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多岁时,我的幸福感来源是“要考好大学”。每年7月,县城唯一的也是最繁华的电影院门口会张贴考上大学的学生名单。高考是个很好的制度,它让每个人都有机会靠自己的努力去改变命运。因此很多地方越穷越重视教育,我就是在这样的大环境下考上清华的。
20岁出头时,我的幸福感叫作“要有好工作”。刚上大学时,老师教育我们说,有一个师兄特别厉害,刚找到一份工作,年薪10万元。后来我去谷歌面试,谷歌给我开出15万元的年薪,一年之后又给我发了期权,后来翻了倍,我觉得自己幸福感爆棚。
快到30岁时,我的幸福感是“要有好出息”。2008年金融危机刚发生的第二个月,我离开谷歌去创业,干了一年多,惨淡收场。第二年我加入百度,特别是在做“凤巢”机器学习系统时发现,我掌握的跟人工智能、并行计算、数据分析有关的能力是可以产生巨大能量的。
我的技术很好,很多团队找我,从写网页服务器、做机器学习系统,到进行大规模并行计算,只要你需要,我都能办到。但我发现这样并不能帮助很多人。如果有能力成为一个支点,让更多的人幸福,自己的幸福感会成倍地放大。
互联网的核心资源是注意力,这一资源分配不均的程度可能比其他资源更严重。中国有14亿人口,大多数人一生都得不到关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有的在城市上班,有的在草原养狼,有的在森林伐木,不同的人生活状态非常不一样。
快手上有一位拉二胡的大爷,右手握弦,左手拉弓,这说明他常年都在自拍,没有人陪伴。通过快手技术团队的算法分析和興趣推荐,截至2019年10月,这位大爷找到了9万多粉丝,直播时,总有粉丝陪着他,他挺高兴。孤独感是很多人感到不幸福的重要原因,快手提供了一个解决方案。
还有一位来自贵州天柱的侗族小姑娘,在快手上取了个洋气的名字“雪莉”。她18岁高考失利,回家务农,最早在快手上发展示乡村生活场景的视频,自己修的茅草房、自己做的弓箭,漫山遍野的红色彼岸花,这是很多城市人的诗与远方。后来很多人说要去看她,为了接待粉丝,她在家旁边的一个山窝开始造房子。现在,这个姑娘带领全村人造房子,卖农产品,改善了整个村子的生活。现在,已有超过1000万人在快手获得收入。
注意力可以让人变得自信。我们有大规模计算的能力,有做人工智能、机器学习的能力,我们应该发挥好这种能力,去帮助那些不掌握这种能力和资源的人。这是我一直在想的事情,希望未来能把这件事持续做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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