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沉闷的夏夜。沉闷的空气中。“刺啦”,一道银白色的闪电划过寂寞的夜空。轰隆隆!沉闷雷声接踵而至。一道道闪电,不时照亮下面山村里的一间残破草屋。
“大风起,云飞扬。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铛,铛,蔣!不远处一个模糊的更夫身影在狂风中敲着锣扯着嗓子吼着。
“起大风了,要下大雨了吧”“快找个驿站歇息吧”“走,回家吧!”路上过往行人焦急的纷纷呼喊着,找地方歇息了。
残破的草屋内。屋内。“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一盏随着人不断咳嗽传出的风而不断摇曳的的油灯下。一瘦削的年少书生手执一本诗经,背靠在墙角的小桌上摇头晃脑的品读着。纸糊的残破窗户外一阵冷风,叼钻的随着漏洞钻了进来,书生那打着补丁的素白衣衫随风狂舞了一阵,那丝丝凉气,浸渍进骨髓里使得小书生冷得禁不住打了一个喷嚏。“阿嚏!”,由于打喷嚏用力过猛,使得早已疲惫不堪的瘦弱身体一阵抽搐。腹部肌肉拉伤的疼痛感传来。书生不得不痛苦的扶着自己的腹部揉了半天。“谁在念叨我呢?呵呵,父亲?早已在我出生不久为了还债,干很多重活的时候累死在了工地上。娘亲?早在自己六岁的时候,不堪忍受沉重的债务和离开父亲后无法忍受寂寞而殉情自杀,紧随父亲而去了。我有朋友吗?”“呵呵,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穷居闹事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呵呵呵,笑话!”,小书生狂吼出这几句话后,自言自语的说着,眼中忍不住流出几滴清泪来。清泪划过他那俊秀的脸庞,因此显得更加的落寞。他擦了擦眼中的泪水,继续开始背书....
外面的风,刮得越发强烈。一道道闪电在夜幕下疯狂的舞动,很像群魔的舞蹈宴会。不知道过了多久,“呲啦啦!”一道紫色的闪电,降临人间。
茅草屋内,书生此时正埋头抄送着文章。“嘎吱”,一阵风吹来,裹着一丝异香将木棍抵着的柴门给吹开了。狂乱的风进来了,将小木桌上的纸张翻得啪啪作响。“清风不识字,何别乱翻书”“呵呵”看着小木桌上被风翻得凌乱不堪的书页,书生兴致一起,随口来了这样几句,释然一笑。然后匆忙走过去,轻轻的将倒在地上的柴棍拾起,扶住门,轻轻的重新抵上。深深呼吸了一口空气中那一丝令人安心、愉悦的异香,然后回到木桌上,继续抄送文章。
不知多久。“嘻嘻,呆子家果然是家徒四壁,住的是五凤(风)楼啊。嘻嘻!”一声仿佛如同天籁般的女子声音响起在茅草屋外面。书生很是迷茫的转过头。这时,风轻轻的吹开了残破的柴门,一只仿佛晴朗的蓝色天空颜色的小蛮鞋,先轻轻的迈了进来.浓郁的香风充斥在残破的草屋内,仿佛想象中的仙境草原的味道。女子一身天空蓝色般的罗裙,窈窕的身材,长发披肩。娇好的玉容,仿佛天上的仙女,降临人间。她的出现,给屋子里充斥着金色的光芒,黑暗的角落,也随之变得光亮。屋内的浑浊空气,在她的身边,迅速的消散。“叮当,叮当”女子裙摆上的彩饰在风中,随风飘荡,发出清脆的音调。书生怔怔的看得呆了。“咯咯,呆子!”又一声轻柔的话语传来。书生方才从入神中惊醒,发现自己失礼,方才拱手赔罪。他低着头看着地上的泥土,不敢再次与和自己年纪相似的妙艳女子目光对视。屋内是异常祥和的安静,时间就这样静静的流逝着,不知道过了很久。当书生懦懦的慢慢抬起头的时候,惊讶的发现屋顶枯萎的一根根草杆全部变成了一棵棵绿油油的小草。原本残破的草屋变成了整个绿油油的世界。屋顶原本架设的几根腐朽屋梁,居然全部恢复了生命力,上面还开满了鲜花,屋子里又增添了一股生命力的馨香。此时的女子,已经走出了屋子,她站在屋前背对着书生。外面原本刮着的狂风,在她的身边变得很是温顺。“我何时才能再见到你?”书生不知道自己从哪来的勇气,看着女子的背影,惆怅的喊着。女子背对着自己的身子,在冷风中,微微的摇晃了一下。她缓缓伸出白玉一般纤细的手,伸出了一根手指,接着第二根,第三根。“三天以后,还是三年以后呢?”书生木讷的低语着。女子在冷风中突然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微有空气中,还残留着那一丝淡淡的异香.....
