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孩子们,没有它,我哪儿也不去。我怎么能丢下它?我不会把它独自留在这里,它是我的家人。”
有一次,我把自己在切尔诺贝利拍的照片拿给孩子们看,结果人们立刻发火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们不该看到那些东西。然而,孩子们就应该生活在恐懼当中,聆听大人们关于这一切的谈话吗?他们的血液正在发生变化,他们的免疫系统已经被打乱。
那个男孩稍稍有些口吃,而且小脸涨得通红,看得出来,他平时一定是个很安静的小男孩:“为什么没有人帮帮那些动物?”就在他说出这个问题的那一瞬间,他已经成了一个来自未来的人。我无法回答他的问题。我们的艺术可以反映人遭受的苦难和接受付出的爱,却不能反映所有的物体。我们的艺术只有一个主角:人类。我们不会把自己降低到它们的层次:动物、植物以及另一个世界。而切尔诺贝利的人们眼界却更开阔,他会向世间的一切挥手致意。
(节选自《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关于死亡还是爱情》花城出版社 图/曹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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