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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道属于自己的慰藉美食

时间:2023/5/31 8:22:13  作者: 容小呆  热度: 53
  “你饿吗?我们买个派吃吧?”

  听到朋友这句话,我不禁感慨道:“你们澳大利亚人还真是离不开派啊!”

  朋友笑道:“是的,派可是我们的慰藉食物啊!”

  慰藉食物,英文为“Comfort Food”,为或融合了回忆、或掺进了乡愁、或对个人有着很重要意义的食物。这类美食一般都很简单易做,却有着高热量、高卡路里的特点。“Comfort Food”这个词是在1966年第一次被“发明”出来的。它在美国佛罗里达的一则报道中首次出现,作者指出,当一名成年人面临着严重的情绪压力时,他就会转从“慰藉食物”中寻求安慰,这种食物一般是他在童年时期经常吃到的,且带来安全感的食物,多由“妈妈的味道”组成。比如童年时常吃的荷包蛋,或者热气腾腾的鸡汤等。

  美国曾有一项研究表明,提到“慰藉食物”,男性就会想到那些热的、厚重的、与肉有关的食物,比如牛排、热浓汤等;而女性则偏向于和零食有关的食物,如巧克力、冰激凌等。

  每个人的“慰藉食物”都会因为成长环境和生活经历的不同而有所不同。就像我的澳大利亚朋友一样,说到“慰藉食物”,她首先想到的就是派。在澳大利亚,派真是无处不在:早上,买一个派再加杯咖啡就是一顿早餐;中午,吃一个派,“午休时间”就随便打发过去;下午,有点饿了,但是离晚餐还有点早,再去买个派垫垫肚子。可以说,澳大利亚人真的不能一天无派。

  他们的派和我们想象中填满水果馅料的“苹果派”“香蕉派”不同,澳大利亚人的“派”里装的可都是实实在在的肉,最不济也得是牛肉末,且含肉量必须达到25%才行——澳大利亚喜获全世界人均食肉最多的国家,可不是没有理由的。

  派制作起来很简单,但是分量不打折扣:首先把混合了猪油和黄油的面团做成坚固、结实的饼皮,随后再把小火慢熬的混合了牛肉块、洋葱、蘑菇、奶酪碎的肉汁放进去,用面团把顶部封好后,放入烤箱烤制而成。

  烤好后,一定要趁热吃。面包店的伙计会把派放进纸袋,再附赠一包番茄酱。吃的时候,小心地咬下一口,黏稠得化不开的肉汁,裹着软烂的牛肉的浓厚味道就在嘴里蔓延开来,别忘了再挤上一些番茄酱,要的就是用它的酸甜中和食物本身的厚重。

  每次看朋友吃得不亦乐乎,我就知道,他们是在用这道美食去追忆童年的回忆。

  挥别澳大利亚,我飞往印度,印度沙发主人Amit的“慰藉食物”是Vada Pav,不仅广受人民群众欢迎,而且被许多旅行杂志和网站列为“孟买不得不品尝的食物之一”。

  它也被孟买人亲切地称为“印度汉堡”。要想了解它,就不得不从它的历史说起。1966年,它由本地人Ashok Vaidya首创。Ashok是从贩卖街头食物起家的,他注意到很多工人都要搭乘火车去郊区的工地干活,于是他就在家附近的车站前开始了他的生意。

  在他的摊子前,他只做一件事,就是制作Vada Pav。它其实就是由土豆、面包和印度香料组成的夹馅食物:先把混合了大蒜、辣椒、玛萨拉粉、香菜的土豆泥揉成球,再裹上薄薄的一层浆,随后放入锅中炸至外表金黄;再把准备好的面包对半切开,上下都涂上一些辣酱,再撒上一把金色的蒜酥,随后把酥脆的土豆球放进去,最后用报纸包好;嗜辣如命的,吃的时候还要再配上两个绿色的朝天椒才行。

  就这样,Vada Pav由于制作简单、味道美味又价格低廉,广受这些建筑工人及蓝领阶层的青睐。我在街头闲逛,基本能在每个小吃铺里看到它的身影。而每家的伙计也都会故作神秘地告诉我,他家的Vada Pav全孟买最好,因为有着别家没有的秘制配料。

  Amit还告诉我,Vada Pav之所以在孟买如此受人追捧,更是因为Ashok Vaidya曾经遭遇一次事业上的危机。一家建筑商要征用车站对面的大厦,正是Ashok Vaidya店铺的地方。他无奈地表示:“如果这样,我只好关店,店里的伙计们也都会失去经济来源。”

  Ashok Vaidya和他的Vada Pav何去何从,成了孟买人的一件大事。大家自发打起了Vada Pav的“保卫战”,都来到他的铺子真金白銀地支持他,一名媒体记者甚至为他拍摄了一部五分钟的纪录片,来讲述他的故事和经历。最终,建筑商做出妥协,不仅允许Ashok Vaidya继续在这里经营,还公开赞美他是孟买这座城市的传奇人物。

  讲完这个故事,Amit又补充道:“孟买人吃Vada Pav,可不单单是吃它的味道,同时是在品味胜利的滋味。”说下这句话的时候,他脸上带着一丝自豪的神情。

  从印度一直向西,就到了欧洲。意大利人民“慰藉食物”的清单上,一定会有被意大利人称为“国民美食”的意大利面。

  其实在意大利的美食史上,稳坐“头牌”的意面也经历过一段相当曲折的时间。早在1931年,支持法西斯运动的未来派领导人Filippo Marinetti发起了“废除面食”的运动。

  幸好这次运动以失败告终。它不仅没有让意大利人戒掉这些“无用”的碳水,反而掀起了“保卫意大利国民美食”的抗议:家庭妇女们团结起来签署请愿书;那不勒斯人则发起了保卫细面的运动。意大利人民终于又可以安心地吃意面、打瞌睡了。

  而在我贯穿意大利的旅行中,就注意到南北差异极大,从气候到语言,再到人们的性格,截然不同。落到食物上,自然做法也是千差万别。

  从米兰出发到西西里岛,一路上就有许多不能错过的意面:著名的博洛尼亚肉酱,搭配名为“Tagliatelli”的宽面,吃起来甘香畅快,滋味醇厚。

  在以三百五十公里海岸线闻名的利古里亚大区,混合了罗勒、松子、奶酪、大蒜做成的青酱意面,只要品上一口,就会明白什么叫作“吃下整个夏天”。

  而到了坎帕尼亚大区,就好似到了“美食爱好者的圣地”,从简单到只加入大蒜、干辣椒、橄榄油的午夜意面,到混杂着黑橄榄、洋蓟心、番茄、鳀鱼,且有着粗鄙名字的娼妓意面,再到煎至酥脆的培根和加了生鸡蛋的培根鸡蛋面……

  花样繁多,应接不暇,但道道美味得令人印象深刻。

  我曾在马泰拉的一家酒吧,随口问起一个意大利人,为何他们爱意面爱得如此深沉。这个有着蓝眼睛的男人告诉我,只有意面,才能解放他们的灵魂和愧疚。这不是慰藉美食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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