。
我不喜欢说话,依旧沉默地看天,沉默地吃饭,沉默地看自己的影子在夜色中瑟瑟发抖。我喜欢的女孩叫瑾。她有着齐颈的短发,明亮坚定的眼神和寂寞的背影。她在熟人面前有着灿若烟火的笑容,与陌生人擦肩时又可以看到她桀骜孤高的眼神。每天晚自习放学后,我总是站在五楼的栏杆旁,看着她的身影在路灯下影影绰绰,随即消失在校门口,我感觉这样也很快乐,虽然短暂得稍纵即逝。我只是担心她,怕她受到伤害。
当教师中的人一个个走光,只留下那发着惨白灯光的路灯,孤零零的伫立。我转身离开。原来夏夜的风,也有着刺骨得冷。
只是以前,我们不是这样。
还记得,她替我拉起上衣拉链时,想拥她入怀的悸动;还记得,听了《十七岁的单车》,想载她到天涯海角的冲动;还记得,看着她冬天送的毛衣,夏天送的小电风扇,那沁入肺腑的感动。只是这一切的一切都如同秋天凋零的枯萎的枝叶,化为风中一粒粒微不可见的尘土,归于沉寂。
只是不曾忘记。
我还是一如既往走着那条一同走过的小道,绕着那牵手走不厌的操场。篮球场依旧是夏日发烫的篮筐,地面的水泥地粗糙而干燥,只是再也找不回那个挥汗如雨,有着浓密黑发和寂寞姿势的少年了。我抬头透过十指的缝隙,看着头顶上亘古不变的太阳,感觉眼中总有液体在充盈。
我只是想起了瑾,想起了有她存在的单纯时光。
这个夏天似乎无限漫长,我依旧不想上课,逃课或者睡觉。因为我在课堂上可以看到瑾,她永远坐在前三排,而我一如既往是坐在后两排被老师遗弃的孩子。每当看到她的背影,心里就会涌起难以抑制的难过。
我离开了你,谁为你在寒冷的早晨给你买奶茶;谁在你胃疼的时候,心疼地呵斥你乖乖吃药;谁陪你在你难过的时候一起不说话。你离开了我,谁为我在我不好好吃饭的时候赌气不理我;谁为我在寒风凛冽的冬日为我拉起上衣的拉链;谁坐在我的车后俏皮地把帽子戴在我的头上。夏天的夜晚,侧身躺在床上,眼泪顺着左眼流入右眼,再从右眼留到枕上,沾湿的黑夜,一夜无眠。
想着瑾,想着那个让我心疼的女孩。
六月,我们都迎来了赴死般挣扎过三年岁月的两天高考。父母为了保证我的睡眠,在那几个晚上总是接我回家。躺在自己的床上,闻着那熟悉的味道,温暖而舒适。还是一如既往的失眠,一如既往的想起瑾。想着两天后,就和瑾如同陌生人擦肩时,内心阴雨如晦,眼泪如同大雨滂沱,好久没这么哭过了。
只是我们不同路,她脚步轻盈地奔向属于她的美好未来,而我知道我必将永远背着双肩包,踽踽前行,始终无法追上她的脚步。
青岛,南昌,1555公里,天南海北。
如今站在这陌生的大地,内心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会意犹未尽地想起瑾。六楼的阳台,袖口灌满黑色的风,看着南昌暮色四合的天幕,依旧是那拿不到星星的夜空,不觉心中恍惚。看时光的掌纹在眉间刻下刀砍斧削的印痕,不觉心下凄然。朝朝夕夕孑然而繁华的生命,如同石子在湖面激起一圈圈的涟漪,荡漾起的是名叫寂寞的花朵。还是会想起瑾,却不像昨日那般炽烈与奔涌。时光泯灭,那青春的悸动和无悔的祭奠。
破旧仔裤怎么可以和晚礼服站在一起,我的吉他怎么能和你的钢琴合奏。郭敬明说。
1、
那一夜,我听了一夜梵唱,不为参悟,只为寻你的一丝气息。
那一日,我转过所有经轮,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我翻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见。
那一瞬,我飞升成仙,不为长生,只为保佑你平安喜乐。
2、
那一天,闭目在经殿香雾中,蓦然听见你诵经的真言。
那一日,我摇过所有的转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磕长头在山路。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啊。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能与你相遇。
3、
那一刻,我升起风马,不为祈福,只为守候你的到来。
那一日,我垒起玛尼堆,不为修德,只为投下心湖的种子。
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
那一年,我磕长头在山路,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不为轮回,只为途中与你想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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