数年的花开花落,寒窗苦读。无论是花前月下与友人吟诵诗词歌赋,还是电闪雷鸣时刻挑灯博览,或是一个个深秋枫叶似火的年华书生捡起偷偷藏在书页中的落叶的时刻。书生总在心里一次次重复播种着那一个梦,虽然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幸运的是脑海里的故事,并没有随着岁月的流逝而渐渐散去。相反,诗意的那次相逢,在脑海里停留着,酝酿得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清晰。
铛,铛,铛!“状元回乡省亲啦,行人止步!”铛,铛,铛!只见一排长长的队伍浩浩荡荡的在乡村小路上行进。排在最前面的官差一边敲着锣一边朝路两旁跪着的村民大声嚷道。打头的官差后面跟着的是拿着大旗演奏着乐器的仪仗队伍。仪仗队伍后面,是一辆八台大轿。两边全是赤裸着上身的强壮卫兵抬着。大轿后面跟着的全是威风凛凛的战士,从他们身上不时迸发出的阵阵煞气,可见都是久经沙场。这时,一只苍白瘦骨嶙峋的手轻轻的撩开了大轿上的帘子。一个熟悉的书生面孔从里面伸出了窗外。“管家!”书生朝着窗外喊道。“哎,奴才在!”这时一个瘦削的中年男子佝偻着身子恭敬的出现在窗外。“离我的家还有多久?”“回大人,还有大约1里路程”“好吧,你退下”“是,奴才告退”。
再次回到这间熟悉的茅草屋的时候,书生静静的看着眼前破败的茅草屋前。管家恭敬的欠着身子呆在一旁。书生在屋前呆呆的站立了很久,转过头吩咐管家:“屋内的摆设,按照以前我给你说过的那样布置好了没有?”“回大人,一切都布置好了。”“从现在起,不许谁来打扰我,全部后退五百米扎营,还有,以后派人重点保护好这个屋子。”。“是”。
他轻轻的呢喃着:”十年了!”。他伸出双手,轻轻的打开破烂的柴门。吱嘎”,门开了,从残破的屋顶高处渗漏下来的一束束光线,静静的照射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人一走过,光束中立即带起出无数灰尘翻滚。这样的景象,感觉是如此冷色调般的宁静。“一切都还是老样子啊,可是....”书生呆呆的站立在一束光束中重复说着。走到小木桌旁,他看见了原来一直穿着的那套打着补丁的白色长衫,轻轻的用手在补丁间抚摸着,深嗅着上面熟悉的味道。换上那套衣衫后,他点燃了那盏昏黄的油灯,拿起书本笔墨纸砚开始了原来的生活。“哗啦”,纸张铺好了,仿佛重新铺开了一个世界。夜深了,漆黑的天空下,星光闪烁。一阵熟悉的香风传到了身旁。“你来了?”书生惊喜的急忙转过头。还是上次见到的那样,满屋金光,一个熟悉的背影面对着自己,没有转身,没有语言。时间静静的流逝,那熟悉的倩影在空气中渐渐淡花开了。“不要走啊!”书生急忙站起,伸出双手想抓住她,但是手中依然残留的只有那熟悉的残香....
圣殿里。“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赐新科状元为三公主驸马,秋后完婚钦此!”。庄严大殿上,一衣着华丽的太监,用情的宣读着圣旨。“驸马,驸马,还不谢主隆恩?”太监非常不满的看着眼前衣着官袍,发着呆的书生。“谢主隆恩!”书生跪拜三下,礼节完毕之后。眼中没有兴奋,留下的确实满脸的苦涩...
“那个梦要碎了吗?”书生的脸上挂满了遗憾。怅然如失的回到自己的府邸。“哎,二十年了,好吧!”。书生想到了什么,眼中充满了决然,毅然拿出一把刀。“啊!”书生昏死了过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新科状元,自宫已犯欺君之罪。打入天牢,秋后问斩。钦此!”
天牢里。“哎呦,这不是新科状元嘛。放着好好的公主不娶,非要自宫。哈哈哈,真是个傻蛋。现在好了,落在大爷手里,还得大爷来伺候。兄弟门,去两个狱卒看管好大牢,其他的给我揍。”“啪!”“啊!”“啊”惨叫声渐渐变得微弱。“切,本来想多尝尝揍新科状元的感觉的。真不经打,扫兴!你你,过来,将他拖进大牢里去”“是!”。于是,一身鲜血淋淋的书生被拖进了大牢里。“啪嗒!”门关上了,链条拖动的声音响起...
当天夜里,书生昏迷中。“小呆,小呆醒醒!”一声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半梦半醒中,书生看见熟悉的身影在渐渐散开。“别,别走啊!”他在心里呐喊,可是脑袋越来越沉。他那肿胀的眶仅能看到的一丝光线,也渐渐被黑暗吞没。谁也没有留意,这时,他的额头上,闪亮着一滴晶莹的泪滴....
清晨,一束阳光从天牢的窗户里伸进来,照射在书生苍白的脸颊上。他的嘴唇微微动了下,慢慢睁开了眼睛。迷糊的视野中,书生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心中获得一种久违的轻松。接着他的身子开始缓缓挪动,铁链勒进了肉里,和着全身的伤口,一起发了威。“啊!疼”他疼得吸了口冷气,在稻草铺的地牢中用劲了全力翻了个身子,让自的肚子上血肉模糊的伤口迎着阳光照射的地方。“原来是场梦啊,呵呵!”书生苦苦的笑了一下。这时候,天牢的门打开了,牢头出现在门外。“你可以出去了,真是幸运,这都不死。听说三公主昨夜梦到了关于你的一段很是凄婉的故事,最后被感动了,跪求皇上主动保你出来。”“诺!”。这是给你的一万黄金。拿着出去好好过你的平民生活,安享天年吧!”“切真是狗屎运!”牢头说完一边不满的嘟哝着,张罗人将书生给抬了出去....
平凡生活。喧哗的城市中,一处面积庞大的庄园处。 “禀老爷,今年各地的粮食收成都不错。咱们庄开的盐店,米店,丝绸店面等钱财进账都很庞大。最近老爷新开的几十家店面也收入很好。相信咱们庄今年的账目估计会再次记录上很庞大的一笔。”一头发斑白的老人躬身给眼前的中年书生汇报着账目。“嗯,不错,老管家辛苦了,下去吧。”,“是”。老管家火热的看着眼前的中年人,眼中的崇敬之情流露无疑。老人即将告退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急忙转身说道:“对了,禀老爷,东庄有七家佃户,由于自然灾害,只能交上租子的三成。”“嗯”,中年书生微微沉吟了一下回到:“这样吧,他们都是可怜人,吩咐下去,今年的租子就不用他们交了。”“是,老爷,老奴这就去办。”。嗯。“对了,账目上的事情,以后多交给我的义子来处理。他已经长大成人了,能力不错,也很有善心。不久我就打算把所有的事交给他来处理,我这些年累了。”“是,老爷”老管家本能的回答到。他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看着眼前书生打扮的老爷那一脸诀然的神情,摇了摇摇头,叹了口气,有些失落的慢慢退了出去。中年书生抬起他那张有些苍老的面容,岁月的流逝,早已在他原本俊秀的脸上,刻满了一道道皱纹。瘦削的身材,在风中说不出的寂寞。“快三十年了,我也该落叶归根了。”,中年书生轻轻的呢喃着。
再次回到那个如一场梦般的地方,书生重新穿上了那件原本宽大的打满补丁的白衫。当夜,星辰闪烁,景色迷人。中年书生微微佝偻着身子,慢慢的躺到了角落的小床上。“吱嘎”,经历了无数岁月的小床,不堪重负的喘息着。“唉,床也老喽。”,中年书生哀叹着。有些沙哑的声音中,说不出的寂寞。他起身,慢慢的扶着墙走到小木桌旁,再次点上油灯,翻看着以前最喜欢看的书籍。忽然,书生感觉到有一只柔软而温暖的小手轻轻的捏着自己的耳朵。“哼哼,小呆受苦啦!。”当屋子里再次传来这样熟悉的声音时,书生的脑海里顿时“轰!”的一声,接着混乱的脑海一片空白。不知道过了多久,书生清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的眼眶凉凉的。方才知道,自己的泪水湿满了眼眶。“呵呵,这些年,你在哪里?”书生轻轻的说着。但是突然想起什么,顿了一顿。“哎,可惜我老了,岁月不饶人啊。”刚说完书生的泪水再次湿满了眼眶。
“你转过头来。”女子柔柔的声音再次想起。“嗯”,书生慢慢的转过身,再次看到眼前女子的娇好容颜的时候:“三十年了,沧海桑田啊”书生说完,用手捂着脸,呜呜的哭起来。“谁说你老了”女子幽幽的声音想起,她紧紧盯着书生那双赤红的眼睛,伸出双手轻轻的替书生擦干眼泪,然后挥了一下手。一阵光芒闪过,书生被光线照射得睁不开眼。“你再看看自己”女子微笑着说着,顺便拿了一面镜子放到了书生手里。书生睁开眼睛,拿起镜子一看。“这!”“这是梦吧?”书生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青春年少的俊俏面容的时候,惊讶得张开了嘴。“难道以前发生的都是梦,还是现在我在梦里?”。“咯咯,什么是梦?什么是现实?”女子反问道。这时窗外的风正刮得好大。“大风起,云飞扬。天干物燥,小心火烛!”铛,铛,蔣!茅草屋不远处一个模糊的更夫身影在狂风中敲着锣扯着嗓子吼着。书生怔怔的看着女子,过了好久好久。他紧紧握住女子的手,流着眼泪呐喊到:“请带我一起走吧!”“嗯,一起走。说好了的约定!”女子再次盯着书生那双红得如同红宝石一般的眼睛,很认真的说着。“咯咯,红宝石颜色般眼睛的小兔兔。”“你才是呢。”书生很是尴尬的回应了一句。四目紧紧对视着,然后不约而同的笑了。笑得那样天真,笑得那样烂漫。一阵光芒闪过,屋子里再次恢复了宁静。空气中只剩下那一抹淡淡的残香。
遇见
第一次遇见你
你手执千年画笔
刻画着我木讷的生活
轻点我倔强的书生气
任何精彩的繁华世界
却比不上你
一丝的圣洁美丽
是你深邃的目光
和那一抹神秘笑靥
使我明白
我不能沉寂
历经三十载
那似真似假的年华
多次泪水湿满衣襟
真想再次呐喊出
我愿陶醉在
你如梦一般的海洋里
等待最终的
那个结局
尾声:一间残破的茅草屋,一直屹立在这里不知道多少岁月。很多来到异乡的商贩、行走江湖的艺人、浪迹天涯的剑客、官府的公人....每当风雨来临,总会在这间屋子里有缘的聚集在一起,他们生起火堆围坐在一起,火堆上挂满了烤肉酒壶。外面电闪雷鸣风雨交加,大伙在里面温着热酒讲述着一个个传奇故事。“喂,刀捕头,我听我那以前专门打更的爷爷讲过,说这个屋子曾经是个驸马居住过的”一个强壮的中年男人端着热酒笑呵呵的说着。“切,就这点故事?我还听我爷爷说,原来这间屋子的主人是我爷爷的养父呢。”一浪迹天涯的年少剑客补充道。“我也听我在朝中做丞相的大爷爷说过,说在这个屋子里住的人曾经很贫困,以给我小时候的爷爷抄诵经文换取温饱呢”一个公人模样的威武男人感慨的说着。“唉,谁知道呢。我还听我奶奶说她小时候路过这间屋子的时候听到有女子在里面唱着歌。歌声很好听,好像仙界的仙女唱的一样。可是当她靠近窗户的时候,发现里面点着一盏破油灯,一个只能看见侧面的女子正拽着一个正在书桌上发呆的俊秀后生的耳朵咯咯的笑呢。可是等她眨了下眼睛却发现屋子里黑漆漆的,哪来的灯哪来的人嘛”一个中年商贩模样的女子幽幽的说着。“谭蓉,你胡说,仙女怎么会去抓一个书生的耳朵呢?”“算了,别吵了,反正都是很美好的故事啊。好了,来我们大家先喝一碗酒热热身子再继续讲。”“就是”“哈哈哈,来,再来一碗,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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